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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邀请卡是给你的,我只是代为传送。”蓟正谋把信封递给他看。
“什么,给我的?我的名字什么时候浮上台面啦?”不可能啊,他们蓟家自父亲归天后就是大哥在当家,他一直都隐藏在大哥的背后,安心地当他的隐形人啊!
“你问我,我去问谁?反正这次冰川家邀请的对象是你,所以由你自己去搞定。”蓟正谋丝毫不理会他惊讶又激动的反应,转身往外走去。
“很可疑喔!蓟正谋,你先不要离开,我有种强烈感觉,我好像被陷害了……”
蓟正谋才不管他的感觉有多强烈,迳自甩上门离去。留下蓟正昊抓着那张邀请卡,怎么也想不透。他真有种被人陷害的感觉……
另一方面,回到总裁办公室的蓟正谋,掩不住脸上贼贼的笑容,因为他确实在那张邀请卡上动过手脚。原本冰川家邀请的人是他没错,可他既不想赴约,又不想开口求弟弟代为出席,于是他费心去找了一张相同材质的信封,然后叫秘书把蓟正昊的大名给写了上去,事情就这样搞定了。
蓟正谋相当有自信,蓟正昊就算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银驿集团”首席冰川雾介的婚宴,贵宾云集。这个场合不像冰川家的家族会,要求出席的女性清一色穿着传统的和服出席,因此今晚参加婚宴的淑女们无不以最流行、最性感的服装出席,外加浓妆艳抹,好像化妆品不用钱似的。
不仅是淑女们争奇斗艳、互别苗头,男士们也不甘示弱,个个精心打扮,生怕被人比了下去。
不过蓟正昊倒是不怕被人评头论足,因为论外在,他可是绝对不输人的。他只怕自己一进场就被女人给缠住,脱不了身。
他心头正担心着,果然,一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就有几位穿着性感的名媛淑女前来搭讪。
蓟正昊用一张世界无敌的帅帅笑脸和她们谈笑风生,女人们一个个被他哄得乐不可支,每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
就在这个时候,蓟正昊眼尖的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面前不远处晃过。
是那位冰山美人长原悯悯——她今晚穿着一袭黑色小洋装,整个人美呆了。如果她的态度不是那么冷若冰霜的话,一定会更美,足以荣登世界第一大美人宝座。
蓟正昊赶紧找借口从女人堆里抽身。“抱歉,各位小姐,我喝多了,得去方便一下。”
一分钟之后,他在角落里逮到了他的大美女。
“嗨!悯悯。”叫得亲热无比。
“离我远一点,我说过了,我不跟动物打交道。”长原悯悯一见到蓟正昊,劈头就给他难堪,之后马上别过脸去。
蓟正昊脸上仿佛出现了小丸子式的黑线条,见长原悯悯转身要走,他忙不迭的挡在她的前头,高大的身躯随着她左右移动,阻止她弃他而去。
“悯悯,你有没有发现我白了一些啊?我最近努力的擦美白保养品还兼防晒,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黑了吧?”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其实只是想逗她开心而已。只要她开心了,应该就不会有一看见他就想把他轰走的念头。
“不准你那样叫我。”她生气地叱喝。
“叫悯悯很好,很亲切啊!你的名字很好听,我也很喜欢叫……”蓟正昊的脸皮真是厚到不行,人家都已经翻脸了,他还能嘻皮笑脸地说话。
“我说不准你叫我悯悯就是不准,你敢再叫一声,我就大喊……”
“你就大喊救命,然后告我对你性骚扰是吧?”蓟正昊面带微笑地截去了她想说出口的话。这些话她上次就说过了,所以他清楚得很。
“你别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真的会这么做。”她瞪着他刺眼的开朗笑容。
“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你绝不会这么做。”他口气中充满自信。
“我会。”她不甘势弱地反击。
“你不会。”他靠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因为你绝不会破坏你冰川大哥的婚礼。假如你造成了婚礼的混乱,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呢?”
别人会怎么想?长原悯悯僵在原地,忘了要把他推开,任他的男性气息在身边围绕,扰乱她的心绪。
“他们会认为你不赞成这场婚礼,嫉妒这场婚礼的新娘,认为你得不到冰川雾介的爱,是一名可悲的妒妇。然后你从此会沦为社交圈的笑柄……”
“啪!”蓟正昊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甩向他的脸颊,清脆的巴掌声引起了周围宾客们的注意。
长原悯悯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没完全收回,蓟正昊的右脸颊就已经出现红红的指印——周围的人都惊讶地转身看着她和蓟正昊,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果然如他所说,她引起了骚动,破坏了冰川大哥的婚宴,现在在场众人的想像力一定开始无限的发挥……
长原悯悯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瞪着自己的手,美丽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蓟正昊舍不得她如此手足无措,忽然灵机一动,摆出皮皮的笑脸。
“哎呀,对不起,我不小心唐突了美丽的长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让小姐吓坏了,我这一巴掌领得活该,真是活该。各位,惊动了你们实在抱歉,大家请勿见怪啊。”
蓟正昊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酒,向大家致歉。长原悯悯趁着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蓟正昊身上的时候,悄悄转身离开。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之后,也举杯回敬蓟正昊,一场小小的骚动很快的就平息了下来。
蓟正昊把空了的杯子交还给侍者,回过头想找长原悯悯再聊聊,但是她却已不见踪影。
“人跑哪儿去了?老天,我替她解围,她居然还这么对我。悯悯,你太无情了吧?”蓟正昊不断抱怨着,继续在宴会厅里寻找长原悯悯的踪影。
“嗨——”一声拉长了音的招呼声响起。
哼!无赖。长原悯悯见了蓟正昊的反应是:不发一语,转身开门上车。
“开车。”她坐在后座命令司机,看也看不蓟正昊一眼,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车子却动也不动。
“小掘先生,你还不开车?”长原悯悯依旧闭着眼。
“长原小姐,车子不能、不能动啊!”司机小掘尾川,不知该如何是好地地看着前方。
并不是前方有什么好风景可看,而是有个男人,他……他竟然趴在车头,一副誓死要拦下车子的模样。
“再不开车,我就立刻开除你。”愤怒的声音从长原悯悯的嘴里吐出。
“长……长原小姐,车子不能动不是我的错,是趴在引擎盖上的那位先生造成的,他这样子趴在引擎盖上,我不能开动车子,不然会出人命的。”小堀急得哇哇叫。
“什么?”长原悯悯愕地睁开美丽的眼睛,看着小掘所指的男人。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长原悯悯凛着脸下车,来到车子前方。
“请你别挡路,立刻离开。”森冷的声音保证把他冻死。
不过用不着她冰冷的声音来冻死他,蓟正昊已经昏死过去了。
“你走不走,不走是吗?那我就去找警卫过来。”长原悯悯被蓟正昊气得浑身发抖。他是故意的,趴在她的座车上面,想让她走不成。
结果打算前去叫警卫的长原悯悯才走没两步,司机小掘尾川就喊住了她。
她转身,表情很不耐烦。
“长原小姐,这个人好像、好像昏过去了。”小掘站在车子前,用手推推蓟正昊,可是蓟正昊却一直闭着眼睛,毫无动静。“老天,他还浑身发烫。他看起来不太对劲,长原小姐,你看我们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长原悯悯快步走回车子前方,摸摸蓟正昊的额头,果真烫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这家伙十几分钟前还意气风发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副无助昏死的模样?
“长原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扶他上车,去医院。”她告诉自己,她难得大发慈悲,是不想破坏冰川大哥的婚宴,并不是真的想救他。
瘦弱的小掘扶着人高马大的蓟正昊上了车子后座后,赶紧开车前往医院。
同样坐在后座另一侧的长原悯悯,凝着一张脸,看着痛苦地紧闭着双眼的蓟正昊,忍不住懊悔自己太多管闲事。她不该管他的,应该把他丢到一旁,管他是死是活……
长原悯悯转开脸看向窗外,不想再多看蓟正昊一眼。但在她故作冷漠的时候,却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起了一点点的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全是因为蓟正昊的关系……
“因为体质的关系,这位先生只要一碰有酒精的饮料就会呈现昏睡状态,并且有短暂的发烧现象。像这种情况,在一般人的身上并不常见。”
蓟正昊被送进医院里急诊,医生抽血并仔细对他检查一番之后,作出了这样的结论。
长原悯悯听了不由怒由心生,她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耗在医院里,得到的却是这种令人气结的答案——这家伙会昏死过去全是因为喝醉了酒。
“他可能还会睡上一阵子,所以必须办短期住院手续,请你……”
没听医生把话讲完,她转身就往病房外走。
“长原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司机一面跟着她,一面不知如何是好的回头看看愣在原地的医生。
“你去结帐,我在车里等你。”长原悯悯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现钞给小掘,她不想再多浪费一分钟在这里,那家伙要睡,就让他睡个够。
小掘快速前去,长原悯悯则回到了车里。
几分钟后,小掘回来了。
“长原小姐,我擅自决定帮蓟正昊先生付清了两天的住院费……”他向老板报告。
“随你。”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那个男人的事,几天的住院费用她根本不在意。“开车吧。”疲累的她手支着额头,闭上眼,略作小憩。
小掘尾川不再多话,尽责地开车送她回寓所。
蓟正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当他醒来时,时间已近中午。
他错愕地看着正进来巡房的护士。
“嗨,漂亮的护士小姐,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醉倒在长原悯悯座车前头的引擎盖上。
“你喝醉了,还发高烧,是一位长原小姐送你到医院来的。”护士把他的情况约略告诉他。这位酒醉昏睡的病人很英俊,不但惹得昨晚几个大夜班的护士议论纷纷,还给他取了一个“睡美男”的外号。
原来如此,看来长原悯悯还算有点良心,没让他自生自灭。
“请问现在几点了?”他敲敲还有点晕眩的头。
“现在是十一点钟。先生,你要去哪里啊?”护士才报上时间,蓟正昊就掀被跳下床往外冲。“喂,蓟正昊先生,你还没办出院手续……”
蓟正昊哪管得了这么多?他一边跑一边低咒着,该死的!他竟然睡死了。
今天是他启程前往蒙古旅行的日子,他预定搭下午一点钟的班机出发,而他却昏睡到这个时候。
蓟正昊咬牙往医院外冲,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他的住所。
“快、快、快!再开快一点。”
拜托,时间延误不得,他得赶回去拿护照和签证。还有,他的行李还没整理好,他一定得赶上班机才行。
“先生,我已经超速了。”计程车司机的口气很无奈。
“你要是能在十分钟之内到达,我付你十倍的车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