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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做了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这种质料的裙子很难洗!?而且是全球限量品,再也买不到了!”刚才还在夸自己温婉体贴的泰瑞莎,一下子变成了母夜叉。
“银杏,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齐夫人也忍不住斥责道。
明明就是泰瑞莎不小心。银杏低垂着首,不想回嘴,只觉得委屈。
“这下子可好了,它洗不掉也买不到了!你要赔我吗?哼!我看你也赔不起吧?你在这里工作,一个月的月薪有多少?四万?五万?这条裙子是纯手工的,一条最少也要十五万!”泰瑞莎看着裙上的污渍,心里着实好气,忍不住对着银杏咆哮起来。
“泰瑞莎,你的裙子我会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赔给你,能不能请你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齐卫磊用力切下一块牛肉,连看也不看她。
“对不起,那我先回厨房去。”闻言,银杏出声说道。
“你先去忙你的吧!”齐卫磊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说道。
这一幕被泰瑞莎尽纳眼底。
这个女管家,居然有办法勾起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齐卫磊的注意?
泰瑞莎眯起双眼,内心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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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餐厅,回到厨房,银杏杵在厨房的流理台旁边怔忡发呆。
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悦,她很清楚,这并不是泰瑞莎对她的刁难所造成的,这股怒气的源头是由齐卫磊挑起的!
为什么卫磊没有跟她提过泰瑞莎的事呢?
她从泰瑞莎洋洋得意的言谈中得知,卫磊和她几乎是到美国没几年就认识了,那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卫磊却只字不提?
银杏觉得不安、觉得难受,光是看到泰瑞莎见到卫磊时,那一脸痴情无悔的模样,她的心就整个揪紧。
卫磊和泰瑞莎之间有过一段情吗?否则泰瑞莎怎会千里迢迢,从美国追来台湾呢?
叹口气,愈想愈是心乱如麻。
不知发呆了多久,墙上的布谷鸟探出头,告诉她现在已是晚间九点。
她竖耳侧听,餐厅里早已没有声响,他们可能已用餐完毕,把阵地转移到客厅去了。
银杏走至餐厅,收拾起刀叉瓷盘,准备旋身去厨房,齐卫磊浑厚的嗓音却突然在她的背后扬起:
“你还忙得过来吗?”
银杏淡淡回望了他一眼,努努嘴不说话,端起杯盘迳自往厨房走去。
齐卫磊错愕,银杏不曾用过这么冷漠的脸色对他,他跟着她进了厨房。
“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你不舒服吗?”
进了厨房,银杏迳自将碗盘丢到洗碗槽内,仍旧理都不理他,
“我在跟你说话,为什么不理我?”齐卫磊不由得提高音调。
银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看着我!”他微微动怒,转过她的身子,强迫她正视着自己,这才发现她清亮的眸底竟泛着泪光。
“你哭了?为什么?为了泰瑞莎欺负你?”齐卫磊愕然。
“不是泰瑞莎的缘故。”吸吸鼻子,她抽噎着回答。
“要不然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你不说出来的话,今天我们就不离开这里。”
银杏抿抿唇,心底的委屈更甚。
“为什么你从没跟我提过泰瑞莎?为什么她会追你追到台湾来?”
闻言,齐卫磊愣了好一会儿,脸上布满错愕的神情,半晌,他放声大笑。
原来可爱的银杏在吃醋,没想到温婉的她也会吃醋!
这个发现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她杏眼一嗔,气呼呼的噘着嘴。
“我在笑你怎会这么可爱!”他的双眼亮熠熠的,用力将她搂入怀里,汲取着她发鬓间的馨香。
“我到底可爱在哪里?你说啊!”别开头,她倔强的不想正视他。
齐卫磊叹了口气,“好了,不闹你了,我和泰瑞莎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是在我刚创立德瀚时,举办的一场企业说明会上认识的,她的父亲是我公司的生意对象之一,我不否认泰瑞莎很喜欢我,但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就这么简单。”
“真的吗?但是泰瑞莎那么美艳动人,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银杏的性情其实跟个单纯的小女孩差不多,他只哄了她一下,她的不悦已然消退大半。
“你说的没错,喜欢她的男人很多,成天都有一堆无头苍蝇围着她绕,所以不差我这么一只。”他以着诙谐幽默的口吻说道。
银杏抿抿唇,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眼底是一片诚挚,看来她是真的误会他了。
“对不起,我吃醋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是想测验我对你到底有多少耐性,对不对?”
“才不是。”她依附着他的胸膛,“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从美国追你追到台湾——”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这么爱我,一个根本对你无法构成威胁的女人,可以把向来温婉沉静的你弄得方寸大乱。”
“才不是哩!你少臭美了!谁爱你、喜欢你来着?我喜欢的是光明磊落的感情,不想要傻傻的被隐瞒些什么。”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嘴硬。”他漾出一抹微笑,拇指轻抚着她的唇瓣,“听完了我的解释后,你愿意选择信任我吗?”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信,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愿意去相信的人。”她一字一句,诚挚的说道。
明明只是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从银杏的口中说出来,却让齐卫磊觉得格外温馨动容。
“我很抱歉,但泰瑞莎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否则我会早点向你提起她。”
“没关系,是我太多疑了,或许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你才压根儿没想过要跟我谈论泰瑞莎,”银杏也歉疚的回应道。
“你真是善解人意。”俯下头,他以双唇迅速点吻她的唇。
这一吻又点出了他的欲望之火,他倏然停了下来,突地将她的身躯拦腰抱起,惹来银杏的惊呼。
“卫磊,你要做什么!?”
“再吻下去,你就要被我当场吃下去了。”他淡淡一笑,声音却异常的沙哑。
“你——”银杏总算意会过来,整张小脸涨得跟番茄一样红。
“谁教你那么迷人可爱!”他在她的耳畔对她捉出大胆邀请:“我想抱你到我的房里去,从农庄回来以后,我们就没有好好独处过了。”
“你胡说什么?泰瑞莎小姐和夫人正在客厅等着你——”
“我现在没有和她们瞎扯的心情,我的心里只有你。”
闻言,银杏的脸颊涨得更红。
可恶,他怎么那么喜欢逗她!
“你先放开我,等下我们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她忸怩地提醒他。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还怕别人知道?我巴不得能公诸于世。”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专注的正色说道:“不如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客厅,公开我们的关系。”
银杏一个劲儿的拚命摇头,“今天不是好机会,等过一阵子,时机较成熟再说,好不好?”
“难道你想一直保持单身状态,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他挑高了眉询问她。
“我才不会这么想哩!”她涨红了脸,嗔了他一眼,“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我们的关系,只会造成大家的困扰。”
“怎么说?”
“夫人绝对不会赞成我们在一起,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泰瑞莎。”
“我的对象由我自己来决定,她无权干涉!”他皱起眉头说道。
银杏叹口气,“卫磊,不要这样,夫人好歹是你的母亲。”
“好吧,这次听你的。但如果我妈逼我得和泰瑞莎在一起,我就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银杏娇羞的点点头。
“你这两天有假期吗?”他怜惜的问。
“嗯,星期天我放一天假,周末晚上我就能回公寓去了。”
“好,那这个周末晚上,我去你的公寓找你。”
“真的?你有空吗?”银杏的双眸绽放喜悦的光芒。
齐卫磊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常常连周末时间都在挑灯夜战赶工作。
“为什么没有?我当了好一阵子的工作狂了,总该挪出一点时间来放松自己吧?”
“嗯,你太劳累了,你应该比别人更懂得适时休息的重要。”她故意摆出一脸凝肃的模样说道。
看着她装模作样的神态,齐卫磊被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又将她拉回怀里,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刻,银杏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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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卫磊的要求下,银杏打了一副公寓的钥匙给他,以备他随时都可以来她的公寓休息小憩,或者是深情继续一番。
今天晚上,齐卫磊主持完一个业务会议后,来到了她的公寓。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齐卫磊故意默不作声的走入公寓,想看看她在忙些什么。
嗯,客厅里没有人,卧房里也没有,银杏会在哪里?
突地,厨房里响起了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刀刀俐落,声声清脆。
齐卫磊站在厨房的珠帘外,怔怔的看着她。
银杏脸上有抹恬淡的笑意,眉眼间全是幸福的神采,看起来像个正在等候丈夫下班回家的小女人。
他突然想吓吓她。
于是齐卫磊无声的来到银杏身后,出其不意的从她的背后拥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着了银杏,她发出一声惊呼,拿着菜刀的右手也跟着高高举起。
齐卫磊见状,连忙夺下她手上的菜刀,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是我。”
银杏惊魂甫定,情绪渐趋缓和,睁着一对茫然恐惧的眼眸瞪视着他,在确定抱着她的人真的是齐卫磊后,她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齐……齐卫磊……你真的真的很可恶!”这是她第一次用尖锐失控的口吻,连名带姓的叫他。“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是闯空门的坏人或小偷耶!”
“对不起,我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你不要生气。”她的泪水像失了控的水龙头,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前阵子的深夜,沐悠才差点被这附近的不良少年给欺负,她要我看紧门窗,小心一点,我还以为……”
齐卫磊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蛋,沙哑地道:“是我不好,我以后会规规矩矩的进来,不会再擅用备份钥匙。”
他充满自责歉然的话语,让银杏一脸愕然的凝望着他,她微微推开他的胸膛,看着他。
“我当然很欢迎你使用备份钥匙,但是刚才的玩笑真的很危险,因为——”银杏顿了顿,一层水雾漫上她的眸底,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如果你没有及时抓住我的手呢?如果我手中的菜刀真的砍向你呢?光是这样的想法,就教我感到害怕和痛苦!”
原来她担忧的是他!并不是她的自身安危。
看着她埋在他胸口啜泣的模样,齐卫磊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对不起,你不要哭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唉,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幼稚。
“真的?你发誓?”咬着下唇,她抬起一对泪眼盯着他。
“还要发誓?我向来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言既出,驷马难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