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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手尾。。”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再次开口道。
就是计划外给带回来的那位前江淮转运使程煊的安置问题,直接任命为某一路的主官并不妥当,但是随便
安置一个级别不够的位置,又起不到酬功酬赏的象征性意义;
思来想去,还是给他专门别设一个相对清贵且级别很高,但是不怎么重要的清闲位置好了,比如让他去暂
且写写回忆录和修地方志好了。。
“你说他是一个资深的官僚?。。”
谜样生物却是打断我的话道。
“还是那种深喑体制内弊端和规则,并且善于为自己牟利的老手?”
“大概就是这样把。。。”
我微微惊讶了一下道
“那其实还有一个位置更适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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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3章 淮动7
时光如梭,从骄阳如火蒸晒如笼屉的七月流火,一转眼已经是金风飒飒的
甚至有人因此编出了“淮上好,淮镇好”的歌谣和曲子。
只是与往年略有不同的是,在道路上往来的车马队伍当中,多了一些带轮铁架一般的大家伙;随着被一遍遍催促和鞭策的骡马,而始终往来滚动在风尘滚滚之间。
而只要有这些大家伙出现的地方,穗子潺动的田野很快就会像是被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剃过一般,露出整整齐齐的根搽和深的泥地,而在附近堆满了一捆捆整齐码放的的稻秸和麦秆。
早收的麦子和稻谷所曝晒出来的香气,随着往来转运入仓的载重大车,新鲜而持久的弥散在空气当中,让几乎每一个途经的士民百姓,都要忍不住深吸上几口才觉得舒坦。
而在徐州彭城之中,改换成北平大都督府匾额的官署建筑群当中,
新扩建的议事大堂之内,汲汲数百人几乎囊括了有点字号和分量的文武官将,各种深浅调朱绯袍服,夹杂这少量的浅紫服,看起来很有些气象和规模了;
由原本的定期碰头和协调例会演变而来的,五天一次常务会议,一个月一次全体高层列席的统筹议事的定例,已经实行了有一个半个多月了;今天算是第二次统筹议事。
除了诸位有头衔的正副使臣,和新旧出炉的十三位统制官主战军序、统领官防戍军序以外,
领有正六品以上职衔的散授官身,,也在接受着昔日旧属和手下人的道贺,以及相应的邀约和请酒
“你们就赶紧熄了劝进什么的心思把。。”
然而在私下里,他却是有些严肃规劝这些亲熟和旧识道。
“大都督治下通常只看实干和务专的本事。。”
“不要老想着靠一时逢迎上意,就有投机取巧的捷径和路数。。”
“就算亦是侥幸蒙对了,也不过是一时之幸,”
“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而毁了自己身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前程。。”
“能够勤于事务才是我辈最根本的立身之基。。”
“这样无论如何风云变幻,又如何的世事迁转,”
“这个大都督的治下,都多少离不开我辈的贡献和出力。。”
“自然是一应名位和资历稳如泰山了。。”
“就算是有些昔日广府的背景和渊源,又当如何。。”
“千万莫要为了一时的惶惑和,急于求成或是贸然行事。。”
“如今大都督府确立,你们也该就此安心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已是大都督府度支使的蔡元长,则是这样训示着一众故旧。
“但是越是大业近成,就越是要谨小慎微。。”
“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就失了分寸,兢业勤勉依旧是断不可少的。”
”更莫要搅合进劝进这种是非当中。。“
“就算是大帅日后有意称制北地,也不是你们可以轻易揣摩和逢好的。。”
“更何况,我们这位主上一贯是轻虚名而重实务的人物。。”
“难道你们想拼上自己和相应的干系,为别人投石问路么”
“也只有新进的安东那批人,在本镇体制内急于出头之下,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躁动和想念的。。”
至于另一位重要人物,判司八行的第三位,从五品下判虞司事赵鼎,就根本没有给人拜揭和陈情的机会,而手书了几条“不动如山”“安忍如地”之类的字幅,派亲随转送给亲近之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表态。
。。。。。。。
散会之后带着满肚子思绪和计划的我回到家中,却看见用来署理内务的大书房里,谜样生物为的几个女孩儿,正在一起赏玩和查看,新送来的钱范样本;
从拇指盖般最小单位的足文小青钱,到小薄饼状大额面值当十缗的大金元金宝,足有数套五个等阶十几个种类。
只是与过去那些私铸用来流通钱币有所不同的是,多上内外环金花缕刻的圈纹,以及表明淮地所产及其具体年号的铭刻,
独树一帜之后的一系列连带损失和负面影响的同时,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比如,终于可以大批量公开的行自铸的钱币,而不是在仿造国朝式样下遮遮掩掩的私下行事了。
这对于加强经济掌控力度和宏观调控能力,乃至缓解长期存在的潜在通货紧缩,都有相当积极的促进意义;另外掌握了铸币行能力之后所产生的铸币税和隐性利差,同样也是一笔相当重要的主权收益。
“你那位阿姐陈夫人来信了。。”
谜样生物突然丢给我一份东西道。
“还是通过我们已经暴露和放弃的秘密渠道,给送过来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
当初可是这位不顾巨大的风险和危机,变相的向我示警和密告的恩情,所以了为了避免过多牵连到她,我还是做了一些后续布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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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淮动8
笼罩在暑热异常当中的广府七月,让人觉得格外的漫长与难熬。
随着愈来愈多破产破家而流落街头的各人等,光是每天因为暑热毙命,而从街头被抬走的尸体,就装满了十几辆的大车。
而在山宫,新迁移为内朝所在的天宁殿。
水雾带来的凉风习习,却弥漫着某种让人心惊胆战低气压的华美宫室之中,看起来形容倦怠到极点的监国,看着小心翼翼走进来年轻隽秀的臣子兼作奏进官道。
“说,还有什么坏消息和噩闻么。。”么
“反正孤已经听的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桩了。。”
“禀告君上,江宁有所消息称,淮逆疑似在淮南聚以重兵。。”
对方
“又有私募水师为护翼,屡屡寇掠焚毁沿江关津渡头港埠”
“此外,留守司从江东道起的数路。。。。”
“渡头桥津夺还作战,都已经相继失利了。。”
“江州、太平州沿岸的地方水师驻泊地,亦是亦是为贼势所毁。。”
“时亦多有忠良义士,冒死乘夜自江北撑舟逃归。。”
“言称所见各路人马往来如织,昼夜不绝于道途。。”
“亦有车船水军并进,前后皆不见尾。。”
“却是孤一直看走了眼。。”
当代大相国却没有勃然作,而是嘿然自嘲的扯出一丝冷笑。
“小阕了这位的能耐和手段了,”
“淮地这些年的困顿与艰难,怕都是做给世人看的幌子而已。。”
“不但已然有了自立淮上之资。。”
“就连淮南道的江北之地,亦是早就有了并有之心了。。”
“只可惜了哪些,试图力挽危澜的忠臣义士了。。”
“前前后后多少载的经营和布置,都因为所任非人所,都一朝成空了。。”
“还请大府勿要为贼势所虑。。”
年轻臣子正道。
“孰知罗逆据有淮上方才多年光景。。”
“定然是根基浅显,多以横暴手段才勉以得逞一时。。”
“只消国朝兴动王师一至,定是势如山崩岿然而绝。。”
“而人人皆是心向朝廷正统而仰慕大义名分的。。”
“就算一时贼势昌横江北,朝廷亦有北地各位守臣、藩帅的百战劲旅不是。。”
“只要及时聚兵上自荆湖顺流而击,。。。”
“北地的百战劲旅?”
听到这里,大相国不由的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却不想把更多东西对这位年轻臣子点明出来,而只是泛泛而论道。
“经此变乱朝堂诸公皆有异论,尚不知北地诸帅尚有可用呼了。。”
“更有言招还诸帅,而收聚兵马保住江南诸道为先。。”
“只是都被孤给留中了。。你明白么。。”
他的这种无奈也代表了国朝现在所必须面临的困境和局面,
朝廷手上大多数堪堪可用的精兵强将,现在都在上千里之外的天南之地平叛,刚刚才打下叛军盘踞的大本营,而亟待休整余补充,再也经不起长途的辗转奔波了。
就连后续渡海而击的追剿战事计划,和就近对西海道各岛洲的镇压方略,都不得不暂停了下来,而改为采取更加怀柔的谈判和交涉手段。
正所谓是牵一而动全身,这一环节上的失手和挫败,不但让国朝失去在北地最强大的一只武力和强镇,也几乎让国朝在岭内、岭外、北地三线作战得来的整个局面和态势,都出现了各种动摇和崩滑的岌岌可危趋势了。
国朝以七道一畿的路上疆域,虽然看起来犹有余力,但是也经不住到处分摊和应对所需的,尤其是在缺少了淮镇这只北地最有力的支柱之后,所造成了骤然消长变化与落差。
因此,朝中一度还有人出了个看起来现实的馊主意;
居然是建议对婆罗洲的罗藩本家,抢先采取严厉的惩戒手段,以起到震慑和威胁的效果,乃至令对方有所忌惮;但是目前主要的问题是,无论是东海道还是西海道,国朝用来镇防各处要冲、望邑,和制衡左近藩属的驻屯军,已经被抽调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偌大东西婆罗洲也没有例外,各处据要当中在账面上存在的驻屯兵马加起来,也只剩下不足万余而分散在十数处;而且相对富庶繁华人口稠密一些的东婆罗洲,朝廷在西婆罗洲的驻防兵马就只有三处,而且距离罗翻所在的抚远州都相去甚远了,可说在当地的存在感已经微薄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而在朝廷依旧能够挥部分职能和权威的城邑市镇之中,也就剩下一些地方官府自募的团练、乡勇之类,用来维持日常的次序和执行一些捕盗、镇压土族的职能,从来就没有人指望他们能够扫平和荡清,这些诸侯外藩的领有和私兵。
更别说原本就因为加税和摊派诸事,对朝廷隐有怨怼和不满情绪的东海道外藩诸侯们,由此引的反响和连动了;这一边面是实在鞭长莫及,而导致实际的付出与最终所得毫无价值利弊可言,一方面则是欲则不达的道理;
在西海道已经普遍离心离德,而尚未完全平复的情况下,再在还算顺服和保持臣子名分的东海道诸侯当中制造口实和争端的话,那就真是让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只怕一个不好,震慑和忌惮的效果未能达到,就先是给了东海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