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矿洞这样狭小的空间不适合御风,夏时取出一盏不知名的灯,松手放出后,这盏灯就跟在他们左右,随着他们一起走进了黑漆漆的矿洞。
周围的墙壁潮湿,浸透着某种刚冷的气息。老实说,矿洞绝对不是让人舒坦的地方,也绝对不是年轻男女拉着手压马路的地方。
但夏时的手干燥而温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力度刚刚好。他轻微的呼吸声,衣料的些许摩擦声,以及走在前方侧过头看她的样子……在昏暗的矿洞中,在柔和的灯光下,都那么不合时宜的迷人。
曲笙定了定心神,两人一路无话,不知走了多久,来到矿洞的腹地,才发现了一处传送阵。
按理说,矿洞很少会设置传送阵这样奢侈的法阵,除非是要挖掘那种藏在地下千丈外的深度矿藏。而玄铁矿却非生在地下,它们如树木一样,自下而上蔓延,直达山的内部,更是用不到传送阵。
“这应该是通往地下的传送阵。”夏时俯下身观察传送阵,一边推演它的轨迹,一边道,“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玄铁。”
“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曲笙有些担心棋湖真君。
“一般来说,敌人不会对大宗门的弟子下死手,因为难保其中就有点了本命元神灯,能够破解本命元神灯摄取画面的法门可不多。只要太和弟子没死,棋湖真君应该不会有事,他们会保护他的。”
“这传送阵能开启吗?”
他起身道:“差不多,不过,我大概要失礼了。”
“哎?”
夏时弯腰,将曲笙打横抱了起来。
曲笙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抱,一愣之后,整张脸都红了。
“非正常手段进传送阵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还是这样比较妥当。”夏时轻声解释道。
这番说辞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会信,在修真界中,起码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不通过接触就能把对方缚在身边,而且夏时有一点小洁癖,在遇到曲笙之前,除了亲人外,从未与女性有过身体接触……此时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只有这样抱着她才安心。
所以他由着自己任性了一次。
曲笙信任夏时,既然他这么说,那传送阵也许真的很凶险。只是她的头就在夏时胸膛旁边,靠不是,不靠也……太虐待自己了。曲笙索性闭着眼睛靠过去,小声道:“我听夏道友的。”
事不宜迟,夏时抱着娇小的少女走上了传送阵,手指掐诀激活阵法,在一阵蓝光之后,两人都消失不见。
传送阵的另一方是什么?
也许是陌生的空间,也许是极其恶劣的环境,也许有许多敌人正等着他们。
可两人如此相拥,体温相连,便仿佛可以携手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彼此心中都涌上一丝陌生的情愫,但是却被两个人分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压下去了。
“太和出事了,要稳定心神,不能乱想。”他如是想道。
“赚灵石,养苍梧、养弟子、养美人!”曲掌门如是想道,“还是把那块金属估价卖掉吧,能养好多人呢,到时候给大家一人买俩极品法宝,用一个丢一个,再给夏道友买一个趁手的,最好五光十色,最漂亮的那种,打起来一定趁得人更好看……”
曲掌门的发散思维真是想得长远。
传送阵效率其实相当高,几息后,两人眼前一亮,随之便感觉热浪迎面而来!
曲笙睁开眼睛,差点叫出来。
此时她无比庆幸是被夏时抱着的,不然一惊之下,她还真可能失足掉下去。
他们的脚下是翻腾滚沸的熔浆,四周一片暗红色,传送阵设在一处只比熔浆高半尺的石头平台上,而平台的石壁处留有一个很小的孔洞,正在流淌着岩浆。
两人放眼望去,这处空间呈圆柱形,横向并不很宽,直径不过三十丈,但纵向极深,曲笙的头顶还有许多从跟他们脚下一样,从石壁延伸出的平台,每个平台后方都有一个流淌熔浆孔洞,这些熔浆缓慢地流淌到石头平台的尽头,也许直接垂直落下,也许与其他平台的熔浆汇聚在一起之后再落下。
曲笙看着平台下方黑漆漆的深渊,不知下面到底是什么,居然承载了如此多的熔浆。
夏时反应很快,当阵法的光芒一熄灭,他立刻罩上了可以隐匿身形的结界。
曲笙看着脚下皱眉道:“阵法不见了,这是单向传送阵?”
“想来那些人也很谨慎,入口做得简单,但出口却另有法门。”
“能御风吗?”曲笙问道。
“能。”夏时将曲笙放下来。
但是她一时还真有些腿软,原谅曲笙见识少,她长这么大连秘境都没去过,这地方真的超出她认知的极限了。
夏时看在眼里,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你跟在我身后。”夏时牵着她向上飞去,两人开始仔细地观察此处地形,一边调查一边寻找出口。
“这是应该是地下,看温度和岩层,至少已入地下百里外,不知道他们挖到这里做什么,那些人应该也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此处一定有人。”夏时分析道。
“他们要的不是玄铁矿,而是玄铁矿下的地底,这里有什么,秘宝吗?”
夏时嗤笑:“我倒是不知道,到底是多逆天的秘宝,让他们甘愿得罪五大山门之一的太和。”
因为不敢在陌生地方铺开神识,所以两人继续向上飞了许久,直到看到黑漆漆的山体,才终于死心。
曲笙叹道:“这是一处封闭的空间,看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无妨,反正我们也是进来调查的,那些人的老巢极有可能在下方,这隐形的结界不一定能瞒得过高阶修士,你多小心。”
“你也多注意。”
两人使出御风术,一路向下急冲,同时观察那些熔浆小洞,生怕错过紧要信息。
“你看那是什么!”倒是曲笙眼尖,她在某一处流出熔浆的洞口上方,发现了指甲大的一块灵石。
夏时一看立刻服气,在这种熔浆光芒刺眼的情况下还能发现灵石的光芒,曲掌门对灵石是真爱!
“这会不会是记号?”
“有可能。”夏时小心地避开了熔浆,又将那盏小灯祭了出来,“我们走这条路试试。”
流出熔浆的洞口就更狭小了,夏时示意曲笙放松,然后施展了一个法诀,将曲笙变成食指大小,又将法诀打在自己身上,缩得跟曲笙差不多,两人如同飞行的小昆虫,一起飞进了熔浆洞中。
这种缩身成寸的法门需要金丹期后才能使用,不过两人都变得一样小之后,曲笙感觉不出与平时有什么区别。
直到他们出其不意地从飞出洞口,然后看到眼前的一张血盆大口,还差点飞进人的嘴里,曲笙才觉得这法门的坏处来。
“吃人就吃人!你吐什么口水!”曲笙抡起定军枪,一枪把那张大脸抽飞,然后被夏时带着躲过漫天飞舞的唾液,忍不住怒道,“脏死了!”
78、玄铁之光(四)
那张大嘴的主人应该也没想到会突然飞出来两个缩身成寸的修士,冷不丁吓一跳,也是连连后退,嘴里叫道:“师父,有,有人来救我们了!”
夏时带着曲笙飞到一边,立刻撤去法诀,两人重新变回原身大小,都做出防御姿态。
曲笙这才细细打量那张大嘴的主人,只见他一脸横肉,全无修士的俊朗之气,生得膀大腰圆,像是一座肉山般悬立在岩浆之上。
莫名有些眼熟。
曲笙听到这人唤“师父”,便越过他向后看过去。
在熔浆石穴中,一个穿着宽大青袍的修士坐在一团散发着寒气的云朵上,他面前是一张棋盘,上方正在黑白搏杀,自成天地,以至于这青袍修士根本没在意那人的话,他手指夹着一枚黑子,正在苦思冥想。
曲笙一看此人便激动了,她没想到自己运气竟如此之好。
“棋湖前辈!”
那清瘦的模样,低垂的眉眼,眼角还带着些许笑纹,正是棋湖真君。
听到她的声音,棋湖才从棋局中脱离,对着曲笙看了又看,迟疑道:“你是凌海家的小丫头?”
“我是师父最小的徒弟,排行第九的曲笙。”
曲笙到底没好意思把当年揍人家僮儿的老底掀出来,但棋湖却恍然大悟道:“对,对,你就是那个揍了观墨的……咳、咳咳咳……小丫头……”他咳嗽起来,那肉山似的修士马上飞过去帮忙顺气,但不知为什么,这咳嗽怎么也压不住,最后喷出一口血,棋湖才缓过气。
曲笙担心道:“前辈受伤了?是何人所为?”
“不妨事,”棋湖擦了擦嘴,挥袖收起了棋盘,指着那肉山道,“这就是观墨,你还认得吗?”
曲笙对当年那个僮儿印象不深,因为通常记人的都是被揍的那一个,揍人的压根想不起来,只觉得眼熟而已。
观墨横了曲笙一眼,冷哼一声道:“这几年过去了,还是没变样子,小爷不过是打了个呵欠,你非要装个蚊虫儿往我嘴里飞,反说我恶心!”
其实当年观墨都跟人说了她什么坏话,曲笙早就记不得了,如今一看这人的脾气,料想打得也不冤。
曲笙已是掌门身份,那些小孩子之间的龃龉自不在意,她微微颔首道:“一场误会,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被困在此地?”
棋湖眉眼一沉:“懿荣宫的修士有问题。”说罢又是一顿咳。
观墨叹道:“师父,还是我来说吧。”他安顿好棋湖,对曲笙和夏时道,“秩留平原的玄铁矿山每隔两百年开采一次,论辨识矿脉,在齐国我师父说自己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观墨说得骄傲,不妨棋湖抽冷子给了他后脑一下,喝道:“少说废话,别卖弄!”
观墨委屈地看了师父一眼,只好老老实实继续道:“通常都是太和向懿荣宫申请开采,交足定金,懿荣宫再请出师父,然后一行来到此地。”
“一共多少人?”夏时问道。
“太和来了五人,四名金丹期,一名元婴期,懿荣宫只负责监督,不负责开采,因此只来了三人,其中两名金丹期,一名元婴期。一开始的开采还是很顺利的,师父估计了矿脉的情况,认为这一次可以开采三个月,”观墨的神情也渐渐沉了下来,“但是变故很快就发生了,在开采的第十三天,懿荣宫派出了足有五十人的修士军团袭击了我们。”
夏时:“你确定来着是懿荣宫修士?”
观墨摇头道:“他们虽然穿着懿荣宫的道袍,但出手便是一种邪阵,将整座矿山团团围住,就连太和剑修也无法突围,我们一起被抓了起来,同行的那三名懿荣宫修士也消失不见。”
“你们是被关在这里,还是逃出来的?其他人情况如何?”
“不清楚,他们把太和剑修单独关了起来,但师父推测他们不敢随意杀太和弟子。我们被关在矿山中的一个结界里,师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然后用纵地术带着我从地脉的裂隙中沿山体里逃走,想顺着地脉逃到包裹矿山的结界之外,然后去太和求助。没想到走不多远地脉就断了,原来他们居然将矿山的腹中挖成了这样一个上不见天下不着地的地宫,我们前无去路,也不敢退回原位。只好找了一个隐蔽的熔岩洞躲了起来,想等师父伤好一些再寻找出路。”
曲笙握拳道:“棋湖前辈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们抵抗了五天,师父就是在此时受的伤,对方出动了四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