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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止难过的凝视着她,指甲扣进掌心,他不发一言,眸子里闪着水光,灰蒙蒙的一片,最后他出声,声音很干涩,“阿弥,镇定一点,放缓情绪,你要知道什么都会如实告诉你,等我好不好?现在,我拜托你,不要先入为主,不要一个人在那里瞎想,事情的经过很多细节你都不知道。阿弥,你不是最淡然了吗?深呼吸,深呼吸好不好?”
温牧凉不阴不阳地笑着,缓缓地扭曲的眼眸里泛出一股快意,看着音弥胸前绑着的炸弹上显示器上的数值越飙越高,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欣赏
着这对即将同他一样,命丧黄泉的鸳鸯依依惜别,痛苦不堪,他觉得满足,内心压抑的东西全部释放了出来。
小醉,你看见了吗?每个人都得到了他们该有的下场,我也是。
“薄音弥,是不是心里酸楚难当,是不是五味陈杂,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凌止目光焦灼地盯着温牧凉不断张开闭合的嘴,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温牧凉早已经被烧死,只可惜他拿枪指着自己,当然这不是他害怕的,他害怕的还是音弥身上背着的那个定时炸弹以及温牧凉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然,温牧凉说,“我有一个好办法。薄音弥啊薄音弥,你也是时候站出来为小醉的死负你该负的责任了。至于傅凌止,你也应该像韦胤那样,死在我手里。没完成的事今天一并完成,这样我去了地下向小醉也有个交代。往坦白处说,薄音弥,你从头至尾都在被我利用,而我,在很认真的看戏,看你和傅凌止肝肠寸断,纠缠不断,明明有情装作无情,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该替小醉陪葬。”
温牧凉自顾自的叨叨着,双目放空。
“温牧凉!停止你恶心的角色扮演吧,你以为你是上帝,你提每个人硬生生塞上一个结局事情就解决了吗?杀死温醉墨的不是音弥,是倪泪瞳,你如果聪明一点就知道该找谁报仇!你这样胡乱杀人温醉墨是不会开心的!”傅凌止还不放弃。
“没错!我他妈还就是上帝了!在这间废屋子里,我就是上帝!”温牧凉得意地眨眨眼,按下遥控器,脸上泛出满足的微笑,“三分钟时间,给你们最后道别,实际上也不用,反正一起下地狱嘛。”
音弥一惊,转头就看见了傅凌止苍白的满满是汗的脸,她一低头,尖叫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显示器上红色数字不断闪烁变化着,一变她的时间就少一秒,三分钟,他们只剩下三分钟。
泪不断滑落,她极力扭曲着身子转向傅凌止,闭上了眼睛。
不遗憾是不可能的,要说唯一满足的,就是能和他死在一块儿吧。
温牧凉哈哈大笑,双目赤红,“让我们同归于尽吧!让我们一起死吧!哈哈……呃!”面部表情僵硬,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
音弥和傅凌止齐刷刷转身的当口,温牧凉瞪着眼睛倒地,很快,血染红了他们的视野。
对面老别墅楼底天台上,肖黎川维持着刚才开枪的姿势,他的手抚摸着狙击枪,缓慢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个角度还真是不好射。”
256 带着恨进坟墓
“两分十秒,两分九秒,两分八秒,傅凌止!快跑呀!快走呀!”音弥盯着胸前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与赤红的眼眶辉映,声音轻轻的颤抖着,语气里有种彻底解脱的淡然,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到最后,她还是不想让他死。
傅凌止急急忙忙的盯着炸弹,眉头皱成了一团乱麻,他修长的指节从未如此泛白过,他的呼吸从未如此沉重过,额头上的汗滴在她手臂上,灼灼烫人,一双黑眸胡乱的转着,不停地转着。
“傅凌止!你傻子啊,我恨透了你,我已经不再爱你,我恨你偷我的肾!我恨你两次害死我的孩子!我恨你瞒着我这么久!你快滚!消失在我眼前!快滚呐!”
“嘘——”他冰凉的手放在她因为颤抖而狠狠动作着的唇上,那份蚀骨的清凉让她安静下来,泪眼朦胧中瞧见他深情凝望自己的模样,还是那么英俊,极为精致的五官,薄唇抿着,“嘘,阿弥,给我点时间。省省力气,你很久之前就知道,激将对我没用。”
哗啦一下她就哭了出来,汹涌澎湃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冲他吼,“傅凌止!没有时间!我们从来没有时间!滚!我恨你恨到觉得和你一同下地狱都是耻辱!我不用激将,你本身就是渣滓!”
“别说胡话,不许放弃。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的荒唐理由,我要你继续坚持下去。*。**/*有我在的一秒,你他妈就给老子好好活着!”
他瞪直了眼睛,面容僵硬地看了一眼显示器上不断闪烁着的数字,仿佛她的命就在那小小的筐筐里不断向他挑衅着,不断流逝着,他抓也抓不住,逃也逃不掉,傅凌止是极为厌恶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的。可他必须冷静,温牧凉设置的密码,就得从温牧凉着手。
“还有一分四十秒,傅凌止,我求你认命,十年前找到我是你的阴谋,五年前杀死小年是你的阴谋,到现在,强留我在身边还是你的阴谋。我和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在这里面我赔了小年,赔了真心,赔了青春,赔了无数颗我的眼泪,我够了!我受够了!让我死,让我不和你死在一起,就当做你对我最后的恩赐!我感激你成吗?阿止,放过我成吗?”
他叹气,她赌气似的话让他一秒钟也安静不下来,他开始后悔自己给她松开了胶带,他只认真地看着她,看进她茶色的瞳仁里,嚣张地笑起来,“老子说话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你他妈就是下地狱我也得陪着!这才对得起我们无休无止的纠缠不是?闭嘴!”
音弥慌乱地想要争辩,傅凌止马上又开口,“现在立刻马上!别逼我对你采取强硬措施!不然到了阎王府你还得告状,老子在地上没做个好人,在地底下还想重新来过。”
扑哧,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被他认真的说着犯糊涂的话的模样给逗笑了,苍白的笑靥中含着淡淡的荒凉,或许,这算做最后的道别词也不错,总好过他们横眉冷对,争吵不休的那些日子。甜腻腻的,无端的却尝到了悲伤。
她又低头,或许是窗户玻璃破碎的缘故,窗外的寒风一个劲儿往里面涌,吹散她脸上的泪痕,红色数字,一分二十六秒。
“傅凌止,说真的,快走吧。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我也不会带着对你的恨如坟墓,那不是小年想要的。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我没有遗憾。好好活着,你还有半辈子要过,倪泪瞳不是个好闺蜜,但或许会是个好女人。刚好你们可以凑成我最厌恶的一对。”
对着曾经恨过的但到现在还忘不了爱的人说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还劝他收了自己恨到死的闺蜜,很不容易,很悲哀,音弥不是圣母,临死前唯一透彻过的大概还是她的心,死了,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所有不好的好的,在她看来只剩下平和,她执着了五年的小年的死,到底是能放下了。她被蒙在鼓里五年的傅凌止对她做过的伤害,她也能忘了。死人,何必纠结那么多。
傅凌止突然捧住她热泪盈眶的脸,“活下来,报仇,折磨我,用当初我折磨过你的方式,记住恨,你就有了力气。阿弥,你在你爱的时候我辜负过你无数次,你不在你不爱了,我用了五年才发现已经晚了。就算为了我的私心,不要放弃。”
“我和你之间,早已经不是原来脉络清晰的爱与不爱了。爱情一旦沾上恨,哪怕是一丁点,都像是纯度最高的海*洛***被掺杂,毁之无形。但我仍要说清楚,你一直在,在我心里,在我眼里,在我无时不刻充满的悲伤里。既然说不清分不明,阿止,我们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弃。我让你活下来不是单纯的还爱着你,舍不得你,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到了苏黎世三个月之后我才发现我有……”
“傅凌止!音弥!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回升伴随着温润如玉的音色在空荡的楼层里荡漾开来。
傅凌止和音弥齐刷刷转身,拐角入口处,肖黎川扛着狙击设备四处翻找的模样进入他们颤颤巍巍的视线。
“肖黎川?!”
“肖黎川!你怎么在……别过来!快跑!快离开!危险!”
肖黎川一头雾水,“温牧凉都被我搞定了,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干嘛?”
音弥着急的说不出话来,傅凌止侧身,指了指音弥胸前的玩意儿,冲他吼,“肖黎川,听好了,你有五十八秒的逃生时间!快离开!”
肖黎川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张大了嘴,眼皮狠狠跳了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密码啊!快试!”
“我知道,你快跑!跑啊!”傅凌止怒吼,青筋爆了出来。
257 所以你是他
【257】所以你是他(2050字)
“温牧凉设的数字,快想和温牧凉有关的数字,他的生日,温醉墨的生日,忌日……想想,快想……”
傅凌止听着肖黎川快速的自言自语,突然眼睛一亮,低头问音弥,“小年的生日和忌日,阿弥,快点。”
“一月十三,嗯……五月十八!”
“小醉的忌日,谁记得?”傅凌止又问。
音弥皱眉,小年死后不久,她低头开始推算,肖黎川猛然间出声,“七月二十七!”
傅凌止蹲下来,皱眉研究了一会儿,按下一组数字,显示出一个×,他闭眼,又按下一组数字,还是×,还有一次机会,还有十五秒,手指头奋力颤抖着的同时,他咬咬牙,看了看肖黎川又看了看音弥,按下最后一组数字。
滴——
停了!红色数字停在了0:0:3
三个人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前天昏地暗,血液骤然冷凝,都明白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道。
傅凌止颤着手去解开绑在音弥身上的炸弹,音弥汗泪交加,一双通红的血眸从傅凌止深邃的侧面上落下来,转而投向不远处弯腰喘气的肖黎川,黛眉轻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黎川微笑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被温牧凉绑架的时候我凑巧给你打了个电话,可能是你无意中碰到了接通键吧,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就知道你出事了,现在电话都有定位系统,温牧凉大概猴急了点,忘了这一茬。嗄汵咲欶”
傅凌止猛然转身,眸光犀利凌锐,“你背上背的什么?”
“狙击枪啊。”肖黎川想也没想就这么回了句。
傅凌止站起来朝他走过去,目光渐渐深邃,“据我所知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创伤心理专家而已,竟然能从远处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枪蹦了温牧凉,看来这技术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深藏不露还是另有目的?”
肖黎川一愣,和煦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他目光放远,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身体还止不住一颤一颤的音弥,黑**珠转了转,又从音弥身上移到傅凌止面上,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傅凌止很久之后,嘴角突然涌现了怪异的笑容,还大幅度地摇了摇头,似在叹息。
最后伸直身体,他双手往上举,在傅凌止眼前晃了晃,“无论我的外在怎么变化,虎口处的茧子是骗不了人的。五年前给音弥治疗的时候无意中碰过她的手,音弥,你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很奇怪吗?想来你那时候也没时间多想,傅凌止啊,枉你长着这么一双能看穿灵魂的眼睛,这么久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谁?是我太会装还是你视力大不如前?
傅凌止猛然间一顿,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干燥的薄唇紧紧抿着不肯放松,就像他死都不愿意往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