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其实对婚姻啊,对生活啊,你就不能想太多。越想得多越难迈出那一步。小蕾,如果有合适的就嫁了吧,别太挑剔了。”
小蕾笑而不语,金晶继续说:“其实我刚结婚那儿,根本就不爱他。那个时候我刚失恋,受了刺激,就这么神使鬼差的答应他的求婚了。然后结婚生子,后来我发现爱不爱的,根本就没那么重要。生活中这么多琐事,你压根就没空想什么情啊爱啊的,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凑合着过呗,没什么大矛盾,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爱,真的不重要吗?”小蕾问道。
金晶的眼里闪过一丝憧憬,拍了拍小蕾的肩,“一旦扯上生活,跟未来搭边,爱情就不再是我们想的那样了。所以不是不重要,是根本就没有办法。”
小蕾苦笑,“或许是我们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任意支配生活和爱情。”
两个人在商场逛了一天,最终在顶楼的餐厅用餐,金晶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让他去学校接孩子,嘱咐他不要带孩子去吃垃圾食品,嘱咐他不要喝酒,嘱咐他开车小心点。
小蕾看着对面的女人,那个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向全世界宣告,那个说自己是为爱而生的女人,终究也淹没在这种世俗的幸福中,并且甘之如饴。
小蕾把情书递给金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总之,对不起。”
金晶看了一眼信封,说:“我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的初恋。对了,这封情书你没有帮我交给他?”
“其实当年,我也写了一封。结果,不管是你的,还是我自己的,我都没有交给他。”
金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蕾,你藏的够深的啊。”
“不好意思,那个时候,你以为他没回信给你,还大哭了一场。”
金晶甩甩手,说:“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跑到他家去质问他,为什么不回信。他居然说我是白痴,第二天我就发誓再也不喜欢这个人了。现在想想,可真美好啊。”
小蕾托着下巴开始回忆,“是呀,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总是穿白衬衫,自以为很成熟。”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不都是这样吗,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以为自己很成熟。”金晶说着拍了拍小蕾的手背,“小蕾,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也曾那么美好过,那么勇敢过。”
“今天的模拟考考得一塌糊涂,爸爸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妈说如果我还是这样的成绩,直接就不要参加高考算了。我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一团糟,我的人生真的就这样了吗?”
青春期的自己,总是多愁善感,总觉得全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的,总觉得自己已经快走完整个人生了。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人生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始。看着墙上父母的照片,笑的那样灿烂,忍不住泪如雨下。
小蕾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是没有爱的,母亲在世时,两个人总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就连父亲第二天穿什么颜色的衬衫,两个人都可以吵上一场。母亲去世那天,父亲一滴泪也没留,只是偷偷的备了一瓶安眠药。父亲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什么是爱,谁也没有标准答案,可如果少了那个人,这条路我们无法一个人走下去,这大概就是了吧。小蕾靠在墙上,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电话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今天一个人去看了《失恋33天》,我和他已经分手三个月了,可我还是很想他,还是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没有办法告诉他,我不想分手,我不想让他出国,他说让我等他,三年后,他一定回来找我。可我却没有信心,不是我不愿等,我只是害怕最后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五年了,那个人终于有了消息。
小蕾总是想,如果当年自己坚持一下,任性一下,不要放他走,那么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可又多庆幸自己当年的决定,否则,他若真的留了下来,那么现在,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吧。
小蕾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他,收到的是他的结婚喜帖。
时间就在一个月后,小蕾苦笑,心酸的同时却又有一丝轻松。
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一个月后,她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住进了医院。
她的乳腺癌已经到了晚期,这个病夺取了她的母亲,如今又降临到她身上。可是,除了等死,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惜命,明知道没救了,甚至病床前连一个人都没有,可还是不愿放弃,能多活一天,都是天大的恩赐。
所以当某天早晨睁开眼看见丁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进了天堂,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你长的好像我的初恋情人。”
丁安也笑,笑着抱住小蕾,“你也是。”
丁安收到小蕾寄出的迟了十几年的情书,他打听了很久,才终于在医院找到小蕾。
“丁安,谢谢你,谢谢你找到了我。”小蕾靠在他的肩头,满心欢喜。
丁安摸了摸她的脸庞,“也谢谢你,最终寄出了那封信。”
“丁安,天亮了,好刺眼好刺眼的光,你看见了吗?”
“丁安,如果我睡着了,记得叫醒我好吗,我不想错过日出。”
“我这辈子一直不够勇敢,不够洒脱。如今到了生命的尽头,我很庆幸自己可以坦然的面的病痛和生死。这大概是我此生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了吧。那段日子,我不停地回忆,不停的回忆,我想象着任何一种不一样的选择会造成的结果。可最终,我发现我除了面对,别无他法。我见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那些曾经陪伴过的伙伴,曾经走过的路,我多想再来一次。可我知道我再怎么努力,都回不去了。”
、'夏天'
学校专门为美术生腾出的这间教室特别的神奇。
整整一个下午,除去画笔落在纸上摩擦出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每个人之间轻微的呼吸声了。
窗外偶尔会飞来不懂事的知了,扯着嗓子叫了两声,也知趣的闭上了嘴。总之就是静,特别温柔的静。
悦茗背倚着墙,任由手中的画笔起起落落。
从悦茗的右肩膀慢慢滑下来的夜色,不退让地把夕阳赶出它的城堡,霸道的就像是悦茗手底正上色的画。
调色盘里的火红在这安然的气氛里略显突兀,悦茗却并不急着完成她的画作,盯着画板上的向日葵总觉得缺了些元素,拿着颜料的手就这么搁在半空中许久,直到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不知谁打破了一个下午的静谧。
男生的动作定格在被半推开的门前,借着空隙钻进来的夕阳,最后一抹桔黄留恋在他站的方位,浓稠的郁积在他的脚下绽出古朴的色调。沿着光线斜斜地向上攀爬,夕阳的浓橙与天的冷蓝在他的脸上分至两半色彩,远远看去就象是油画里的人色彩鲜丽。
“呀,”盯着一屋子的陌生人,他吐了吐舌头,“走错了。”
就像是要应景他的那声“呀”一样,悦茗手里举了半天的颜料终于成功地洒了一地。
悦茗蹲下身来处理糟糕的鞋子的时候,教室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夕阳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夜色的沉寂象是把整间教室漫在了海里,身旁不断有水不经意的淌过,奉上最不易察觉的柔和。
教室墙壁上梵高的花朵儿、讲桌正中蔫了的花瓣以及蓦然出现的少年。明明全是火红的妖娆,怎地一下子,温柔的天下无双。
悦茗回应着邻旁同学的关心,忽然就想起自己空了许久的画册。
悦茗见到“夏天蓝”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已经过去了的暑假。
夏天……蓝?
悦茗念叨着如此文艺气息的名字,盯着大学喜榜那扎眼的红,夏天蓝如此靠前的位置尤为引人。
“老大,你们学校的‘夏天蓝’是什么人物啊?”
学着新来学画的小孩们,悦茗也叫起了杨老师为老大。
对此称呼表示不满的中年男子皱了下眉,然后停下手中的审阅。
“夏天蓝啊,学习好着呢,”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的赞许,而悦茗更为在意的,是老师后面的话,“这孩子倔得很,可有主意呢。”
清澈的眉眼前,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女生,她一个人在看不到尽头的路中走着,路的两旁开满了向日葵,占满了整个夏天。
“悦茗这次的向日葵画得不错嘛。”
“咦?”悦茗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里,才回过神。
“与你之前的向日葵相比,这次用色大胆了许多了,”老师细细咂摸着,“你那么多的向日葵,差不多都是热情奔放的,唯独这一次,色彩是那么的柔和,就像是要倾诉着什么一样。”
墙壁上梵高的花朵儿,讲台前翠绿的盆栽,脑海里再熟悉不过的男孩幻成一朵漂亮到过分的向日葵。
悦茗,考学校的时候,还能画出这样的向日葵的话,会大有希望的。
悦茗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到走错教室的他冲着她吐了吐舌头。
在悦茗一脚踢在门旁的铁板上,“哐当”一声吵醒客厅里熟睡的人之前,悦茗还在想着要怎样用线条,才能让那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更流畅。
“茗茗回来了啊?”沙发上坐起的人,还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嗯。”
“我去给你弄吃的。”
说罢起身。悦茗连忙行劝。
“不用啦妈,你累了去睡吧。”
“没事的,你学了一天了,妈妈给你准备些点心。”
悦茗笑的有点无奈。看吧,就知道一上高三,有比我这上学的还费心的。
不再做什么辩解,悦茗放下书包,换好衣服,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
泡脚真是舒服呀。
悦茗由着性子仰躺在柔软的床上,有一瞬间想放纵自己就这么睡着。午后阳光的余味还残留在指尖,痒痒的,应景而来的睡意反而被淹没。
悦茗一下子坐起身,抽出画册里那张存放许久、还未完成的画。
身旁的叹息声,蓦然让铅笔重重的一划。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什么,点心放到桌子上了。”
悦茗并没有在意母亲的答非所问,只是看着她站起身要离开,才默默松口气,隐瞒在左手边的画板慢慢被推回双腿上。
还是如出一辙的专注,悦茗并没有看到母亲又折回身来。
“茗茗,你坦白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压力特别大?”
悦茗看着干脆坐在自己床上的母亲,心里不住的叹息。“妈,你想哪去了,我很好呀。”
“不,茗茗,坚持不了的话,我们就不学画画了,你可以和妈妈说的。”
“我真的一点事……”
“不要勉强自己,况且现在改主意的话,肯定来的及。”
悦茗看着喋喋不休近乎激动的母亲,没有补上刚刚被打断的话,她不想再做这种无用的辩解了。
一心想着完成手里的画,母亲却在身旁越发起劲,悦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感渐渐趋向原点。
“如果爸爸还在身边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过度紧张了吧。”
悦茗耗着耐心在纸上画着简单的线条,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说的母亲愣住了。
看着母亲这样,悦茗忽然意识到自己言重了,又解释道。
“我是说,妈妈不必把重心都放在我这里,比如说,没事的时候,妈妈可以和叔叔逛逛街什么的。”
母亲还是不置信的看着悦茗,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悦茗直勾勾地盯着洗脚盘底的花纹,没有说话。母亲见状,头扭到一边,竟哭了起来。
悦茗随了她那不会安慰人的老爸的性子,只能默默地擦干了脚,倒了水,回来看见母亲还是老样子,就坐回了床上,干巴巴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