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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离稍远的地方,同在观礼的文武百官之间,按照各自的部门和小群体的交集,也在窃窃私语的交流这上层才有的消息和渠道。
随着东南之地最大的毒瘤和溃创,绵连数道的大云贼陷入内乱而无暇他顾;江宁府留守司麾下的陪都三军为首,已经相继光复了荆湖许多陷敌地方,并且顺道镇压了邻近江西地方的骚乱和民变。
看起来这岭内的局势也在一天天的好转起来,不由有人重新生出各种心思和想念来。不过,与此同时也有那么不和谐的消息和存在,真真假假的流传在他们之间。
“听说了么。。”
“南下的西贼派人暗中前来交涉了?”
“这些乘虚而入的鼠辈有想要做什么。。”
“希望能够向国朝称藩,据荆南而立。。”
“贼子尔敢,这是白日做梦,”
“也不算白日做梦了。。”
“其实这并非是空穴来风。。”
“越城岭(湘桂间)和都庞岭(湘桂间)以外相继告急。。”
“据说全州、道州、衡州、郴州,永冈军尽为敌陷了。。”
“黔中道和南平都护府的门户,已然被迫敞开了。。”
“已经有苟且之辈上书称,暂可与之虚与委蛇拖延一时。”
“以待畿内诸军成事之日。。云云”
但是随后一名突然出现的中贵人,当场代表那位正在太庙里自省的天子,所颁布的罪己和退位诏书则再次震惊了朝野和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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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旋灭7
广府在御前观览时所发生的事情,很快也回波激荡到了陪都江宁府
“什么,天子下诏罪己并宣布退位了!!。。”
江宁留守司,五路总管宁冲玄,不由有些无奈又感伤的叹息道。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应有之义把”
经过的乱党的挟持和滥用其名号之后,当今这位天子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国朝名义上的至尊,就此去位也是迟早之间的事情了。
“朝廷却没有在宗室中安排继任大位之选。。”
然而后续的消息内容,却让一贯宠辱不惊而泰山崩前不动的宁总管,难的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来。
“而是直接宣诏禅让帝位于幕府新立的世子?”
“然后就此与帝支最近的安良君订立婚盟。。”
“并且宣称国族,宗室开始合流并管。。”
“自此以后两脉一体同休而不分彼此。。”
“岂有此理,这岂不是要乱了帝统和纲常么。。”
“无故授人以反乱之柄么。。”
“来人,我要是急奏上书。。”
只是,当他奋笔疾书写好的奏章,刚刚用印和封好签押而送到奏记司之后,却多停留了片刻这才发出;又越过五岭之间的千山万水之后抵达广府的银台司之后,已经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另一份东西了。
然后就随着其他各地方镇大员名义所发出的,各色劝进书和恭贺表章一起出现在了龙首山的朝堂中。
。。。。。。。。
而在关内道依旧鏖战正酣,相继投入战场的十数万到二十多万人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遮天蔽日的决战之势。
相对于本阵中军核心位置上的稳若泰山与运筹帷幄,正处在战场边沿上的老兵陈龙象,就没有这么轻松和从容了。对于从军多年而历经过多次尸山血海大战的他来说,这一次可谓是随淮军出阵以来,打得最过艰难的一次了。
到处都是敌人,从四面八方无穷无尽不断涌现出来的敌人,唯一可以依靠和指望的就是身边和身后的袍泽了。
他也不知道战斗了多久了,相继打倒、打退了多少波次的敌人,身边的战友也换过了好几拨,火铳也换过了好几只;从日上三竿一直战斗到天黑,又从天黑战斗到天亮,白天黑夜的概念彻底被颠倒和遗忘了一般,而他也只在轮替到后列的短暂间歇,进食过两次饭团、饼干和囊装的糖水,
从最初的仅仅靠迎面轮番排射之下就一触即溃,到敢于忍受着伤亡竭力抵近之后,用弓箭梭镖的对射和投掷,再到现在舍生忘死的直接冲到近前来混战在一起。
在这种激战喧天的巨大嘈杂之中,无论是视野当中可以见到的旗语距离,还是那些熟悉的阵列哨子声和喇叭、鼓号响动,已经被消弱和掩盖的几乎听不见了;
而在后方依旧能够回应他们的,只有从插着成片帽缨和盔羽的低矮高度掠过头顶的炮子,带着低矮的轨迹和烟道重重的砸坠在附近的敌群之中,溅开一蓬又一蓬的血水,炸起一片又一片的残肢断体。
手中的火铳已经再次出现弯折而无法继续射击了,铳刺也不知道摔丢到哪里去了,铳托也被反复捣砸的崩裂开来。头上的帽盔已经被打飞了只剩下缠头带,身上的甲衣已经出现了十几道皮肉翻卷或是淌血的豁口,但是伤的最重的还是大腿上一支折断后没敢拔出来的箭头,
脚下满是践踏城血色的泥浆,口鼻和嗓子眼里都被尘泥和血垢的残渣,
这些西贼怎么就没完没了得了,有时候他几乎会生出一种错觉来,自己其实身处在孤立无援四面皆敌的孤岛之中而苦苦支撑着随时可能覆灭的结果。
唯有身后时不时撕破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与喧闹,密集如雷鸣的炮轰和激射声,才在这些整齐亦然的熟悉动静当中,继续昭示和提醒着局面依旧在掌握当中的事态。
而按照他一贯的经验和训练来辨识,
其中既有专门发射散丸的斤重小炮和转管大铳的急促吼叫;也有专门射击杆弹、球弹和链弹的野战长炮的,更有各种轻便的山炮和大架轮毂的骑炮,在战场中争先恐后的齐声合唱,甚至还有攻城重炮和臼炮,所才能发出沉闷异常的轰鸣声。
而作为一名老掷弹兵,他们甚至要能够熟练得针对不同的炮击声,来提醒督促就近的袍泽和部属,进行各种配合模式和采取对应的措施。而现在这种发自本能的临阵反应,就成了屡屡挽救他们危亡而继续坚持下去的支撑点。
至少在附近好几阵友军都被击破和冲散之后,他们依旧在得以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为由做出太大的偏离,甚至还能利用附近收拢下来的友军,在短暂的休整和不及之后,针对压力最大的节点而重新发起一拨又一波牵制性的局部反击行动。
突然之间,不得不跪倒在地上的陈龙象,发现前面阻挡视野的重重敌阵,连同遮天蔽日的烟云一起再度消失了,而在朦朦胧胧的尘埃卷当之间,赫然是一座雄伟之极的城垣,就此簇立在他们的眼前。
虽然这是一道明显荒废破败的城垣,但是其废墟上残留半截的那些宏伟高大形制,却还是让人不免为之憾然失神片刻,而揣摩和猜想起来其旧日的形貌,又是如何雄峻壮阔与富丽华美。
“长安城?”
他忍不住用沙哑的嗓音,声嘶力竭的高喊起来。
“这是长安城。。”
然后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响应和呼喝声;因为,这也意味着他们这一次的进军方向和为之战斗的目标,已经抵达所在了。
而与此同时,在一片废墟的长安故城之中。
“淮敌已经再度逼近长安,各部折损甚重。”
“如今的敌我之势已经初分晓,”
以柱国大将军顾剑棠为首的十几名浑身浴血的将帅,也在力劝着看起来有些浓眉重锁的总帅赵熙
“城外的战局眼见就要急转直下,”
“还请使君立下决断,让天子和帅司先行移驾。。”
“以图后续将来,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辈自当是拼死据守住长安墟,好为大军殿后和拖阻一二了。。”
“只要帅司和天子行驾尽早出的萧关。”
“依仗地理之势依旧可以与之周旋,而继续保有西北各道的局面。。”
“报。。。”
这时候一名传讯的郎官,几乎是没命的奔闯进来,被拦在庭下后粗声竭力的喊道。
“正在骊山接敌的西宁军和积石军,未得号令而脱阵出走了。。”
“报。。”
紧接着又有急报相继过来。
“渭北的定边军和武胜军,已然与本阵失去了联络半日有余了。。”
“报”
“预期中的安宝军和环庆义从,迟迟未能抵达灞桥镇。。”
“灞上的安义军和广胜军,已经残损过半而亟待救援。。”
“该死。。到头来这些各镇老底子,眼见还是靠不住么。”
赵熙不由脸上也变了颜色,当机立断到。
“立刻让天子启行移驾把。。”
“然后把旗鼓和行帐都留下来好了。。”
“我将亲帅本阵的河西、陇右人马,分批御敌断后。。”
“为天子行驾争取时机和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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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旋灭8
已经重新易手的长安旧址残缺城头。
“可以确认,西军败走了?”
我看着远方尘嚣直上的烟云,对着身边一众满脸疲惫又不乏兴奋、雀跃之色的部属叹息道。
“真有些不容易啊。”
如果用某种战略游戏的视角来看的话,就是冥冥之中无数面代表着跌到谷底的士气值,却已经变成泛白透明的长条旗帜在凭空乱窜着。
虽然在战场边沿还有许多不同旗号骑兵,在交错冲锋和追逐当中继续成群结队的捉对厮杀着,但是对于整体的局势已经是无法改变什么了。
而长安废城中的肃清和战斗更是早早就结束了。
为了事先尽可能最大限度杀伤西军有生力量的效果,外沿接战各军也付出了相对沉重乃至有些惨痛的代价;由于尽可能拖滞和吸引敌势的目的,本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投入作为杀手锏的诸多信使技术兵器,而在传统对敌的阵战之法中也是有所保留,来营造某种稍占上风到势均力敌的假象。
结果造成先期承受压力的部队伤亡较大,至少数十个营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残损,甚至还有十几个营头因为替换不及而整体建制被打散,或是列阵被冲垮而无法就近收拢起来。
毕竟,一旦失去集群的掩护而陷入混战之后,火器威力所提供的杀伤优势就不再变得明显起来。这也是吸引敌军源源不断添油式的投入兵力,而不是就此受挫退走的阳谋手段。
这么做的后果是,打到后来就连我的本阵,也一度与好些后续投入战场或是临时出击的部队,就此相继失去了联系;因为巨大的战场交错扰动和海量兵力的搅合之下,他们也不知道会被混战在一起的敌潮,给裹卷挟带到哪里去,而暂时失去空间上的方位感了。
最后只有我所在内卫军和牙军,以及大量技术兵器所构成的本阵和核心野战工事,得以坚守在原地而继续用重型火器的轰击声,吸引和召唤那些战场离散的部队,重新归还和靠拢过来。
结果还是足足打了两天一夜,才把这些占据了数量规模和地理优势的西军,从士气到斗志再到体能上给逐渐的消磨殆尽,可谓是将结硬寨打呆战运用到极致的结果了。
这个结果从长远趋势上看既是必然的,但在具体过程当中也是充满了各种偶然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