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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着:“依她的情况,现在,或许只能进行骨髓移植。”
一听有生的希望,纪月华突然眼睛发亮:“骨髓移植,把我的换给她,把我的换给她,我愿意。”
医生摇摇头:“这些,还需要经过配对,看你们的骨髓是否适合,如果不适合,还得寻找其他的能配对成功的骨髓才行。”
纪月华并没有失望,因为医生至少说了希望出来,她拉着医生:“要花多少钱?”
医生看着她,有些迟疑,说着:“不连后期化疗,前期移植,至少得四十万。”
纪月华再也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坐着。纪薇知道,不要说四十万,就是四万,对她们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纪薇扶着纪月华走到纪菁的病房,她还没有醒。
第16章 耳光
纪月华看着纪薇:“薇儿,妈妈把房子卖了,你不会怪妈妈吧!”
房子?那小得可怜,被称之为贫民窟的房子?纪薇摇摇头,可是,真要卖了,那么,连最起码的栖息地也没有了。可是,不卖又能怎样?
纪月华扳着手指头算着:“存折里还有二千,我这月工资还可以领一千,晚上的加班还可以领五百……房子,大概可以卖三万,”当凑到这儿时,她泄气了,所有的加起来,还不及四万。跟换骨髓的钱是杯水车薪,更何况,那房子这样旧,能不能卖到三万,那还是个未知数。
纪月华伏在纪菁的床边,握住正在沉睡的纪菁的手,嘤嘤哭起来。
纪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妈妈,毕竟,没钱,是万万不能,可是,难道纪菁就这样白白丢了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毕竟,她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怎能如此抛弃她。纪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可是,她仰着头,始终没让她流出来,她知道,如果她一哭起来,妈妈会更心碎的。
“咱们去募捐!”任嘉恩说着,她充满着信心:“肯定不成问题。”
昏暗的路灯下,纪薇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伏在嘉恩肩膀上哭着。
募捐,让纪薇心里稍稍有了底,是啊,从前在报纸上电视上经常看到募捐的,可是,真是一条行得通的方法么?
任嘉恩安慰她:“我来出头,找几个同学,我们在学校,在街上帮纪菁募捐。”
也只有这样了,纪薇想着:“谢谢你,嘉恩。”
这时,任嘉恩看见苏晨捧着玫瑰花走到女生宿舍楼下,不禁摇了摇肩膀上的纪薇。
“他会不会是向你要求和好来了?”任嘉恩说着。
纪薇心里极乱,当看到苏晨的身影,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了感觉,她说:“或许是他得罪了秦海乔,来赔礼的。”
苏晨没有看见任嘉恩与纪薇,只是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突然,硬起心肠,冲向了女生楼。
他咚咚的脚步声在四楼停住了,不多会儿,一束花从窗口抛下,砸在纪薇头顶,任嘉恩与纪薇赶紧离开花坛,走了几步,只听秦海乔的声音大而凶的传来:“滚!”
“海乔,我…… ……”苏晨吱吱唔唔。
“你还好意思来,每次出去都用我的钱,你难道是吃软饭的么?”秦海乔大声嚷嚷,生怕全女生楼的人听不见似的。
这样伤自尊的话,想来苏晨的脸定是极红的,他不再辩白,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直冲冲的跑下楼,不料,却在楼梯口遇到正要上楼的任嘉恩与纪薇,只见他脸一阵白,怒气冲天,见了纪薇,讪讪的冲出去。
纪薇已没了任何心动,与任嘉恩往楼上走去。
经过四楼时,只听秦海乔还在走廊上大肆演讲:“那个痞子,出门从来不花自己的钱,还亏得父母都是国家干部,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也不肯拿出来花一个子。”
旁边有同学在劝她小声一些,注意影响,可秦海乔却双手叉在腰间,活脱脱一个母夜叉:“我家再怎么有钱,也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倒贴他,哼!”突然,她的目光一亮看到了正要上五楼的纪薇,一把冲出人群,拉着纪薇的手:“纪薇?”
这一下可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她厚着脸皮说着:“那痞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花的你的钱?”
纪薇脸涨得通红,直想摆脱她,可她却不依不挠,声音变得轻蔑起来:“嗯。依你家的条件,想必也贴不了多少钱,更何况你是私生女…… ……”
叭的一声,纪薇给了秦海乔狠狠的一个耳光,周围的同学全愣住了,甚至连秦海乔也捂着左脸微红的脸,吃惊的看着她,其实纪薇本人也愣住了,看了看自己仍扬着的手,是的,私生女三个字是纪薇最忌讳的。
秦海乔反应过来,也扬起手,要还纪薇以颜色,可纪薇却挡住她的手,将她一推:“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说着,转身,咚咚咚的上楼去了。
第17章 子宫癌
募捐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事后纪薇才知道,就因为秦海乔从中从梗,没办法,谁让自己打了她呢?但是纪薇心里委屈得紧,那是她与苏晨的事,自己又不是第三者,干嘛无端惹人嫌?看着妈妈日渐腊黄的脸,纪薇心疼极了。
今日在香奈儿做展示模特,郝菲菲又来了,可是却没有见到李慕然。说来真怪,自李慕然与郝菲菲第一次来了之后,苏姐给纪薇再也不化浓装了,只化淡淡的妆,看起来更自然清新。有一次苏姐化妆的时候有些气忿的说道:“那个郝菲菲,不过是胸大点,屁股翘些。善于床上功夫,否则,能将咱们六楼当作超级市场,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听在纪薇口里,尽是醋意,想来,苏姐是不平郝菲菲在六楼的各个专柜窜来窜去,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但纪薇并没有接她的话。
在苏姐帮纪薇装上新装,拉上腋下的拉链时,说着:“其实你也不必到这儿来做展示模特。”
纪薇吃了一惊,难道苏姐要开除自己,忙说着:“苏姐,我会好好做的。”
“我知道。”苏姐笑着,看着面前镜中的自己与纪薇:“其实,你可以,嗯,像郝菲菲那样,吊一个凯子,那么,还用得着还挣50块钱一小时么?”
她的话让纪薇脸红到了耳根,由于上了妆,苏姐没看出来:“怎么?你不愿意?这年头,这种事多得去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介绍?也像郝菲菲一样么?纪薇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
“看你,长得还不错,打扮起来,不比郝菲菲差,除了胸小点。”说着,苏姐凑近她耳跟:“你,还是不是稚?”
纪薇不敢看苏姐的眼神,只是轻轻点头。
苏姐一看,乐呵开了,笑着拍她肩膀:“小妮子有造化,依你的水平,跟个李总那样的青年才俊不成问题。”
一听苏姐提李慕然,纪薇竟然砰砰的心动,但瞬间,外面小荷在喊:“苏姐,有人找。”苏姐拍着她的肩膀:“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我。”
接着,纪薇出院化妆间,果然,又是郝菲菲来了,她张扬的说着:“怎么最近都没新款?”苏姐一改之前谩骂她的神情,笑脸相迎:“郝小姐,明天会到一批新款的。”
郝菲菲不悦:“又是明天,又是明天。算了,到别的地方看看。”她不屑的出了香奈儿的专柜,往其他专柜走去。
苏姐在她身后不屑的呸了声,之后对刚出来的纪薇说着:“有奶便是娘,看看,过的是啥日子?”
纪薇倒不特别羡慕她,只是不经意的说着:“怎么现在李总都没有陪郝小姐来?”
“李总?”苏姐呸了声:“李总这种有钱人,难道会只有她一个情人?”
苏姐的诽谤让纪薇的心有一丝丝的失落。
回到医院,纪月华背着纪菁对她流着泪,因为,纪月华与纪薇的骨髓与纪菁无法配对,而且,家里的房子太旧,来看房子的人只肯给一万五,这让纪月华捶胸顿足。
正在纪月华激动的时候,纪薇发现,竟然有血从母亲的腿角流出来,她大惊,而此时,纪月华已然晕过去了。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报告单,纪薇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妈妈得了子宫癌,这是可大可小的病,大的,或许一两月便可以要人命,小的,或许切除子宫便没事了。怎么办?怎么办?医院里躺着两个病人,家里的钱早已用完,现在是在任嘉恩父母那儿借的两万块,可是,这两万块只是杯水车薪。
第18章 出卖自己
好讽刺,又坐在皓泰大酒店的房间里,而且,还是上一次那个房间,衣柜里,仍旧是那些衣服,纪薇身上穿着上次从这儿穿回家的香奈儿白裙。
洗完澡,坐在床边的纪薇略略不安,使劲扯着睡袍的下摆,想将睡袍扯长一些,可是,终是没能如愿以偿。镜子里那张脸,是略施脂粉,青春而美丽的脸庞,头发被烫成一次性的大波浪披在身后,嘴唇嫣红,灯光下,纪薇觉得,那抹殷红,甚至像是血盆大口,她心里极紧张,有几次想拉开门出去,可是,终是腿像灌了沿似的沉重,想着医院里躺着的妈妈与妹妹,或许,有了钱,明天妈妈便可以手术,纪菁便可以马上找到配对的骨髓。想到这里,纪薇挺直了脊梁。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失,可是,仍然没有人进来。
是的,是苏姐介绍的,说,价钱的事,让她自己来谈,或许,对方有意,还会长期对她进行照顾。接着,苏姐在她耳边给她说着一些要领,让她一定记着,这样,或许会让客人更满意。
其实苏姐说的那些,纪薇都忘了,她现在想的只是钱,钱,怎样才能有更多的钱?有了更多的钱,才能给妈妈妹妹治病。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还没有人来?纪薇不禁有些心慌,她在床头柜前,哆嗦着手拿起电话,“苏,苏姐,怎么,没人来?”她吞吞吐吐的说着。
苏姐在那边笑了:“傻丫头,久坐吃好面嘛。你放心,苏姐给你介绍的,保管你满意,年轻,英俊又多金的。你只管慢慢等,到时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姐姐我便成了。”说完,挂了电话。
苏姐的一番话让纪薇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
终于,时钟指向十二时,门把手启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纪薇心突突直跳,缩在床头上,将腿抱起,头低了下去,不敢看门口。
脚步声迈进了房间,纪薇不敢看来人是谁,她太紧张了。
来人将身上的西服脱下,一把甩在沙发上,之后,坐在了床上。
见来人不说话,纪薇吞吞吐吐的:“先,先生,你……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着白衬衫的背影,她突然记起,苏姐说的,要主动为他脱衣服,可当她走到他身边时,他一转身,将她推在床上,接着,他像山一样的压下来。
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人之后,纪薇心里竟然窃喜,是他?李慕然。她心里释然了,自己怎么这么健忘,这是他的宾馆,这房间,或许是他专门留来……想一这儿,心里又隐隐泛酸,有多少女人在这床上睡过?可来不及等她细想,他的吻略带酒气,密密的向她压来。
纪薇曾与苏晨接过吻,可是,现在与李慕然一起,才真正知道什么是亲吻,他的吻带着丝丝酒气,密密而略带霸占性的吻着她嫣红的唇,她全身绷紧,当她嘤叮一声,他的吻已经到了她的耳垂边,他舔着她细小的耳垂,她全身燥热难当,不由得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热情而且兴奋,吻着她纤长的脖子,纪薇的心吊到嗓子眼上了,他的手探向她的睡袍之内,轻而易举的便俘虏了她的盈满,手掌与盈满的大小,好像是量身订作般,全握住,她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的身体像是在渴望什么似的,微微弓起了身子迎向他。他竟然有些笑意的说着:“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么?”
这句话伤了纪薇的自尊心,她猛的一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