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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匆匆赶来显然是掉队的家伙,在不远处山壁下一闪而过,然后脸色青白的扭头就跑;又被负责警戒的陈宝善拼命发狠了追上去,眼疾手快的抵近一铳打在大腿上,而扑地做了唯一可以拷问的活口。
随即,在对方临时搭盖的哨位和宿营地附近,这只先手散兵队再次找到了一条奔流下的山泉水,顿时扑进去喝了个半饱,又把大水壶灌满加上带来的板糖和盐摇匀,这才取出条状的压缩兵粮,就着这清水用力的嚼啃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满脸风霜的带路向导,却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微微举起手杖指向道。
“地方到了。。
只见远处是一片山间低缓而下的台地,一处城邑或者说是大型的集镇,就此坐落在其间了。各种不甚规整的建筑和旗帜,几乎是林立茨比的分布期间。
所谓的城墙部分,只有靠着西北面带着门楼的一一大段,正好截断了通往山中谷道的所在;其他地方大都被陡峭如墙的山势或是嶙峋而下断崖所包夹起来,
只有西南角一片低矮而下的坡地,可以看到远方隐隐灰白斑驳的连片丘陵和隐藏在天际线中的平原大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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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再决4
镇州,真定城(今河北正定)。
再次品味到坐困愁城滋味的张邦昌面前,来自河东辽州(今山西省阳泉市)境内的说客才刚刚离去。
自从北面比邻山后的云、恒、应诸州相继沦陷之后,他就已经彻底被断了出奔塞外的可能性了。
难道真的向新冒出来的西军称臣,就能保住他现有仅剩的一切了么;要是在此之前依旧掌握大局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不惜代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但是现在这种困兽一隅局面下他却饭更加犹豫和迟疑了。
只可惜任凭对方说的天花乱坠如何,西军尚在河东跋涉而毫无险阻的淮军已经近在肘腋了;难不成就此屈尊而打出西军的旗号,就能让淮军知难而退,或是稍缓下攻势了么,这显然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啊。
难道要他卑躬屈膝的率部通过比邻河东的天险——井陉,逃到那个死对头张德坤的地盘上苟延残喘么;正所谓是异端和叛徒可要比敌人更加令人痛恨的结果,他和对方可是打的死去活来而手中血债累累了;
说实话,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在退到对方地盘上之后,还有足够的敌骑和信心维持自己的权势和独立性,而不至于变成夙有积怨的对方,软刀子割肉式的鱼肉对象。
而镇州境内这些对方驻军,原本也是为了防备来自河东方面攻击而长期聚集和驻留的,两边持续不断的交手也不算少了,一旦到了对方的地头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结果的话,他当初又何苦要在具有优势的时候对淮军抗拒到底,而不是带着更多筹码投过去求一个容身的位置呢。至少在对方手里可没有血仇和旧怨,而只是纯粹的势力消长之争,多数会不吝给识时务的主动退出者,一个体面的下台和退场机会。
然而思前想后,他又不免有些侥幸心思起来;眼看西军大举东进在即,只要在这里继续坚持那么一下下,也许很快淮军就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了。也许,自己还可以凭借这个境况,从对方那里给交涉到更好的条件。
不然就算是自己危在旦夕的关键时刻,也万全可以开放井陉天险而主动引河东郡和西军,借到此关入寇河北而作那玉石俱焚之事。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依旧能够凭借过往的恩遇和威望,继续抓住麾下的几只关键人马,而令他们凭依城防再继续为自己争取一段时间,以迎来更多转机和变化。
至于其他人的动摇和心思泛滥,他已经暂且顾不上了;
比如那些在辗转退往镇州途中,相继“走散”和失踪的行台支使、判官、司马、参军事和掌书记,还有形形色色直官、亲事、要籍们,也是在半道就只剩下小半人了。
又比如说,那些由他所任命却在半路上纷纷离去,的经略、观察、防御、守捉和团练使们;其中比较客气的一些是派人过来告知一声,说是带着亲族子弟回家乡起兵抗贼,为行台转移争取时间和拖阻敌势;
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去意和态度已经昭然可见了。或者说,就算让他们成功回到家乡去并拉起一支人马来,也不过是更多一些对大兵压境的淮军,讨价还价索要条件和待遇的底筹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么做的结果在事实上,也多少起到了为他这个行台整顿备战而坚拒下去,变相的争取时间和起到迟阻的实际效果,哪怕在为今之势下,很有些饮鸩止渴的性质和意味。
在这个最后的危亡时刻,他一度被各种阿谀奉承和卖力吹捧,所蛊惑和迷失自我的头脑,也再度变得清明和自省起来;至少让他看清楚了部下当中的忠奸自现,也明白了身边谁人才是可以依仗和重用的中流砥柱。
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有些太过惨重了,惨痛的让他几乎有些不愿意去面对起来。
因此,他已经大发府库个中物资用来犒赏左近诸军,慷慨的许以良田美宅而人人有份;又以优先保护为名将众多军队眷属,给集中到自己眼皮下来,就近监视和引以为质;
又派人四下散发兵甲,乃至到处现身说法大肆鼓吹淮镇所过之处,无论是大户士绅还是殷实人家,都不免竞相破家而妻离子散、驱为奴役的种种惨景;这才初初稳下了治下人心,而制造出某种浮于表面的同仇敌忾氛围来。
然后又在各地逃亡过来的豪强大户及其亲族当中,重新募得五千精壮男子,加以训练和武装之后,号称为“敢当子”,与自己的衙前卫士一起,专门权宜处置城中悲观失望的言论和具有投降倾向的行迹。
这才把这股江河日下的势头和颓丧之心,给强行的抑制下去;虽然不知道这种权变手段能够维持上多久,但是对他而言能够坚持一天就是一天的胜利。
这是外间再度想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秉报大都督,事情不好了”
“又怎么了。。”
张邦昌有些无奈的摆摆手,甚至都没有那个心情和精神,去训斥这些带来消息的近属;毕竟,这段时间内他听到的坏消息和噩耗,已经多的令人麻木了。
至少这些不断带来各方消息的属下,在为今一片大势不好之下,还算是依旧愿意继续坚守岗位的忠于职守之辈了。
“阵前有多人称,亲见秦(明)都管立于淮贼军前,正在四处招降纳叛呢”
“而重编的霹雳军自出援恒州之后,就再未有任何消息了”
张邦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没有多说什么了。他麾下倚为心腹和干城的“三彪四象”七位大将,又有号称十一鹰犬的骁勇将官为护翼;但如今死的死,被俘的俘,凋零的只剩下眼前寥寥数人了。
看起来,现在又要除名掉一位了。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愤怒,而只剩下淡淡的遗憾和失落。早前自己就该在秦明自请只身赴敌阵诈降,以拖延时间的决然当中有所察觉端倪了把。
淮军方面果然不是那么好善于和轻信的,就算秦明依旧心怀旧主而不愿作为,对方只要把他往阵前一摆,一切就已经昭然分明而不可挽回了;而自己还是过于侥幸心思了,居然还想玩什么缓兵之计的权谋和诈术?。
“来人,”
仿佛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重新出声道,
“去把河东信使叫过来。。”
“报,井陉告急。。”
然而接下来一个消息,就让他不禁跳了起来。
“自西关城和北口、南口皆以陷敌。。”
“张副使率部已经退到了保坪寨,还请都督发兵增援和夺还。。”
什么,这个废物,他不由的眼前一黑,软软的跌坐在自己的坐榻上。
那井陉城那可是背负太行遥对河北平原,扼河东交通咽喉,号称太行孔径、五州州枢纽,兵家必争胜形之地的天下九塞之一,也是他最后的退路所在啊;
为此他特地交给他视若养子的侄儿——河北都团练使张舜水,又以身经百战的老将赵九龄为辅佐,带领一支专门挑选出来的精干部伍驻防期间,足足贮备了守御半年之资,以备河东方面不请自来捡便宜。
结果,就这么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淮军奇兵给轻易夺了去。
。。。。。。。。
而在井陉西口,又称土门关;因春秋时赵国就山势堆土成关,以塞太行山脉的褶皱孔道而得名。
插满箭雨的土墙和木质哨楼上,散兵陈宝善用力挥动铳托捣砸在一个露头的面孔上,只见血花绽放之间对方皮开肉绽的当面凹陷进去,失声坠地而亡。
而他甚至来不及装弹,铳刺也早以及弯折不堪使用,只能继续横铳前顶架住一名敌兵挥下的爬钩,奋力将他推送夯土的墙头,而像只断翅鹞子般的凄厉叫喊着翻落下去。
半响之后,望着随着炮声轰鸣而再度如潮退去的敌势,他只觉得身上的气力都已经被抽空了,喘气喘的肺叶子都吐出来了;手上也僵直的连微微变形的火铳都没法松开来,而只能就这么拄着家伙,直挺挺的一屁股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令人意外的状况还是出现了,刚刚打下这处井陉城,击溃和驱散了本地的守兵,却又马上引得谷道对面待机日久的河东军来攻了。
然而他们这些散兵是轻装突袭,本身携带的子药并没有多少,多亏了携行而来却没有派上用场的四门山炮屡屡打乱对方的阵脚,只可惜数十发散弹也很快被打的所剩无几了。
结果,他们不得不释放出关押的一些本地俘虏来协助守卫。
所幸在子药逐渐拮据起来之后,本地产的煤石烧红之后抛投出去,无论是纵火还是击敌,也是一种相当犀利的守城手段。再配合他们数量有限的火器弹药,硬是在城墙下杀得来攻的河东兵,尸积如山而血流成河。
也好在对方空有数量之众,却是难以在相对狭促的天然险胜——井陉西口前施展开来,口内的山峡孔道最窄处,两边石壁峭狭,车不能方轨,骑不能并行,可谓是险厌难行;
因此在短期之内,河东军亦无法将大排和长梯之外的攻坚器械运上来,所以只能仗着兵势之众而一点点的推进和啃咬下来,乃至至今尚无多少进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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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再决5
随着前方大军的节节胜利,后方民间似乎也出现了种种风潮和呼声,无非就是各种拐弯抹角的劝进和更上一部的乐观之言。
其中也有一些不怎么和谐的,就是有人在试图大声呼吁和号召、煽动舆论,来反对和抵制刚刚在腹心六州颁行的《分户令》,虽然目前只限定与城邑外的广大乡里所在;
理由是这样做会破坏当地沿袭日久的公俗良序,和自古来忠孝义悌的时代传统,乃至分门别户而令广大人家骨肉疏离渐远,最终令老有所养少有所赡的宗姓聚居之族,一朝崩坏而再也不可收拾;甚至有残民间亲之嫌而为古时暴秦之患,而难为长久之治世。
说白了,就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