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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和心理都受到很严重的虐待。”老冯愤怒之极也有不忍,他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胸前有几处烫伤,应该是用烟头……其它部位有不同程度钝器伤过的痕迹,她本人不太配合,伤势还得进一步检查。还有,建议你请一位心理医师帮她开导一下,别留下阴影,听说她最近也受了不少刺激,可能会走极端,这点你一定要注意留心。”
老冯临走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轻声嘱咐了何骐:“伤口感染引起的低烧,我们商量过,不建议用药。刚才方博士检验过,小姑娘的HCG值偏高,用药的话,说不准会坏了事。过几天,再观察观察。”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纸终于出场打酱油!隐藏的好深。。。。。。
、Chapter 53
窗外月色凛冽,夜色如水。房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昏昏欲睡的橘色灯光照映在她的脸上,有种安宁的错觉。
何骐在露台上等待,一盒烟不知不觉已被自己抽完。他透过落地窗,看她终于敌不过倦意,长长的睫毛像羽扇一般渐渐拂落,终于阖上了双眼。
房间很空旷,这张床也是,相对她而言。曾幼仪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受惊过度的防卫姿态,露在枕头旁的拳头还攥得紧紧的。太过单薄,太过瘦小,几乎不占空间。何骐轻轻地走过去,拨开她眼前的几缕刘海,指尖轻柔的怜惜她身上的伤痕。她的唇色泛白,脸颊却是截然不同的淡淡潮红。
她一定是做了恐怖的梦,眉头蹙得很紧,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湮入缎面的枕头里,一团团水渍。何骐替她拭去,却是徒劳。他不断哄她:“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梦里有很熟悉的烟草味道。是伊向南最喜欢的Davidoff,它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别的烟里会找不到这种感觉。原来他还在这里,在她的身边。温暖的怀抱如往常一样紧紧拥住她,真实并且亲切。她在梦里停止了哭泣,双手环上他的腰,不断地收紧,将脸贴近他的胸口,听着那跳动在胸腔里的咚咚声,强劲有力,仿佛噩梦从未上演。
他的唇很软,暖暖的,口腔里有亲切的烟草香。吻得细腻绵长,唇舌纠缠,带着逐渐加深的渴望。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因为一旦推开,他就会消失不见了,她害怕的流着眼泪,含糊不清的喊他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何骐没有再吻她,他的迷乱和情动在“伊向南”三个字之后灰飞烟灭。
原来,他也曾经吻过她。
身体还僵在她的身侧,他的腰也被死死地圈住,可她的回应和挽留,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熬着双眼,一夜无眠。
她真是熬了太久没有休息,一旦松懈下来,只是一味的发着烧沉睡,两天两夜,竟昏迷不醒。可她的手却一直死死地抓住何骐的衣角,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的稻草。何骐没法子,只得把衬衫脱下来,金蝉脱壳一般才能抽身。
充足的睡眠使得眼神清明很多。曾幼仪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人,唯有手里的一件白衬衫和窗外刺眼的阳光。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自从出事以来,日期和时间就没有了概念。坐起来回想,记忆被一点点扯进脑海里。她记得自己出席了葬礼,之后被人送回家,拿了父亲的手枪,然后开车,来到这里,跟着就做了傻事。
或许她梦到了伊向南,他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因为她还有他。可是梦醒了,痛苦的事实横在面前,生活还是要继续,此时,她只想快一点见到伊向南。
她穿鞋去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看自己,镜子里的女人像具失了魂的空壳。
床上有全新的衣物,脚边有几双新鞋,全是她的码数。
穿好衣服,开门,走下楼梯,昨天的两位女保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餐厅的采光很好,特意留了一面落地玻璃幕墙。窗外是萧索的冬天,可何骐却穿着单薄的休闲居家服,坐在暖气十足的餐厅吃早餐。晨光透射进来,金色的光束洒在乳白的餐桌面上,变成了柔和的暖色。
她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抬起头来:“我要离开这里。”
何骐接过厨师递来的热粥,推到她的面前,又拿起勺子塞进她的手里,语气生硬:“吃饭。”
曾幼仪“啪”的一声将勺子扣在桌面上,“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
何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没有回甘,他不急不缓的重复:“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不愠不火的态度激得她火冒三丈,端起桌上的碗,眼看就要砸到他身上……
何骐淡淡说了句:“砸下去你永远甭想见他。”
这句话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曾幼仪抖着手,噎着一口气硬是把碗按在了桌上。
餐桌很长,她离他远远的坐着,努力又很艰难的吃完一碗粥。很长一段时间的粒米未进,让胃里除了胃酸什么也没有,它萎缩到很小,又被突然撑大,滋味并不好受。
胃里被热热的东西填满了,仿佛心里也没有像间空房子那样空落落的了。她放下餐具,何骐瞥了她一眼,并不满意似的说“多吃点”,她置若罔闻。
程新年被捕,Robinson集团的公司内部结构发生调整。何骐必须得去公司,可有了他的一句嘱咐,所有人都没有胆子敢放她出去。
板着面孔的雇主离开了,保镖们也少了拘束,表情像是如释重负,两个人闲来还不断地陪曾幼仪聊天说话,午饭时间她表现的不错,下午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女保镖笑着对她说:“何先生说,您可以去看哥哥了。”
她连忙奔下楼梯,跑出庭院坐进了车子。
司机开车,一前一后两位保镖,但也没心思在意了,曾幼仪只盼望车子能开快一点,她好多天没有见到伊向南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眼睛能睁开了吗?手指能动吗?有意识吗?能说话吗?
可现实却没有想象中的乐观。伊向南仍旧躺在那里,身上还是布满了红红绿绿的管子,氧气罩遮住他的脸。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跳在正常范围,心率、血压、学氧饱和度和呼吸四项指标显示正常,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只是——生命体征良好。
是自己的要求太高,她渴望手里紧握着的、他的手,会像曾经那样用力的握紧她,紧闭的双眼也会睁开,像往日那样灵动深邃,促狭的打量她,说着吊儿郎当的玩笑话。
可他只是躺在那里,眼睛不会眨,连指尖都未曾轻微地颤动,只有瘦到眉目分明的五官,和极短的毛发,证明他还活着。
曾幼仪回想着他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病容,眼睛忍不住一阵阵发酸,她一遍遍的抚摸他冰冷瘦削的手臂,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哭了很久,又求他,“伊向南……你不是说过,我还有你吗?……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女保镖眼眶微润,走过来安慰泣不成声的她,柔声地劝:“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他。”另一位女保镖一改往日的内敛严肃,突然惊奇的喊起来:“你们看,心率快到180了!”
曾幼仪擦着眼泪直起身子,心电监护仪的波动振幅明显加大,心率由高点逐渐回跌,不一会儿又跌至80多的正常值。
“曾小姐,你哥哥说不定听得见你说的话!别顾着伤心啦,多和他说几句试试!”
曾幼仪又哭又笑的胡乱擦了把眼泪,握着他的手亲了又亲:“哥!你听得见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除了机器偶尔的蜂鸣声,和为之提升的心率,再无其它。奇迹没有瞬间发生,曾幼仪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希望,她满足的叹了口气,对自己说,没关系,他能听见自己说话,已经代表还有希望,只要她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他不会忍心一直沉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伊哥哥也许会醒~~~喜事喜事~~~~可你醒了,何骐就虐了。。。。。。何骐,劳资跟你有仇么?有么?有么?为毛逮着你一通死虐啊!!虐的作者肝颤啊有木有!!敢情我是伊向南的亲妈而是你的后妈吧???还有可爱的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tracy!缓缓!胖妞妞!。。。。你们都抛弃我了吗???想念你们的留言啊!!动力啊在哪里!!
、Chapter 54
有了这点盼头,曾幼仪一刻不停,直说的口干舌燥,恨不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伊向南。天刚擦黑的时候,女保镖软硬兼施的劝她回去:“曾小姐,您不嫌累,哥哥还得休息呢!”
曾幼仪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固执的守在一旁,生怕下一秒他睁了眼却瞧不见她。
两位女保镖面面相觑,唯有枯等。
“唉,她哥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脾气倔的跟头驴一样。”又过了两个钟头,站在较远处的一位女保镖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咕哝。
曾幼仪耳朵尖着呢,她回过头问那个小姑娘:“你说什么?”
小姑娘身形娇小,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神倒是清湛,“你哥出事那天,协助他营救你的人是我姐姐。”
“你姐姐?”
“特警。”
曾幼仪闻言打量了她一下,倒是没什么印象。那天情况实在复杂,唯一记得住的大概就是姐妹俩一样娇小的身材了。
小姑娘笑眯眯的揉揉蓬松的短发,“她成绩好,考上警校。我贪玩,只能干这行,挡刀挡枪挡子弹。”
曾幼仪勉强笑了笑,“这行也不错啊,你老板开的工资不会低。”想想两位姑娘陪她一天了还不知道她们叫什么,曾幼仪就问:“两位怎么称呼?”
小姑娘指了指另一位高个儿的同事,介绍的精简干练,仿佛在介绍什么代号似的迅速:“她是小宗,我是小艾。”
小艾见缝插针的凑过去和曾幼仪套近乎,“您看看,现在都八点了,咱们仨还饿着肚子呢。你哥不是说你最挨不了饿吗?别看人瘦得跟麻杆似的,其实是个大胃王,对不对?”
“他连这个都说了?”曾幼仪开始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实性,小艾两眼骨碌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比利时巧克力,的确是曾幼仪常吃的牌子,“您可别不信!那天你哥让我姐搁包里的,说你可是一刻也饿不得。”
曾幼仪伸手接过,表情凝重。小艾又说:“绑匪换了四个地点才让他们见到你,这一路就听你哥滔滔不绝的胡侃,说他安排的天衣无缝,说老板连狙击手都埋伏上了天罗地网的怕什么……说到你更是话匣子都合不上,说的我姐耳朵都快生了茧……”
原来期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曾幼仪又觉得胸口快透不过气,她打开了这块巧克力的包装,却没有胃口吃下去。小艾见好就收,趁热打铁:“这么多人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好好的吗?除了哥哥,你还有两头的公司要打理,像现在这么耗着可不是个事儿啊。”
见她有一丝犹疑,小艾赶紧让小宗出去喊来了主治医师进来,她把情况一说,医师也很惊讶,重新做了检查,准备研究新的治疗方案。曾幼仪觉得欣慰了许多,小艾接连说了组里的两位男同事,头部中枪又康复的例子,小宗木木的,应和着说:“对对,那个警察不也是奇迹的康复了?情况比你哥严重多了,可现在都结婚娶媳妇了!不过听说好像傻了……”小艾恨铁不成钢的跺了小宗一脚,疼得她龇牙咧嘴,“会不会说话呀,你这个猪头……”
曾幼仪看着她们热心的样子,心头暖暖的,再看看依旧沉睡的伊向南,瞬间补足了元气。
没错,她得重新振作起来,公司的担子谁也不会替她挑,要做的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