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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立军转而对程飞扬说：“没事吧？你的衣服湿了。”
程飞扬尴尬的下意识拉了下湿的地方，“是吗？刚才你弟弟真醉的不轻，把水弄的到处都是。”
“每次喝醉了都这样，他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程飞扬瞄了眼霍俊泽，霍俊泽也斜眼看她，不过很快转过了脸。
“没有，怎么可能？”
邱立军点点头，不再说话。
武子清从洗手间出来，啧啧了两声，“军哥，你弟弟真厉害，吐得全身都是，到处都是水，脏死了。”
“我看看去。”邱立军起身，径直往洗手间里去。
好一会儿，邱立军扶着邱立成出了洗手间，看得出来邱立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邱立军处理过，虽然浑身湿哒哒的，但没有了污秽物。
邱立成虚咪着眼睛靠在邱立军肩上，晃了眼霍俊泽，忽然一下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拳，生生的打在霍俊泽的脸上，霍俊泽的脸一下挂了彩。
邱立成一边厮打，一边叫骂：“妈的，你他妈是不是兄弟，妈的，叫你把我弄马桶里去……”
霍俊泽也不是软柿子随意被人捏，一下火气冲上来，反扑过去，叫道：“去你妈的疯狗，有马桶水都算你好的，滚犊子吧你！”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块，武子清做出慌张脸，叫道：“军哥，别让他们打下去啊。”
两个人已经滚做了一团，先是打碎了包间里的茶几，接着又撞向了电视屏幕，一片叫骂声，十分混乱。
邱立军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没有上前的意思。
程飞扬默默地走到邱立军旁边，说：“会不会打出问题，还是把他们拉开吧。”
“由着他们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两个人心里都憋着气，不打痛快了，以后心里反而膈应。”
程飞扬摇摇头，叹气，“都是兄弟，何必这样呢，好好说不就行了。”
“男人就是这样，往往喜欢用拳头解决，虽然明知解决不了问题，但心里就是痛快，打过之后，两个人也就没事了。”
两个人在一边打得不可开交，嘴里带着脏话，看得周围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就在程飞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想要上前劝和的时候，李楠醒了，迷迷糊糊的大叫了一声：“你们疯了！”一下猛冲过去，貌似劝架，却又和那两个人裹成了一团，顿时三个人滚在一起，更难分难解。
武子清担心道：“军哥，还是拉开他们吧，都喝得醉醺醺的，伤着哪里可就划不来了。”
邱立军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墙上的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一名服务员抱着装铁块的桶走了进来，见到里面的场景愣了下，道：“这，我叫保安来。”
邱立军摆了下手，“我们能处理，你出去吧。”
服务员哦了一声，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还在扭打的三个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邱立军抱起铁桶，将里面的冰水连带着冰块一下倒在了三个人的头上，三个人立刻被冰的哇哇大叫，加上冰块砸在脑门上的力度，三个人也顾不得打架了，彻底的分开来，一边恼怒的抹着头上的冰水，一边扯开了衣领，怕冰凉的衣服沾在胸口上，不舒服。
过了好几分钟，场面终于安静下来，打架的三个人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程飞扬看了下，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一脸的郁闷，似乎还没有打过瘾。
邱立军忽然冷冷道：“都清醒了吗？”
武子清将霍俊泽扶了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程飞扬只好一手扶着邱立成，一手扶着李楠，把他们安置在沙发上坐好。
邱立军俨然一副大家长身份，说：“多大了，我看着都丢人，以后都不许乱喝酒，否则我不客气。”
邱立成气愤的瞪一眼霍俊泽，“哥，我没发酒疯，是那小子，把我的头按到马桶里，真他娘的恶心，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霍俊泽冷笑一声，“按马桶里已经是便宜你了，你他妈做出的事，就该拿去人道毁灭，我跟你说。”
邱立成拍案而起，大声道：“我做什么事了？我杀你全家还是挖你祖坟了？”
霍俊泽怒骂道：“你想轻薄程老师，想对她意图不轨，就是大逆不道，程老师是你嫂子，你还是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程飞扬的身上，程飞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没出声。
邱立成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程飞扬，之后歉意的看着邱立军。
霍俊泽继续道：“如果不是我，指不定你会对程老师做出什么事，你说，马桶水伺候你，是不是便宜你了？”
邱立成不服气的哼一声，“你也说了，程老师是我的嫂子，我对她怎么样，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吗？这事要管也是由我哥管，绝对轮不到你，还是，你觊觎程老师，心里吃醋，就发疯！”
“你他妈的再说几句看我不揍死丫的。”霍俊泽怒火攻心的站起来又要上前揍人，武子清一把拉住他，道：“行了，好好说就是，不要再打了。”
邱立成继续道：“被我说中了吧，你敢说你对程老师没想法？今天程老师这个样子，你就没被迷住？装什么装你……”
“够了！”邱立军低沉的一句，十分有力度，邱立成立刻闭上了嘴。
“飞扬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统统都由我来管，你们说的事情，不止是侮辱她，也是在侮辱我，适可而止！”
“对不起，哥。”邱立成诚恳的道了歉，转而对着程飞扬：“程老师对不起，我喝多了，做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清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霍俊泽冷笑一声，鄙视的看他两眼。
李楠拍拍邱立成的肩，说：“以后少喝点，俊泽也是，毕竟是兄弟，弄醒他就是了，何必把他往马桶里扔，那地方可是他最忌讳的。”李楠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已经憋了好久。
邱立成恨他一眼，气恼的吐了口闷气。
邱立军说：“算了，飞扬也没事，你们之间有什么，今夜事今夜了，我不想再看到耍酒疯的行为，都走吧。”
邱立军去柜台结账，武子清拉着程飞扬上厕所，程飞扬知道她有话说，一进厕所门就先问：“你今天这是什么计划，就为了他们几兄弟打架？”
武子清看了下厕所里没人，小声道：“我已经看过了，邱立成身上没有胎记。”
程飞扬一愣，露出恶心之色，武子清无所谓的笑了下，继续道：“今晚我可看出了些端倪，明天回来跟你分析。”
“明天？”程飞扬不解。
“现在只剩下霍俊泽没有解除嫌疑，今晚我必须要弄清楚，所以刚才我已经在外面预定了一间房，一会儿就和霍俊泽过去。”
程飞扬轻轻哦了一声，悻悻的笑了下，不置可否。
第四十九章 滑铁卢
离开会所，几人分头行事，邱立军送程飞扬回学校，武子清和霍俊泽往另一个方向走，至于李楠和邱立成，由于是星期天，俩人分别回了家。
车上，程飞扬闷闷不乐的撑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色，外面后视镜里的她穿着粉色衣服的样子十分扎眼，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脸来。
邱立军瞧她一眼，问道：“立成那小子，刚才没对你怎么样吧？”
程飞扬懒懒一笑，“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怎么说我也是剑血的人啊！”
邱立军点点头，“是啊，莫说立成那样的草包，就是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程飞扬看着脚上的高跟鞋，思忖了片刻道：“哥，其实你认识何星宇，对吧？”
邱立军面色不改的说：“嗯，他是李楠的亲戚，见过。”
程飞扬似笑非笑道：“他身上的那个胎记，你是怎么发现的？如果你对他有所怀疑，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交给我，他会有什么危险？”
邱立军淡淡的笑了下，“你不是说这次任务是找人，不是杀人吗？”
“那是在何星宇之后我告诉你的吧？”
邱立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飞扬，你想问什么？”
程飞扬摇摇头，“哥，还记得吗？何星宇死的那天，我就去质问过你，结果你发了脾气，然后我选择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相信，不要辜负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情谊。”
邱立军绷着一张脸，一边的牙已经咬的咕咕作响，“飞扬，你也应该相信这么些年来我对你的情谊。”
“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你。”程飞扬深呼吸一口气，“可能我们分开太久，所以根本就不了解对方，我很介意被别人骗，如果我知道有人骗了我，不管他是谁，我绝不会原谅。”
邱立军默默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盯着前方。
“如果有人要阻碍我的任务，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清除障碍，这是我的使命，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
车停在了学校门口，程飞扬咬了咬嘴唇，“哥，虽然我是剑血的人，但是我不是冷血动物，这次的任务，只要目标在学校里，我就不会放弃，如果目标已经离开，那么组织肯定也追究不到我这里来，有时候，我真希望他已经离开，我也就不用这般瞎摸乱撞，内心纠结了。”
邱立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了句：“晚安，早点休息。”
程飞扬知道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无所顾忌的下了车。
屋里，她心不在焉地看了邮件，又看了会儿新闻，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一点多，人却异常的清醒。
她特意调出来武子清安装的摄像头拍回的视频，排除了不少人，不过就如她先前预计的，游泳池的人太多，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她认识的人有限，要一眼挑出大二大三的人实属不易。
看了一个来小时后，她到浴室放满了浴缸的水，端着红酒，安然的泡在里面，这是她平时消遣最喜欢的方式，一泡就能泡两个小时。
她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小时候和邱立军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很苦，却很温暖，那个时候的她，只要有小青哥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可当小青哥离开她再也不出现的时候，她便明白，人，始终要学会孤身一人。
小青哥没有离开她的话，她不会进剑血，就没有今天的她，那么她和小青哥会是怎样的一种的生活状态呢？或者很好，或者很差，但起码不会沾满鲜血的互相猜忌，可平凡的生活，在小青哥笑着告诉她，他一会儿就会把吃的带回来时，就已经注定没有了。
如果时光倒流，她会选择跟着小青哥一块儿，绝不离开他半步，还是选择在原地等待，最后被老大带走，进入剑血呢？
她摇摇头抿一口酒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忽觉浑身已经发红，脑袋也有些晕乎乎，在会所已经喝了些酒，这会儿加上红酒的刺激，似乎醉意全上来了。
两三年来，她第一次有这样醉酒的反映，上一次醉，还是因为组织故意派给了她一个违背原则的任务，她第一次做了违心的事，在老大的陪伴下，醉了一天，从此，她发誓不会再接那样的任务，所以再也没有醉酒的机会。
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想让自己彻底醉一下，最好一醉不醒，不再面对这些复杂的事情，让她的思绪，安静片刻。
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忽然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正欲披上浴巾出去看个究竟，浴室门已经开了，武子清一脸俏皮的直往她走，一屁股坐在了浴缸边，道：“姐，你真会享受，可是喝酒泡澡，对身体不好哦！”
程飞扬吁了口气，斜靠在浴缸边，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