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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护士小姐跟我说了哦!你今天几乎都没吃东西,不舒服吗?”离开母亲身旁,崔喜徵拿出一旁的水果仔细削著。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别担心了。”崔母神情苍白,病容清楚可见,她勉强的露出一抹无事般的笑容,却无法让崔喜徵安心。
“妈,来。”崔喜徵将切好的水果放人母亲的口中,说:“就算真的很不舒服,也得吃东西才能抵抗病魔,如果真的受不了,一定要告诉护士小姐,知道吗?”
她知道母亲老怕麻烦人家,身子痛苦总是闷不吭声独自忍受。
为了医治得了癌症的母亲,崔喜徵必须努力工作,好支付庞大的医药费,无法整日待在这,所以她只能请院内的医护人员,多加注意母亲的情况。
“我知道,别说得好像我是个孩子,倒是你自己,又瘦了是不是?工作真的很忙吗?有没有定时用餐?别为了工作把身子给搞坏了。”心疼女儿为了自己日以继夜的工作,崔母有著无法言语的歉意。
是她害得自己唯一的孩子这样辛劳,当初要是她不坚持离开那个家,女儿便不会像现在这么忙碌、辛苦。
“好好好,咱们就别再继续教育大会了,再吃一个。”崔喜徵伸手放在自己的眉前,摆出一副遵命模样,又逗得崔母笑了。
知道母亲一直认为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她,不过就算再累,只要能医好和她相依为命母亲的病,崔喜徵是一点也不在乎。
“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崔母温柔的询问,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女儿说自己工作上的事。
“有一个大新闻,我追查了很久,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终于让我抓到秘密。”
她是一家知名报社的记者,专门挖掘政治人士不法内幕,也因此惹来许多仇家,但她并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总是避重就轻。
“是吗?看来你做的很快乐。”崔母安慰的说。
“嗯,公司的老板很器重我,而且很多事都愿意放手让我独力去做,从不多过
问。“一提及她所谓的老板,崔喜徵脸上的神情明显愉快许多。
“老板?”
“对啊!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多事的家伙,韩彬嘛!”这家伙可爱管她了。
“你和他很好?”看著女儿脸上的神情,崔母别有深意的好奇笑问道。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平时韩彬看来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不过,真正和他熟识之后,她才发现,原来那全是他刻意戴上的面具,真实的他,是个十分认真,做起事来有条有理、是非分明的人。
“你们该不会……”崔母欣喜的追问,虽然她从未见过女儿口中的韩彬,不过常从她口中听到关于这男人的事,想来也该是个不错的人。
“妈妈,别想太多了,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崔喜徵哪会不懂母亲想说的是什么,她赶紧阻断母亲的猜测。
韩彬除了是她的上司外,同时也是她目前为止,第一个肯接受且成为深交好友的男人。
也许是过去那个伤害母亲的男人,给她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和害怕,所以至今她仍对男人有著防备和排斥。
想当初和韩彬成为朋友前,她也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呢!
“喜徵,要是身旁有好男人就该好好把握住。”女儿的口气和脸上的神情,在在显示对男人仍有著无法抗拒的厌恶,崔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女儿变成这样,心中不禁感到内疚。
“我知道,你别太担心好吗?”只要一提到这话题,崔喜徵总是不愿多谈。因为她知道,就算母亲说破了嘴,她也无法将过去那一段痛苦的往事给抹灭。
“对了,我这有个东西要给你。”崔母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链子来。
“这个……不是你最宝贝的吗?为什么要给我?”崔喜徵接过母亲的链子,一脸疑惑的问。
这一条链子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挂在母亲的脖子上了,它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天使造型链坠,里头有一张相片,是她和母亲两人的合照。
“我想,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不如你好好收著,它看来虽然平白无奇,却是妈妈一生中最重要的宝贝。”
这一条项链,是她最深爱又最恨的男人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礼物,虽然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却代表了她拥有的美好时光。
“好,我会小心保管,谁叫这是妈妈你最喜欢的东西。”虽然这是那个男人送的东西,但……却是母亲最爱的东西,崔喜徵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包包内。
“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崔母缓缓的躺回床上,脸上出现倦意。
“嗯!我再待一会儿,你先睡吧,我不吵你。”崔喜徵温柔的为母亲盖好被子,还不忘将房内的灯转小些。
看著闭上眼的母亲,她心中有著无限的感慨和不舍。
自从十七岁那年一直到现在,都过了五年,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癌细胞仍不断在扩散增加。
她知道母亲一直很痛苦,但不舍放下她一人独自在这世上,才坚强的忍耐著病痛和癌细胞对抗。
医生也说了,以母亲的病情,能活过三年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而母亲早已活过五年,除非有强韧的意志力,否则是不可能撑这么久。
崔喜徵轻轻的为母亲拨著落在额上,早已苍白的发丝,忍不住感到心疼。
“妈,你要加油哦!”时代越来越进步,医疗技术也越来越好,她相信,只要母亲继续努力,终有一天能找到医治她的病的方法。
在母亲的额上轻轻一吻,崔喜徵轻声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门被关起,崔母这才睁开了发红的双眼。
“喜徵,你可得好好努力的活下去。”她抚著发疼已久的胸口。这几天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已经到极限。
虽然不舍就这么离开女儿,但能多偷来这五年时间,崔母已经很满足,目前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这么一走,女儿在这世上,将没人可依靠。
崔母按下床头上的服务铃。
“崔妈妈,怎么了?”一名护士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病房内。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包裹寄了。”崔母自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要寄是吗?好,我明天就帮你拿去。你赶快睡了哦!不舒服再叫我。”护士小姐接过了她的东西。
“谢谢。”
崔母安心的闭上了眼,嘴边带著淡淡的笑容。
这样她就放心了,就算她真的离开,但有他们的保护,喜徵绝对不会孤独一人。
一大早,崔喜徵精神抖擞的来到报社。
“徵姐,早。”报社内的工作同仁一见著她,有礼的打著招呼。
“早。”崔喜徵微微点著头。
她穿著一身暗色系的长裤套装,将她纤细的完美身驱给展露出来,一头亮丽的发丝,被她用一条发束给简单的绑在后头,素净的脸蛋上,只上了淡淡的口红。
“早,徵姐,这一个星期来,咱们的报纸又再一次登上销售冠军了。”另一名员工高兴的拿出刚出炉的销售表,一脸兴奋的说。
“嗯。”崔喜徵面无表情的点头,脸上连一丝丝的喜悦之色也没有。
“是啊!徵姐的那一份惊人内幕头条,可是连电视台都在追,没想到被我们给抢先。”员工们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讨论著。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楼下的警卫说收到人家寄来的恐吓信件,还有一个附上被人喷了鲜红血迹的娃娃耶!”
“对啊,我还听说东西指名是要给徵姐的,这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徵姐,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她在这几年来,真的招惹了不少黑白两道危险人物。
“没关系啦!别忘了咱们老板,他会保护徵姐。”某一名员工提醒了众人,这也引起大家的认同而点头不断。
“说的也是。”另一员工跟著附和。“徵姐可是咱们报界的红牌,老板不保护她要保护谁?更何况,徵姐报导出来的东西又不是虚构的,每一件事她可都是经过查证且确认后才揭发出来的,想想,徵姐为这国家可建立了不少的功劳,那些政商人士才不敢为非作歹。”
“大家好像很闲,今天下午三点该截止的稿件全完成了吗?”坐在位置上的崔喜徵突然说道,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些冷漠,但从她那年轻的脸蛋上,看得出其实她并不是在生气。
“是,我们马上去忙。”众人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崔喜徵,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气息和语调。
虽然崔喜徵不是这么擅于和众人打交道,但她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因自己是报社红牌而大要脾气的个性,让人感到敬佩和喜爱。
再来,身为这一部门的主管,功劳她总是让大家分,错误自己扛,这也是大家喜爱她的原因之一。
从十九岁来到这间报社,已有四年的时间,崔喜徵从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小记者,成为这里的支柱,这绝不是靠关系得来的。
任何新闻,不管是否危险,她总是跑第一个;还有,她的耐心也比别人多很多。
有一次,为了追一名犯人的新闻,她整整一个星期都待在山里,就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一点也不在意那犯人身上拥有火力强大的武器。
只要是有罪的人,她也绝对不放过,即使要追查的对象,拥有多么高的地位,后头有多少黑道人士在撑腰,她也一定查到底,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短短四年的时间,她从四线的记者成为一姐,这是她应得的。
看著眼前这些唤她为徵姐的员工,每个人的年纪都比她大,却都这么称呼她,刚开始崔喜徵实在无法适应,也在开会时向大家反应过,无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想想这样被人叫唤也叫了两年了,她……也才二十三而已,都被大家给叫老了。
“该跑线的快一点,三点前要是交不出来,大家就一块加班。”见有些人还坐在座位上,慢速度的吃著早该结束的早餐,崔喜徵好心的撂下狠话。
闻言,有人瞬时被噎著,用力的拍打胸膛,然后拿著早餐快速的往外冲。
谁都不想当那个害大家跟著加班的害群之马,所以……崔喜徵这一招,可真是高招啊!
“徵姐……”这时,门外的柜台小姐脸上布满惊恐,手上拿著一个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朝崔喜徵走来。
“怎么了?”崔喜徵抬起头不解的问。
“这个……刚刚有两名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指名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从她一脸惊恐的神情看来,肯定是吓坏了。
“谢谢你,没事去忙吧!”崔喜徵难得的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将东西给接过手。
“要不要……要不要报警?”柜台小姐不安的问,她怕里头装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我看那两个人……”像坏人。
“不用了,”崔喜徵挥挥手拒绝了。要是每次一收到这种包裹就报警,那警察不就一天得来好几次?!
“那……”
“没事的,你放心,去忙吧!”
柜台小姐低著头默默的走开了。
崔喜徵直到确定人已走,她才将眼前的包裹给打开。
“这一次是什么呢?”说实在的,她可真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死老鼠?空手榴弹?用血写成的威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