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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片满是废墟的开阔地时,我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条路,我也曾经走过了几次,因为道路的两侧是只剩下框架的楼房和成堆成堆的瓦砾,没有多大的设防价值,所以不管是我军还是德军,都没有部队在这里设防。
我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周围还是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可我却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于是我叫住了警卫排的排长,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当我们向政委请示后,将队伍分成了三部分:我班的两名战士和警卫排的五名战士组成了尖兵小队,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而警卫排长和另外的二十多名战士,保护政委走在中间;而我则带着警卫班剩下的战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就当我们走到了开阔地的中间时,忽然一发炮弹挟着尖厉的呼啸,落在了尖兵小队的中间。‘轰’地一声巨响后,五六名战士被炸得血肉横飞。
‘卧倒!’看到前面的战士被炮弹炸倒,我便知道我们可能被德国人发现了,于是大吼了一声,率先趴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一辆德军的坦克和两辆装甲车,从只剩下了框架的楼房里冒出了身影,缓缓地向我们驶过来,同时还有一百多名德军官兵从瓦砾堆后爬出来,跟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后面,向我们发起了冲锋。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我意识到我们中了埋伏,还在敌人只出现在两个方向,我们还有突围的可能,所以我立即命令班里的战士上前去将政委救下来。
面对呐喊着冲过来的德军官兵,政委身边幸存的战士都在开火射击,他们虽然伏在地上,但却没有可以依托的地形,被敌人的密集火力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间或开枪还击一下,但子弹打在敌人的坦克或装甲车的装甲板撒谎能够,只是溅出几个火星,根本对敌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当我冲到政委身边时,警卫排的战士已大部分牺牲,而我手下只剩下了两名战士。我和另外一名战士架起地上的政委,不管不顾地朝来路冲去,而另外一名战士端着武器在我们的后面边打边退,同时利用他身上的避弹衣为我们挡住飞来的流弹。
我们的前方不远处有个瓦砾堆,后面是一条长长的交通壕,只要我们冲进去,成功脱险的几率就可以大大地增加。就在我们离瓦砾堆还有几米远的时候,被架在中间的政委忽然挣脱了我们,身体猛地向前一扑,随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头上戴的大檐帽也滚到了一边。
我和战士弯下腰抓住政委的双臂,连拖带拽地将他拉到了瓦砾堆的后面。正准备将他脱下交通壕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政委已没了呼吸,原来一颗子弹从他的后脑钻入从前脑飞出,直接夺走了他的性命。”
等宋吉克说完,我咬着后槽牙问道:“政委是被流弹打中的吗?”
宋吉克摇了摇头,一脸苦涩地说道:“军长同志,不是流弹,是被德军的狙击手打中的。”
“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也是一脸的难过,但依旧保持着镇定,继续追问宋吉克:“是立即向上级报告,还是就这样直接跑到集团军司令部来了?”
“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宋吉克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我和幸存的那名战士把政委的遗体放在交通壕里后,我们就赶到了附近的第84坦克旅驻地,将此事向别雷上校进行了通报。如今坦克旅已出动十几辆坦克和一个连的步兵,前往交战区域进行增援。而我想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觉得有义务立即向军长报告,便让那名战士为坦克旅充当向导,而我就直接赶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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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七章 收官之战(七)
当确认了瓦西里耶夫被德军狙击手狙杀的消息后,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抽空了似的,无力地倚靠在交通壕壁上发呆。心想要不是崔可夫通知我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开会,那么我就会和瓦西里耶夫一起去171师视察。在遭遇配备了坦克和装甲车的德军袭击时,我们没有随行的装甲部队和必要的反坦克武器,仅仅靠携带着轻武器的步兵来对付敌人的坦克,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依旧逃脱不了被德军屠杀的命运。
此时崔可夫他们也得到了瓦西里耶夫牺牲的消息,纷纷从司令部里走出来,沿着交通壕朝我们走过来。还隔着老远,崔可夫就冲我大声地说道:“喂,奥夏宁娜,你知道吗?你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遭到敌人的狙击手狙杀,英勇地牺牲了。”
我冲他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我的部下刚刚向我报告了这件事情,我正打算去向您汇报呢。”
“瓦西里耶夫同志不能白死,”走到在他身边的古罗夫气呼呼地说道:“我们要立即进行还击,让德国佬也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听完古罗夫所说的话,我勉强一笑,瓦西里耶夫的牺牲,让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也想为他报仇,可这仇该怎么报呢?我总不能不分轻重缓急,不由分说地就命令全军指战员向德军的防区发起突击吧?
我失魂落魄地靠在壕壁上,茫然地听着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他们几人对话。
崔可夫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瓦西里耶夫同志不能这么白白地牺牲,我觉得我们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德军进行报复。”
罗科索夫斯基听崔可夫说完后,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吉克中士,随后郑重其事地问我:“丽达,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你是派了特别警卫连的一个班。跟着瓦西里耶夫政委一同出发的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宋吉克。那中士的目光和我相遇后,立即明白我是想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共12人,是10人在战斗中牺牲。”
“你们的武器呢,中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宋吉克说完,忽然把脸一板。语气严厉地问这位穿着单肩式避弹衣的中士:“你们在撤退时,把牺牲战士携带的武器,都丢给了德国人吗?”
“将军同志,请原谅!”宋吉克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神情紧张地为自己辩解说:“当时敌人的火力太猛,我又要掩护政委同志突围,所以没有将班里牺牲的战士遗失在战场上的武器收集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和宋吉克的对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特别警卫连战士配备的都是不属于这个年代的AK47。一旦让德军得到了这种武器,并送回了国内。以他们超强的工业能力和在他们控制下的整个欧洲的所有军工厂,可以进行大规模仿制。要不了两个月,这种武器就能列装德军部队,到时对轻武器落后的苏军来说,就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心里明白AK47绝对不能落入德军手里,否则卡拉什尼科夫步枪能够帮他们改变一切。想到这里,我的恐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罗科索夫斯基再次说话前,我抢先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立即赶往瓦西里耶夫政委牺牲的地点处理善后。”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马上同意我的请求,而是关切地问道:“需要我派空军配合吗?”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瞥向了站在对面的崔可夫,“或者让集团军的炮火。对那一地区的德军阵地进行炮火覆盖?”
空军支援、炮火覆盖,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但我思考片刻以后,还是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谢谢您的好意。就凭德国人那几辆坦克,根本用不了空军出动,就凭我们军的坦克旅和炮兵团便能把他们全收拾掉。”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你就去吧。”听完我的表态后,罗科索夫斯基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我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以后,快步走到了崔可夫的面前,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能允许我使用一下通讯室吗?”
“完全可以。”崔可夫明白我要使用通讯室的目地,连忙扭头吩咐后面的通讯主任尤林上校:“上校,你带奥夏宁娜去通讯室。”
我跟着尤林来到了通讯室,立即用电话拨通了我的军指挥部。听到对面传来参谋长维特科夫的声音时,我就立即吩咐道:“喂,参谋长,我是奥夏宁娜。我命令您,立即抽调第150师的瓦西里少尉的狙击分队赶到政委牺牲的地点,另外再让新配属给我们军的加农炮第266团,抽调一个营赶过去。”
“明白,我马上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维特科夫说完这番话后,又小心翼翼地问我:“军长同志,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军指挥部。”
“我要立即赶到政委牺牲的地方去处理善后,暂时不能回军指挥部了。”对于他的关心,我歉意地说道:“所以只能麻烦您在指挥部里留守了。”
“军长同志,政委已牺牲了,您可不能再出事啊?”
“放心吧,参谋长,”我对着话筒不以为然地说:“我会注意安全的,敌人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
十分钟以后,我带着尤先科已经他的警卫排来到了瓦西里耶夫遇袭的地点。在这里,已聚集了我手下的不少指挥员,除了坦克旅的别雷上校外,还有闻讯赶来增援的第171师的副师长戈罗霍夫上校,他还带来两百多名步兵。
见到我的出现,别雷和戈罗霍夫都迎了上来。因为担心附近还有德军的狙击手,所以两人都没向我敬礼,只是在我的面前站得笔直。
我记得宋吉克中士曾告诉我,说他们在脱险后。是最先到坦克旅求援的,因此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应该是别雷上校和他的坦克分队。我望着别雷,低声地问道:“上校同志。情况怎么样?”
别雷上校听到我的问题后,摇了摇头,一脸苦涩地回答说:“我们坦克分队赶到的时候,德军已撤退了。经过我们的检查,政委因为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了头部。已光荣牺牲。而随行的警卫战士,牺牲29人,负伤11人,另外有2人成功脱险。”
“尤先科上尉,”听完别雷的汇报,我扭头吩咐身后的尤先科:“带人去检查一下特别连战士的武器,看是不是都在?”
“是!”尤先科答应一声,带着宋吉克和十来名战士朝尸横遍野的开阔地走了过去。
等尤先科他们离开后,我又问别雷:“上校,政委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别雷朝远处的一个瓦砾堆方向努了努嘴。说道:“就在那里!”看到我抬腿要朝那里走过来,他连忙叫住我,“军长同志,我劝您还是别去看了。”
对于我别雷的劝阻,我感到很奇怪,所以停下脚步问道:“为什么,上校同志?”
听到我这么问,别雷上校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旁边的戈罗霍夫看了他一眼后,上前一步。对我说道:“军长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汇报。”
“请说吧,上校同志。”戈罗霍夫虽然是我的部下,但以前和他几乎没有打过交道。所以我对他说话很客气。
“军长同志,别雷上校也是一番好意。”戈罗霍夫说话时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别雷,随后向我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