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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迟了,我们快走吧。”
“等等,先帮我把酒喝了。”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喝酒呀。”
“还不是等你嘛。”
“韩先生,还要点别的吗?”Peter拿着一个擦了一半的杯子走了过来,“不了,我们约了去风林馆。”
“又去风林馆呀,回头我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总是抢我的生意。”
“我们早就要你去的,你就是不肯呀。”方琼好像是在抱怨,又有点像是撒娇似的对着Peter吐了吐舌头。
“我也想,可是我去了,谁帮我看店呀。”
“你在不在又没差到哪去,有什么关系。”
“那我总要找个调酒的代班才行呀。”
“那还不容易,干脆关一天门。”
“哇,看你说的这么随便,关门也行呀。”
“怎么不行。”
“行,我关一天门,到时候房租、水电、人工什么的,你替我出吧。”
“行呀,你先把门关了,咱们这就走。”
韩磊一边听他们说笑,一边喝掉了方琼剩下的大半瓶啤酒。
“琼,走了,啤酒喝完了。”
“好,那你让Peter跟我们一起走。”
“Peter要看店的。”
方琼忽然把脸拉了下来,很生气的样子,又有些失落。韩磊拉着她想往外走,却被她一把给甩开了。
“怎么了?”
“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吧。”
“怎么?不舒服?”
“没有……”方琼忽然之间很想哭,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莫名其妙是没有理由的,所以最好她还是笑着告诉韩磊自己在跟他开玩笑,然后很快走了出去。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上方琼都没说什么,她只是听韩磊在说,至于韩磊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反正,只要韩磊望向她的时候,她都会对他笑笑。偶尔,还会亲昵的拉着他的手看。
韩磊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因为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方琼的心里一定就是在想着他。只是有些时候,他对于这样的想着,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
记得刚在一起的时候,方琼总是会这样亲昵的拉他的手,那时他就会问:“在想什么?”而方琼则每次都会回答:“在想你。”听到这样的话,韩磊会满意的拥抱方琼。然而时间久了,这样的问话也就少了,拥抱也慢慢没有了。现在,韩磊就只是任凭方琼这样拉着,似乎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
到风林馆的路是很近的,可是今天,方琼却觉得格外的漫长。她不想跟韩磊这样单独的相处,虽然说不出原因,但是今天,她觉得有些难过。Peter跟她谈论韩磊之前,她好好的,可那之后,她的心情就变了,变的怪怪的。
她爱韩磊,跟韩磊相处的时候,她很快乐,这点周围所有的人都能够感受到。甚至有些人一见到她,就会开心的笑出来。
方琼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非常的安静,但是在朋友中间,却总是开朗活泼,像是个开心果。有的时候,方琼也会检讨自己,究竟哪个自己更真实些。可是最后,她也没有一个更好的结论。
她更倾向于那个宁静祥和的自己,因为那是她所追求的。可是,对于这种近似死亡的安宁,却又让她感到害怕。
值得庆幸的,韩磊是她一直期待的那种男人,那种深沉的时候,可以让她依靠,阳光的时候,可以带她玩乐。时而是一个兄长,时而又如同婴孩,需要她的呵护。
但是,跟韩磊在一起,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有时她会想,韩磊真的就是自己心中完美男人的代表,可是即使如此,却还是觉得不够。也许是激情吧,并不是韩磊不够热情,应该说是她自己。她似乎很难点燃对男人的欲望。即使,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偶尔韩磊想要跟她做爱,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只停留在爱抚的阶段。
方琼也怀疑自己冷感,但是她并不缺少对于性的欲望,很多时候,她宁可自己解决,也不会想到去找韩磊。即使是在她有欲望,而韩磊也在的时候,她也不会。
然后,她开始怀疑她的爱,怀疑她是否真正的喜欢过韩磊。又或者,对于韩磊的喜爱,仅仅因为他是她心中完美的对象。
方琼一路上都在想着,想着所有的问题,然而不管想了多久,她始终不能确定。又或者,即使她能够确定,但是却不愿意承认。如同开始的时候,一旦拥有了,便不愿轻易放手。
直到到了风林馆,方琼还是没有从这种状态中释放出来,尽管她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开心些,可是郑旭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姐,今天晚了噢。”
“嗯,韩磊迟到了。”
“所以你生气了?”
“啊?没有呀。”
“那你……”
郑旭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韩若拿了一壶茶过来。
“磊,琼姐,试试这个,今天新到的哟。”
韩若放下茶壶,一屁股坐到了韩磊的旁边,然后很自然的倒了三杯茶水。韩磊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郑旭也没有。他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就转身走了。
韩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落寞。又是这样,她想。每次她和这两个人一起混的时候,郑旭从来都没有阻止过,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似乎他更希望她去搅和,搅和到这两个人不能享受二人世界。
韩若想问他,是不是还想着方琼,可是她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渐渐的,她也就不再去想了,即使仍然无法释怀,但至少郑旭的人还在她的身边。
韩若一口喝干了自己杯里的茶,起身跑到款台去帮忙。两年下来,韩若成熟了,也变得深沉了。即使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和不解,但是她始终选择闭口不语。现在的韩若,就像是一个影子,跟在郑旭的身后,偷偷的看着,等待着他有所要求。韩若对自己说,只要郑旭开口,那么自己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但是,郑旭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哪怕连一个吻,也不曾开口索要。
韩若在款台后面无聊的东张西望,郑旭不在,八成又躲到厨房去了。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今天的铃声似乎特别刺耳,她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听筒。
“风林馆,您好。”
“请问,郑旭,郑先生在吗?”
“找老板呀,稍等。”
韩若跑到厨房找人,可是郑旭不在,她又在茶舍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抱歉,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样呀,那好吧。这里是××医院,郑先生的父亲,刚刚因为烧伤被送过来,因为需要手术,所以要郑先生签字。麻烦你通知他到医院来,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放下电话的韩若,傻傻的。她知道她现在应该立刻找到郑旭,可是这会,她又觉得不该让郑旭知道。隐隐的,她感到一种危机,即将失去郑旭的危机。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郑旭得知父亲入院的消息,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韩磊和方琼到了风林馆,他便一个人出来了,买了包烟,静静的抽着。他不想人打扰,所以干脆连手机也关了。一包烟抽完了,他才慢悠悠的回去。可是回去之后,他才觉得后悔。
匆匆的交待了几句,他便一个人跑去了医院。本来韩若也要跟着他去,可是他让她留下来看店,只是请韩磊开车送他。
医院不大,标志也很明显,找到急救室和办手续的地方并不费劲。所以,前后花了不到半个钟头时间,所有手续就都办完了。
郑旭一直等在手术室的外面,韩磊陪着他。本来郑旭是要韩磊先回去的,但是韩磊不放心他。但与其说韩磊不放心他,到不如说韩磊不放心一个人留下的妹妹。
方琼会好好安抚韩若吧,韩磊这样想着。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妹妹的难处,只是那种对于妹妹的爱,总是很难释放出来。所以,每次遇到什么问题,反倒是方琼替他出面。
手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的结果却并不乐观。郑老先生的烧伤是很严重的,加上他平时身体不好,所以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实在是很难说的。
韩磊陪郑旭去了病房,本来是想看看老人的,可是郑老先生浑身上下被白色的纱布缠人着,与其说是个病人,到不如说是个僵尸。
医生拿着病例记录进来,跟郑旭交待着要注意的事情,韩磊在一边听着,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病例。
只一眼,韩磊就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郑旭的父亲,以前只是听韩若提起过的,曾经抛弃了郑旭母子,又因为患了老年痴呆症被郑旭收留照顾的父亲。
那个人的容颜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每当韩磊午夜梦回之时,都会为之而战栗。熟悉到只要想起,便会痛不欲生的愤恨。
韩磊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病例中郑旭父亲的照片,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抑制的恨。
“韩磊,韩磊,你怎么了?”
医生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房间,病例安静的挂在床尾,郑旭推了推还在发呆的韩磊。
“哪不舒服吗?没事吧?”
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韩磊,感到手心麻麻的、痒痒的,使劲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到从肉中抽离的声音。
“我没事。”
极力克制的韩磊,匆匆告别了郑旭,离开了医院。他没有回去风林馆,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韩若。如果韩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他猜了又猜,但结果总是让他感到害怕。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Peter看到韩磊的时候,他已经喝的很醉了。
傍晚方琼和韩磊走后,他也去了风林馆,只可惜那里除了几个年老的客人和一个伙计之外,谁也不在。他在那里喝了杯茶,耐心的等了一个钟头,没有人回来。于是,就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在风林馆等不到的人,会在自己的酒吧看到。
Peter仔细看过韩磊之后,才发现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于是他拿了热毛巾给他敷脸,又打电话找来了方琼。
方琼到的时候,Peter把她带到了员工休息室,韩磊七扭八歪的躺在一张双人沙发上。
“抱歉呀,休息室就这么一个沙发,短了点。”
“不,没关系,谢谢你。”
Peter笑了笑退了出去,只留下方琼照顾韩磊。
韩磊一边睡着,一边发着恶梦,痛苦的挣扎着。方琼在一旁看着,试图安抚梦中的韩磊,但是握紧韩磊的手,却反而被他握的生疼。
方琼轻轻的皱着眉,她不是没见过韩磊睡觉,也不是没见过他发恶梦,只是今天,这梦似乎比往日痛苦许多。
汗,顺着韩磊的额头淌了下来。方琼想要抽出手来,给他擦汗。可是她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把手抽出来。于是,她只有静静的看着韩磊。看着他的痛苦,看着他的挣扎。
她觉得很心疼,这种疼,就好像正在受苦的是她自己。所以,她确定她是爱他的,只是对于这爱,她渐渐失去了信心。
韩磊经常都这样做恶梦,方琼每看一次,就会觉得韩磊有太多事情隐瞒着她。她无法理解韩磊的痛苦,就像韩磊无法理解她的疏远。对于这样的爱情,方琼觉得太不踏实,太没有安全了。
Peter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水,杯壁上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珠,杯口还在冒着热气。
方琼看着韩磊,并没有注意到一旁Peter,Peter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偶尔,手中的杯子觉得烫了,他会换换手,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Pe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