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之中。现在绝对算地上是最奢华地一座。看来他对此还是不喜。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充这种头面。对绯心来说也省了不少地开销。但他后面那句绯心就有些惴惴了。言外之意是说她死气沉沉。
其实不是绯心刻意摆个端庄地架子。而是她自小便受这种教育。要她若灵嫔这般。别说是她不愿意学人家摇曳生姿。粉面含情。她就算是学。也不见得能学得像。这点绯心还是有自知知明地。学慧妃。那是太后教地。不过是端地住。目不斜视。偶而颦笑注意表情要做几分。还是比较容易。但学灵嫔德妃。绯心知道。怕是再给她三年也难成。
灵嫔一见皇上如此说。便陪着笑:“那臣妾就把那绿牡丹移盆送过去如何?”
绯心也不敢多言,只得淡笑着应了。灵嫔瞧着皇上心情尚好,正想趁机邀他入内饮茶。还未开口,他已经错开花径向绯心这边走来:“朕要回启元殿了,贵妃不回宫么?”
绯心一怔,忙应着:“臣妾也该回掬慧宫了,臣妾恭送……”她话没说完,云曦已经向前走去:“正巧同路,一道走吧?”
绯心听了,不敢说什么,看他大步向外,忙跟了出去。只留灵嫔一个人在花房里呆,显然没反应过来。
他们乘着自启元殿来时的步辇,穿西过东。绯心瞧着他不往南去,径自还往东去。分明是要在掬慧宫落脚。至掬慧宫前殿,绣灵绣彩以及小福子和小安子得了执路太监的信儿,按次皆跪迎在前。云曦下了步辇,脚步不停的便径自向寝殿而去。绯心一见,心里不由的一紧,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的诡异癖好来。
她心里紧,面上就更是有些紧了,忙忙的跟了进去。绯心伺候他净手漱茶,因着紧张,让她动作都有些微微僵硬。只因他们之间相处总是尴尬,说不了三句半他就会翻脸,更加上绯心心里一直揣着之前讨身后名被他怒斥的事,过年之时丢脸的事。让绯心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缓解气氛,只顾垂着头做手边的事。
云曦懒懒的往床上一歪,绯心就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刀子般的目光。此时她一脑子浆糊,只想着找个什么话题,让他不要这么快就进入那个让她极度恐惧的环节。至少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把人都打了才是。自打除夕宴上出了丑,已经让绯心觉得不如死了干净。但她就是做不到破罐子破摔的,她从小所受的教育根本不允许她这样。
“你当真不会跳舞?”云曦歪靠着,搭着一条腿。终是打破了这种极度尴尬的境地。
“回皇上话。”绯心说着便跪下了,“当日臣妾无状,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入宫之前,臣妾在家学过一年的鼓上舞。”
入宫秀女,需五品官家的世宦小姐,举凡五品之上官员者,家生女儿必要备案官府,不得私自婚配,只得于当地落选者方可自行婚配。父亲所捐的官,当时根本不足五品,是父亲多方活动,各处攀钻,才得了一个候选的名额。当时淮安城只有两个名额,她十四岁那年便知两年后将是她入京参选,父母那时开始筹备一应事宜。
她自小所受深闺之教,德容工红皆出类拔萃。但一些怡情雅性之事一向甚少接触,诗词别说是女儿家,便是男人也是不务正业之事。她是因需要入宫,才开始学习。琴歌舞蹈亦是如此,这些东西,都是一些低级之人谋生手段,歌舞教坊,从来都是以充贵人之好的媚蛊之地,多出艳妓花魁,一向被世人看轻。
若不是因父母之命,她根本不会沾染这些。但绯心一向如此,她惯于听从命令,既然父母所言,此为入宫必备,她便竭尽所能,做到最好。当时父亲招了淮南最有名的歌舞坊,教她鼓上舞。她只学了一年,因她起步晚,总要比别人多受苦痛。无论拉筋,平衡,动作舒展诸等,都是她以肤骨之痛所换得的。
只不过,入宫之后,她根本不愿拿来以此邀宠。其一是因她的家世,她深知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不愿意让人看轻半分。其二她是由太后提拔上来,目的是以慧妃之容牵制皇上。慧妃并不擅长歌舞,她也正好不做此行。其三她入宫之后,一直充为太后眼线耳目,对太后一直言听计从。太后最不喜烟视媚行之事,她自然尊奉。时间久了,已经成了习惯。就是此番让她跳,她必也跳不出当年的风彩。
他听了倒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贵妃入宫三年多,想是也疏于此技,与不会也没什么区别。”
绯心听了,忽然十分感激他的话。感激他没有让她现在展技献舞,没有让她在奴才面前出丑。他歪下身:“朕寐一会子,过一个时辰叫朕起身。”
她站起身,忙着过去替他盖上被,正准备替他下帐。他轻哼了一声:“不用遮光了,朕躺躺就好。”
“那皇上歇息,臣妾在外候着。”她说着,慢慢退了两步,着人自阶前放了晶帘。只留汪成海在阶边候着,自己下到阶下的妆厅,往妆凳上一坐,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第021章 原是局中更有局
绣灵一边帮她理妆,绣彩奉上一盏普洱。绣灵这才开始小声问她:“娘娘,今日皇上没责罚娘娘吧?”其实一见皇上来这里午休,绣灵已经知道这事情过了大半了。但瞧着绯心的面色泛白,一时间也猜度不着,不由的开口问着。
“没有,这事算是过去了。”绯心微睨了眼,“小福子!”
一边候着的小福子一见绯心叫他,忙过来跪倒:“娘娘。”小福子名常福,是掬慧宫的太监总管,还有一个常安,是掬慧宫的领太监。按掬慧宫的规制,太监和宫女的配备都是一个总管,两个领或者掌事,四个主领或者司职,八个各职的主管,另各有三十二个调配各班各职的。大大小小加一起约么一百号人。
常福与三门侍卫关系极好,惯会打听消息,出宫也很方便。常安则是与中廷那边的太监关系亲密,外廷朝堂之上的事也能听到一些。这两人一直帮绯心做一些外联工夫,这几年也深得绯心的倚重。常福常安初来掬慧宫的时候,不过只是两个普通太监,因绯心步步上位,他们也跟着节节高升。
这后宫之中,主子与奴才之间的关系也极是微妙,所谓忠心与否,其实与人品无关,而是与利益休戚相关。宫女太监,进宫就是要服侍主子的,但宫中的主子也分三六九等。若运气不好,碰上一个不省事的,不但不能得益,反倒要受主子连累。内廷规矩,一向是主子犯事,奴才并罚。
因此,奴才千方百计保得主子,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是忠心,只是为了自己不受连累而已。但主子可以挑奴才,奴才却很难挑主子。所以也要求奴才眼明心细,知道在谁面前展才。这与嫔妃迎合圣上,其实没什么分别。
绯心与这几个人,其实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宫中左右逢源其实非常困难。他们如此尽心为绯心筹谋的原因,大家都不言而喻。彼此信任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名。出卖主子的奴才,通常没有好下场。除非你的主子是个压根扶不起的,打从开始,就没打算跟她(他)共进退,这便是另一码子的事了。
“你往德妃那去一趟,前儿个本宫的事,需得跟她说一声。”当时德妃与她并席,她失常那阵德妃也受了波及。她们平阶,论理也该说一声。
“奴才省得。”小福知道绯心一向说话就是如此,‘说一声’的意思也就是带些子礼去。他是这里的总管太监,让他亲自跑,才算礼到。若不是今儿皇上过来,估计贵妃也就自己摆驾过去了。
绯心这边正吩咐着,忽然听得宫中北苑那里传来一阵嘈杂,离的远,听不真切,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了。她微皱了一下眉,绣彩会意,退出去瞧。一会的工夫,常安便跟着绣彩进来了:“娘娘,连主子又闹了一起,刚奴才劝止住了。”
绯心微抚了一下眉,这连主子就是绣萍,入宫前姓连名嫣,皇上封她为充侍以后便一直住在掬慧宫北苑。绯心之所以调教宫人,一是巴望着能有人在这里帮她分担一下那档子事。一个就是指望那人肚皮争气,怀个一男半女。宫人得宠,在锦泰很难有高位。宫中母以子贵,但同样子也以母贵。若母亲身份低微,即便是皇家子女,一样很是艰难。
先帝第二子。到死才封了一个郡侯。一直不为先帝所喜。就因其母身份低微。先帝曾斥其为都人子。听说二皇子听后。回府便要抹脖子。先帝对其婚配之事亦漠不关心。直至二十六岁才娶了一个六品阶行之女。而这种事。在锦泰前六朝之间并不少见。宣平帝生母为淑妃。死后追封皇后。身份已经很高贵。又是由嫡母皇后抚养。阮氏一族在锦泰更是屈一指地大族。是贵上加贵。所以在锦泰后宫。通常身份低下地女人如果怀了龙裔。又不想将来地孩子没前途。最好地办法就是将其子过给一个身份高贵地妃嫔。
绯心入宫三年多不能得孕。对此她已经绝望了。一个没有孩子地贵妃。其前程根本就是雾里看花。所以。若是她宫中地女人可以怀孕。产后将孩子交给她抚养。这是对双方都有利而且乐见其成地。
但连嫣虽然被临幸。甚至皇上还封了充侍。但过后皇上根本就像把这事给忘记了一样。压根也不再提这个人。这已经过了数月。看来她也没那么好命能一次就中。绯心知道这步棋算是走废了。
连充侍虽然为主。但底下地奴才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照例她也有四个宫女服侍。但她们曾经是一样地。而且连充侍不能上位。底下地奴才更不肯上心。一应用度都偷工减料。让她日子难挨。但她又不是一个可忍得地人。三天两头找碴子闹一场。绯心并不想雪上加霜。所以对她地行为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绯心也算看清楚连充侍地质素。顺境则兴。逆境则败。完全没半点子忍耐。也只能随波逐流。不堪雕琢。
这会子她又闹起来。绯心明白。她是听闻皇上来了。想再搏一把。绯心静了半晌。觉得既是如此。便让她出来伺候。若是皇上能想起这个人。勾起前恩。也算是一桩好事。毕竟绯心走了废棋。自己心里也觉得别扭。
“绣彩。把连充侍带进来吧。一会让她给皇上奉茶。”绯心低语着。绣灵一听。忙低声说:“娘娘。这连充侍三天两头地没趣。娘娘该找个理把她贬出别宫才是。何必还给她这等机会?”
“当日本宫瞧她还很得圣心,许是皇上事忙一时忘记了。若是她能重获圣恩,也算好事一桩。”绯心摆摆手,并不以为意。
绯心饮了茶,换了衣衫。又歇了一起,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扶着绣灵起来。过小厅拾阶上寝殿床前。汪成海一直在阶边候着,见她来了,躬身行礼,悄声说:“还是娘娘去伺候吧?”绯心一向对汪成海很客气,颔一下:“有劳公公了。”
“不敢。”汪成海笑笑,一般到了别宫,皇上一应事宜都赖他打理。只是到了这掬慧宫,皇上便事事让贵妃操持。开始他是觉得有些怪,但慢慢有点瞧明白了。只是这位贵妃呢,汪成海心里苦笑,这位也算是个人精了,偏是到了皇上面前,就傻了一半。再加上老跟吓着一样,就全傻了去了!
汪成海替她打了帘,她轻步过去。云曦还在睡,他侧身向里,长半散,一时间让绯心有些恍惚。她悄移过去,俯了身在他耳边轻唤:“皇上,该起了。”
绯心话还没说完,他忽然一下翻过来,手臂一伸,便捞住她的颈。他一对亮亮的眸子正对着她,霎时让她觉得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一时间飞红了脸,却**一丝艳色来。
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