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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就是这么险恶。
不得不说，在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局势里，盛忆觉得自己这么想还挺有点苦中作乐的感觉的。事实证明这也有那么点效果，在看到屏幕上又一次出现“战败”时，她也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了。
不过也没急着开下一场。
“等会儿吧。”
盛忆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盯着主界面半天没动作。
“我可不想再遇到D。VA了，游戏体验极——”
她那个“差”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突然弹出来的提示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盛忆见鬼似的瞪着那条好友申请，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在做梦。
“……我，”YY里突然传来了加菲的声音，他听上去有点难以置信，“前两局那个D。VA加我好友。”
“真巧。”
盛忆眨了眨眼睛。
“我也是。”
心里那点好奇撺掇着她对那条邀请点了接受，而在系统提示成功添加好友的同时，盛忆就看见聊天框里立刻多了一行私聊的紫色小字。
＇BLACK＇：
盛忆：“………………”
她居然忘记语言不通了。
发送至＇BLACK＇：We are Chinese。
几乎是刚发出去这句话，盛忆就有点后悔了。她还是知道亚服的生态环境的，总有一些韩国人对中国人不怎么怀有好意。想起上两把他们双｜飞被这个D。VA克制成了什么样子，盛忆就有点疑心会不会留下“中国人就是菜”的地图炮印象。
还没等她纠结完，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BLACK＇：？！！
＇BLACK＇：原来这么巧的吗？！
＇BLACK＇：这么巧啊大兄弟，我也是！
盛忆：“………………………………”
那点对祖国形象的担忧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她感觉，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受到了欺骗。
而那边的那位“大兄弟”，仍然沉浸在竟然偶遇同胞的喜悦之中，接二连三地发着新消息。
＇BLACK＇：我等D。VA加强等好久了，一更新就马上跑来试试了。
＇BLACK＇：不过可能因为我这两天都是晚上排，还真没碰上过咱国内的。
倒是从侧面验证了她的想法。
＇BLACK＇：那什么……能上车吗？
盛忆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已经快被刷屏了的聊天面板，在YY里问起了加菲的意见：“你同意他好友了吗？”
“还没，”加菲说，“怎么了？”
盛忆解释道：“我刚好奇就接受了，然后发现他是中国人……现在他问我能不能上车。”
她其实有点犹豫。
自打认识了加菲以后，两个人始终都是一起双排，不管是真是假，盛忆还是挺喜欢这种“二人世界”的感觉的。眼下突然多出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想一起……她心里还真有那么点不乐意，但另一方面，她确实还挺好奇这个D。VA玩家的。
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干脆把选择权丢给了加菲，他怎么选都无所谓。
加菲“哦”了一声，语气很是平和，但盛忆听着，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行啊，”他说，“那就让他来呗。”
明明语气很正常……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盛忆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下一句话，想了又想，还是干脆给BLACK回了个“行啊”。接着就看见了对方申请加入小队的提示，她也就干脆按下了“Y”来同意。
“嗨，”一显示第三个人加入了小队语音，语音频道里马上就响起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晚上好啊。”
尽管盛忆疑心加菲的态度不对劲，这会儿他倒是先应了声：“你好。”
盛忆也接着说了声“你好”。
“哎，小姐姐啊？”
BLACK吃惊道，不过这惊讶也是转瞬即逝：“小姐姐天使可以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溜的天使。”
盛忆心道你追着打得还不是很开心。
“法鸡也是，”BLACK当然是不知道她心路历程的，接着说道，“给我压力挺大的……如果不是两把安娜都还不错，我机甲早都爆了。我还挺少遇到给我压力这么大的法鸡的——尤其是来PTR以后。”
“说到这个。”
盛忆好奇：“你之前就是亚服的？还是从国服过来的？”
“肯定是国服啊。”
这人还是有点自来熟的：“不过分也不高，就是个混子。”
这次开口的是加菲：“那你ID叫什么？”
“楚乌。”
……这名字有点耳熟。
之前日思夜想回五百强的盛忆对名单上的名字多多少少都有点印象，想了一会儿，也没多费劲就想起好像是见过这个名字。
“混子？”她笑了一声，“五百强的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江白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扎！
江白止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07…06 21：57：05
☆、第十九章
“啊？”
楚乌的声音有点茫然：“五百强？”
盛忆原本也只是约莫有个印象，毕竟她不可能真的一一记住五百强名单里的每个ID。楚乌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然而这疑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留存多久，他接下来补上的话就让它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五百强，”他仿佛是嫌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满头雾水，连忙找补道，“没有没有，不存在的。”
……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看来就是了。”
加菲的看法显然与她相同，接话说道：“你在国服也是玩的D。VA？”
见已经被人识破，楚乌轻咳了一声，也不再反驳：“不止是D。VA，倒不如说玩毛妹比较多……主要是版本原因嘛，队友想要毛妹的时候我也会拿毛妹的。当然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D。VA，不然也不会一更新就跑过来了。”
“你D。VA玩得挺好的啊。”说到这里，盛忆又有点来气，“刚才那两把，我俩心态都快炸了。”
确切地说，是已经炸了。
楚乌讪讪地笑了两声：“那看来既同意加我好友还让我上车还真是大人有大量……”
“……也没那么夸张。”
过去的也都过去了，盛忆本来也是开玩笑，她一边开始排队搜比赛，一边突然想起了楚乌刚才跟她打招呼的时候。
“话说回来，”她好奇道，“你会韩语啊？”
楚乌这个人自来熟，但一旦谈及到自身，总会出人意料地变得谦虚起来。
“会一点儿，以前有点基础。”
他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有时候来亚服玩，又受不了不跟队友交流，也就干脆当是练练了，还算能说吧。”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看等级，你们是最近才来的亚服？”
“对——”
盛忆刚想回答，这次却被加菲抢了先——而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抢人话头的情景有些诡异的熟悉。
“嗯，就这两天，也是因为PTR加强了天使跟法鸡才来这边看看的。”加菲说，“她是苍术，我是加菲——你这么叫我们就可以了。”
“在国服玩的也是双｜飞？”
加菲笑笑：“是啊，头硬。”
听着他们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盛忆突然灵光一现地想起这种既视感到底是从何而来了。她不得不叹服自己的好记性，毕竟那场直接促使加菲开始直播的比赛也过去很久了，但她直到现在还有点印象，那时候确实也是加菲不动声色地直接打断了毛妹的话。
……咦？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比赛已经开始了。
楚乌跟他们一样，也都是在PTR里的第三把定级赛。
而PTR服务器的容量有限，一般而言只允许一万名玩家同时在线，如果有其他人再上线只能在等待列表中排队。由于玩家数量本来就稀少，高玩就更是寥寥，没有足够的实力对等的玩家，PTR也就无法像正式服务器中将对战双方的玩家匹配得那么精准。
尽管还只是定级赛，但对游戏足够熟悉的话，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出队友和对面是哪个段位的。
“感觉……”
打完几把定级赛后，盛忆憋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小队语音里嘟囔了一句：“像虐菜。”
一把排位里，白金钻石大师等等的玩家都兼而有之，甚至还明显有白银黄金的。
一开始只有盛忆和加菲两个人倒还好说，毕竟不是二打六的游戏，也算不上那么呼风唤雨。可现在他们这边，是三个国服的五百强。三人拿的都是自己最擅长的英雄之一，在PTR中还都迎来了新一轮的加强。
几局打下来，基本全是打到人家家门口去了的碾压局，不仅对面毫无游戏体验，盛忆自己也有点于心不忍。
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会放水的性格，但打到后来也有意识在克制自己，甚至有时几乎不怎么奶人，只掏手枪来当一个战斗天使，结果还是……
“没办法，人太少了。”加菲想了想，“反正也在PTR打了几天，手感都熟悉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回去打？”
楚乌愣了愣：“啊？要去国服吗？”
“那就国服吧。”
盛忆一锤定音，又接着打趣道：“怎么，好友位不够了？”
“那怎么会，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加的，好友位还剩一堆呢。”楚乌立刻笑嘻嘻地接话，“也是，在这儿这么打也没什么意思，等下我把我ID发你们，一会儿见。”
战网的用户名是可以重复的，只有带着后面的一串数字才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ID。楚乌把自己的ID发到了聊天频道之后就下了线，向来也是转手去登陆国服了。
他俩倒没急着走。
“你觉得这个D。VA玩得不错吗？”
听到加菲的问题，盛忆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会儿下判断还有点早，在咱俩对面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出针对双｜飞做得很好，但作为队友的话……说实话，这几把两边的实力差距有点大，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能进五百强，实力肯定是没得说的。
能在测试服偶遇国服的五百强也真是赶巧了，更别说是连着遇上了两把，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缘分了。
盛忆登录上战网，重新进入游戏，在按照楚乌发过来的那个ID加好友之前，先回去看了一眼五百强的名单。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跟加菲之间的某个位置上，盛忆看到了“楚乌”这个名字，三人分数还真差不了多少。而楚乌的生涯资料，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毛妹位居第一位，但屈居第二的D。VA的使用时间也相差不过四五个小时，而且不管是胜率还是KD都比毛妹高出不少。
可看生涯，显然就算数据明明白白地显示着，队友要求要毛妹的时候仍然占大多数。
版本啊……
盛忆叹了口气，接着又想到PTR改动过后，离正式版本更新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也没那么唏嘘了。
她一边打开添加新好友的窗口输入楚乌的ID发送了申请，一边又看了一眼还处于战网在线状态却没上游戏的加菲，心想这人在搞什么。
电脑那一边的覃书，还在发呆。
他一开始当然是不想让那个叫楚乌的家伙上车的。
而现在居然还要一起在国服开三轮车，这简直是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苍术问他的时候，拒绝的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地被覃书咽了回去。
他固然不乐意，但仔细想想，现在两个人也不过是一起玩了一个多月游戏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