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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夫派出了两辆吉普车和五名警卫战士,护送我返回了卢布林。
虽然夜已深,但等我赶到方面军司令部时,发现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还待在指挥部,角落里坐着几名值班的通讯兵和参谋。看到我突然出现在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丽达,你怎么回来了?”
我顾不上和他寒暄,便急匆匆地说道:“元帅同志,我急着赶回来见您,是因为出了一件紧急的事情。”
“紧急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听我这么说,双眉立即拧成了一个疙瘩,表情严肃地问“丽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崔可夫的驻地,遭到了德军的偷袭吗?”
听说不是崔可夫的营地遭到了德军的偷袭,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往后一仰,笑着问:“丽达,既然不是崔可夫的营地遭到了袭击,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惊慌失措呢?”
“虽然敌人在白天炸毁了维斯瓦河上的浮桥,但这也是很正常的,德国人肯定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就会想方设法来阻止我军向他们的防御纵深推进。你不用过于纠结,”马利宁也一脸笑容地说:“况且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活动在敌后的部队,已成功地干掉了卡明斯基,完成了我们交代的任务。”
“元帅同志,参谋长同志,我要说的事情,与崔可夫将军无关。”我将自己今天与布尼亚琴科见过的事情,向两人源源本本地讲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我的话说完后,两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罗科索夫斯基猛地站起来,因为起得太猛,将他坐着的椅子都碰倒,旁边的马利宁连忙弯身去扶。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气冲冲地说:“丽达,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方面军副司令员,不是以前的近卫师师长,谁给你的权利,居然三更半夜连个警卫员都不带,就去见来历不明的人,要是有什么好歹,你知道对我们的部队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冲着我大发雷霆,但我从他的话中,却没有听到他对是否应该接受布尼亚琴科反正一事,发表任何个人的观点,只是从关心我个人安危的角度,批评我不该连个招呼都不打,去偷偷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罗科索夫斯基咆哮了好一阵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正当我想向他解释点什么时,布尔加宁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摘下头上的军帽,挂在衣帽架上,扭头望着我们好奇地问:“我刚刚在外面,好像听到元帅同志在发脾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布尔加宁同志,你来得真好,事情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见我所说的话,又向布尔吉宁重复了一遍,最后余怒未消地说:“我刚刚就是在批评她不敢去冒险!”
在罗科索夫斯基向布尔加宁讲述事情的始末时,我已经做好接受对方批评的准备。谁知道布尔加宁听完以后,脸上的表情立即就变了,他先转头望着那些偷偷瞧着我们这边的参谋和通讯兵,吩咐道:“你们先回避一下。”
等屋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的时候,布尔加宁猛地一拍桌子,也像罗科索夫斯基那样用手指着我,一脸痛心地说:“丽达,你这么糊涂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通敌行为吗?如果有人将这件事捅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布尔加宁的这几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这个通敌的罪名太大,我的肩膀可扛不住。因此等他一说完,我立即辩解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这么做也是想进行策反,这样可以有效地削弱敌人的实力。”
“丽达,我知道你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曾经成功地策反了德军的几个‘东方营’。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正确的,在削弱敌人的同时,加强了我军的实力。但是,”在听到布尔加宁赞同我以前的做法时,我心里还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可一听到他说“但是”,便感觉事情不妙,只听他继续说道:“目前我军正在节节胜利,法西斯德国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地,就算他们现在组织了一个什么‘俄罗斯解放军’,也挽救不了他们失败的命运。我认为在这种时候,策反这样的伪军部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区区的五万人,我们只需要出动两个师,就能将他们彻底打垮。”
对于布尔加宁所说的,用两个师打垮五万人的说法,我是非常认同的。这些假如“俄罗斯解放军”的战俘,虽然人数众多,但由于来自不同的战俘营,还需要一个很长的磨合期,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肯定不是我军那些身经百战的指战员的对手。但关于他们没有策反价值一说,我却不能认同。
因此我在停顿片刻后,还是再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军事委员同志,我认为策反这样的部队,还是很有必要的。虽然德国现在只组建了五万人的军队,但也许将来他们会从各个战俘营里,抽调人手再组建十万、二十万人,甚至是超过五十万人的军队,来和我们进行对抗时,我们至少要动用一个方面军来对付他们。这样一来,德国人就成功地达到迟滞和消耗我军,为他们赢得喘息之机的目地。”
我的这番话说完后,不管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马利宁,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布尔加宁,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五十万人的军队?”布尔加宁将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不禁冷笑道:“丽达,你真是太瞧得起德国人了,你以为他们能从战俘中组织起一支超过五十万人的军队吗?”
我没有在伪军的具体数目上和布尔加宁争论,而是掏出布尼亚琴科给的那份军官名单,放在桌上朝他推了过去:“军事委员同志,这是布尼亚琴科提供给我的军官命令,你不妨看看,如果这些人上任后,会诱使多少战俘参加他们的队伍。”
布尔加宁满脸狐疑地拿起了名单,仔细地看了起来,而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也凑过去看。马利宁还轻声地念道:“……副总司令由原波罗的海沿岸军区作战部长特鲁钦少将担任。作战部长由原苏军上校涅梁宁担任。……担任弗拉索夫助手的还有原苏军第19集团军参谋长马纳什金少将,原莫斯科区委书记、第32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旅政委日烈科夫,原第21步兵军军长扎古特纳少将和原苏军旅长布拉戈维钦斯科少将。”
在看完这番军官名单后,三人相互望了望,脸上的表情都格外严肃。最后还是马利宁率先开口说:“指挥员同志们,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权范围,该如何答复准备向我们投诚的布尼亚琴科上校,我看还是向最高统帅部请示吧!”
“有什么可请示的?”布尔加宁不耐烦地说道:“我估计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还是对这些祖国的叛徒进行无情的打击,从精神和ROU体上彻底地消灭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看还是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一下吧,他们有专门的情况获取渠道,就算我们不报告,他们早晚也会知道的,到时我们可就被动了。”
“好吧,”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布尔加宁只好附和道:“我们这就给斯大林同志打电话,将这件事情向他汇报。”
“不行不行,”听到布尔加宁这么说,马利宁连忙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我看还是先向贝利亚同志报告,让他转达给最高统帅本人,可能还更恰当一些。”
在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将此事向贝利亚报告时,新的问题又来了,由谁来报告更好呢?我倒是想自告奋勇,但考虑到自己是当事人,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目光在面前的三人身上扫来扫去,看谁是最佳的人选。
最后还是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站起身说:“我是方面军的最高指挥员,我看这件事由我来向上级报告,是最合适的。”说完,他走到了高频电话前,拿起耳机贴在耳边,拨通了号码后,不紧不慢地说,“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给我接克里姆林宫,找贝利亚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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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风波(下)
虽然电话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就接通了,但对我来说,仿佛是过了一个月那么漫长。罗科索夫斯基将耳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耳边,对着话筒说道:“贝利亚同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你进行汇报。……”
没有问好,也没有任何开场白,罗科索夫斯基就直接向电话线另外一端的贝利亚介绍起情况来,我听到他最后说道:“……贝利亚同志,情况就是这样的,您看是否能在合适的时候,向斯大林同志进行汇报。”
对方说了什么,由于距离太远,我根本没有听到。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我还是猜到贝利亚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罗科索夫斯基将耳机从耳朵上移开,慢吞吞地放在电话底座上,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后,重新走回到会议桌前坐下。
我们三人都紧张地望着他,看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左右的布尔加宁和马利宁两人,不紧不慢地说:“贝利亚同志说会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件事情向斯大林同志进行报告。”
见罗科索夫斯基居然先和另外两名方面军首长说话,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我。他的反应,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难道自己和布尼亚琴科的会面,真的闯下了滔天大祸吗?
“丽达,”罗科索夫斯基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抬头望着我,表情严肃地说:“最近你就不用再去崔可夫那里了,我打算另外给你安排一点工作。”
“完蛋了,”我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等于是将我投闲置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能连他都无法知晓了。”
我努力地掩饰自己慌乱的神情,故作镇定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道您打算给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们方面军一连串的战斗中,部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大多数伤员都被送到了后方的军医院,但前方的野战医院里还留有数量不少的伤员。目前我们的医护人员人手严重不足……”
我听到这里时,心猛地往下一沉,暗说我虽然私下去见布尼亚琴科之前,没有向上级请示汇报,是我的不对,但出发点却是好的。难道罗科索夫斯基会因这件事将我一撸到底,从方面军副司令员直接降为卫生员?
我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便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您是打算让我到野战医院去当卫生员吧?”
“我让你去当卫生员?这怎么可能呢?”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我说:“我怎么可能让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到小小的野战医院去当一个普通的卫生员呢?”
听说不是让我去当卫生员,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您打算安排我从事什么工作?”
“我们从后方招了一批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