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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爹和老巫婆又帮海依找到一个新郎了,不过……看他那副衰样,搞不好没进礼堂前又挂点了!”蓓蓓嘟嘟嚷嚷的念着,心里想起了前几天老爹拿给她看的相片……嘿!帅是够帅了,但怎么看也只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海依跟着他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卫尔斯、卫尔斯、卫尔斯……你到底在哪里啊!”
心神不宁、再加上走路不看路,蓓蓓在震惊之余,猛然撞上一堵肉墙,在她被反弹出去前,他的铁臂将她圈在那个巨大、坚实、温暖的胸膛里。
两人的前胸相贴,她柔软的浑圆尴尬的顶在他刚硬的肌肉上,蓓蓓羞耻的感到胸前敏感的珠点悄悄立了起来。
不悦的抬起头来,她不设防的水眸竟对上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眸,那眸里跳跃的银色光芒让她看得失神。
而她那双狭长永灿、热情如火的瞳眸……彻底的勾起了他的汪意。
“卫、卫尔斯……”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她没想过自己竟会以如此酥媚的声音喊出他的名字,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娇嗲、软嫩——“这样的表现,会不会大肉麻?会不会太GHEAP?他该不会以为我是自动送上门的……咦?”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头,他的冷言冷语打断了她的热情。
“把房里整理一下,私人物品别乱碰。”有父亲在身边,卫尔斯没有与女人调情的兴致,虽然眼前这个俏护士,的确是艳美得让人心痒!
还有她那双眼睛,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美目仅是刚刚那不经意的一瞥,她便轻易掀起了他体内的情潮。
但现在……时机不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略带不舍的放开双手,转向父亲。
面对他猖狂的命令语气,蓓蓓黛眉一皱,正想开口教训他几句——怎么可以用这种冷淡的态度,对曾与他有过美好的浪漫过去的小情人呢——但在接触到他身畔的老人及轮椅时,她随即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
对了,我是护士嘛,整理整理、房间算什么?良大向来以“服务业”自居,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不过分。而且,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接近他啊……
蓓蓓听话的转身进入病房,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她的好运总算降临了!
“好久不见,他还是这么帅呢!”蓓蓓整理着被单,瞪着他宽阔背影的眸子充满了爱慕之情。
“不知道这些年来,他除了外表,还改变了些什么?”
她拥有他所有的报导,但是,从杂志、媒体上研究一个人是一回事,那毕竟是透过另一个人的眼睛和思维去揣测。
如果能够和他真实接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爸,这里风大,加件衣服。”特地在百忙之中,挪出时间到良大医院陪卫于庼的卫尔斯,先贴心的为卫于庼披上一件外衣,才毕恭毕敬的推着他的轮椅步人空中花园。
阳光下,争妍的花卉欣欣向荣,仿似要带给住在这栋楼里的重症病患一丝虚假的希望。
叹了一口气,卫尔斯实在头痛得很——明知父亲已是肺癌末期,再拖也没多少时间了,但他却无力勉强那该死的弟弟,来见父亲一面!
听他今天在电话里的冰冷语气,八成是不会来见父亲的!
他痛恨卫纳斯的无情,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卫炘他……回来了对不对?”意识不甚清醒的卫于庼唤着那个在十多年前即成为“禁忌”的名字,被病魔折磨得不若往日精明的双眼有些空洞。“你为什么不带弟弟来看我?”
“爸,弟弟他……他工作很忙,我们今天会一起参加一个聚会,我想想办法,让他尽量抽出时间来看您。”卫尔斯挤出一个温暖的笑,事实上,他听得心痛,答得困难。
父亲唤卫纳斯“卫炘”。
那个“炘”,是承袭自父亲名字中的“顾”字,而他自己,就只是卫尔斯,一个多余的、外来的孽子,和……杂种——
他明白自己丑陋的身世和令人汗颜的家族悲剧,生为一个乱伦之子,卫尔斯一出世便背负了世俗不可能谅解的原罪,他存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赎上一代犯下的罪衍。
摇了摇头,卫尔斯试着将这些莫名其妙的计较扔出脑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搞的,自从参加完母亲的丧礼后,他就变得阴郁、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快速处理好他交代的事,蓓蓓鬼祟的黏在门边偷看卫尔斯那染上淡淡忧郁的俊脸。“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不开心。这笑……比起平时,僵硬得多了!”
上周,她简直像个疯狂FANS一样,跟着卫尔斯一群人的屁股后到处乱转,蓓蓓从他机动性、随时可能变换的工作地点:科学园区、中研院、私人实验室……跟到他受邀到各地演讲的各个会场,他们的足迹可谓遍及各大城市!
蓓蓓只看见了他有多忙、多受欢迎,根本近不了他身边半步。别说要找他“话当年”,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呢!
而,之前完全不顾自己只是个实习小护士的身份,厚着脸皮的一再请假、跷班的后果,就是换来同事们的排斥和老处女护理长的“特别关注”,哎!
本以为自己的计划终将告终的蓓蓓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好运,竟能在这里碰上卫尔斯!
“刚才他好像没认出我耶……嗯,一别那么多年,他大概……把我收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了吧。没关系,我会让他想起我的!”
蓓蓓大言不惭的对着他的背,露出了灿笑。“等他记起我是谁,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帮我解决所有的难题了!”
烈日当空的艳阳下,卫尔斯突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那感觉就像是有人虎视眈眈的想将他大卸八块、秤斤论两、拆解入腹的算计似的。
回首望去,卫尔斯正好看见刚刚那个小护士对着他淌满口水的傻样,他愣了一秒,然后勾起一个浅笑,“有事吗?”礼貌的口气,却伴着凌厉的眼神。
“我……我是内科的护士、呃,实习护士,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我叫顾蓓——”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那满脸的红潮,似乎宣告着她急速的心跳,让她随时可能昏倒。
“没事就可以下去了,我父亲需要安静。”卫尔斯太了解女人面对他时,会产生的紧张和羞怯。
当他有需要时,她们的示好,他或许欢迎;但,时间、场合都不对时,不管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柔情蜜意,只会引起他的烦躁。
蓓蓓又气又窘的跺脚。 “我……我是顾蓓蓓啊!”他不记得吗?她是蓓蓓啊!
“我父亲需要安静。”他再重申一次,锐利的眼神扫过她大方展露的酥胸、长腿,终于举步走向她。
“你的眼神……很挑逗。”他压低声音,一手撑在门扉,一手煽惑的沿着她的小脸向下游移。
他的拇指亵玩着她可爱的耳垂、四只长指则轻抚着她的脖颈,特别是敏感的锁骨处。“没有人告诉叫你,一个好女孩,是不该直视男人的眼睛的吗?”
“为什么?”蓓蓓无力的张合着小嘴,瞪视他诱人,的、魔魅的俊脸。
“因为你的电力,会启动我的激情开关……”他执,起她的小手,好软、好嫩的小手。
在她生涩、纯情的火耀明眸里,卫尔斯逐渐觉得呼吸困难,饥渴滑动的喉结开始无法忍受高领的束缚。
“顾蓓蓓……”瞥了她的名字一眼,他要记住她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浪费这么多注意力在一个女人身上。
卫尔斯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只是……父亲就在附近,他不能、也不该动她!
“啊?啊、啊啊!”面对他的唐突,蓓蓓一惊,心慌的跳离他身边,就连自己急着要跟他解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逃走了。
卫尔斯眼里燃着欲火,看着她纤美的白色身影急急跑开,裸露在外的一双长腿狂奔的姿态十分可爱,而那两瓣不断扭动的可爱丰臀,更是充满了诱惑、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突然,她被自己松脱的鞋子给绊了一跤,随即十分笨拙的垂直扑倒在长毛地毯上,落地前,她还发出了一声绝对不属于淑女的咒骂声。
“咳、哈!”卫尔斯情难自禁的呛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心情,似被一阵清风刮过似的,顿时轻松了起来——
这种愉悦,并不像他们阳光之子聚会的时候,那种需要靠胡天胡地、宜泄肉欲的“游戏”,才能换取来的好心情,而是……该怎么形容?卫尔斯想了半天,竟找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顾蓓蓓。奇怪的女人……卫尔斯晶亮的目光盯注着她的背影,头一次,他对阳光之子以外的“人”,产生了兴趣。
非关利益、非关情欲,只是纯然的好奇与兴味。
他怀疑,这个女人的出现只是偶然,或者是……考验?
来自于极力鼓吹他出来参选民意代表的自民党内部?来自于任性誓言要对卫家展开报复的卫纳斯?或者是,他真正的家人……穆德纳家族?!
“卫尔斯,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这一次大选你要无条件帮自民党助选,最好是亲自参选……”吹了一会儿风,卫于戚的精神像是好了些,又开始对卫尔斯谈起最令他反感的政治。
卫尔斯收回一闪而逝的好心情,转过身面对卫于戚。“爸,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这几天我会忙些,等连络上弟弟,我会跟他一起来看您。回去吧,您该休息了。”
卫于庼不知是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觉。,一路上仍旧叨念不休。
面对眼前教养了他十多年的“父亲”从来无视于他的相处模式,他不禁再次忆起在母亲丧礼上,穆德纳家族的长老对他所说的一番话——
“回来吧,卫尔斯,你才…是穆德纳家真正的继承人!别怪我们为何让你在外流浪这么久,这些错全是卫于庙和你母亲造成的!
当年,卫于扇和你的母亲谋害了你的父亲,我们穆德纳真正的龙头,也就是她自己的兄长——狄昂·穆穗纳;又自私的决、定了你的人生,将你和卫纳斯交换,留在台湾当人质,威胁我们留下卫于庼那二条狗命。
这个秘密,终于在你母亲病逝前,由她自己的口中曝光了,没错,我们是很满意卫纳斯的能力,但他终究不是自己人,终究是不可信任的外人——考虑一下,回来吧!穆德纳需要你……“
这场狸猫换太子的可笑剧码带来的沉重压力像乌云罩顶似的,让卫尔斯的心情愈来愈浮躁,他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
今夜,他需要一场热烈的游戏,解放他心里的郁闷——他已经等不及要参加好友袁誫的婚礼了!
一场“野兽派对”,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终于将卫于庼安置在病床后,卫尔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教他无法呼吸的牢狱。在步出房门前,他环视整齐的病房内,感觉到空气里,隐隐散发着些余的玫瑰馨香。
那女性化的气味,突兀的勾引着他的思绪……是她,顾蓓蓓,那个小护士的味道。
不知为何,他的心头,自动浮上了方才那迷糊小护士的身影,可惜的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容颜
这是他的习惯,他从不看女人的脸,自然也不会去记忆她们的外表。
因为,再美的五官,对他而言,也只是用过即丢的速食床伴。
卫尔斯清楚自己可悲的一生,总在重复同样的生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