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我轻轻地拉了拉克罗奇科夫的衣袖,低声地对他说:“克罗奇科夫同志,今天人太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改天再来?”
克罗奇科夫扭头望着我,奇怪地说:“明天?为什么要要等到明天再来?”
我用手一指门诊室外面长长的队伍。无奈地说道:“您看,外面有这么多人,等轮到我的时候,不知还要等多久了。”
听明白我担心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克罗奇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奥夏宁娜,你多虑了。如果你要看病的话,根本用不着等那么久了。”
别济科夫听到他的话以后,回头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该死的家伙,又想滥用他的职权了。”
对于别济科夫的冷嘲热讽,克罗奇科夫没有计较。他快步地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声地冲着排队的病人说:“公民们,我是内务部的,有位刚从前线回来的指挥员要看病,因为她的时间很宝贵,所以请同志们少等一会儿,让她先看病。”说完,也不等病人们做出任何的反应,他便冲我招招手,“奥夏宁娜,到这里来。”
他这种利用职权走后门的举动,让我感到了尴尬,我红着脸从长长的候诊长队旁经过,来到了克罗奇科夫的身边。
克罗奇科夫随手推开了门诊室的房门,冲我一摆头,说道:“奥夏宁娜,进去吧。”我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走进了门诊室,接着克罗奇科夫也跟了进来。他进来后,转身拦住想跟进来的别济科夫,“行了,上校同志,门诊室里待不下太多的人,您还是留在外面等吧。”说完,便顺手关上了房门。
门诊室里的医生,正在指导护士为一名耳朵负伤的患者处理伤势,见到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他回过头来望着我们,不满地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医生的责备,克罗奇科夫没有丝毫的恼怒,而是笑着对他说:“亲爱的谢尔盖,你不认识我了吗?”
被称为谢尔盖的医生,眯缝着眼瞅了克罗奇科夫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立即张开双臂迎了过来,同时开心地说:“克罗奇科夫原来是你啊。看着您还活着,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两人拥抱了一下便分开了,谢尔盖热情地问道:“克罗奇科夫,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克罗奇科夫伸手朝我一指,向对方介绍说:“是这样的,谢尔盖同志。我今天是陪这位刚从前线回来的指挥员一起来的。她的眼睛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我想让你为她好好地检查一下。”可能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他还特意强调说,“她刚参加完授勋仪式。在仪式上获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
克罗奇科夫的介绍所起到的效果是立竿见影,谢尔盖听了,立即对我肃然起敬,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指挥员同志,请问您的眼睛哪里出了毛病。有什么症状吗?”
听我详细地介绍完症状以后,谢尔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他的这个表情,我的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医生,我眼睛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啊?”
谢尔盖沉默了一下,说道:“根据您所说的症状来分析,有可能是视网膜脱落。不过为了避免出现误诊,我要先为您散瞳进行检查。具体是什么情况,等检查以后就能搞清楚。”说完,他便吩咐那名刚为患者处理好伤处的护士,过来为我滴眼药水。进行散瞳处理。
我躺在被布帘挡住的病床上,等待护士为我滴散瞳眼药水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克罗奇科夫在问医生:“谢尔盖,视网膜脱落,情况严重吗?”
“见鬼,克罗奇科夫同志,你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谢尔盖可能是听到克罗奇科夫问出怎么低级的问题,言语中有些不满地说:“视网膜就像一架照相机里的感光底片,专门负责感光成像。当我们看东西时,物体的影像通过屈光系统。落在视网膜上。一旦视网膜完全脱落的话,就会导致失明。”
我听到自己有可能失明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如果不是护士此时正好在为我滴眼药水,我都想冲到外面去找谢尔盖医生问个究竟。
克罗奇科夫在沉默一阵后。又接着问道:“如果是视网膜脱落,有什么办法防止失明吗?”
听到克罗奇科夫问出我所关心的问题,躺在病床上的我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对话。只听谢尔盖说道:“当然是做手术了。做了手术以后,虽然不能使她的视力恢复到原有的水平,但可以避免左眼失明。和影响到右眼的视力。”
克罗奇科夫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件事情关系太大,我要立即向上级报告。”
“等一等,克罗奇科夫。”谢尔盖立即制止他说:“先不要向上级报告,女指挥员的病情,目前只是我根据以往经验所做出的判断,不一定准确。至于病情究竟如何,还要等散瞳检查后才能确证。”
“什么时候能进行检查?”克罗奇科夫问道。
“最快要等三十分钟。”谢尔盖在回答完这句话以后,委婉地对克罗奇科夫说道:“反正时间还早,你看你是不是先到外面去等会儿,这段时间我可以再为几位患者看看病。”
“好吧,我先和女指挥员同志说一声。”克罗奇科夫说完,便走到我躺的病床旁,聊起布帘对我说:“奥夏宁娜,谢尔盖医生将在半个小时后,为你做检查。为了不影响到他的工作,我先到外面去等。”
对于彬彬有礼的克罗奇科夫,我微笑着说:“好的,您去吧。”
克罗奇科夫点点头,放下了帘子,和谢尔盖打了个招呼,便开门走了出去。他刚出去没多久,房门又响了一下,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对方和医生的对话里,我听出原来是一位患者。听到有患者进来,护士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接到患者去了。
我听到前面有五六位患者进入了门诊室,谢尔盖在耐心地听完患者的述说后,有的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有的则让护士处理伤势后,再开出药房,让患者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谢尔盖的声音:“指挥员同志,请出来接受检查吧。”
谢尔盖话音刚落,护士便走过来拉开布帘,帮着我从病床上下来,搀扶着我来到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并打开了我头顶的一盏白炽灯。谢尔盖站在我的面前,俯下身子,翻开我的眼皮,用带着聚光镜的放大镜,仔细地观察我的眼睛,并不时地吩咐我看向上下左右不同的方向。
看了许久,他站直了身体,长叹一口气,瞥了一眼我的肩章,随后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最近头部有没有受过什么重击?”
“重击?”我把这个词语重复了一遍,在脑子里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想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遇到过什么头部遭受重击的情况。正想摇头否认时,猛地想到在那个镇子外,我和瓦西里见面时,他不小心踩上了地雷,爆炸的气浪将我掀飞,我在落地时,头部曾经重重地撞在了石头上。幸好戴了钢盔,否则我有可能当时就光荣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这事向谢尔盖讲了一遍,讲完后,我忐忑不安地问:“医生同志,我的眼睛不要紧吧。”
谢尔盖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正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重击,导致您的视网膜出现了剥离的前兆,由于您没有及时地进行治疗,所以现在才会脱落。”
谢尔盖的话,让我更加心惊胆战,我神情慌乱地问:“医生,那么我会失明吗?”
听到我的担忧,谢尔盖想了片刻,回答说:“如果及时进行手术的话,应该是不会的。”
“那什么时候能手术啊?”我赶紧问道。
“虽然已确认是视网膜脱落,但还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动手术。”谢尔盖说完这两句话后,回到了桌边,拿起笔开始写病例,边写边说道:“将军同志,住院部就在门诊部的后面,待会儿您拿我给您写病例,去找值班的医生,他会为您安排病房的。”
………………………………
第九百九十九章 医院(中)
我从门诊室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克罗奇科夫和别济科夫两人,正站在走廊的一扇窗户旁有说有笑,两人之间的矛盾似乎已完全化解。
见我出来,两人立即迎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听到对方和自己同时开口,两人扭头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闭上右眼,用散过瞳的左眼望向两人,发现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连忙又把右眼睁开,才重新看清站在面前的两人。
我上前抓住两人的手臂,把他们往走廊人少的位置拖去。等找到一个远离人群的位置,我才停下来,对两人说道:“诊断结果出来,是视网膜脱落,要尽快手术,否则会导致失明。”
克罗奇科夫对这事早已心理准备,表现得还算正常。可别济科夫却大吃一惊,我连忙抢过我手里的病例,仔细地查看起来。看完后,他皱着眉头问道:“丽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啊?”
看到不光别济科夫关心这事,连克罗奇科夫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便把当初瓦西里踩上地雷,爆炸的气浪波及到我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
别济科夫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表情异常严肃地说:“丽达,有件事情,我还一直没告诉你。瓦西里。扎伊采夫受伤后,被送到了莫斯科,就住在这家医院里。”
“啊,他也住在这家医院?”听说自己器重的一名部下,居然也住在这家医院,我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他如今的伤势如何?”
“爆炸时,他的手和脚部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回答我问题的不是别济科夫,而是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克罗奇科夫,“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这些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最麻烦的,是他的眼睛也受了伤,虽然不至于失明,但以后再也不能当狙击手了。”
瓦西里负伤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情况,没想到他的伤势会这么严重,以后居然连狙击手都做不成了,也不知道他这位优秀的狙击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能否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克罗奇科夫从别济科夫的手里接过病例看了看。接着对我说:“奥夏宁娜,我先带你去住院部。等把你安置好以后,我就回去将这件事情向上级报告。”
别济科夫听到克罗奇科夫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附和说:“对,等把你安置好,我也要回去将这件事情向朱可夫元帅报告。”
听两人都说要向各自的上级报告,我本想阻止的,但转念一想,我如果要在莫斯科住院的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向上级汇报,也是应该的,便没有出言制止。等两人说完后,我从克罗奇科夫的手里接过了病例,问:“我们现在去住院部吗?”
“这还用说,当然是立即去住院部了。”克罗奇科夫显然对这家医院的环境很熟悉,向我俩招招手说:“跟我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