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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脆的枪声中,第一辆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被打得血肉横飞,血雾弥漫中直接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接着高射机枪又把枪口对准了第二辆装甲车继续扫射,这次干掉机枪射手后,装甲车的弹药被击中,一声剧烈的爆炸过后,车辆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和我们对射的德国兵见自己的装甲车被我们打掉了,便不禁有些慌了神。当又有两名士兵中弹倒下后,剩下的人不敢停留,交替掩护着企图逃跑。说实话,刚才装甲车还在的时候,他们要跑,我们还拿他们没辙;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装甲车被干掉了,他们再想跑,也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我端着枪站了起来,对还趴在冰堆后面的中尉说:“中尉,带你的人冲上去,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中尉答应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同志们,跟我冲啊!”随后,他端着冲锋枪就率先冲了出去,那些趴在地上的战士,不管是护路队,还是司机或者押车的,见有指挥员率先冲了出去,也呐喊着冲了上去。
我见大局已定,自己就没有跟着冲锋,而是把枪往肩膀上一挎,朝着高射机枪走过去。我想向他们的指挥员表达自己的谢意,因为没有他们的帮忙,且不说我们和这股敌人还要打多久,最后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呢。
刚走了几步,就见一名少尉带这两名战士朝我走过来。三人走到我的面前,整齐地向我敬了个礼,齐声说:“您好,少校同志!”
我还了礼,然后少尉握了握手,感激地说:“少尉同志,谢谢你!假如不是得到你们的帮助,我们还真拿这股敌人没辙呢。”
少尉笑眯眯地看着我:“奥夏宁娜少校,您不记得我了吗?”
面前的军官看着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可能就是我这种脸盲症患者的悲哀啊。出于礼貌,我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你看起来有点面熟,但是不知道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少尉叹了口气,说:“少校同志,难道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萨甫钦科啊!”
甫钦科?!”我对这个名字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于是摇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少尉同志,我真的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见我还是没想起他是谁,少尉有些不心甘,继续提示我:“您再想想,去年十月时,我们曾经一起在普耳科沃的无名高地共同战斗过。”
一听到普耳科沃和无名高地的地名,我顿时把面前的少尉,和当时我指挥的高射机枪连里那个吹口哨的轻佻少尉联系起来。在这里又遇到一个熟人,让我格外开心。我抓住少尉的手使劲摇晃起来,说:“没想到是你啊,少尉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啊是啊,少校同志。”见到我这个老上级,他也很高兴,“您看看,我现在还是少尉,而您,已经是少校了!”
我们在说话时,剿灭残敌的战斗进行到了尾声。毕竟我们有六七十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如果连几个德国人的残兵败将都对付不了,那这些人还是回去当老百姓算了。正是基于这种原因,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和少尉在一旁叙旧。
不大功夫,中尉过来向我报告说:“报告少校同志,来犯的德国人已经被全部消灭。击毁装甲车两辆,击毙德国兵19人,活捉5人。对俘虏该如何处置,请您指示!”
我正要说话,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听见娜娅的声音:“少校同志,我回来了!”我循声望去,娜娅挎着步枪和一群战士正往我这边跑过来,她身边的那名指挥员,正是二连连长巴库中尉。
接着,我又听见汽车的喇叭声,两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风驰电骋般冲了过来,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刚停稳,车上的战士便纷纷跳了下来,在车下整队。前面的那辆卡车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从副驾驶那边走下一名指挥员,霸气地嚷道:“谁是这里负责的?到我这里来的!”
我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是上午才打过交道的哈比中校。怎么这些人也和港台片里的那些警察一样,都是等到尘埃落定,才姗姗来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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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节 保卫“生命之路”(十一)
刚才护路队的中尉请示我如何处置俘虏时,我图省事,想让他全部枪毙了事,不过此刻既然他的顶头上司都来了,再怎么处置俘虏就与我无关了。
不等我吩咐,中尉便一路小跑到了哈比中校的面前,立正后举手敬礼,恭恭敬敬地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看了看在我面前站得笔直的巴库中尉,假装板着脸严肃地说:“中尉同志,您的动作太慢了!您看看,战斗都打扫完了,您和您的部下才出现在战场上。如果早一点,没准您还能抓几个俘虏呢。”
也许是听到我对他的称呼用的是“您”而不是“你”,语气中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他不禁有些慌乱,解释说:“报告少校同志,我一得到战士娜娅的通知,马上就带着能召集的人手赶过来支援。您也知道,在冰上的行动速度会受到影响……”
看到他一脸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巴库这才明白我是在和他开玩笑,也尴尬地陪我笑了两声,然后问道:“少校同志,您是到我连来检查防务的吗?”
啊,假如刚才不是遇到德国兵偷袭的战斗,我此刻应该已经在你连的驻地了。”
现在就去吧,”巴库热情地说道,“我和战士们给您带路。”
我见萨甫钦科还站在我的旁边,便伸手出去和他握了握手,友好地说:“萨甫钦科少尉,今天谢谢你的帮助,我们才能消灭这些讨厌的德国人。再见了,后会有期!”
少尉握着我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说:“您太客气了,其实用高射机枪平射打坦克打装甲车,还是您的首创呢。再见,祝您好运!”
我和巴库中尉他们离开时,看见哈比中校的目光朝我这边望过来,便抬手远远地向他敬了个礼。他目送着我们的队伍离开,在还礼时,我瞥见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咧了一下。
在前往巴库连驻地的路上,我牵着娜娅的小手,关切地问她:“娜娅,还害怕吗?”刚才她的表现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娜娅没吭声,须臾,她才小声地说道:“不怕了!丽达。”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松开娜娅的手以后,我和巴库并肩而行,在路上将我的防空方案给他讲了一遍,让他回驻地后,尽快安排人手组建防空哨。
到了二连的驻地,我在巴库的陪同下,检查了调整后的高射炮位,并和一些战士聊了聊家常,狠狠地将那几位击落敌机并抓获俘虏的战士夸奖了一番。最后在皆大欢喜的情况下,提前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才和娜娅踏上归途。
路过刚才战斗的地方,路边停着不少带篷的卡车和几辆标着红十字的救护车。一群战士正在忙碌,不光是战士还是平民的伤员,一律抬上救护车,而战士和平民的遗体则被扔进了带篷的卡车。
我俩正从这些车辆旁边经过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少校同志,请等一等!”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曾经并肩战斗过那名中尉,于是停住脚步,等着他跑过来。
中尉跑到我的面前,敬礼后试探着问道:“少校同志,您这是要回高炮营的驻地吗?”
对于他是怎么知道我是高炮营的指挥员,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哈比中校告诉他的,不过感到奇怪的是他为啥会问我是不是要回驻地,难道他打算开车送我和娜娅回去么?我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点头。
太好了!少校同志,我奉命开车送您回驻地,护路队的指挥员哈比中校想见您。”中尉挺着笔直的腰板,接着又说:“请您和您的女战士稍等一下,我去把工作交代一下。”
能有车坐,这样我和娜娅就能少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这是求之不得的,我也没有反对,便点头同意了。
中尉跑到战士中间,叫过一名军官,吩咐了一番,然后又跑到我的面前来,说:“少校同志,请您跟我来,车就在前面。”
前面停着一辆空着的卡车,中尉过去把司机撵下来,自己坐在了驾驶台的位置,招呼我和娜娅上车。娜娅拉开车门,让我先上车。等我坐稳后,她才跟在上了车,顺手关上车门。
车在行驶过程中,我忍不住问中尉:“中尉同志,刚才的俘虏审问过了吗?”
懂德语的战士审问过了,这两辆装甲车是在巡逻过程中迷路了,误闯到我们冰上运输线附近的。本来他们发现附近有我军活动,打算马上离开的,谁知其中一辆装甲车,不知怎么被卡在冰堆里动不了。另外一辆挂上牵引绳想把它拉走,结果动静太大,惊动了护路队执勤的战士,才引发了这场战斗。”
我哦了一声,接着又问:“我方的伤亡情况如何?”
亡不小,”中尉说道这个问题时有点犹豫,但看到我大衣领子上的红色菱形上的军衔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据初步统计,护路队的战士牺牲15人,负伤21人,运输队的司机和押车人员牺牲8人,负伤19人。平民的伤亡更多,死了35人,负伤4》
我一算数字,吓了一跳,我的天啊!只是消灭了德军一支没有重武器的小部队,而苏军就三倍于敌人的代价,要是遇到配备了重武器的德军大部队,那还不知要伤亡多少人。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中尉把车开到了路边的一顶帐篷附近停了下来,然后指着帐篷对我说:“少校同志,哈比中校的指挥所到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从上车到现在还没超过十分钟,而刚才我和娜娅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这四个轮子就是要比两条腿走路快。
下车后,我吩咐娜娅回营地向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报告,说我在路对面的哈比中校的指挥所里做客,让两人不要担心。看到娜娅背着枪,往女子高炮连的驻地一路小跑过去,我才跟在中尉的后面,进了哈比中校的指挥所。
一走进帐篷,我就被里面的一股股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哈比中校和另外一名军官坐在一张不大的木桌前,正在边看地图边抽烟。听见我的咳嗽声,两人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我。哈比制止了正准备向他报告的中尉,将手中的香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然后站起来,友好地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说:“您好,奥夏宁娜少校,我们又见面了。”
随即又指着正在用目光从头到尾打量着我的那名军官,向我介绍说:“这是我们护路队的政委普契科”又指着我对普契科说:“这是我们的邻居,驻扎在路南边的高炮营的营长奥夏宁娜少校。”
我又和政委握了手,客套了两句,然后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我坐下,哈比中校又吩咐送我来的那名中尉去给我倒茶和准备吃的东西。对于哈比的好意,我本想拒绝,但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主要是因为列宁格勒的食品短缺,保卫冰上运输线的部队伙食供应也很差,虽然食品的配额比城里高,但还是经常吃不饱。刚才在巴库那里吃了一顿,我是真没有吃饱,既然有人请客,我也就来者不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