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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将面朝敌人那一侧的门窗全部用砖石堵死,只留下射击孔以外。我们还在楼房的外面埋设了地雷,和拥有一挺机枪和两支冲锋枪以及十支步枪的战斗小组,构成了一个小的防御地带。这样只要敌人踩响了地雷,我们躲在楼房里的战斗小组,就可以趁他们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给他们予重创。”
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我军对面楼里的德军士兵毫不顾忌地在窗口走来走去,甚至有的还大胆地从窗口朝外探出半边身子。看到这种情形,我放下望远镜,扭头对伊利亚不满地问道:“中校同志,您看到对面楼里的敌人了吗?”
伊利亚的眼角余光朝远处瞥了一眼,又迅速地收了回来,同时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师长同志,我看到了。这些德国人很嚣张,不光换岗时大摇大摆地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同时还经常在换岗后,站在窗口抽烟,一点都不把我军放在眼里。”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地问道:“对于敌人的这种表现,你们是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伊利亚听后,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说:“是的,师长同志,对于敌人的嚣张表现,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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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八章 对峙(下)
听伊利亚说的这么自然这么理直气壮,我顿时无名火气,于是把脸一板,对他严肃地说道:“中校同志,我提醒您注意,德国人面前的街道不是巴黎的大街,凭什么让他们大模大样地在我们的面前晃来晃去?要狠狠地教训他们,把他们打得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见我毫无征兆的发起火来,伊利亚的面孔涨得通红,等我说完后,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小心地辩解说:“师长同志,我们和敌人的兵力悬殊太大,如果贸然主动攻击敌人的话,很有可能招来他们的报复,到时就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我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糊涂,简直是糊涂!我们不打敌人,敌人就不会进攻我们了吗?”我用手望远处驻扎有我军指战员的楼房一指,不由分说地吩咐他:“立即调几名狙击手到楼里去,把那些露头的德国人全部打掉。”
“狙击手能干掉几个敌人啊?”伊利亚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要是您能给我们补充预备队,就可以在楼里部署至少一个排的兵力,这样就不怕敌人发起进攻,甚至还可以实施反冲锋,将对面的楼房拿起来。”
他的话让我真是哭笑不得,刚才以为他是怕敌人势大而故意避战,此刻才知道原来他是嫌弃现在的战斗规模太小了。我用手指着他说道:“伊利亚中校,你的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如果你仔细地看看瓦西里少尉的狙击队取得的战果,你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们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打死了四百多名敌人,等于打死了整整两个满编德军连队的官兵。”
我看到他在听了我的话以后,开始低头思索起来,有意没打断他,而是故意给他留了一点思考的时间。等他重新抬头的时候,我又接着说道:“一团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坚守现有的地域。和对面的德军对峙,可能在短期内不会再有进攻的机会,所以要想取得大的战果,脑子就不能只考虑着打大仗。而瞧不起使用狙击手的这种小打小闹。听懂了吗?”
“听懂了,师长同志。”伊利亚爽快地答应道。
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尤先科忽然轻呼一声:“敌人上来的了!”
我连忙停止了和伊利亚的交谈,扭头朝楼下望去,只见十几个敌人从一片废墟中冒了出来。端着武器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朝我军防守的楼房接近。看到他们离楼房越来越近,而楼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心说里面的战士不会在睡觉吧,否则敌人都这么接近楼房了,怎么他们还不开火呢?
我扭头看了伊利亚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地望着楼下,仿佛下面德军正在进行的偷袭,只是一场普通的演习似的。我压低嗓音,不满地问道:“中校同志。敌人已快冲到楼里了,为什么我们的战士还不开火。”
伊利亚听到我的问题,咧嘴笑了笑,接着轻松地说道:“师长同志,您放心,临街这一面的门窗都被砖石堵死了,敌人根本进不去。”
说话的这功夫,敌人已冲到了楼下,他们显然也发现了门窗都被堵死了。原本拥挤在一起的士兵立即散开,四处寻找能进入的通道。他们的队伍刚散开。忽然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几名士兵在爆炸声中被气浪掀得飞了起来,接着重重地落了下来。
看到倒在地上挣扎的士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谁开的炮。打得真是太准了,一下就报销了将近一半的德国人。我刚这么想的时候,伊利亚却在旁边欢呼了起来,他兴奋地告诉我:“师长同志,德国人是踏上了我们的埋设的地雷。”
随着地雷的爆炸,一直沉寂着的楼房开火了。楼下站着的德军士兵顿时成为了靶子。顷刻之间便全部倒在了我军的火力之下。而路对面楼房里的德国兵,看到自己的同伴遭受到了我军的火力杀伤,也迅速地隐蔽起来,用各种武器朝我军据守的楼房倾泻他们的愤怒。
伊利亚看到两栋楼房之间展开了对射,连忙拉了拉我的衣袖,用恳求的口吻对我说:“师长同志,这里太危险,还是跟我回团指挥所吧。”
我再次朝远处正在交火的楼房看了看,觉得我军应该不会吃什么亏,便点了点头,跟着伊利亚离开了这个阁楼,回一团的指挥所去。
回到指挥所,发现谢杰里科夫已回到了指挥所。见到我的到来,他显得很开心,和政委奥贝斯坦一起迎了过来,走到我的面前停住脚步,抬手向我敬礼。
我还了礼以后,先和谢杰里科夫握手,接着又和久未谋面的奥贝斯坦握手,想到他这段时间正在为一团招兵买马,便友好地问道:“政委同志,最近团里的兵员补充情况如何啊?”
奥贝斯坦连忙向我汇报说:“报告师长同志,经过一周的招募,共收容了79名和部队失去联系的散兵,45名伤愈归队的伤兵,还从居民中招募了277名新兵。散兵和伤兵都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我已将他们编入了战斗部队。而新兵可能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投入战场。”
“做得不错,”听到奥贝斯坦说他们补充了差不多一个营的兵力,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奥贝斯坦同志,新兵的训练工作就要辛苦你了。由于我们在近期得不到上级补给的兵员,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批新兵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请师长放心。”奥贝斯坦等我说完,立即表态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些新兵都训练成合格的战士。”、
站在旁边的谢杰里科夫这时插话说:“师长同志,根据前沿的报告,敌人的部队正朝我团的防区运动,我估计他们接下来将会发起进攻,所以我将师属炮兵营的两个班布置在了第一道防线的后面。准备在敌人进攻时,给他们予迎头痛击。”
听到说敌人即将发起进攻,我猜想我刚刚看到那些德国兵没准只是敌人的先头部队,大部队还在后面。想到这里。我就早已待不住了,连连催促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带我到你的观察所去看看。”
谢杰里科夫没有马上答应我,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伊利亚。中校立即回答:“我刚刚和师长去了一号观察所,那里可以看到正在激战的地区。”
谢杰里科夫听完,哦了一声,接着对我说:“师长同志,我带您到我们的二号观察所去。那里的视野更开阔一些。”
于是,刚刚回到团指挥所的我,又跟在谢杰里科夫的身后,急匆匆地赶往一团的二号观察所。我们离开指挥部没多远,谢杰里科夫就带着我们进入了路边的一条交通壕。沿着这条没有顶盖的交通壕走了五六分钟,我们就到了二号观察所。
观察所设在一栋完全被炸塌的楼房旁边的混凝土碉堡里,里面本来有四五名战士,看到我们进来,立即个个站得笔直向我们敬礼。谢杰里科夫问其中一名战士:“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战士连忙回答说:“报告团长,敌人的步兵在炮兵的掩护下。向一营的坚守的七号楼房发起了进攻,但都被我军打退了。炮兵二营的两个班携带着两门火炮,已进入了左侧射击阵地,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等战士报告外,谢杰里科夫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那些战士抬手向我们再次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我走到左侧的射击孔前,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想看看库里申科上尉的炮兵布置在什么地方。
在离我们这里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早已被夷为平地的建筑群。而战士所说的炮兵班就布置在那里。谢杰里科夫等战士们都离开后,也走到了我的身边,饶有兴趣地向我介绍说:“师长同志,炮兵二营的炮兵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配备的五十七毫米火炮,既打敌人的坦克又打步兵,取得的战果可不小。”
“师长同志,敌人开始发起进攻了。”没等我说话,尤先科的声音便在观察所里响起,我连忙转身走到了他所在的那个射击孔位置。再次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
刚才我在一号观察所看到的楼房,目前正在遭受德军的零星炮击,砖石的碎片在爆炸的硝烟中四处横飞。德军那栋楼房的后面,大概有十余辆坦克、装甲车及步兵,正快速地通过废墟,向我军据守的楼房冲来。
刚刚我听伊利亚中校说楼里只有一个十来人的战斗小组,深怕他们面对敌人这样的攻势,根本无法坚守阵地,正打算让谢杰里科夫派人去增援。却看到有不少的战士从各个方向,提着武器弯着腰快步地跑向了楼房,应该是其余地段的部队主动赶去增援。
而我军布置在左侧的两门火炮,看到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掩护着步兵离我们的工事越来越近,便忍不住抢先开了火。由于射击太过于仓促,结果连着两轮射击,都没有命中目标,炮弹全落在了一辆冲在最前面的装甲车左右爆炸,掀起了一团团带着雪粉的焦土。
不过那辆冲在最前面的装甲车,在躲过头两轮射击后,终于被我们的炮兵命中,冒着浓烟的装甲车立即就瘫在了那里无法动弹。而我军的炮兵见敌人的装甲车被命中了,顿时士气大振,又调转炮口瞄准了跟在后面的另外两辆装甲车,对它们开始了猛烈射击。这两辆装甲车的运气不好,没驶出多远就中弹起火。车内殉爆的弹药,还将跟在装甲车四周的德军士兵削倒了不少。
接连有三辆装甲车被击毁,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便乱了队形,到处乱窜。而我们的炮兵抓住敌人混乱的机会,又果断地开火射击,再次击毁了一辆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装甲车。由于德军装甲车燃烧所产生的硝烟弥漫,遮挡了炮兵观测员的视野,导致接下来的几轮炮击,炮弹都无一例外地打在了空地上,横飞的弹片只削倒了几名倒霉的德国兵,而敌人的坦克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