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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舞呀?”又有人附和道。这样一来,便有许多人争议起来。白面小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诸位请听我一言。”玉璐藤忽然站了起来,把周围坐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凭什么要听你……”席中有人不屑道。但当他看到玉璐藤身旁坐的都是什么角色后,便刹住了嘴。
玉璐藤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她继续道:“虽然我与林钺殿下并不相识,但我相信,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这首就像传闻中那首一样,需要有歌舞伴奏方才能突显其中韵味。不如请诸位先观这一趟表演,再品评也不迟。”
席间各位听到此言,只得罢了。白面小生给玉璐藤投以一个感激地微笑,玉璐藤只莞尔,却不再言一句。
“哎,你不是不喜欢这林钺么?怎的站起来帮他说话?”鲜卑云端不解道。
“我、我就是单纯觉得那些人说的不对罢了。”玉璐藤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姐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等着听曲子罢。”
鲜卑云端只是看了她一眼,却不再说什么,便扭身看向池中央。许多年后,当鲜卑云端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都觉得唏嘘不已。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在命运齿轮的转动下,不知不觉地契合在了一起,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开。
而身处遥远冥界的孟韫琦却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亲眼目睹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她只知道,经过那日宴会,玉璐藤忽然像转了性似的,不再跳脱捣蛋,不再油嘴滑舌,竟然安安稳稳地修习仙法,学习闺阁之礼来。孟韫琦从传遍六界的八卦中大抵上听说,玉璐藤在宴会上出面帮衬林钺说话,也听说了林钺一曲和上官姝一舞一唱又俘获了许多才子佳人的心。但孟韫琦怎么都想不通,那个顽劣的小姑娘,究竟是为何听了这样一曲,看了这样一支舞,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宴会中的翩翩少年呢?而且,她明明知道,那个少年早就心有所属。
跨越种族的恋爱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可玉璐藤这场恋爱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因此,孟韫琦也不知道,这场相遇对于玉璐藤而言,究竟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但就当时的情况来看,玉璐藤肯为了林钺而发奋,最后从芸幽手中夺回了缥缈宫之位,应当是好处居多了。
也许,连玉璐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感觉心中那一湾平静了许久的湖面忽然荡起了一圈涟漪,一时间,好似自己并非处在于这人来人往的饭馆中,而是处于绽满繁花的桃树下,潋滟了一身花色。又好像原本独立于漆黑寒冷无穷无尽的深夜,忽然,有这样一个人,为她擎来了一盏清灯。
刹那间,玉璐藤便明白了为何前人会有“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伤感,明白了花容月貌娉婷袅娜究竟是为了谁。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这两句古话同一时间上演在六界当中,无人不知仙界掌事玉仙子痴恋妖界林钺殿下,偏偏林钺殿下对自家妹子情有独钟;而蜀山掌门长意却不再乖乖待在蜀山修炼,三天两头就往仙界瑶池跑。
众人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心照不宣。
自从玉璐藤正式离开冥界,接任缥缈宫宫主之位后,长孙宁霄便彻底撂开了手。本来,芸仪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好好抚养玉璐藤,让玉璐藤有能力接任她的位置。而现在,芸仪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长孙宁霄便开始等待她实现自己的誓言。
孟韫琦不知道芸仪给了长孙宁霄怎样的誓言,但从长孙宁霄每年某个特定的日子都会离开冥界一次,去往北海泽西镇这一点,再综合芸仪托孤的时间和地点,孟韫琦大致能猜到誓言的内容。也许,芸仪是答应了长孙宁霄,等他完成任务之后,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与他相遇。
可芸仪已然转世,转世后的她应该不会再记得前世的过往,孟韫琦真不明白,身为冥王的长孙宁霄明明知道这个真相,为何还要欺骗自己。
不过,长孙宁霄既然决定不管玉璐藤的事情了,自己也不好再过问。她喜欢谁也好,谁喜欢她也好,都与冥界无关了。
但孟韫琦不是个冷心肠的人。所以,她便私自勒令冥界众人,无事不可随意提起玉仙子和外界的事情。
在妖界那次宴会上,动心的除了玉璐藤以外,还有长意。只是,玉璐藤承认这一点,长意却不承认。不过,嘴上不承认,身体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一连好几月都日日往瑶池跑,即便是有理由也不免遭人口舌。玉璐藤一心在林钺身上,也注意不到身旁有这样一个如她一般痴情的人,只把长意当作很要好的朋友,常常相伴在一块儿。
仙界在玉璐藤的带领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盛,只是,玉璐藤的心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但尽管如此,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此时的她越来越像当年的芸仪。只是,芸仪的心给对了人,她却错付了终生。
再后来,长意养了一只小黑狐。听说,有一次长意一如既往地在青云崖上练剑,那只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递了一只镂空雕花的银铃铛给长意。听长意说,那铃铛许是随着玉茕道长陨落后遗失的玉雪霜铃。后来,长意接任了六界监察使之位,无心顾及掌管神器之职,便转交给了玉璐藤保管。玉璐藤起先是随身携带,后来发现自从佩戴了铃铛之后,受过的伤痛好像减少很多。她开始觉得有些害怕,想要将铃铛放置别处,谁知这个铃铛好像认了主似的,怎么也离不了她,索性就作罢了。不过,那都是很后面的事情了。
而仙界当初守护着的鹦鹉玉螺尚且在冥王那里。之前是自己年幼,交给冥王暂时保管,本想着现在自己即位了,应该要回来才是。谁知几次去冥界,要么就是冥王不在,要么就是冥王在却不见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
一来二去的,玉璐藤也就作罢了。她是想,反正冥王能力高强,肯定能守住这个神器的。她自己推想了一下,许是冥王对母亲情深义重,这个神器又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物什,不若就交给冥王,给他留个念想。
自从在林钺的生辰宴上听了那一曲,玉璐藤便再难忘却那悲戚,却清淡更甚的曲调。玉璐藤在冥界被孟韫琦督促地学习过一些乐理,但因为她贪玩,所以不通透。可自从喜欢上林钺之后,她便日日缠着仙界诸乐师叫她歌舞。
她是希望,有这么一天,站在林钺身旁为他伴舞唱曲的是她。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的很,上官姝在林钺心中的地位很难被动摇。可上官姝素来清冷绝世,如何能比的上她的温柔多情?因此,她勤加练习,不日竟也有所成。
赶在端阳宴会之前,玉璐藤将练得十分娴熟,只希望能在宴会上大展身手,让林钺注意到自己。倘若,林钺看见一个爱慕着他的女子为了他勤苦练习他所创作的曲子,也该有所动摇吧?
但真正到了宴会上,玉璐藤的想法又换过了。与其让林钺赞赏自己一刻,不若让他教自己弹曲子,日久怎能不生情?
番外:鹊桥仙(终)
因此,仙界端阳宴上便流传出这样一个故事:玉仙子倾慕林钺殿下为其演奏,技艺却十分生疏。林钺殿下不忍自己所创的曲子被糟蹋,便应允亲自教学。
玉璐藤的奸计得逞了,林钺整整教了她一年,她才将学会。可一年后,林钺依旧没有爱上她。林钺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看向上官姝那样充满着柔情。
上官姝是很少踏出妖界的,她倾城绝世的容貌和娉婷袅娜的舞姿都是宴会上必不可少的谈资。但她本人却神龙不见首不见尾,就算出现在宴会上,也甚少与人谈话,总是摆着一副冰冷的面孔,让女子看了心生厌恶,让男人看了魂飞魄散。
玉璐藤同样拥有绝世的容貌,被称作仙界最美的仙子。世人都说,六界中唯一能与上官姝相较的便是那举手投足仙气无限的玉仙子了。可在玉璐藤心里,她从来都不是上官姝的对手——在林钺这件事上,她彻底地失败了。
时过境迁,又不是流过了多少似水年华。玉璐藤对林钺仍旧痴情一片,长意也仍旧是默默陪伴在玉璐藤身旁不离不弃。此三人的故事被六界广为人知。
尽管,跨界的恋情是不允许的,但神界理正司却没有出面干预。也许,是受到了上位的指示吧——毕竟,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两个都无法修成正果,且随他们闹去。
但后来,一切都结束了。这段开始于林钺生辰宴的孽缘,终于被林钺这个罪魁祸首彻底地终止。
…
黑檐方角下冗长的廊木依旧一眼忘不掉尽头,着紫金华服的男子依旧竖着高高的立领,只露出一双千年万年不曾变过的伶俐眼睛,而他身旁站着的女娃娃却长大了,国色天香,青丝飘飞。
“这一次,你终于肯见我了?”女子清淡地笑道。那个笑却包含了很涩很涩的苦。女子清秀的面孔上笼罩着巨大的悲伤,与绝望。
男子却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道:“很多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曾问过你功课,那时,你骗了我。”
女子没有想到男子会提起这么久远的事,她愣了愣,似乎在回想,许久,笑道:“是啊,便是那日,我吵闹着要去他的生辰宴,你应允了我。”
男子自然知道女子口中所言的“他”是指谁。“你这么说,似乎在怪我?”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难道不应该怪你么?若我没有去那场生辰宴,这千年来,或许遭受的苦就会少一些。”女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那照你这么说,当初我遇见你的母亲,如此造下了千万年的独自相思,便是咎由自取咯?”
女子一怔:这似乎是男子第一次直言自己对她母亲的爱恋。一时间,女子无言以对。
“要我说,不管你有没有去参加生辰宴,结局都是一样的。”男子背着手,慢慢顺着长廊走着,他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荡,空寂无人的寂寥。
“你总会遇见他,而且总会爱上他。而他,注定不会爱你。”
女子神思略有恍惚,随后失声笑道:“是啊,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任凭谁也改变不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痴心。”
女子小跑了一阵才赶上男子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一路来到了奈何桥。
每一日,奈何桥上都会通过很多很多的死魂灵,当他们走过漫漫黄泉路来到这里时,内心的情绪已经同刚死时大不相同了。走过孤寂无人的黄泉路,一路上只有黄烟和忘川河奔腾的流水相伴,唯一的色彩便是三途河畔妖冶夺目如同血海般迎风翻滚的曼珠沙华。
是的,即便带着多么深多么深的执念,走到奈何桥上时,也不过是个没有思想的死魂灵罢了。
“没有走过黄泉路的人,始终都不能够体会这一路的伤痛。每走一步,都在放弃,都在忘却前世的回忆。一步一步地,走向生命的尽头。”男子望着远处排着长队缓缓走进的死魂,淡淡道。
“生命的尽头,也是生命的开端,不是么?”女子的幼年时光都是在这片污浊中度过的,她比谁都更看透生死。
“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