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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愿意打破我们曾经的美好,就让一切随风去吧。
我回复他了一句:新年快乐。
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到天色灰蒙蒙地时刻我才到了家,提着我在起市里买的几盒营养品踩着地上的积雪,朝家里走去。
当妈妈开门见到了我的时候,立刻接过我手中的东西,把我领进了家。
“漫漫你可算是回来了,妈妈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就等你回来了。怎么样,车上挤吗?”妈妈一边将我提来的东西放下,一边喋喋不休地问我。
“不挤。”我将包放下,同时也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爸爸,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到爸爸了,现在看到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些陌生,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漫漫回来了,快吃饭吧。”爸爸将手上一直翻阅的杂志放至沙发上,然后起身就上桌了。
“嗯。”我略显生疏地应了一声,然后也随着他上桌。
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自从我进来,我就发觉妈妈似乎根本就没有睁眼看爸爸一眼。
看到这里,我只能在心中叹息,这么多年来,爸爸妈妈之间是否已经渐渐变得陌生,他们的婚姻是否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婚姻……
其实我一直也是很恐惧婚姻的,周遭朋友的家庭,再加上爸爸妈妈之间的关系,让我感觉即使是婚姻都没有什么保障。
再深的感情,到最终还是趋于平淡罢了。
离婚,早就已经是常见的事情,所以我潜意识也怕了婚姻,这也是我心甘情愿当韩旭的情F的原因之一吧。
妈妈频频将好菜往我碗里夹,同时还问,“漫漫,我以为你这次回来会带男朋友呢,没想到你还是孤身一人。上次陪你回来的那位先生呢,我感觉他人不错啊,长得挺傻,家庭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对你挺关心的。”
“妈,你别瞎猜了,那个只是我的上司罢了。”我低头夹了点菜放进口中,随意地回答着,想要避开这个问题。
“我看不像啊,他对你的关心是出自于男人对女人的,可不像是上司对待下属的。难道你们之间没有发展吗?”妈妈格外兴奋地继续问我,仿佛根本没有想要终止的意思。
“我暂时还不想谈感情问题,刚进公司还是先站稳脚再说。”
“你明天可都二十八岁了,还不谈感情的问题啊。等你在公司站住了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女人要是过了三十岁还不结婚那可算是个黄花菜了。”
“现在三十岁以后结婚的人多了去了,女人还是先有了事业再去谈感情最好。 ”
“你当你是男人呢,还先立业后成家啊?”妈妈斜了我一眼,“我可是想要快点抱孙子的,最近邻居们都牵着孙子到处闲逛呢,看在我眼中可真是羡慕了。”
漫漫,妈妈和你说,眼光不要太高,那个李先生可要把握住,这年头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容易。
“哎呀,妈,我对他只是朋友的感情。”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朋友也是可以转化为爱人的嘛,结婚呀,不一定要爱的死去活来,到最终不还是趋于平淡?”妈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直默不做声饮着小酒的爸爸,我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当年爸爸和妈妈也是经过那轰轰烈烈的爱情过来的,可是最终还是成了现在这番模样。当年见zheng过他们两人之间爱情的人,谁都不敢相信,当初爱的那么深的他们,关系会变得这么僵。
“我知道了,今晚是年三十,别谈这些了 …… ”
在我的多番抗议之后,终于还是打断了妈妈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年夜饭吃的很平静,偶尔聊聊闲话家常,其实大多数的时间还是陷入沉默,这让我想要快点吃完饭,离开这令人压抑的饭桌。
吃晚饭后,我们准时守在电视剧前看春节晚会,看着晚会里的小品与表演,我深觉无趣,仰头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韩旭现在也是在和他的家人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晚会吧。
就在我出神地想到了韩旭的时刻,韩旭的电话竟然就打了过来,我有些惊喜地看着来电显示,没想到大年夜的晚上他竟会打电话过来,我立刻带着电话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好,这才接起电话。
“在做什么?”韩旭的声音很低沉,他的那边一阵安静。
“看春晚呢,你呢?”
“刚吃完饭。”,
“吃什么饭到十点半才结束啊。”我疑惑地问。
“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在酒店里喝了很多酒,弄到这么晚。”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迷离的感觉,我立刻猜到他肯定也喝了不少。
“你也喝了很多吧,现在安全到家了?是蒋先生开车吗?”
“到家了。我可不是无良上司,年三十还让他开车。”他低低地笑了出声。
我了然地点点头,“你真幸运,没被警察拦下,抓你个酒后驾车。”
“没事,清雅开。”他的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让我们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空气中流露着几分冷凝。
“嗯。’’我象征性地应了一下。
“乔漫,对不起。”
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对不起什么?”
“让你一个人回家…… ”
他的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今天是年三十,我们当然要各自陪家人啦,况且了,你要真的送我回家,我还不知道怎么和爸妈介绍你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几,“委屈你了。”
我笑,“说的什么话呢,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天气冷,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他言语上的关怀,让我的心里一阵暖暖地,同时也对他说,“你也是,过年少应酬点,少喝点酒,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我和他又淡淡地聊了几句,这才挂上了电话,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最后消逝。有些心酸索绕在心头那么苦涩。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出了房间,只见妈妈削了个苹果给我递过来,“拿着。”
我接过苹果,咬了口,只听妈妈问,“刚才谁来电话呀,还躲房间里去接。”
“一个朋友。”我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回答。
“是男的朋友吧?”妈妈暧昧地冲我笑着说。
我却不回答,心中的酸涩依旧索绕在心中。
“漫漫呀,如果真的有合适的,喜欢的,就带回家给妈妈看看吧。家庭条件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对你好。”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大腿。
我黯然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也很想告诉妈妈,其实我有爱人,那个人还为了我险些丢了生命,他是真的对我很好。
只是这个爱人,我无法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
因为,他是别人的丈夫。
而我,只是个小三。
年初五的时候,我的家里竟然迎来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来的人,不是韩旭,也不是李佑。
当妈妈打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口愣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而正在看电视的我奇怪地张望着门口问,“谁呀?”
她回神,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答了句,“慕西。”
我按遥控Q的手僵在半空中,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大年初二,慕西怎么可能来我的家里?
我疑惑地起身,走到门口,慕西的脸闯进了我的视线,不是做梦,没有听错,慕西真的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他。
“我打听到你住这里。”他回答的话,并不是我问的那个问题,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慕西的手上还提了些东西,看来确实是要到我家来的。
“慕西呀,很久不见你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什么。快进来坐坐吧别干站在门外了。”妈妈立刻邀请他进来。
我便侧过身,让门外的他进来,然后关上门,心中满是惊疑,还有些疑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隐隐地还带着几分担忧。
妈妈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同时为他泡了杯茶,“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这么客气。”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慕西怎么来了?难道你和他藕断丝连,又在一起了?
我知道,她肯定误会了,误会了今天是我让他来的。
“伯母,冒昧过来打扰你了,今天是年初五,没什么安排就到这里来看看我和乔漫也是认识了十来年的朋友了。”慕西接过她递来的茶,笑着说。
“确实,一晃都十来年了。当初你和漫漫的事,可是闹的整个学校都知道的,沸沸扬扬的,让我想不关注你都不行。后来听说你离开了这里,远赴美国去留学了,我以为你和漫漫再也不会有联系了,没想到你们还有联系啊。”
说起当年的事,我和慕西的脸上都闪过那么一丝的尴尬,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在我的妈妈面前。
“五年前我就回国了,第一次踏入MTE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乔漫。”慕西如实说着当年的情况。
“那你们倒是挺有缘分,刚回来就能碰见。”
我听到妈妈说的这个“缘分”两字,在心中无奈地笑着,其实在MTE之前,我本就和慕西有过一次“缘分”就是他宣布与杜馨订婚的晚会上,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并没有照面,倒是让我和慕景照了一次面。
所谓的缘分,就是指那有缘却无份吧。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地笑意。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高就啊?”妈妈问。
“在财政局。”他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
“是个好单位啊。”妈妈笑了笑,然后看着我,“漫漫,你干站在那里做什么,慕西今天是特地过来的,你怎么也不招呼一下。”
我上前,在慕西的对面坐下,说了句比较生疏的话,“没想到,今天你会来。”
“来看看你。”慕西说完,我们陷入一片沉默。
而妈妈也很识趣的起身,“慕西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去买点菜,漫漫好好招呼慕西啊。”说完就立刻出门了,独留我们两人在家里。
妈妈走了,我似乎也就能放开一些了,从沙发上起来,“到我房间里去说吧。”
和慕西进入我的房间,顺便将门反锁了,没等他说话,我就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过来拜访一下,看看你。”慕西还是这句回答。
我心底却是一阵疑惑,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来我家,这会让我妈妈误会的。”
“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确实是来看你的。”
“你已经是个结了婚的人,慕西。”我反复提醒着他。
“那韩旭呢,他也是个结了婚的人,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呢?”慕西的一句反问,让我有些哑口无言。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和他不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在哪里?你问问他,今天若是换了他,他敢到你家来吗?”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慕西,看来他现在十分肯定我和韩旭在一起,那么想必李清雅也是很清楚的了,韩慕两家应该也都是心照不宣的。
“他不来我家,是为了我好。”
“为你好?”慕西笑得有些讽刺,“原来在你心中,这就是所谓的为了你好?”
“如果今天你是来质问我的,那你可以离开了。”我毫不留情的直接下着逐客令。
慕西站在我的面前,冷冷地盯着我,脸上有些愠怒,我也不管他的怒火,走到门边就想要将门打开,请他出去,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一股极为有压力的感觉从身后传来,那份感觉像极了当年慕西结婚的那天,在房间里的那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