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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班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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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循着血流一步一步爬过去,视线迅速模糊,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像无数的琉璃珠串坠落在暗红的血迹上,一粒粒砸碎,在血里晕开。她脱下坎肩捂住他的伤口,却起不了绵薄的作用。

身后有脚步声纷沓,朝他们迅速奔来。医疗人员已乘直升机赶到,却不是警方呼叫的那队。原先围着曾幼仪和伊向南的特警快速散开,有医务人员稍显粗鲁的推开了碍手碍脚的曾幼仪,抓紧每一秒时间急救,她歪着身子倒向一旁,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气息熟悉。

她转过脸去,果然,正是何骐。

曾幼仪流着泪就笑了,满是泪痕的面孔伤痕累累,笑容是凄惶而可怖的。何骐不敢去看她,伊向南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发生这样的情况,是超出预料之外的事。伊向南拍胸脯保证,股权和她,一个不会少……是,他是做到了,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曾幼仪推开他,哆嗦着跪在地上摸索,视线所及,是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她迅速的拿起来,在所有人疏于防备的时候,拼尽了全力朝何骐挥去!

何骐一颗心全放在伊向南身上,曾幼仪一刀挥来的时候,他躲都来不及,只得抬手去挡,只觉得瞬间剧痛,锋利的刀锋在他的右肘上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立刻涌出来。

“何骐!你这个畜生!”

曾幼仪话还没喊完,已被特警队长用膝盖顶到地上,她的脸紧贴着地面,上头全是血,像是她流的血泪。而她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剜向何骐,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医疗队已将伊向南抬上担架,越过他们冲外头跑,曾幼仪被压在地上,像疯子一样的哭叫:“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不能让何骐把我哥带走!他是杀人凶手!就是他杀了他!放开我!放开我!”

“不给他带走就真的没救了!脉搏都快找不到,瞳孔都散了!”队长死死地抵着她,说的话她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只是狠命的扭动,居然差点被她挣脱了。

这女人怎么像疯了一样听不进话?队长索性一掌劈下去,直接给她弄晕。

莫思成扯下自己的领带帮何骐止血,转过脸神情严肃的对队长说:“这两天被挟持的时候可能受了不少刺激,她哥哥又出了事,才会这样失控。”

“那我权当没瞧见,不然是可以告她伤人的。”队长站起来,“要不我带回看守所去关起来?看情形,醒了没准还得发疯。”

“不用,谢谢。”何骐面色惨白的拒绝,他蹲下去伸手去抱瘫在地上的曾幼仪,莫思成推了推他,说:“你手上有伤,我来吧。”

何骐抿着唇不接话,莫思成索性就抱了她起来。何骐脱下外套替她覆上,转过头对队长说:“张队,谢了。”

“都是兄弟,不客气。”张队拍拍他的肩膀,任重道远似的,说:“不容易啊,这妞够犟的。”

何骐苦笑,反拍了他的肩膀,随他一起离开现场。

曾幼仪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梦里有太多张面孔晃来晃去,有时候是伊向南,有时候是父亲,最可怕的时候,是看见何骐。他像头披着羊皮的狼,虚伪凶残,咬得哥哥和父亲满身是血,伊向南流着血泪,对她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偏不信……”

她尖叫一声醒过来,满头的冷汗。

管家如释重负的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跑出走廊,没进老爷屋子就喊:“醒了,醒了。”

梦醒了,天亮了,但噩梦仍在继续。

曾幼仪艰难的坐起来,嘴唇干裂,脸颊依旧疼痛。穿上鞋子,胡乱换了身衣服,头重脚轻像是要栽下去,她扶着墙慢慢走去父亲的房间,一步慢似一步,走到门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再走几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喉头涩紧,说:“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曾远洋仰面躺在床上,眼角隐约滑下一滴眼泪,头发一夜之间忽然全白了。他好半天不说话,任凭她跪在跟前,眼角都不瞥她一下。

“你去医院看看你哥…死了没…”他呼吸艰难,哽咽着说:“死了…我下去也有个伴…”

曾幼仪跪在床前,哭得头都抬不起来,她狠狠地抽了自己好多个耳刮子,直到父亲骂她住手。她抽抽嗒嗒又哭了一阵,这才站起来,由管家扶着,司机开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楼下全是举着相机的记者,曾幼仪抬高风衣领子遮脸,被人护送着匆忙钻进了电梯。到了急诊室门口,也全是人,有她年迈的奶奶,还有其他亲戚以及伊向南的朋友,坐在角落里的,还有何骐。

曾幼仪眼都红了,冲上去就要打他,可还没靠近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连哄带劝,她完全听不进旁人说的“误会了”“不是他”之类的好话,只是目光狠毒的盯着他那双受伤的眼,和满是失落的表情。

何骐站起来,又看了看她,终于一言不发,走掉了。

医疗小组交换了意见,又换了新的医生进去,手术进行了十八个小时,仍在继续。刚下手术台的医生累得睁不开眼,强打起精神皱着眉头对她说:“Penetrating wound——颅内贯通伤。伤口不大,却有很大的潜行损伤。左颗枕部颅骨粉碎性骨折,清创术后发现出血面积不断扩大,目前患者仍在严重休克中,家属…最好有心里准备…”

曾幼仪的眼睛都快没有焦点,说话语无伦次:“这…这是…什么意思?”

“生存机率不超过百分之一。即使能够生还,极有可能丧失语言及行动能力,也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医生不带感情的宣布结果,两片嘴唇一张一合,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又觉得像是在做梦。对了,这一定是在做梦,她还没睡醒,要不然伊向南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努力睁了睁眼,却没有醒。这还是急症室的门外,刚刚说话的医生离开了,又有护士送血袋进入手术室,所有人都在同情的看着她,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话,念咒一般催眠自己,渐渐变得安静,由着别人把她推进冰冷的座椅,呆呆的守在这里,一动不动,像是等着伊向南推开门跑出来,对她说:“傻瓜,逗你呢!”

手背上传来刺痛,是护士为她扎针,输点营养液。奶奶抹着眼泪劝她,说破了嘴皮她也不回答,其实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她还能听进些什么呢?现在已经没有脸回去了,而这些话里有关于对何骐的辩解,她更是一个字都不敢相信,她再也不敢相信他了……就是因为当初她选择相信他,才会有今天的事,就是因为当初她想听听,他为自己辩解,才没有听父亲的劝告,直接把股权给他……

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曾幼仪扯掉手里的针头,扑去手术车看伊向南。他依旧闭着眼睛,嘴唇没有血色,头发也因为手术都被剃掉了,缠着纱布,像是受了伤的小和尚,很不高兴的样子。

跟着车子,她进了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看着医护人员移动伊向南到床上,而他全身变得软绵绵的,像团没了筋骨的棉花,轻轻地飘落到洁白的床单里。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他的身上插满了红红绿绿的管子,他像是毫无知觉,任人摆布,她却心痛的无以复加,直掉眼泪。人虽然还剩一口气,却一脚迈入了鬼门关,说不准下一秒就进去了。

很多人来了又走,换了一拨又一拨。她也懒得去看,旁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是握着伊向南的手,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不分日夜地跟他说话,求他醒过来。如果他有事,她就再也没脸面对父亲了;如果他有事,她也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世上苟活。

等了三天,她没有等到他醒来,却等来了父亲猝然离世的噩耗。

  
作者有话要说:长吁一口气:孩纸们,谁说头部中枪一定要shi?知不知道偶为了翻阅医学文献花了整整4个钟头!!!矮油,矮油,累shi偶袅,能虎摸我一下么?还有,曾父能shi吧?我怕了你们袅。。。




、Chapter 51

曾幼仪抖得连腿也抬不起来,有人搀着她起身,像架起一只断了线的木偶。她哆嗦着腿,那只握紧伊向南的手也不敢松开,仿佛那是支撑她唯一的信念。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哥……我怕……我怕……”

巨大的恐惧无以言状,怕到想死,为了这一天,她一直在费尽心思讨好父亲,可这一天猝不及防的来了,她却铸下大错,令父亲含恨而终!

伊向南没有醒,指尖未动,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像座完美生动的雕像,安静的躺在那里。

曾幼仪被人架进了车里,又被搀扶着来到父亲的床前,旁人手只是一松,她立刻瘫软下去,趴在床沿。

管家已经替父亲擦拭好了身体,换上了全新的,毫无褶皱的西服。他的头发被妥帖的梳理整齐,精神抖擞。浓密的眉毛,眉尾处还清晰可见一丝银色的龙须。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居然是微微上扬的,双眼闭合,面容安然,慈祥,栩栩如生。

像是睡着了,在做一场美丽异常的梦。

她就这么呆呆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父亲,最后的样子。

管家抹着眼泪,说:“这两天老爷精神越来越差,起不了床,粒米未进。今天上午他突然问我,少爷怎么样了?我扯了谎瞒他,说少爷的手术非常成功,小姐守着呢,就等少爷醒过来……”

他抽噎了一会儿,又说:“哪知道老爷一听就精神了,满面红光的,胃口也好,吃了一顿饭,生病以来就没见他胃口这么好过……到了下午,他又说想去园里赏花,在那坐了整整一下午,劝他进去也不肯,我就疏忽了……”

管家说着哭着渐渐泣不成声:“我本以为他是睡着了,才大着胆子过去推他进屋,可仔细一瞧,老爷他早就走了…身子都凉了……我当他是好转了,没料到是回光返照……”

曾幼仪有些恍惚,半晌没顺过气,她捂着心口,怔怔的问:“我爸他……最后有没有说什么……”

“老爷只说,晚上刘嫂炖了汤,让小姐您今晚一定要回来吃饭。他说,再累也得顾及身体,你瘦了……可不好……”

她仿佛被巨石堵住了心口,一口气喘不上来,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真的走了,那个给予她无数温暖和关爱的亲人,永远的离开她了!她终于喘上了气,却是被哭声带出来的,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丢下我!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了,他们朝家属鞠躬,跟着搬运遗体。曾幼仪扑上去又抓又挠,扯住父亲的衣角不让他们把他带走,很多人拉住她,一根一根的掰她的手指,让她眼睁睁地跪在原地看着父亲离她越来越远……

他走的时候,没有伊向南,没有她,身旁连个人都没有,就那样孤独的离开了,没给她赎罪的机会,也没有说他会原谅她,走的这样突然,不留一点余地。

数十年的人生意义轰然瓦解,灯塔灭了,她迷失了方向,整个世界都骤然黯去。

不记得是昏死过去,还是睡了很久,人依旧是昏昏沉沉的,被人架着,搀着去了很多地方。有很多花圈,全是白的;有很多的人,全是一袭黑衣。她像是失了魂,不晓得吃饭喝水,站、坐、跪、睡,全都由人摆布。

好几天过去,她终于回到曾家。诺大的四层建筑,冷冷清清,只剩她一个人。父亲的房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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