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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与你无关,你又何苦舍命相救?”
邵徥轩不再多作解释,起床转身就走。
因为他知道童敏艳的固执,更知道长达五年根深柢固的恨不会因为他舍命相救而一笔勾消。
童敏艳似乎感觉到灼灼的目光正瞅视着她,她不安的惊醒。
一道人影隐身于床前的阴影中,即使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炽热的眸光仍刺得她双眼生疼,几乎睁不开来。
邵徥轩嫉妒的幽眸瞪视着紧紧偎在童敏艳怀中的洍儿,他不满的拍掉和她紧密交握着的小手,占有欲十分的让渐渐复元的丰润身子落入他的怀中。
他粗鲁的动作惊醒了沉睡中的洍儿。
“娘?”洍儿睁开眼睛看见娘亲又落入爹的怀里,他立即伸出小手紧紧的与娘交握着,大有和邵徥轩一别苗头的态势。
原本因为爹对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对爹产生了好感,可是当爹身体复元后,总爱和他争夺娘,让他原本心中产生的好感已荡然无存。
“娘,洍儿害怕……”他耍心机的伸出小手攀上童敏艳的腰,一颗小头颅枕在童敏艳的胸前,寻求安慰。
童敏艳冷着脸,推拒邵徥轩的接近。
“你吓到洍儿了。”她爱怜的拍拍怀中的孩子,口气温柔的哄慰着,“别怕,娘在这儿。”
洍儿脸上的胜利笑容没逃过邵徥轩的利眼。
年纪小小就这么霸道,长大了还得了?
邵徥轩邪肆的幽眸一凛,一阵轻风瞬间扬起一抹狂乱的冰冷,直袭向洍儿小小的身躯——
童敏艳发现邵徥轩神情丕变,俯身将洍儿抱得更紧,硬是替洍儿挡住一掌,但因她修为不高,无法承受邵徥轩的掌风,嘴角立即沁出血丝。
他还是没变,心中有的还是他自己,他爱自己胜过爱妻子和骨肉。她哀怨的心忖。
洍儿发觉娘不对劲,正想仰头看看,却被邵徥轩弹指点了睡穴。
他抱起童敏艳,飞快的几个起落回到他的房间,快速的扯开她的衣袍,却发现除了刚刚被他击中的触目殷红外,手肘的弯处竟然有个新的伤口,此时还留着血!
邵徥轩不悦的蹙紧浓眉。
他不过是不想让洍儿在一旁碍手碍脚,才想打昏洍儿,她何苦毫无抵抗能力的以身相护?
难道她真以为他会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难道在她心目中,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童敏艳刻意掩饰伤口,但眼尖的他早在扯开她的衣服时就已经发现了。
“没什么,不小心弄伤的。”她吃痛的拂开他的手。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为了救洍儿,也学着他放血救人。
“怎么弄伤的?”她竟会伤在这个地方?
童敏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邵徥轩抿起嘴角,阴恻恻的笑着。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他略微粗糙的指腹滑过她冰冷的脸颊,燃起炽人的灼热感。“你能救,我能杀。只要你再伤害自己,我绝不留情。”
“把我的命要回去吗?”要不是他执意先救她不救洍儿,她的命早就不属于她了,她又怎么会在乎呢?
“你真傻!你的命既然属于我,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不过,洍儿就不一样了,在你心中,洍儿好像比我还重要……”他故意留下时间让她想象。“相信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敌人的。”
童敏艳惊吓的瞠目结舌。
“洍儿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儿子呀!”他竟然冷血到连亲骨肉都弃之如敞屣。
邵徥轩俯下身子,用温热的嘴唇覆盖她的冰冷,亮如星钻的瞳眸斜睨着她。
“你再放血给他试试,就知道我把他当敌人还是当儿子?”听他的语气,仿佛他谈论的是一只蝼蚁,而非他儿子的生命。
“你不是人!”是魔鬼!
“很好,比起之前要死不活的模样有精神多了。”他曾经以为他的童敏艳已经死了,即使活着,也成了一个没有情感的女人,只除了对洍儿。
为了激起她的感情,他不惜让她恨他。
他要她恨,恨得越深越好,那表示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忘怀。
虽然邵徥轩以洍儿的命威胁她,但是,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洍儿受毒素侵蚀的痛苦,她背着邵徥轩偷偷的放血给洍儿喝。
几天下来,童敏艳虚弱得不成人形。
邵徥轩不是不知道她的行径,但他又能如何?总不能因此而真的杀了自己的骨肉。
可当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师父的手段真是高竿哪!即使将死,仍不忘替死后的复仇布局。
师父先是让童敏艳误会她身上的毒素是他转移给她的,然后再喂食她两种不同的毒药,让他身上的血能够解童敏艳的毒。而两人的毒素融合之后虽然能解洍儿身上的毒,但却会让童敏艳承受不住。
接着,师父算准了他会博命再救童敏艳一次,而他一样禁不住再一次的失血,否则,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洍儿受毒素侵蚀……
好狠哪!
但是,师父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既然将他扶养成人,又为何要将他毁掉?
眼前他已无心为这些得不到答案的琐事烦心,最重要的是怎么解救他的艳儿?他绝不容许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在他慌乱的离开后,一抹小小的身影偷偷的溜进房里,拿了一把匕首,悄悄的在手腕上划开一道伤口,嘴里喃喃的念着——
“爹救娘,娘救洍儿,洍儿也要救娘。”
他扳开童敏艳的嘴唇,让小小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童敏艳的嘴里……
第八章
在外头奔波几天,邵徥轩一无所获的回来,当他进到房里看见童敏艳的气色时,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艳儿的气色显得好多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医治她?
这么说,艳儿有救了?!
他急忙召来婢女问话。
“这些天夫人有醒来过吗?”
“没有。”婢女恭敬的回答。
邵徥轩眼尖的看见桌上丰盛的菜色。
“既然夫人没醒,这些东西又是给谁吃的?”菜肴的分量还真不少。
“那是小少爷的晚膳,他每晚都来陪夫人。”洍儿虽然年纪小小,就有当家的气势,他下令任何人在晚膳的时间都不准来打扰。
洍儿?一个小孩子吃得下这么多吗?看着桌上满满的食物,邵徥轩心里满是疑问。
“别跟任何人提起我回来的事,尤其是小少爷。”他倒要看看这个小鬼在耍什么花样?
“是,奴婢遵命。”
婢女走后,他立刻躲进屏风后。
不一会儿,洍儿走了进来,在床前盯着童敏艳。
“娘,洍儿来陪你了。”
洍儿说完,便走到桌前拿起碗筷,拚命的吃,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个不停。
“娘,洍儿太小了,不能一次给娘喝太多的血,所以,洍儿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把自己养胖,免得让别人发现洍儿放血救娘,更不要娘醒来看见瘦巴巴的洍儿……”他满口的饭菜,嘴巴还嘀咕个不停。
躲在屏风后面的邵徥轩忽然觉得自己比不上洍儿。
他一生都在怨恨他的娘,怨恨娘为何抛下他在荒郊野外、怨恨他娘对爹的不忠——
但他从来不曾想过娘可能也有苦衷。
当他由师父口中得知自己被不守妇道的娘亲抛弃在荒郊野外时,他的心里只有怨恨,也接受师父的说法,一心只想报仇。
可当他见到师父这么阴狠的手段,连自己死了都不放过别人,更觉得师父的话不可信!
如果洍儿像他一样,不是应该也恨童敏艳将毒素遗传到他身上,不是也该怨恨童敏艳一辈子吗?
洍儿却瞒着大家,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比起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他算是白活了。
看着洍儿不畏疼痛的划开手腕,将鲜血一滴一滴的喂进童敏艳的嘴里,他感到愧疚,心中有更多的不舍。
“娘,你要赶快好起来,大牢里的爷爷和奶奶说现在这个爹怪怪的,要洍儿小心点,你觉得呢?”
洍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念着。
邵徥轩突然有个想法,也许,他有必要解开自己多年来藏在心中的身世疑问了。
童敏艳奇迹似的康复了,邵徥轩为了讨好她,请童镇远过府来看她。
“爹,你怎么来了?”再见到爹爹,童敏艳恍如隔世。
“是徥轩派人请我过府来看你。我可怜的女儿啊!”
“是女儿不肖,一离开就是五年……”童敏艳伤心的抱着爹亲哭泣。
“别这么说,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童镇远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之后才开口。“你表哥高中状元后,被分发到东北当县令,前些日子飞鸽传书回来,说真正的邵徥轩已经在六年前死于东北,现在这个邵徥轩恐怕是假冒的。”
童镇远的话让她非常震惊。
那不就是他去处理皮草生意的时候……
童敏艳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难怪她老是觉得邵徥轩说话非常奇怪。
“爹,消息正确吗?”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应该不会错。据耀廷传回来的消息,他是向和邵徥轩一起到东北去的仆人证实的。那名仆人说有一晚邵徥轩因为老毛病犯了,而且非常的严重,请大夫来诊治的结果,大夫都摇头要仆人们替邵徥轩准备后事。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却发现邵徥轩反而变得生龙活虎,还辞退他们的差事,然后发给他们银两作为补偿,要他们不必再回邵家,回乡去各自谋生。”童镇远将沈耀廷传回来的消息转述给童敏艳知道。
“可是……现在邵家的邵徥轩如果是冒充的,那他又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她是听说了邵徥轩将邵老爷和邵老夫人软禁起来的事,但他不曾伤害任何人,而且还将童家的生意归还,也不像是谋财之人啊!
“这要问他本人才会知道了。”童镇远平心而论。“不过,他看起来没有恶意,应该不会伤害你才对。”
童敏艳知道要这个冒牌的邵徥轩自动说出一切事情的原委并不容易,她必须先撤除他的心防,但要撤除他的心防,她必须先和邵老夫人谈一谈。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地牢,却被地牢里的样子给吓傻了。
在她的想象中,地牢应该是阴暗、潮湿且充满异味的,眼前这哪叫地牢啊?简直跟皇宫没两样。
她在牢房门外,凝视着郁郁寡欢的邵老夫人。
“你来做什么?”邵老夫人一发现童敏艳,便高声喝斥。
“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邵文龙温柔的劝阻。
“是她!是这个狐狸精害得徥轩性情大变!”邵老夫人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童敏艳。
“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徥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童敏艳不在乎邵老夫人对她的恶言相向。
她冷静的模样让邵老夫人更生气。
“徥轩会这样,都是因为你,你竟然还有脸来这里质问我?”
“我不是质问,而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徥轩为什么从东北回来后,身体变得非常强壮?”
“那又如何?”儿子身强体壮最好了,做娘的当然替他高兴。“你这个坏女人,难道你不希望徥轩的身体健康强壮吗?”
童敏艳急着想要知道事情真相,而非毫无理智的争吵、谩骂。
“你不觉得他像极了你的另外一个儿子?”童敏艳无法解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