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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钱恒早有吩咐,董庆和杨再兴才会特意绕路,带着马匹赶赴延州。
出了延州军城,顺着河岸边的便道北上,只需要翻过一座山,便不再属于大宋的版图。
韩世忠一指远处的山峦,“钱大人,这山外,原本是我大宋疆土,后被西夏占据,只是最近,又被辽人接管,如今,我们要接应这位杨再兴,说不定还会遇上西夏的军马!”
钱恒此时心中也有打算。
看这二百名凯明甲亮的军士,钱恒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直接借用这二百名军士来护送马匹,就不用从延州这边绕个大弯了。
“良臣,我问你,若是专门挑选两百名将士,在宋辽边境地区接送,是不是会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在昨天夜里,董庆已经跟钱恒交过底,此时辽国局势动荡,加上有金国步步紧逼,辽国的皇亲贵胄,恐慌到胆战心惊,都想着尽快把手上那些无法带走的财富脱手,而马匹就是其中很大一块。
辽国的战马,其实是可以随军带走的,可一旦这些马匹交出去,就会被那位天祚帝,直接征收,换不到任何钱财的。
所以这些辽国贵胄,宁可拿战马置换大宋的美酒和茶叶,也不愿意白白的把战马奉献出去。
这种机会,十分难得。
钱恒考虑再三,才把自己的打算跟韩世忠和盘托出。
韩世忠对于钱恒的打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甚至很期待,希望能够借助手下将士的辅助,弄辽国境内获取更多马匹过来。
不过韩世忠对钱恒获得这些信息的途径,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钱大人,这些消息,莫非都是这位董掌柜打探回来的?”
韩世忠一边询问,目光不时从董庆身上扫过。
面对身处西军的韩世忠,钱恒本不想过多的透露董庆的身份,不过韩世忠这家伙心思缜密,只是从自己的话语里,便推断出董庆细作的身份,倒也让钱恒对韩世忠更高看了几分。
钱恒微微点头,“辽人之势,日渐式微,取而代之的金国,此时正是兵强马壮,野心勃勃的时候,所以为了提前预防金人的入侵,我才会有此安排,在辽国和金国布置了些眼线,以求能够保全我的产业!”
韩世忠知道钱恒手底下有利润丰厚的皂坊,和已经闻名全国的二锅头酒坊,不论是哪个产业,都足以让很多富贾仰慕不已。更何况钱恒的庄园旗下,还有猪场和花卉苗圃等各类产业。
只不过因为这些担忧,就安排细作,潜伏到金辽两国境内打探消息,韩世忠根本不会相信这种理由。
韩世忠一笑,“我知道钱大人十分了解金人的习性,可我们和金人之间,毕竟还隔着一个辽国,即便是辽国式弱,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崩溃的。”
钱恒道,“未雨绸缪,总好过事到临头的手足无措!”
韩世忠很赞同钱恒对金人的态度和观点,可要说金人很快就会杀入大宋,韩世忠还是有所质疑。不过钱恒不愿意多提及董庆的身份,韩世忠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出行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钱恒也暗自庆幸。
临到一道山口的位置时,董庆才指着山口的缺口方向,“少爷,从这山口进去,就能找到再兴了!”
紧邻黄河岸边的山峦并不高,山的缺口两侧,最高处也不过几百米的高度,越过山口,当看到山坡上的那处宅院时,钱恒嘴角微微挑起。
这地方,似乎是很早之前,甚至在大唐末年时候,便建有驿站,供来往行商和官员歇脚。只是后来一直处于势力割据状态,加上大宋政令鞭长莫及,无法兼顾到这种偏远区域,才会逐渐荒废下来。
也正是有了这处山谷地带的缓冲,和这片院落的遮掩,杨再兴和那五百多匹战马,才能够安全等到钱恒他们赶来接应。
“少爷!”
杨再兴上前施礼。
钱恒一把搀住,“再兴辛苦,我带了酒菜,你先吃些充饥,我们不宜在这里久留,尽量早点离开!”
杨再兴应是,已经饿了一天多的杨再兴,大口吃着腌肉和面饼,时不时的灌上一口酒,吃得很快。
待到杨再兴吃饱喝足之后,钱恒才问道,“再兴,董庆走后你有没有遇到其他威胁?”
杨再兴挠着头笑了起来,“回东家,这附近并没有辽人出没,不过属下倒是遇到过一个西夏的斥候,被我解决掉了!”
钱恒眉头一挑,回头看了眼韩世忠,“看来我们的麻烦来了!”
韩世忠哈哈一笑,“西夏的军马,咱们西军出身的将士没少和他们打交道,钱大人不用在意,对付西夏的巡逻兵,我们可以直接将他们击溃!”
在面对西夏的军队时,韩世忠还真不惧,“钱大人放心,若是西夏的人敢来捣乱,我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论是驻扎在延州的种家军,还是在府州地带的折家军,都是坚持抵御外敌的一脉,韩世忠甚至都想过了,该怎么应对西夏军的挑衅。
这处山谷距离延州城不过五十里,想要当日杀回都是可以办到的。
为了安全起见,钱恒还是决定在这破院子里休整一夜,等第二天一早再返回延州。
当日下午,钱恒就和韩世忠,安排手下人轻点战马,算了三遍,才将总数算出来,一共五百一十二匹战马,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三岁以上的青壮战马。
钱恒大喜,夜间召集来自西军的之两个伍长和韩世忠,将自己的规划和盘托出。
“诸位将军,我已与种老将军商量妥当,我从辽国境内引入战马,其中半数交付西军使用,但需要西军的将士帮我把另一半的战马,送到郓州境内,哪位愿意接找个交差,可以随时问我。”
0122章 西夏流匪
五百多匹马,一半送回延州军城,一半送往寿张县。
钱恒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如果有西军的人马坐镇,一路之上便极少会遇到麻烦。
最重要的是,钱恒之前就跟种师道提及过这个事情,只不过当初所说的,是从延州运到寿张县,如今是直接从宋辽边境将马匹送到寿张县。
甚至为了鼓励有人接这个任务,钱恒还专门许诺,可以将负责运送马匹的一都军士家属,都招入自己的生意,做工也好,打杂也好,至少也可以给个温饱和赚取收入的机会。
有了这个诱惑,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钱大人,您所说的可是真的?”
钱恒认识此人,名叫马原,是西军中一名百人队的都头。
钱恒一笑,“马都统,你可是想要护送马匹去寿张?”
马原三十岁出头年纪,体格看上去并不是很健壮,不过钱恒见过马原训练时的情形,倒是个毅力非凡的主儿。
对于马原能出来接下这个任务,钱恒还是很接受的,至少马原的能力毋庸置疑。
马原脸上闪过一丝怯意,“钱大人,我手底下的人,都是跟了我十来年的老兵,不求钱大人能给我的家眷安排什么差事,只求钱大人能够通融一下,将我曾经带过的那些伤残的兄弟,接纳过去,也好让他们有个活命的营生。”
钱恒还真没有料到,马原接下这个差事,居然是抱着这个心思。
马原能够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自己那些因为伤残导致没有生计的同袍,钱恒发自内心的,不禁对马原多了几分敬重。
“马都统,我想请问一句,你这些身有残疾的同袍,可有自理能力?”
马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自理能力是个什么意思,忙说道,“钱大人放心,若是伤残过重,恐怕也活不下来,能够熬过来的,都是些伤残不很重的,最严重的,有断掉一条腿,或是少了一只胳膊的,更多是身上多少有些残缺,影响观瞻而导致无人愿意雇用。”
听到这话,钱恒不住点头,“马都统,你身边有多少这种伤残的老兵?”
马原一听有希望,忙答道,“回大人话,差不多有三十人上下!”
“只有三十人?”
钱恒原本以为,这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老兵,应该不在少数,尤其是古代战场上,一场战斗下来,伤残无数,甚至很多战事中,单场的军士折损率,能够高到五成,而战死的和重伤不治而死的,甚至要占到三成多。
所以钱恒根本没料到,马原提出的条件,只有三十人。
不过钱恒这话,却引起韩世忠的留意,“钱大人,莫非你嫌这些伤残老兵少了?我可以帮你调派更多过来,你想要多少人手?”
钱恒心中一动,“良臣,现在延州西军残留下来的伤残老兵有多少人?”
韩世忠有些诧异的注视着钱恒,犹豫了下才说道,“整个延州军城,遗留下来的伤残兵,差不多有五百多人,钱大人,你真想招揽这些残弱兵士为你说用?”
钱恒点头,“这个当然,难不成我还能开这种玩笑?”
如果不是马原提到这个伤残老兵的问题,钱恒也不会想到征用这些老兵。
虽说这些老兵身体有些残废,可也从侧面证明,都是些真正上过战场的强兵。
而且这种伤残老兵,无论是眼光还是经验,都十分丰富,尤其是经受过伤残的折磨之后,心智更加沉稳老练。
钱恒现在手底下这些人,尤其是武松招揽的那些流民中,经验浅薄,眼光欠缺,若是有这些老兵帮忙辅佐,也能够更快出师。
不仅如此,那些伤残程度不重的老兵,甚至可以直接担当重任也为可知。
想到这,钱恒注视着韩世忠道,“良臣,你所说的这五百多人,我都可以接收,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言明,到了我那,并不代表就没有生命之忧,只能说,我会根据各自的状况,安排合适的事情去做,当然,做事的酬劳是少不了的!”
韩世忠神色里闪过一丝郑重,“钱大人,就凭您这句话,我替那些老兵多谢了!”
说着,韩世忠冲着钱恒深施一礼。
不仅是韩世忠,韩世忠身后的马原和其他几名伍长,也都深深施礼,齐声致谢。
“好了,既然已经确定这件事情,等返回延州,就安排人带着他们一起返回寿张!”
马原也说道,“钱大人,那护送战马去寿张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吧!”
钱恒点头,“我去写一封信,你顺便带回去,交给寿张东郊庄上的武松或者钱有,让他们直接安排就是,还有一封信,交给庄上的女主人!”
“明白!”
趁着天色将暗,钱恒带着所有人和马匹,出了驿站的宅院,涌出山口。
兵分两路,马原带着的百人队,和所护送的二百六十匹战马,需要跨过黄河,一路向东走大名府的方向赶往寿张县。
幸亏在这驿站里,还残留有几套羊皮筏子。
虽说这羊皮筏子已经残破不堪,却成了渡河所需的救命稻草。
几套羊皮筏子拼凑起来,缝缝补补之后,一趟也能运送过四五匹马。
幸亏军中有本地人,有懂得操纵这羊皮筏子的,才趁着这夜色,一趟趟的来回于黄河之上。
也亏得现在正是黄河的枯水期,又加上紧邻驿站附近,正是黄河宽度较窄的河段,运送马匹的效率还算不错,忙碌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二百六十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