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假如您愿意的话,从房子里出来后,朝镇子的南面走,在街道的尽头,您会看到一个提着酒瓶的醉鬼,只要您问他喝的是不是威士忌,他就会带着您来见我。”署名是“一个老朋友。”
看到信笺上的内容后,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这是哪个无聊的人给我留的信啊,居然还能如此顺利地进入我的房间,看来崔可夫这里的保卫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嘛。
我再次拿起信笺,想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发现下面还有几行小字:“注意,必须是您亲自来和我会面,而且是单独来。假如是派别人代替您,或者由别人陪您一起,那么遇到的酒鬼就会不搭理你。”
后面的注释,大大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心里暗想,这是一个无聊的玩笑呢,还是真的有人想私下见见我?我真的应该像他建议的那样,独自一人前往?那儿会不会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呢?
这个神秘人物的信件,让我变得心绪不宁。我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心里再考虑自己该怎么办,是置之不理还是独自去赴约会?我最后停下了脚步,打算去找人商议一下,但当我的手抓住门把手时,我又停了下来。我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我能找谁去商量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隔得太远,显然是不可能的;崔可夫倒是离得挺近的,但他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没准会派出一个连的人去保护我的安全,这样我就没机会见到给我写信的什么了。
我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单刀赴会。由于搞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仔细地检查了手枪后,又特意多带了两个弹夹,心想就算有什么阴谋,我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当我离开住处时,门外站岗的战士还抬手向我敬礼。我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被寒冷的夜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我不禁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而感到了一丝的悔意。在那一刻,我甚至想掉头返回自己的房间,但最后还是想见见神秘人的冲动,然后重新迈步朝镇子的南面走去。
我沿着街道一直都到镇子南面的入口,但除了在路上遇到的一支五人巡逻小队外,我什么人都没看到。正当我想发火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墙角处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伸手拔出手枪,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的问:“谁,谁在那里?”
“姑娘,你要喝酒吗?”黑暗中传来一阵口齿不清的声音。
虽然我猜到这可能是要给我指路的酒鬼,但我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双手握着手枪,慢慢地朝他接近。等看到坐在墙角的酒鬼后,我发现他的手里果然有一个酒瓶,便试探地问:“你喝的是威士忌吗?”
“你终于来了,”对方忽然口齿清晰地对我说:“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熟悉的人。”说完,他猛地站起身,转身朝前走去,我连忙跟了上去。
他带着我走进一条小巷,还绕了几个弯,最后来到一个关着门的房子前。他停下脚步,扭头对我说:“到了,就在这里。”他打开房门走进去,摸黑来到了屋子的中间,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了摆在木桌上的一支蜡烛。
他转过身,对我说道:“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吧。你不要担心,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听他这么说,我缓缓地走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小心地问:“这是什么地方,要见我的人,又在哪里?”
“请坐吧,丽达。”那人在桌子的一侧坐下,伸手朝他对面的空位一指,客气地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一直拿着手枪。”
我见对方察觉我手里一直握着手枪,便讪讪地笑了笑,坐在他手指的那个空位上,随后毫不客气地问:“我们是老朋友吗?”
“没错,丽达。”那人再次叫着我的小名,帮助我回忆说:“我们曾经在希姆基一起比肩战斗过,难道你忘记了吗?”
“希姆基?!”听他这么一说,我皱着眉头,借助微弱的烛光,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努力地思考自己曾经在莫斯科北面的这个小镇,和谁一起并肩战斗过。但想了半天,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了。”
“唉,看来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对方摇着头,一脸遗憾地说:“我还是来自己介绍一下,我是坦克第289师代理师长布尼亚琴科……”
“原来是您啊,上校同志。”他一说完自己的名字,我立即便想起他是谁,连忙将手枪放在桌上,伸手和他握手,同时热情地问:“我们在参加进攻战斗时,您所驾驶的坦克被德军的炮弹炸翻,虽然我派了不少的战士去寻找你,却始终没有您的下落,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牺牲了,是吧?”他等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以后,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是受伤被俘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关押在德军的战俘营。”
“您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说这话时,我的心里在暗想,没准他是担心自己在德国战俘营的这段经历,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才约我见面,帮他洗刷冤屈。
没想到他听了以后,却摇了摇头说:“我不是逃出来的,而是德国人把我放出来的。”
“什么,你是被德国人放出来的?!”我一把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枪,瞄准他问道:“说吧,你这次来有什么目地。”
“丽达,我这次冒险来见你,有两个目地。”布尼亚琴科谨慎地说:“一是德国人由于节节败退,在各条战线都出现了兵力不足的情况,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新点子,在各个战俘营里挑选战俘,组建一支‘俄罗斯解放军’,专门和苏联军队作战……”
“这个我知道,”我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弗拉索夫担任司令的那支反苏的伪军队伍嘛。不知道德国人安排你在这支部队里,担任什么职务啊?”
听到我这么说,他顿时羞红了脸,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丽达,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同意跟德国人合作,只是出于暂时保全生命的考虑,实际上并非真心实意要沦为德国人的帮凶,而是时刻准备伺机逃回自己的军队。”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纠缠,而是继续追问道:“你再说说你的第二个目地吧。”
“我想率领部队反正,”布尼亚琴科振振有词地说:“我手下的很多官兵,都和我一样,并不想真心为德国人卖命。但我们常常要面临痛苦的选择:要么站到德国人的一边,要么被立即就地枪决。”
如果是前两年,没准我会一口答应他的请求,想办法让他的部队反正。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军界浮沉,让我明白很多事情都是高压线,不能随便碰,一碰就有性命之忧。因此对于他要求反正的请求,我只能含糊地回答说:“布尼亚琴科上校,我愿意帮你打听一下,但具体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随口敷衍的话,让布尼亚琴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态度诚恳地对我说:“‘俄罗斯解放军’组建的规模为五万人,军官和士兵主要来自于我军的战俘和部分流亡的白俄侨民。这是高级指挥官的花名册,请你转交给能做主的上级。”
我伸手接过来,随手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接着说道:“好吧,布尼亚琴科上校,我会尽量帮您办理此事的。如果有了回音,我该怎么和您取得联系?”
布尼亚琴科显然很信任我,主动对我说:“我还要在镇子里待三天,假如你有事找我的话,可以到刚刚遇到我的那个地方。”
“嗯,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我的手抓住了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会及时联系你的。”说完,我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风波(上)
朝住处走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支庞大的巡逻队,迎面走来的队伍大概有四十多人。我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望着越来越近的巡逻队,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以前布尼亚琴科曾经和我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法西斯侵略者,但他现在的身份,却是“俄罗斯解放军”的指挥官,是我们的敌人,是德国人的走狗,我是否需要立即带人去抓捕他呢?
“喂,谁在哪里?!”没等我做出最后的决定,对面的巡逻队里已经有人厉声喝令:“站在原地别动!”
从队列走出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还举起手电朝我照过来。当看清楚我的领章后,手电一下就熄灭了,随后我听到脚后跟相碰撞的声音,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有些惊慌地说道:“您好,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是您。我是巡逻队队长达尼克中尉,我听从您的指示!”
“中尉同志,我只是路过这里,没有什么可指示的。”我笑着冲达尼克中尉摆了摆手,随口说道:“你们继续巡逻吧!”
“副司令员同志,”达尼克恭恭敬敬地问我:“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还是派两名战士护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再往前走一段就到地方了。”我婉言拒绝了达尼克的好意:“中尉,您还是带着战士们继续巡逻吧。”
达尼克见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也不强求,抬手敬礼后,转身冲着站在一旁的巡逻队,拉长音调喊道:“全体听我口令,立正~~!起步~~走!”
看着巡逻队远去,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军心,暂时不动布尼亚琴科,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要去和罗科索夫斯基商议一下,看他准备怎么处理。
回到住处,看到门口站岗的还是刚才的两个战士。我便走到右边的战士面前停下,问他:“战士同志,我离开后,有人找我吗?”
“没有,副司令员同志,”战士摇着头肯定地回答说:“没有人来找您!”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打电话吗?”
“楼里的值班室里就有电话。”战士说完后,可能觉得自己说得不够详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和集团军司令部通话。”
我进入楼内,走进了靠近门口的值班室,向值班军官点了点头,随后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听到接线员的声音后,我直截了当地吩咐道:“我是奥夏宁娜将军,给我接集团军司令部,找崔可夫!”
过了片刻,崔可夫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出,他好奇地问:“丽达,你在这时候打电话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崔可夫将军。”我简短地说:“我有急事要回方面军司令部,请您立即帮我安排一辆车。”
“现在回卢布林,难道出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吗?”崔可夫有些吃惊地问道。
“没错,是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我需要立即赶回司令部。”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我没有告诉崔可夫真相,只是催促他:“请您尽快给我派一辆车过来!”
“我明白了。”崔可夫听我没有对他说明是什么事情,只是催他派车,立即回答道:“车在五分钟之内,到达你的住处!”
崔可夫派出了两辆吉普车和五名警卫战士,护送我返回了卢布林。
虽然夜已深,但等我赶到方面军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