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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敏艳思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怕你在书房会睡得不舒服……我怕你着凉得了风寒……我怕你爹……”她的眼眸不敢直接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
邵徥轩很失望,他还以为她会说出一些比较露骨一点的爱语呢!
他轻叹一口气,“不会的,书房里一样有床、被子、枕头一应俱全,不会着凉的。至于我爹……我会找时间跟他说清楚,你不必担心会受他责难。”
听他坚决的表示,她心急的劝说,“不管那里是不是有床,我也不怕你爹的责难,只是……我想你不会希望让别人发现你新婚的洞房花烛夜是在书房里度过的吧?”
她也不希望因为她一时的胆怯,而让自己在邵家无法立足。
虽然之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但并非对人情世故完全无知。下人们的闲言闲语比公公邵文龙的责难要可怕得多了。
“好吧!”邵徥轩当然知道人言可畏,他也不想让童敏艳为难,更不想让她在邵家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勉强点头答应了。
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有点难以解决了。
童敏艳望着身上的大红喜袍。
如果不脱下来,肯定无法安然睡觉,但想要脱下来……就势必得在邵徥轩面前宽衣解带。
“我们各自背过身子,脱下身上的喜袍吧!”他周到的想到可能发生的窘境,贴心的替她化解必须面对的尴尬。
童敏艳真的很感谢他的贴心与细心。
等邵徥轩脱下衣服回过头时,童敏艳早已经钻进被窝里,躺在床的内侧,留下一大片空位给他。
他随后也躺上床,和童敏艳保持着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距离。
邵徥轩躺在床上,以胡思乱想来抵抗生理的强烈欲望。
他在心里祈祷——
希望自己能很快的掳获她的心……
希望她能很快的爱上自己……
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健朗,能与她白首偕老……
新婚多日,童敏艳渐渐习惯和邵徥轩的生活方式。
傍晚,邵徥轩拖着疲惫的身躯进门,近来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让他惶恐不安。
一进房门,他听见了童敏艳哀怨的琴声。
他站在门外,不敢惊扰她的弹奏。
从她指尖流泄出来的是哀怨的曲子,虽然他不懂得歌曲,却听得出那荡人心肠的哀怨。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忽然弹奏出这么哀伤的曲子?
这些日子她过得满自在快乐的啊!也慢慢的能适应邵家的生活,而他也尽可能的给她归属感哪!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心情恶劣?恶劣到必须弹奏这样哀伤的曲子来纾解悲伤的心情?
邵徥轩在她停下琴音后,才缓缓步入房里。
童敏艳却被这样无声无息的他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正在尽妻子的本分,问候在外工作了一天,辛苦归来的夫婿。
“刚进门。”邵徥轩微微颔首,显得生疏且客气。
“怎么了?”他的神色跟平时不太一样,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碰到了不如意的伤心事吗?
童敏艳才这么一想,邵徥轩已经看见桌上那一张大红喜帖。
他伸手拿起喜帖,翻开后看见上头的名字——
沈耀廷。
他知道这个人,沈耀廷是童敏艳的表哥,从小就接受了童镇远不少的资助,志在今年的秋试。
沈耀廷要成亲,童敏艳为何要弹奏伤心曲子?
邵徥轩深思的凝视着她。
她之所以弹奏这么哀伤的曲子,是因为她的表哥要成亲了吗?
所以,她才在哀伤吗?
为什么表哥成亲,她需要这么伤心?
难道……
难道她和她的表哥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想到这里,邵徥轩不觉蹙紧眉头,一团无法挥开的阴影紧紧笼罩着他,几欲令他窒息。
虽然爹对童敏艳的一切调查得一清二楚,但他却执意不想知道她的一切,因为,他只是想帮助童家,却怎么也没想到——
他的无心之过,却让自己成为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徒!
亏他还正在得意自己有幸娶到梦寐以求的美娇娘,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他竟然还可笑的在新婚之夜发誓,大言不惭的说他会让童敏艳爱上他……
真是太可笑了!
他真笨,真是笨得可以!童敏艳是为了拯救童家才会答应进邵家的大门,而他居然妄想能用真情感动她?
她之所以能够忍受这样的他,完全不是因为爱。
在她眼中,他说不定只是一个有着万贯家财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拆散别人姻缘的大坏蛋!
许久不曾发病的他,此刻觉得病魔再次蠢蠢欲动……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仿佛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似乎抓不住她,甚至……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样的预感让他的病情益发的严重。
难道他错了吗?
是的,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他不应该和她成亲的!
他从没有想过她对她的表哥竟用情如此之深……
他不知道他的好意竟让她掉入痛苦的深渊中……
更不知道她会后悔嫁给他……
或许,她还在心里深深的怨恨着他。
想起自己对她的呵护全是白费功夫,他就觉得好累、好累……
老天爷,他该怎么办?
也许就利用这次出远门的机会,让两人好好的仔细思考吧!
“敏艳,邵家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明天我必须到东北一趟,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他声音疲惫的道。
童敏艳丝毫没注意到他绝望的神情,她只觉得上天仿佛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她才刚刚下定决心,弹了一首哀悼过往的曲子想忘记表哥,然后好好用心体会邵徥轩的好,怎么邵徥轩马上就要离家数百里之远呢?
她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仿佛两人将要天人永隔似的。
“没有别人可以去了吗?”他们才新婚不久,正处于培养感情的阶段,公公应该派别人去才对啊!“徥海呢?他无法处理吗?”
“爹已经把邵家的生意全都交给我了,而且这件事情攸关邵家整个皮草生意的存亡,我必须亲自走一趟。”嘴上是这么说,但他整个人还是懒懒散散的,提不劲来。
童敏艳听了慌乱不已。
“非去不可吗?”她的语调不觉高亢起来。
“我……”
其实哪有什么事非他不可,他只是想逃避,逃避自己对她的爱意、逃避自己对她的歉疚、逃避……总之,他无法再天天面对着她。
“要多久的时间?”她心烦意乱的问。
“大概需要半年吧?”来往的路途遥远,加上情况不明,半年已经算是快的了。
“不!我不要和你分开!”
虽然她知道邵徥轩一直是邵家的支柱,他聪明、处事果断、手腕圆滑,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全权掌理邵家的一切。
但是不知怎地,她的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一股浓浓的不祥感觉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强烈,仿佛风雨欲来。
“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童敏艳不想在最脆弱的时候与他分开,那会让她觉得茫然无助。
邵徥轩原本荡到谷底的心情瞬间飞扬起来。
她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他?
她是不是对他产生些许的依恋?
她是不是爱上了他?
“此去东北路途遥远,而且北方的天气寒冷,你的身子骨又单薄,禁得起长途跋涉的劳累吗?”他虽然很想将她带在身边,但是,他却不得不衡量实际的状况。
是喔!
徥轩到东北是去办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她怎么可以跟着去碍手碍脚的呢?何况公公可能也不会答应女人家跟着男人到处跑。
“对不起,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恐慌而缠着徥轩呢?
原本充满希望的邵徥轩忽然又泄了气。
如果她坚持要去,他会排除万难,安排她一起同行的,没想到……
“那我先去准备,不陪你了。”他落寞的转身。
童敏艳在他转身之际,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徥轩,答应我……”
他伸手握住她抱在他腰间的小手,恋恋不舍的抚摸着,任自己天马行空的以为她也舍不得他离开。
“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论是上山下海,他都会为她办到的!
童敏艳将脸颊靠在他的背上,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办完了事,尽快回来……”语未竟,她便哽咽了。“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怎么了?”她哀伤的声音让邵徥轩心中一悸,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拭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别担心,即使我不在,也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她抬起噙着泪雾的星眸,扬了扬沾湿的眼睫。“我只是无法接受你要离开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你要离开,我就觉得心慌意乱……”
她真的很慌乱,连说话都显得语无伦次。虽然他没说,可她明白,他同样舍不得离开她呀!
“别担心,没有我,你一样会过得很好。”他深情的瞅视着她,温柔的抚顺她的秀发。
童敏艳只觉得他的话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她不放心的再次交代,“徥轩,答应我,早点回来!”
抱着她,邵徥轩点点头。“我答应你,会尽快把事情解决。”
但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回来……
童敏艳坐在窗边,一手无意识的抚弄着拿在手上的头钗,一手伸出窗外,承接着从窗棂落下的雨水。
这一支镶着粉色珠子的头钗,是邵徥轩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这辈子头一份由男人送的礼物。
她将头钗插回头上,双手平放在窗边,下巴搁在双手上,不禁望着窗外的景色叹气。
徥轩已经离开家里快半年了,而她与邵家的关系也随着徥轩离开的时间显得越来越冷淡。
她之所以觉得邵家没有温暖,并非邵家的人刻薄她,相反的,邵家的人对她十分的客气有礼,客气到她几乎认为自己是来到邵家作客,而非邵家的一分子。
在邵家,下人们敬重的称她一声“少夫人”,表面上充满敬意,邵家庶出的二少爷邵徥海见了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称呼她一声“大嫂”。
至于她的婆婆,虽然表面上也显得很自然的对她,但她总觉得婆婆的眼中带着怨恨。
怨恨?她不明白,婆婆在怨恨她什么?
是不是认为她的儿子被媳妇抢走了?
或者怪罪她没能留住徥轩?
一切似乎很平静,但是她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或许是她多虑了,她不该以童家的生活方式,来衡量邵家的相处模式。
“少夫人、少夫人!”
丫鬟小春一路从房门外喊进房里,那慌慌张张的模样,就好像是家里失火了一样,让人也跟着她紧张起来。
不过,童敏艳倒也习惯了小春急惊风的模样,这样的小春让她觉得邵家有生气、有希望,不会死气沉沉的。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也许,小春是她在邵家唯一的说话对象,多多少少有点被她惯坏了,才会一点分寸也没有。
“快、快、快!小春帮少夫人梳头。”她喘着气道,急慌慌的推着童敏艳到梳妆台前坐下,动手拆下童敏艳绾在脑后的长发。
童敏艳不依的阻止小春。“没事做什么要梳头?”
邵家不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