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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拖拉机厂厂区的其余部队,导致军心动摇?”
基里洛夫的一连串质问,让我无言以对。等他说完,我在沉默一会儿以后,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于是固执己见地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给谢杰里科夫中校发报?!”
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再次发出的命令后,望望基里洛夫一眼,又瞧瞧我。最后还是转身到拉祖梅耶娃那里发电报去了。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努力冲基里洛夫挤出一个笑容。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政委同志,您所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您想过没有,为了争取让卡尔波夫的部队反正,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虽然将这个计划上报时,曾经遭到了上级的反对,您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最终都同意了我们的这个疯狂的计划?是因为上级领导知道,这不仅是争取一支部队。它的重要意思是震撼敌人军心,在zhengzhi上意义非常重大。”
听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很快就心平气和了,并主动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同志,是我考虑欠妥,我向您道歉。”说完,便后退一步,要向我鞠躬道歉,却被我及时地拉住了。我抓住他的手臂,友好地说:“政委同志。您能明白就好,卡尔波夫活着,他所起的作用就会远远地超出我们的想象。我是基于这种考虑,才会给谢杰里科夫中校下命令,让他派人把卡尔波夫上尉送回来。”
卡尔波夫是天黑以后,由护送叶廖缅科去集团军司令部的巴斯曼诺夫送回来的,见到他的时候,我们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原本相貌俊美的卡尔波夫,此刻脸颊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身上的军装除了满是尘土外,在腰部、背部还各有一个大窟窿。基里洛夫首先走过去和他握手,礼貌地说:“卡尔波夫同志,欢迎您回来。”说完,又冲着傻站在一旁的巴斯曼诺夫吩咐道:“喂,我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卡尔波夫上尉打盆水来让他洗洗脸,还有找套干净整洁的军装来给他换一下。”
和基里洛夫握完手的卡尔波夫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说道:“报告师长同志,一团二营副营长卡尔波夫上尉奉命前来,听候您的命令。”
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关切地问道:“上尉同志,战斗一定打得很艰苦吧。怎么样,你的部下伤亡大吗?”
卡尔波夫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先是本能地点点头,当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又拼命地摇了摇头,最后回答说:“师长同志,跟随我从德国人那边过来的战士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其余的都在战斗中牺牲了。我真诚地恳求您,让我回拖拉机厂去吧,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的那些战友死在一起。”
卡尔波夫的表态让基里洛夫耸然动容,他走到卡尔波夫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说道:“上尉同志,并不是只有拖拉机厂那里才是战场,我们脚下的马马耶夫岗同样也是战场。师长亲自下令把你招回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说到这里,他利用卡尔波夫的视角盲点冲我不停地师着眼色。
我明白基里洛夫这么做的目的,连忙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卡尔波夫上尉,我们这么急着把你从前线招回来,是因为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师长同志,不知道是什么任务?”我的话还没说完,卡尔波夫就接口问道。“是不是要和马马耶夫岗北面的德国人开火了?我对那里的地形熟,如果要实施反击的话,一定不要把我遗忘了。”
本来我只是想敷衍他一下,好把他顺理成章地留在师指挥部,没想到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下定了要在马马耶夫岗北面打一仗,对敌人实施牵制的想法,于是我点点头,用肯定的口吻说道:“上尉同志,你猜的没错。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对当面的德军实施一次反击,将更多的德军牵制在马马耶夫岗附近,而像你这样熟悉地形的指挥员,在师里却不多,所以我们才迫不及待地把你从战斗最激烈的拖拉机厂招了回来。”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卡尔波夫听完我的话,顿时喜形于色,激动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顺便报了当时他们追杀我们的一箭之仇。”说到这里,他犹豫了片刻,接着为难地说:“可是,我们的现有兵力会不会太少了点,要知道师的主力,可都随谢杰里科夫中校去了拖拉机厂,并被敌人的重兵牵制在那里了。”
“上尉同志,这点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还不知道在几天内能补充到多少的兵力,但在卡尔波夫的面前,我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地说:“等到战斗开始时,我至少可以让你指挥一个营,而且你的军衔也能得到相应的提升。不过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你所率领的部队,能在我们的反击作战中,取得不俗的战绩,你有信心吗?”
“请师长放心!”卡尔波夫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第七五〇章 营救战俘行动(上)
卡尔波夫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后,接着又试探地问我:“师长同志,我能问问我即将指挥的部队,都是来自什么地方吗?”
“上尉同志,”我正在犹豫是否该对卡尔波夫实话实说的时候,基里洛夫已经接过了话题:“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根据师长同志的考虑,我们准备在近期收容那些被打散了的小分队,以及将来不及撤出城市的居民武装起来。∮,”
“什么,把居民武装起来?!”卡尔波夫听后,吃惊地反问了一句,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基里洛夫发现了他的异样表情,随即问道:“上尉同志,从你的表情看,你似乎对我们武装居民有不同的看法吗?”
卡尔波夫紧张地望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如常,又斟酌了片刻,才鼓足勇气回答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居民们大都没有上过战场,缺乏战场经验和足够的勇气,平时训练时还发现不了什么,可一旦把他们拉上战场,让他们和德国人真刀真枪地打的时候,就会立即原形毕露,也许只要一两发炮弹落在他们的附近,部队就会散掉。”
基里洛夫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沉着脸反问道:“这么说,上尉同志是曾经和武装起来的城市居民一起并肩战斗过了?”
“是的,政委同志。”卡尔波夫肯定的回答道,同时脸上露出了痛心的表情:“我的炮兵连在坚守敖德萨港口时,当地的区苏维埃经常给我们派了一百多个武装起来的居民。来协助我们挖掘工事。和在战斗中帮我们搬运炮弹。没想到战斗刚开始。当敌人的炮弹落在了我们的阵地上时,那些居民们一下就炸了窝,扔掉手里的武器和工具四处乱窜,有人一头钻进了防空洞就不不出了,有人则跪在地上拼命地划着十字祈祷上天的庇佑,有人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有的则茫无目的地跟在别人的后面乱跑,而有的人就在原地不住地兜圈子。
我们连里的新战士本来就不少。本来在各级指挥员的约束下,还是保持镇静,可被这些乱窜的居民一冲撞,也跟着乱了套,有不少的新入伍的战士手里甚至抱着炮弹,身不由己地跟着这些人到处乱跑。后来还是连长果断地开枪击毙了几名乱跑乱窜的战士,才让队伍稳了下来,否则不等敌人进攻,我们的队伍就会在敌人的炮击中溃散。”
“上尉同志,这不可能。”基里洛夫因为气愤而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你看看斯大林格勒的居民们。每天都生活在敌人的轰炸和炮击之中,可你看看,根本没有多少人会惊慌失措,更不可能出现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见两人剑拔弩张,而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在旁边都是一脸为难,一副想劝又不是从何劝起的表情。见到这一幕,我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时,我接着往下说:“政委同志,我认为卡尔波夫上尉说的情况,是肯定发生过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战争刚刚爆发,别说普通的居民,就算我们的军队,也没有完全做好抗击敌人的准备,所以从来没打过仗的新战士,看到炮弹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爆炸,出现一时的惊慌失措也就在所难免了。”
当我向基里洛夫解释完以后,又转身面对着卡尔波夫,对他说道:“上尉同志,你所说的,也不完全正确。在一年多的战争中,不光我们的指战员在成长,我们的人民也一样,特别是斯大林格勒的居民们,他们已经习惯了德国人每天对城市炮击和轰炸,哪怕是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人,面对疾驰而来的德军坦克,也不会惊慌失措,更加不会从自己的阵地上逃跑。”
我知道我的话说得非常牵强,而且漏洞极多,一点都经不起推敲,但在这种时候,我只能这么说,基里洛夫和卡尔波夫两人之间才不会心生芥蒂。说完该说的话以后,我沉吟了片刻,接着吩咐阿赫罗梅耶夫的:“参谋长,立即联络二、三、四团的三位团长,把我们的打算以命令的形式下达给他们。让他们尽可能多地收容打散的小分队,武装被困在城内的市民,务必要在五天之内,将每团的兵力扩充两千人以上。”
“每团两千人?”阿赫罗梅耶夫被我提出的这个数目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长同志,一下补充这么多人,他们所需的弹药给养怎么解决啊?”
想到我刚刚提议让基里洛夫去找集团军后勤部门领取必须的弹药给养,他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所以我打算另辟蹊径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在回答阿赫罗梅耶夫这个问题时,含糊其词地说:“要想从集团军的后勤部门获得全部的弹药给养,有一定的难度,三个团的领导应该积极开动脑筋自己想办法来解决。”
没想到阿赫罗梅耶夫听我这么一说,不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茫然了,他似乎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又继续追问我:“师长同志,如果他们问起用什么办法来补充弹药和给养,我该如何回答他们呢?”
“有什么不好回答的。”看到阿赫罗梅耶夫此刻像一块榆木疙瘩似的问个不停,我心里很不爽,也就不再对他隐瞒,而是一股脑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要解决给养和弹药还不容易?!二团、四团可以派出小部队去袭扰德军,从敌人的手里缴获自己所需的物资;而三团,他们不是经常要派人去协助舰队的运输船卸货吗?告诉戈都诺夫少校,每次让他的人搬运物资时,偷偷地搬一部分回自己的驻地。不就行了么。反正每天那么多的物资在码头进进出出。就是少上一部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的话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基里洛夫慌忙走到我的面前,提醒说:“师长同志,不能这样做,一旦这件事情被上级察觉的话,您就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命令阿赫罗梅耶夫按照我所说的去下达命令,但自打听两名战士说了古拉格集中营里囚徒所犯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罪名,我不免有些心虚。所以谨慎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我们截留部分物资,也是为了打德国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