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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燃烧着,烛液缓缓流出,形成一个个细线,遍布于蜡烛表面。
同时,还有几个小厮身着仪式服,都是十六七的模样,朝气而蓬勃,分别散于台上各处,衬托着高台,形成独特的格局。
此刻,虽然仪式还未开始,但已经显露出那种庄严而隆重的意味,使得观看之人有着仰视之情,瞻仰之意。
见此情景,过往的行人不禁驻足而望,看着远处的高台,林立各处的司仪人员;听着鼓瑟萧笙,空气里那弥漫着的各种靡靡之音。
人越聚越多,不免就造成人员繁杂起来,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应有尽有,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彼此发问,互相解答,话题各式各样,有诋毁,有祝贺,不一而定。
“哎,你们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谁家举办这样的庆典,如此奢侈而豪华?气派非常!”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刚来的外地人,居然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外乡人,实话跟你说,今天是杨府小少爷的成人礼,看看,那个最大最豪华的锦绣山庄就是人家的,而且人家还有其他十几处产业呢,只是比锦绣山庄差了一点,但也是在金华府数得着的!”
“哦~,谢谢指点!”
“对了,就算有这么大的产业,也不必在这里举行成人礼啊。洒金街就这么大的地方,一个礼台就占了大半的街道,还让人怎么逛街啊!”
“我去,这里是今天最热闹的地方,你还想到哪里逛,今天之后,不知道啥猴年马月才再有这样的场面。”
“看到没,看到前面的那群的乞丐没。他们昨天就来了,待了一夜,只为今天成人礼结束之时,杨府抛撒的钱财。运气好的话,有的乞丐几天都不用再担心吃食的事情。”
这段对话只是一角,其他地方的话题有的更加劲爆,更加吸引人的侧目。
“各位,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杨府为什么举行这么气派的成人礼吗?知道成人礼为什么单单选择这里?选择这个人流量大,热闹非凡的洒金街吗?”
瞬时间,这个话题吸引了周围人的眼球,博得众人纷纷侧,竖起耳朵,好奇而心痒痒的听着,无论是金华府人,还是刚来的外地人。
“这位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心里被你弄得像猫爪似的,痒的难受,快说,快说。”
“你还真心急,好,实话告诉你们。本来我也不知道,昨天喝酒的时候,也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
“事情是这样的,相信各位都知道,在此之前,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所谓的杨府,更没听说过什么关于杨府小少爷的成人礼,更加不知道锦绣山庄是属于杨氏族里的其他人家,都以为锦绣山庄是族长杨承志的吧?”
一连串的发问,使得好奇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听到问话,周围的人很配合的点点头,满脸散发着想要听更深次的内容。说话之人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很是享受这种众人急切的目光。
接着,那人咳嗽两声,得意的说道“这些事情牵扯到杨氏族里的辛密,不为外人所知。说起这些,还要朔其根源,从六七年年前讲起。”
。。。。。。
周围人早已深深被那人的话语所吸引,不能自拔,越听越想听下去。也许,这就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想要挖取别人的隐私。
随后,那人长舒一口气,总结的说道“今天的成人礼没有那么简单,不仅意味着一个少年成年,还意味着一场权利的交接,两方人马的暗中相互较量。等着瞧吧,今天一会有一出好戏,格外精彩!”
说完,周围的众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接着两眼绽放着光芒,全身散发着看好戏的姿态。
人群继续涌动,越来越多,不免有些争执,相互言辞攻击。同时,议论纷纷,气氛越来越高昂。不管是出于怀揣着好意而来,还是带着不怀好意,都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场中央,等待着成人礼的正式开始。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礼乐齐鸣,烛香焚燃,高台之上香案的两侧开始站了四个人,分别是杨族的年龄最长者三人和族长杨承志,四人就是今天主持杨麟成人礼的长辈,成人礼开始进入前奏。
不错,这就是杨麟举行成人礼的地方,规模之大,在金华府以往的历史中都很少,罕见非常,围观的人群更是拥挤不堪。为了避免发生踩踏事件,衙门几乎派来了所有的衙役,维持治安。
人群还在议论着,吵嚷着,叫骂着,不一而定,参杂其中。由于封建礼教的思想,周围很少有大姑娘小媳妇,当然不乏胆大之人。
在擂台的边缘,杨继志满眼嫉妒的站在那里,愤恨不平。想想自己的成人礼,也就是寥寥几人,在家里草草举办的。和这个仪式相比,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几乎忽略不计,云泥之别。
“唔~!”一阵低沉的喇叭轰鸣,接着,杨麟在一个族内长辈引着前行,缓缓向着香案走去,杨遥、杨逍缀于其后,随之款款而行。
低吼的喇叭刹那消失之时,杨麟也停住,站在了香案之前,前面站着一族之长,杨承志。
接着,杨承志对着杨麟,面朝着台下的众人,声音洪亮而厚重的喊着,大声道“成人礼,正式开始!”
这一刻,声乐消失,人群寂静,唯有众人浓重的呼吸声。
杨承志点燃三支檀香做的香,缓缓递到杨麟的手里,对着香案的供案,高喊一声“杨氏子弟,杨麟,今日举行成人礼大典,正式束发加冠,成人。特此摆放香案、贡品,告慰列位先人,望先人们庇佑我族人繁荣昌盛,子嗣绵延,有请今日的加冠着杨麟,焚香告慰祖先!”
说罢,杨承志退居一侧,杨麟接过三支燃香,双手合十,距离面门不到三公分,躬身行礼,深深鞠躬三次,拜了拜,神情庄重的说道“杨氏子弟,杨麟,献上香烛,望祖先庇佑!”
声音铿锵而有力,回荡于寂静的四周,击打着周围每个人的心房,节奏与心跳的频率相契合,带动着众人的一呼与一吸。
无论是台上,或是台下,人群保持着安静,每个人都在屏气凝神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有一股莫名的东西,让他们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彼此交谈,都在等待着,都在观看着。
回荡声中,杨麟缓缓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之内,在摇曳的烛火衬托下,香烟袅袅,檀香的气味弥漫于空气里,萦绕在每个人的一呼一吸之中。
杨麟做完这一切之后,谦逊恭谦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接着,族长张承志适时地喊道“礼毕!”
“轰隆隆~!”不知是谁先带的头,雷鸣的掌声响起。
第十七章 蠢蠢欲动 下
贪婪,乃是人的本性、天性,也是后天渐渐养成的恶习。
一个人做了那么久的无本生意,每月都可以从那些铺面获得丰厚的银两,这群人早已为然。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们要交出手中的店铺生意,怎么可能?
更何况,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些店铺本来就是自己的,经过自己多年的耕耘的。那些铺面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为了那些生意铺面,他们可不管什么族人不族人?晚辈不晚辈?他们只认准一点,那就是谁抢我的银子,剥夺我经营店面的权力,谁就是我的敌人。
虽然族长杨承志早有预料,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见眼前的这些族人议论的差不多了,杨承志这才再次摆出一个族长的姿态,双手起伏,朗声说道“各位,静静,请听我一言!”
众人很是听话,再次静了下来,想要知道这个狡猾如狐的族长要干嘛?众人很有默契的纷纷看向杨承志父子两人,心道,先看看这个最贪婪最狡猾的老族长要说什么。每个人都是直勾勾的看着,没有丝毫对一族之长的敬畏,眸子中有几分挑衅,有几分戏谑。
杨承志当然明白这些人眼中流露出的意味,仿若没有看到,更多的是不在乎,有一股孤傲之感。随后,杨承志言辞很是大义凛然,虚伪的说道“我理解各位兄弟的心情,打理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怎么会说放手就能放手,心里肯定会万般的不舍,千般的不肯。”
接着,杨承志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就算咱们不承认当初有什么承诺一回事儿,可是咱们手中的生意铺面,无论是铺面的房契地契,还是相关生意在官府的备案,都在杨府那一边,掌握在杨氏手里。若是他们有一个不忿,将我们告上衙门,到时候,就算想不交都不行,而且还要落下私吞族人家产的名声。”
瞬间,这群人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一副鄙夷的姿态,个个变得愁容满面。
突然一个小眼睛的男子,眸中闪烁着精明,眼珠滴流乱转,打破空气里的宁静,朗声问道“族长,杨府生意最好最繁华的锦绣山庄,被你管理着,不知你甘心交出吗?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随着精明男子的话落下,刹那间,形势逆转,焦点聚于一人,返回杨承志的身上其他人也都会心的看着杨承志,嘴角噙着丝丝笑意,频频点头,很是认同那个人的说法。
被反将一军,杨承志并没有想象中的丝毫慌乱,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胸中充满各种老谋深算,只是微微一挑眉毛,接着就是激昂陈词的说道“身为一族之长,当以言行为先,我怎么会把持着杨家的生意不放呢,谈不上甘不甘心?”
此言一出,情形再次转换,杨承志笑而不语,看着众人,心道,和我斗,嘿嘿,冷笑连连。
没有一个人相信杨承志的话语,虽然不明白杨承志的意思和用意,众人心中还是鄙视无比,暗道,说的冠冕堂皇,你这只老狐狸,不知从锦绣山庄敛了多少财?
过了一会儿,杨承志又缓缓说道“各位兄弟,虽然杨麟是咱们的晚辈,已经成年,即将举行成人礼。但是,他毕竟没有管理过生意,没有什么经验。就算接过生意,一时也无法打理,离不开我们这些长辈的辅助,肯定还是需要我们的帮衬。”
“而且,咱们作为长辈的,也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他胡乱折腾,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家族生意弄黄了啊?”
坐下众人明白了这个族长的意思,那就是杨麟接过生意之后,不敢解除众人对生意的控制,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而已。同时,一些人也是腹诽不已。刚刚还说不据杨府的生意为己有,这嘴唇一开一合,杨府的生意变成了家族生意,族人共有。
这时,又有人问道“族长,如果他不需要我们,真的就愣头青的单干呢?真到那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杨承志的神色如常,平静的说道“那就没办法了,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只好交出锦绣山庄,收拾收拾我的东西和人,为杨府的小家伙腾地方了,也算是尽了一个族长应有的责任。”腾地方三字咬的格外重。
下面顿时沉默不语,眼中或是精光熠熠,或是不甘,但在同伴熟识之人的提醒下,都明白了族长的意思,又有人问道“那怎么提前知道那小子的意向呢?若是不用我们,我们也像族长一样,好提前收拾好东西,为人家腾地方。”其他人纷纷附和。
知道下面的那些人都理解了自己暗含的意思,径直说道“那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