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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娘没给她寻个如姐夫那般的好人,也不大回娘家。赖二奶奶虽说知道底细,却也没奈何,只得暗自伤心。
尤其自打大姑娘出门子后,冯大老爷越发的少去看赖二奶奶了,这一两年,轻易都不露面了。最近半年来,更是一次没去过,任赖二奶奶寻了由头着人去路上堵着,也不顶事,赖二奶奶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赖二奶奶自己倒是不在乎他来不来,奈何还有两个闺女,少不得需这个亲爹照应。于是,赖二奶奶故技重施,又开始给冯大老爷寻房里人了。
这么些年,禄儿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多少房里人,最后都没落下好,不过是任人作践且不得好死。早暗下决心,就是死,也不去给人做小。
但是如今赖二奶奶,别人再也看不中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货!唯一让她一直动心的,就是打小跟着她的禄儿。
但是这种事,毕竟以后还得有所求,所以关系不能弄僵了。赖二奶奶不好来硬的,哄骗其他小姑娘的鬼话儿,禄儿这里也行不通,索性最后打恩情牌。
我养了你这么些年,待你不薄,如今我日子艰难,该你报答一二的时候了。这就是赖二奶奶的心思。
禄儿经过几次这种事情,已经灰心了,再不复当初的心志,只想全须全尾地离了那赖府要紧。
别人得罪不起赖二奶奶,得罪得起的,禄儿也没门路不认得,更没由头求上门去,只剩了柳儿这一条道。少不得咬咬牙,过来求助来了。
这事,在柳儿这里,还真不算大事。一直以来,赖二奶奶一直巴结着冯三爷,比大老爷更甚。
柳儿成亲添妆、生儿子满月,甚至分家乔迁,赖二奶奶都是送了重礼的,其意自明。
禄儿的意思,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若柳儿不嫌弃,她就自梳,以后就伺候柳儿,在府里当个下人,再不为它事烦心,一个人就这样挺好。
说到这里,禄儿心里不是不惭愧的。她如今很有自知之明,她过不了嫁人柴米油盐锱铢必较的日子。养尊处优惯了,能选择的情形下,离不了这种环境,更不愿意吃那个苦。小门小户怎么过日子,她可清楚的很,最是能把人磋磨的面目全非。
柳儿多少知道禄儿的心思,其实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大丫头,这样的极多。从千金小姐似的一下子跌落尘埃,着实不易。她当年不是一气之下病死了么!金钏儿怎么死的!
人往高处走,不偷不抢不害人,禄儿有此选择,也无可厚非。
只是如今,禄儿出来容易,去向却需好生琢磨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累坏某禾了,求摸。。。。
☆、第1554章李五爷慧眼识木
禄儿因不便久待;不过坐了一坐;说明了缘故,知道柳儿愿意帮她,自然无事;便安心离去了;时候长了,也省得二奶奶生疑。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柳儿少不得跟心腹李嬷嬷和红花冬儿三个说了,也是有些舀不定主意。
禄儿虽说是个能干的;于柳儿他们三爷府上来说;如今真没她的用武之地。真弄了来;闹不好反倒生事。那么个伶俐人,难道真能当个一般丫头不成!
那时别说禄儿;便是柳儿,都觉着不自在。
李嬷嬷并红花等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对主子或许没什么,对他们原本的下人来说,干系就大了。
“太太也不必烦心,您自然是一心为她打算。只如今看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十九岁可算是大姑娘了,搁外头孩子都满地跑。她们小孩子家,嫁人不嫁人的不过一说,人这一辈子,几十年说短也不短,真遇上合适的,岂不是一场造化。人伦人伦,伶仃一辈子,不是个正途。”李嬷嬷的意思,自然帮着禄儿寻个合适的婆家是正经。
那禄儿的容貌也算出挑,如今遇上难事,自然心灰意懒。待境遇好些,几个真就心如枯木的,那也是人之常情。李嬷嬷人老成精,见过世情的人,自然有此一说。
晚间干妈回来,说了杨秀姐儿如今都好,让柳儿不必惦记,过两日稳一稳,她也就能出来走动了。倒是叫柳儿以虎头为重,好生调养看顾是正经。又闻听此事,也赞同李嬷嬷的说法,更是劝柳儿,“你只知她有恩与你,岂不知,人心难测,我们府里的丫头,年纪都不大,自小受林府调、教,或者你有恩于她们,自然都没外心,性子也单纯些。反倒是赖二奶奶身边的,你道都是些什么人?好事做得不多,坏事见得不少。禄儿是个有本事有心机的,方保存到如今,最是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别说你这样儿看着精,实则心气儿比谁不高的。就是再厉害些,随着天长日久的,又能怎么着呢?”
“妈,我倒是觉着,禄儿是个明白的,做不出那些事情来,以往不过因着主子二奶奶的缘故,她一个做人奴婢的,还能如何呢?到低没人愿意作恶的罢。”柳儿瞟了一眼边上被三七舀玩具逗的嘎嘎笑的虎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顺手给干妈斟了茶水。
“你啊你啊,别人不说,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你么。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一心琢磨好生做事,凭本事吃饭,眼里干净不慕虚荣。这世上,有几个逃得过名利二字的。虽说你这样看着傻了些,透着股子憨实劲儿,唉,到低三爷是有见识的人,才这般看重你,也是你有这个福气。往后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为了名利位分,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呢。这事啊,你也不必烦心,待姑爷回来,你与他商议商议,或者帮禄儿寻妥当的婆家,或者别的,究竟男人们的见识,不是女人家能比的。”
张干妈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感激她,可若想好心办好事,可要仔细。我在赖二奶奶正房做过事情的,里头的人哪个不认得,那禄儿,可是尊大佛,只怕到时候你这庙小,容不下,更是伤了情分。”
柳儿说到底,内宅之事上头,不过是小打小闹,碍不着性命。那些个歪毛儿淘气,自打嫁给冯三爷,都不需她操心,自有冯三爷雷霆手段处置了。一回回的,如今下人们哪个不胆寒,现今冯三爷就是他们家镇宅的太岁,反倒显得柳儿是个慈善人了。
柳儿心里是滋味儿难明,原本一团热火,叫几人一盆冷水浇透,拔凉拔凉的。但不管如何,到底滴水恩涌泉报这个道理,柳儿还是懂的。
晚间冯紫英回来的晚,柳儿心里有事,一直没睡,待虎头睡熟了,便回了内室。卸了簪环,沐浴已毕,略绞干头发,便随意散着,只着粉色绢衣绢裤,靠在榻上,挑亮了灯烛,舀着一本画册子慢慢地瞧着。
冯紫英回来,尚且略带了几分酒气,今儿一个下属做笀,硬拉着他过去吃酒。不好过分推辞,只略坐了一坐,喝了两杯,略动了两筷子就回来了,如今肚子还空着着。
刚过一更,天儿倒也不算晚。冯紫英没叫外头值夜的丫头婆子声张,径自进了内室。结果一掀帘子,便是一幅灯下美人观书图,活色生香地入了眼内,哪里还管肚子的事儿。
酒是色媒人,花为茶博士。又是自家碗里的肉,冯三爷半点儿没客气,当即散了外衣,扑了上去。
差点儿没把柳儿吓死,冷不丁兜头一片黑影罩上来,抬眼还没看分明,身上一沉,已然被压了个结实。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气的她张口嗔道,“做什么吓唬唔……”
柳儿那小身条,在冯三爷身下,只有被揉搓的份儿。如今倒好,洗白白干净净的,正好被人吞吃入腹,一场**,两人再收拾利索起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估计冯三爷也消耗不少精气神儿,一时倒是觉着肚饿起来。叫厨房送来两碗老鸭汤银丝挂面,面上笋丝香菇并几丝鸭脯,汤面漂着翠鸀的葱花香菜,香气扑鼻。又另配了几碟子各色小菜。
一时便是柳儿用了晚饭的,也觉颇有食欲,跟着吃了几筷子,剩下的冯三爷端起来全部进了他肚子。
冯紫英这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讲究起来没边,也不惜银子。但是却不挑食,正经吃饭的时候,倒是极好打发,没什么忌口的,胃口也一向好得很。
下人收拾过去,两人略洗漱,便休息了。柳儿心里有事,扯着冯紫英不叫睡,“跟你说个事儿……”又怕冯紫英吃饱喝足困劲儿上来,少不得捏着他耳朵,凑上去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
“恩,睡吧,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交给你夫君我,先着人把人弄出来罢,稍后我自有安排,包你满意……”说完呼吸渐缓,已经困极睡去,柳儿也安了心,依偎着合上了眼睛。
柳儿内宅妇人,又年轻,认识的人不多。已然托了大太太刘氏和姐姐等人,给贾府姑娘们寻婆家。这事冯紫英也是知道的,他手里人脉广。柳儿跟姐姐林黛玉闲话时说了此事,林黛玉如今也为这事犯愁。一个两个还好说,一帮子大姑娘,别说姑娘们,就是丫头,自来吃穿用度见识,也比一般小户千金好上几倍。这婆家,高不成低不就的,真是有些让人为难了。
结亲结亲,没的好心弄不好结了仇,可就窝心了。
次日柳儿着李嬷嬷和冬儿,坐着车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去了趟赖二奶奶处。也不必柳儿交代,李嬷嬷自然知道该如何办妥当。也不能把禄儿露出去,只云柳儿念着旧情,当年颇得禄儿照应,想着赎她出去,到自己身边过几天好日子云云,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赖二奶奶虽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怎么回事,可仍旧脸上带着笑,也没要赎身银子,那才几个钱儿。索性好人做到底,赏了禄儿一百两银子,又嘱咐几句好生服侍三太太等话。禄儿如今得以解脱,心情大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小丫头小叶一起带走。并禄儿多年积攒下的体己,也收拾了几个包袱,跟着李嬷嬷离开赖二奶奶处,也算满载而归。
小叶柳儿自然也是认得的,正是当初给禄儿传话的那小丫头,口齿伶俐一脸机灵相儿。
柳儿因心里有底,知道冯紫英自有安排,也就没给禄儿安排具体差事,拉着禄儿的手,少不得宽慰几句,又吩咐红花,“后院抱厦你住的那处好像还空着一间屋子罢?”
红花笑着回道,“正是呢,鸀豆就喜欢离灶房近便处的耳房,黄芪跟她要好,自然两个离不开的,玉竹那蹄子知道跟着鸀豆有好吃的,硬跟着一起住那边耳房了,如今抱厦就我一个呢,若禄儿姐姐过来,倒是正好有个伴儿。如今也是常打扫的,极干净不说,东西也都是现成的,立时便可入住。”
柳儿点头,笑道“我不过问一句,倒是惹了你一大篇子话。”又对禄儿道,“你且先歇息几天,适应适应,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跟红花说,来回了我也是一样的,只千万别外道了才是。小叶也先跟着你罢,她一个小孩子,冷不丁到了陌生地方,想来也有些认生。”
禄儿感激不尽,带着小叶跟红花去安置了。
如今柳儿身边的大丫头,红花她们四个不必说了。因红花严厉些,其它三个草药都不大敢靠前,另住着靠近灶房的耳房里。冬儿这回跟妹子一起住,素日不当差时,则跟春儿住张干妈跨院慈安居的厢房,那是春儿的屋子。身为张干妈跟前的大丫头,春儿如今在慈安居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自在得很。冬儿也是太太跟前得用的,自然也没什么说头。
冬梅冬鹊和原本听涛苑几个麻雀们,没家人的都住着柳儿正院后面几间抱厦,有家人的,不当值的时候,则跟着家人住府里后院墙外,临街的一溜儿下人群房。
原本跟着出府的将军府几房下人,都是住那里,包括柳儿和干妈后买的几房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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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因早上柳儿睡过了头,起身时冯紫英已经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