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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高科技,只是纯粹的机械应用。但是它很迷人。这也是乔布斯追求端到端一体化集成的另一个例子:保护盖和iPad是一起设计的,因此磁铁和合页可以无缝连接。iPad2会有很多改进,但是这个大多数CEO都会不屑一顾的小盖子,却将博得最多赞许的微笑。
iPad2按计划在2011年3月2日于旧金山发布,由于乔布斯又在休病假,大家并未期待他会出席。但是等请柬发出去以后,他又让我尽量到场。现场一切照旧:苹果的最螅芾聿阕诘谝慌牛倌贰た饪顺宰拍芰堪簦粝煜低炒笊シ抛庞暗呐肥坷侄拥母瑁詈笫恰赌闼的阆胍怀「锩泛汀短羯稹贰?磺暗淖詈笠环种樱锏隆で遣妓垢礁雎持善拇笠凰奚崾矣迅系较殖
“我们做这个产品那么久,我可不想错过今天。”乔布斯缓步走上舞台时说。他痩得吓人,却带着欢快的笑容。观众爆发出欢呼声,全体起立鼓掌。
乔布斯的iPad2展示从新的保护盖开始。“这次,保护盖跟这个产品是一起设计的。”他解释说。接下来他开始回应一项质疑:原来的iPad更擅长消费内容而不是创造内容。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因此乔布斯一直为之耿耿于怀。这次,苹果改编了麦金塔上两项最有创造性的应用,GamgeBand和iMovie,开发了适用于iPad的版本,功能强大。乔布斯演示了如何在新版iPad上轻松地作曲和编曲,或给你的家庭录像添加音乐和特效,以及发布和分享这些创作。
又一次,他用人文街(LiberalArtsStreet)和科技街(TechnologyStreet)交汇的画面结束了演讲。这次,他用最清晰的方式表达了他的信条:真正的创意和简洁来自产品的一体化——硬件、软件,以及内容、保护盖和销售员——而不是让这些部分都开放和各自为政,就像过去的Windows个人电脑和现在的安卓(Android)设备那样:
苹果的基因决定了只有技术是不够的。我们笃信,是科技与人文的联姻才能让我们的心灵歌唱。后PC时代的电子设备尤其如此。大家都在涌入这一平板电脑市场,可是他们把它看成是下一代PC,硬件和软件要由不同的公司制造。而我们的体验,以及我们身体中的每一块骨骼,都在说那种方式是不对的。这些是后PC时代的电子设备,需要比PC更加直观和简单易用,其软件、硬件和应用都要比在PC上更加无缝地结合。我们认为,我们不仅有合适的硅构造,而且有合适的组织构造,来制造这种产品。
这种构造不仅植入了他创建的企业,而且也植入了他自己的灵魂。
发布会结束后,乔布斯精神焕发。他到四季酒店来,跟我、他夫人、里德和里德的两个斯坦福同学共进午餐。这次他真的是吃东西了,虽然还是有些挑剔。他点了鲜榨果汁,结果把果汁退回去三次,每次都说是瓶装的;还点了一份什蔬意大利面,尝了一口就说没法儿吃,推到一边去了。可是接下来他把我的蟹肉沙拉吃了一半,然后自己点了一整份,吃完以后又吃了一碗冰激凌。而最后,这家对客人百依百顺的酒店甚至还端上了一杯终于能达到他要求的果汁。
第二天在家中,他依然情绪螅恰K苹谌煲桓鋈朔傻娇的榷燃俅澹乙罂纯次苏獯温眯兴荚谒膇Pad2上安装了什么。有三部电影:《唐人街》(Chinatown)、《谍影重重3》(TheBourneUltimatum);和《玩具总动员3》(ToyStory3)。我还发现,他只下载了一本书:《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这是一本冥想与灵修指南,他十几岁时第一次阅读,后来在印度再次阅读,从那以后每年都会重读一遍。
上午刚过了一半,他就想吃东西了。他仍然太虚弱,不能开车,所以我开车带他去一个购物中心的咖啡厅。咖啡厅还没开门,但是老板已经习惯了乔布斯在非营业时间敲门,他高兴地接待了我们。“他承担了让我胖起来的使命。”乔布斯开玩笑说。他的医生们要求他吃鸡蛋,作为优质蛋白质的一个来源,所以他点了鸡蛋卷。“得了这种病,加上所有的疼痛,会时刻提醒你你是会死的,而一不小心这就会对你的大脑产生奇怪的影响。”他说,“你不会作超过一年的计划,这很不好。你需要强迫自己像你要活很多年那样去作计划。”
这种神奇想法的一个例子就是他计划建造一艘豪华游艇。在他做肝脏移植手术之前,他和家人曾经租用游艇度假,去墨西哥、南太平洋或地中海。在很多次航行中,乔布斯都会厌烦或开始讨厌所乘游艇的设计,因此他们会缩短行程,然后飞到康娜度假村。但有些时候航行很成功。“我最好的一次假期就是我们沿着意大利海岸线航行,然后去雅典——雅典挺没劲儿的,不过帕特农神殿非常震撼——然后到土耳其的以弗所,那里保留着那种古老的大理石的公共厕所,中间还有一个地方供音乐家演奏小夜曲。”他们到达伊斯坦布尔后,乔布斯聘请了一位历史教授做他们的导游。最后他们还洗了土耳其浴,那位教授的讲解让乔布斯对青少年文化的全球化有了深刻的认识:
我受到了真正的启示。我们都穿着浴袍,他们为我们制作了土耳其咖啡。教授讲解了这里的咖啡制作方法跟其他地方有多么不同,而我认识到,“那又他妈的能怎么样呢?”即使是在土耳其,又有哪个孩子会在乎什么土耳其咖啡呢?一整天我都在现察伊斯坦布尔的年轻人。他们都在喝世界上其他孩子喝的饮料,他们穿的衣看起来就像是从GAP买的,他们也都在用手机。他们跟别处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这让我意识到,对于年轻人来说,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我们在制造产品时,没有一种东西叫土耳其手机,土耳其的年轻人想要的音乐播放器也不会跟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年轻人想要的不一样。我们现在就是同一个世界。
那次愉快的航行之后,乔布斯自娱自乐地开始设计,之后反复地重新设计一艘他有朝一日想要建造的游艇。2009年他再次病重时,几乎取消了这个计划。“我认为我活不到它造好的那个时候。”他回忆说,“那让我非常悲伤,但是我又觉得做这个设计是件有意思的事,而且也许我侥幸可以活到它造好的时候。如果我停止设计,然后我又多活了两年,我会气疯的。所以我就坚持了下去。”
在咖啡厅吃完鸡蛋卷后,我们回到他家,他给我看所有的模型和设计图。不出所料,这艘计划中的游艇是流线型的极简风格。柚木甲板平直完美,不加任何装饰物。如苹果商店一样,船舱的窗子都是几乎从地面直到天花板的大块玻璃,而主要生活区设计有40英尺长、10英尺高的玻璃墙。他让苹果商店的总工程师设计了一种特殊的可以支撑船体结构的玻璃。
当时这艘船已经在由荷兰的游艇定制公司Feadship建造,但是乔布斯仍然在对设计改来改去。“我知道有可能我会死掉,留给劳伦一艘造了一半的船,”他说,“但是我必须继续做下去。如果我不这么做,就是承认我快要死了。”
几天以后,他和鲍威尔将会庆祝他们结婚20周年。他承认,有时候他没有给予她应得的感谢。“我非常幸运,因为当你结婚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未来将会怎样。”他说,“你都是凭直觉。我没法干得更漂亮了,因为劳伦不仅聪明漂亮,而且事实证明她是个非常好的人。”他的眼睛湿润了。他谈起其他的女朋友,尤其是蒂娜·莱德斯,但是说他最终作了正确的选择。他还反省了他是多么的自私和苛刻。“劳伦要应付这一切,还要照顾我的病况,”他说,“我知道跟我生活在一起可不是件享受的事情。”
他种种的自私特征之一,就是他经常不记得纪念日或生日。但这一次,他决定策划一个惊喜。他们当年在优山美地的阿瓦尼酒店举行的婚礼,他决定在结婚纪念日时再带鲍威尔去那里。但是当乔布斯打电话去时,酒店房间已经预订满了。他请酒店联系上预订了当初他和鲍威尔结婚时住的套房的人,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放弃。“我提出为他们支付另一个周末的费用。”乔布斯回忆说,“那人非常好,他说,‘20年,拿去吧,房间是你们的了。’”
随后他还找出一个朋友拍摄的结婚照,然后放大印在厚厚的纸板上,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他翻看着自己的iPhone,找到当时他写了放在盒子里的那段话,大声读了出来:
20年前我们相知不多。我们跟着感觉走,你让我着迷得飞上了天。当我们在阿瓦尼举行婚礼时天在下雪。很多年过去了,有了孩子们,有美好的时候,有艰难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过糟糕的时候。我们的愛和荨敬经历了时间的考验而且与日俱增。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们回到20年前开始的地方——老了,也更有智慧了——我们的脸上和心上都有了皱纹。我们现在了解了很多生活的欢乐、痛苦、秘密和奇迹,我们依然在一起。我的双脚从未落回地面。
读完一段,他已经泣不成声。哭过之后,他说他给每个孩子都做了一套照片。“我想他们可能愿意看到我也曾经年轻过。”
第三十九章 飞向太空 云端,飞船,宇宙无限 iCloud
2001年乔布斯就预见到:你的个人计算机将成为日常生活中的多种电子设备——例如音乐播放器、摄像机、移动电话和平板电脑——的“数字中枢”。这正与苹果创造简单易用的端到端一体化产品的能力相契合,就这样这家公司从一个高端小众计算机公司转变为全球最有价值的科技公司。
到2008年,乔布斯已经预见到数字时代的下一个浪潮。他相信,未来你的桌上电脑将不再会是你的内容中枢。取而代之,中枢将被转移到“云端”。换句话说,你的内容将被存储在你所信任的公司管理的远程服务器上,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设备上使用。接下来乔布斯用了三年时间实现这个设想。
他起初走错了一步。2008年夏天他发布了一个叫做MobileMe的产品,是一项昂贵的收费服务(每年99美元),允许你把通讯录、文件、图片、视频、邮件和日历存储在云端,可以在任何设备上同步。理论上,你可以在你的iPhone或任何计算机上接入你的数字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用乔布斯的话说,这项服务烂透了。它非常复杂,设备同步得不好,邮件和其他数据会随机丢失。沃尔特·莫斯伯格在《华尔街日报》上刊登评论文章,大标题是“苹果的MobileMe漏涧百出难以信赖”。
乔布斯怒不可遏。他把MobileMe团队召集到苹果园区的礼堂,站在台上问,“有没有谁能告诉我MobileMe是要做什么用的?”团队成员回答后,乔布斯追问道:那他妈的为什么它做不了那个?”接下来半个小时他一直在斥责他们。“你们玷污了苹果的声誉,”他说,“你们应该相互憎恨,因为你们令彼此失望。连我们的朋友莫斯伯格都不再写赞美我们的文章了。”大庭广众之下,他炒掉了MobileMe团队的负责人,换成了埃迪·库埃,库埃当时负责苹果所有的互联网内容。如《财富》杂志的亚当·拉辛斯基在对苹果企业文化的分析文章中所说,“问责制得到了严格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