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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所变化和触动,他曾是一个治军严谨而令行禁止的人物,但是亦是放任过外镇节帅屯守过地方,对于地方民生事务也有所涉猎,乃至于治下种种情敝毫不陌生的;
正所谓是作假做的了一时却是做不了一世的,虽然有些可以安排的痕迹,但是一些地方细节上实实在在的变化和改善,比如那些满手老茧而磨光了衣胯边角,却是气色颇好的农人和工役、匠人、矿户,却是并非各种偏见和执念所可以否定和抹除掉的。
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关于这位不过三旬之年就已经南征北讨,创下偌大功勋和基业的淮镇之主,他也听说过许许多多脍炙人口或是然人津津乐道的传闻和轶事,
比如他为时代气运所钟,在游学过程当中无疑得到过一代奇人两朝共祖梁公所留下的秘藏,而得以发家置业横空出世的流传段子和故事;甚至还有人传说他实际上得到了梁公所留给后人的七卷天书其中部分,这才有了那些仿若是生而知之的种种异人之处和出类拔萃的洪才大略。
按照数百年间流传的说法,梁公所留秘藏多处,而其中藏有梁公以毕生心血所得著述的天书起卷,自军国大计兵法韬略政治经济商事无所不包;因此,只要能够得其之一,就有经纬邦国之能,而得起二分则可承担治世安民之责,而得其三四就可以继往开来缔造一时之盛世。。
虽然这其中不免很有些以讹传讹的夸大其词或是走样之处,但是作为北朝曾经的高层之一,他却是知道在昔日的洛都朝廷内部,的确又专门一个负责清理和处置这些,与梁公深厚有关的秘密部门,并且因此在历代下来又错过没放过的处置了许许多多的嫌疑人等,哪怕其中都是弄虚作假之辈。
而在当年的洛都之变后,朝廷大索天下而不惜重赏悬拿的态度,也多少证明了这种说辞似乎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因此,就他而言更相信这位其实是个少有异志而大隐于朝,直到遇上了特殊的机缘才得以一飞冲天的不世风云儿。
“是杨公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和浮想,却是一名淮军的虞侯站在他的身前道。
“请随我前往都督府一行。。”
而在穿过一系列的长廊和大厅之时,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些正在鼓作忙碌之态的诸人,在自己身上所投射出来某种名为羡慕妒忌恨的眼神和情绪。
。。。。。。。。。
而徐州彭城之中的另一处所在,别号“方硬物”读作“方不修”,又别称“随轻风去”的方清溪,也在对着一叠子的文书叹息道;作为宣教司名义下的公文和要闻检查机构,他最近的工作和事务无疑一下子变得繁重了许多。
虽然摆出一副势不两立之态而就此断绝了关系,但是私底下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其实依旧很多;比如为了在潜移默化的人心和习惯上,与昔日的国朝逐步的额割裂和区分开来,无论是在公私文书往来还是各种文字书面上,都要进行相应的改变和替换;
还有就是在私底下舆情引导上,不断的强调和突出与南朝有关各种贪渎横行、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等等的不堪之处,以体现出淮镇的
而淮镇这些年发展是在堪称迅猛,而之下的人口和地盘也在不停的与日俱增当中,而让宣达和教化两大领域内的事务也需要不断的延伸和拓展开来,这无疑让他所负责的这个宣传部门,变的任务愈加繁重起来。哪怕相继追加扩充和增加了人手,也依旧有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处理不过来。
要知道,他原本只是一个行游江湖混口饭吃的二流白画画师而已,却阴差阳错了路遇上淮镇之主,买下了日后被“提携”进了军中做那测绘写画的勾当;又转到地方上承担起了引导民间舆情和风向的最早角色来,结果就在条路上走到黑了,倒把自己的本业给彻底生疏和遗忘了。
不过就算是时间倒转他也不会后悔,而为此放弃这条明显代表了功名利禄和权势的道路;虽然他除了军中画匠的的头衔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的官身,但是实际上由此在体制内能够掌握的职权和资源,却未必比那些有官身的大多数人差,也更加自在和滋润。
突然一份传递进来标注着突发情况的加急文书,让他的眉头不由的重重皱了起来。
“来人备马。。”
思前想后之后他还是有所决定到。
“随我前往罗园请示一二。。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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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新章2
诸事已定的逐步走上正轨的幽州城中,来自山前、山后诸州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我的身边来。
而一份名为《编列效节营诸事宜扎子》的文书,就此摆在了我的面前。
经过了两次北伐前后一系列战事,实际上淮镇历年所获的各色俘虏委实不少;又经过了多年的“合理损耗”和“自然淘汰”之后,大概还剩下十几万人左右;分布在淮北道到辽东半岛、新罗藩等地大大小的矿山、工场和劳役区内,连同其他被俘和掳获藩胡人等一起,承当这最苦最累最危险也最繁重,乃至高风险与恶劣环境下底层劳动。
因此,在淮镇遍地开花的各种基础建设和大型工程项目当中,乃至淮地早期原始工业布局和奠基的种种原始积累背后,无不是充斥着这些作为消耗品的各种俘虏、奴工的累累尸骨。
不过,好歹这也是一笔重要的人力资源,还是受过军士训练而有过战场经验的青壮年人群为主;况且,经过这么些年不分昼夜的甄别(驱役)和改造(输灌)之后,原本身为敌对阵营的锐气和意志,也被昼夜不断的艰难日常给消磨和摧折光,对于故国的怀念心思也淡散的七七八八了。
因此自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请求归化地方,或是脱籍校赎于军中,以摆脱这种无休止的驱役和劳碌;而对于形形色色的俘虏和其他来源人口的转化,也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积累下来了大量过渡和使用的经验。
但是之前都是以被打散安置的士兵个人为单位,所零敲碎打、积少成多进行的改造和归化工作,以避免这些产生过多的交集和串联,乃至抱团起来的趋势;
而这一次却是大规模的以赎过自新为旗号,启用这些额外挑选出来的相对驯熟老实的北军俘虏;组成十几个效节营而充于军前校死,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开路和炮灰角色。
随着淮镇控制的地盘和区域影响的扩大,他们原本的岗位和工作任务,已经有更多也更加吃苦耐劳的取代来源,而不用再在一些大型工程当中充当“消耗品”和“铺路石”的角色了。
所以将这么一部分受过训练的青壮年解放出来,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廉价武装替补,以减少大范围扩张的后续军事维持和战略布局上的基本需要。
而这十几个效节营约一万人的自新兵,不过是一个尝试性的开端而已。
如果能够确认他们的表现基本符合需要,且性价比还在合格线之上的话,将会有更多的自新兵组成效节营团,就此编列和派遣与军前听用;以减少主战部队的损失和消耗,并且兼任部分防戍军和守备团的角色。
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承担起预备序列的补充营角色,而为地方各级军序提供和输送,一定素质和水准的后备兵员。
正所谓是随编随遣,居无常所而不定员额的特殊存在,以防止和杜绝因为昔日乡党、故旧的关系,就此抱团起来串联和生事的大多数可能性;
进而通过潜移默化的日常影响下以及功劳和赏赐等手段,形成最初步集体荣誉感和体制归属感,最终被淮镇军事体系为代表的战争机器,给逐一的消化和吸收掉变成最基本的燃料和零件的补充。
因此,将来还会编列上更多的效节营,以满足新地盘的军事维持和基本勤务的需要和缺口。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相应的风险和潜藏隐患的可能性,比如由于这些效节营过度使用和依赖,而导致一些旧军的习气和作风死灰复燃,乃至在淮军内部形成相应的负面影响,把原本与用来巩固和稳定后方的治安战,变成更大规模的叛乱和反抗事件。
因此,关于这十几个效节营的正副主官及其配属人员,也也编列成基本情况的汇报,一起具结附属在这份陈清扎子的背后。
只是,其中好些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名字,让我不禁要莞尔一笑,只觉得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命运使然了。
。。。。。。
而在数千里之外,让奔腾的大河在群山之间回转上一大圈的河东之地。
曾经的北都太原府晋阳城,新立没有几年的北汉初代国主张德坤,也在自己的宫城高台之上,对着远处太原盆地之中雄伟壮丽的表里山河,犹豫和徘徊着。
这里有前朝大唐时代所留下来的北都行苑和宫殿群,更有相应功能齐备的官署设置和布局,因此,为他这场形同笑料的立国运动省下了大部分的气力和功夫。
这个新建未久的北汉国,名分和实质上所具有的地盘,无非就是壶关以北包括晋中平原在内大半个河东道,外加上延边堡塞所延伸而出云中道的部分邻接地区,大约十几个军州而已。
而作为北汉朝廷中枢实际能够的控制范围,则还要再缩水上一圈,而只剩下晋中平原和太原盆地在内,两片相连的河东核心地带二十几座大小城邑而已;至于其他的地方,都分散在大大小小的军、城、镇、戍为名的军头、将主等,具有地方豪强、大族背景的实力派手中,而仅仅以册封纳赋的名义下保持有限的羁縻和节制。
因此,经过数年生聚和休养生息下来,虽然解决了他带出来的这只残军的就食问题,而在当地基本站稳了脚跟,但他这个一切草创的太原******竭尽全力搜刮和营治下来,所能够维持和供养的最大军力,也始终维持在五六万之众而已。
其中为了加强实力,而以河东拥有的煤铁冶炼资源为基础,累计自产了不少火铳装备起来,又发兵打击和扫荡延边的草原势力,所获不少牛羊人口,也重新整治出了一番声势。
但是接下来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表里山河的险固固然阻却和妨碍了,南国大梁在北地设立和留驻的各镇兵马,对于河东道北部更进一进击和追袭;但也同样局限和困守住了这个偏居一隅的北汉******,向内发展和拓张的余地和空间。
原本还有一个经过塞外番胡肆虐而局面糜烂的云中道,以及邻接塞上的北原道,可以作为他谋求和进去的方向;但是这种情况在数个月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所派出攻城掠地的人马,在邻近朔方道的中受降城附近,遇到了来自西军势力的一支偏师;
虽然成功的击溃了对方,却也得到了西北诸道一盘散沙式的西军藩镇们,已经被联合起来而统合在一面名为大唐西宁朝廷的旗帜下,开始大张旗鼓的挥师东进了。
这对于原本饱受南边梁军藩镇,和河北张邦昌势力包夹威胁的北汉******,未尝不是一个颇为利好的消息和变化了;但是随后来自西军联合,或者说是西宁朝廷的使臣,开始出现在太原城内之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