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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像;最近军行司下了一系列形同打压和抑制的命令;就是出这位使君的推动和使力。
“使君如此作为;只怕日后知晓实情;或许有所心结的。”
这名亲信;有些担忧道。
“且无所谓了;不过是些许小事。”
正当壮年的宁总管阔面长须;笑起来自有年长男子的气韵风范。
“毕竟是蕙仙看中的人物;我自当相信她的眼光和判断。”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总管却是露出某种怀念和优容的表情
“就算暂离军前;也要有所周全和善后的……”
这种从容和自信;连带这名掌书记;都不由被感染了;某种由衷的羡慕和敬仰。
要知道虽然常年天各一方;但是无论有过多少枕边人;这位宁使君和正室陈夫人的感情;却是弥久而坚;当年更是一段政治联姻下的传奇佳话;连大内和幕府;都被惊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接替军行司中次席的;将会是蔡候合甫公;或是与之亲重的人物;”
宁总管很快收回思绪;继续道。
“这样的话;他在军前的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不过;好歹是新军;哪怕是最后一位的资序;多少也是代表朝廷整军的成效和颜面。”
这位掌书记略有些困惑道
“就算之前有所因果;但合甫公不一定会放下身段去;格外针对一个小小兵马使把;”
“身为参知政事;位列东堂;说不上日理万机;也亢务繁忙;”
宁总管点点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掌书记。
“哪有那么多闲情逸兴;给朝廷的全盘大计;额外增加那么些许变数。”
“但是真要毫无避嫌的撞上了;也不能确保就这么毫无芥蒂的按过去。”
“毕竟;这位蔡世候平生;可素来不是以足够宽宏大量著称的。”
“最起码;我也不能保证军中那些旧日部属中”
“就没有几个;因为看不清形势;而试图投献上位所好的存在。”
“就算我有心;也未必能约束得了军前的自行其是……”
“故而于脆借着这个机会和由头;脱手惩放出去;”
“既然远离纷争搅扰的折中要害;再有人不顾脸皮的穷追猛打一只被惩放自流的部伍;就未免落下了下乘和行迹;”
“他也不是没有其他根底;军中自有人出来分晓和力争一番;”
“这样;我就算到了江宁行在;也有理由在庭前说话了。”
“不过;千万不要小看这位生事和寻机的能耐;”
“对别人来说或许形同贬斥;但对这位来说;却未尝不是机缘和运气。”
宁总管有些高深莫测的道;他自然还有意犹未尽;却没有说出来的内容。
当初只是机缘巧合布下的一招闲手;却未想变成了挑动中盘走势的一出奇兵。他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表现了。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战淮北七
沉寂的山林里;突然冲出成群结队的敌人来;他们借助这高高的荒草和灌丛的掩护;奔走着飞跃着;怒吼着冲杀上前来。
抢先一步越过他们头顶飞舞的箭矢;悉悉索索的落入正在行进的队列中;顿时掀翻了一些人体。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如同长蛇一般的行进队列;并没有因此四散开来躲避;或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四顾;
他们只是顿了下来;成片的就地伏地身体;然后在此起彼伏的口令中;偏转半身过来;沿着道路的走势;排成一段段面对来敌的嗅队;
按照矛手蹲伏举在前;后列白兵举牌掩护上方;铳手将武器前伸;若是没有足够的白兵和矛手掩护的路段;则用装上的刺刀高举在前;火铳装填于身后;对着来敌的方向;不紧不慢的传递着口令和号子。
几个呼吸间;那些突出队列构成锋头的些许敌兵;已经冲到了面前;却在整齐划一的突刺和下斩中;纷纷被撂倒或是逼退;待到剩下的人再次与大队汇合;再度冲杀过来之时;正面队列中的火铳;也开始发威了。
这些从草丛中跃出的人群;就像是突然撞上了一条无形的线;朵朵血花喷溅着纷纷栽翻;又被践踏在脚下。
这种只能看到火光与烟雾;却不知道如何回避而不停被夺去生命的;近距离内的无形杀戮;对进攻方的士气;几乎是要命的迎头痛击。
随着从其他方向;沿着道路推进缓缓过来的队列;用成片发射的弹丸扫过他们的后方和侧翼;在勇敢的士兵;也不得不放弃了坚持下去的打算。
正面变得有些残缺不全的列队;再度聚拢重整成;上中下三路四列轮替排射;将最后一点余勇也给打掉了;他们慌不择路的做鸟兽散。
留下了成片伏倒在冲锋过程中;又交错堆积在前沿的己方尸体和伤员;而将背后留给了那些此起彼伏的弹丸;和呼啸着追逐而去的散兵。
宣告又一场失败的伏击战;彻底进入有些无趣的尾声。
这些半路遭遇的骚扰部队;在天气尚好;火器可以长时间保持满编;随时展开发射的状态下;并没能对我们的行程造成太大的影响。
次数多了;连拷问俘虏的热情都没有了。
因为;他们主要是;淮南道那些失败者的残余力量;投奔了淮北藩镇的所谓客军;再加上一些补充的地方乡勇、土团的杂流构成。
作为丧失根本之地的客军;就算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残师孤旅就算到了淮北之后;大多数带队掏出来的将领;就在日常中不动声色的;很快被夺走了部队软禁起来;而残余的部众们;要么被遣散充作军役。
要么就是简单再编补充之后;被派出来安置在青徐防线的外围;执行名为清野坚壁;实为对那些恋土不走的地方百姓;进行烧杀掳掠式驱散的;本地军人不大愿意沾手脏活。
同时;他们也是用来阻滞和拖延南朝进兵的炮灰;除了抢劫和烧掠之外;就是负责在山林里打转;伺机伏击和袭扰那些落单势弱的兵马辎重。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和敌军的角色似乎倒了个过来;作为保卫者的对方阵营;要想办法让城邑村庄遍地焦土;而作为入侵者的我们;则要想办法多从他们手上驱逐、夺韧保全一些;可以为后续部队利用的物资和城邑聚居地。
在这些短促的战斗中;作为机动支援部队的教导队和标兵团;所新配备的转轮铳;却发挥了颇大的用处。
虽然这种有些偏科的武器;射程缩水散布也有些大;并且因为半开放性的枪膛部分;可靠性和稳定性还有待商榷;但是转轮式的快发;足以弥补这一切的缺点。
就算是因为紧张慌乱而操作失误;或是天气环境影响的其他缘故;六转单轮里时有打不响的概率;但直接可以轻易手动切换过去;比重新装药和清膛快捷方便了不只一点点。
带上十几个事先准备好的弹轮之后;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形成;并保持足够的火力密度;而将敌人打蒙了;起码他们是没法分辨标准长铳和单持转轮铳的差别。
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军官和士官;专门鼓捣一把遂发的转轮手枪;以取代现今少量的双发手铳;或是短管喷子。
时间回到十多天前;
来自前沿军行司的几次催促之后;我们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整备;带着从当地应募到的一千多人和补充若于作战批次的火药;再度进兵毫州(今安徽省西北部毫州市附近);
一路拔取山桑县、克檀公城、再取城父县、新兴镇、直到谯县才遇到像样的抵抗;再度停下来围而攻打。
结果包围了两天;对方就已经撑不住派人出来交涉之后;却遇到了一只赶上来的友军;同样属于前沿军行司的泰宁军一部;奉命前来接防。
因为;淮上被大规模清野坚壁的缘故;我们进入毫州的这一路并不好走;并且破败凋敝的很;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好容易在谯县这个看起来颇为繁华的大县有所作为;破城之前的临门一脚;却又被人奉命给接替了。
我们付出了若于死伤和代价之后;友军只是派出一骑信使进入交涉;就劝降了城中的残部;这不由很有些被人摘取了胜利果实的不爽;连带堪称最豁达超然的陆务观;都有些脸色不好看;
更别说他们接手城防后;就催促着我们上路;说是城中士民担心我们多留下来要屠城泄愤;这也是开城处想的条件之一。
好容易交涉力争之下;才收刮了一千多石杂粮;作为打发我们开拔的淄费
“我们就是后娘养的么……”
在攻打中受伤的辛稼轩;也忍不邹恨的嘀咕道
“难不成帅司哪里对我有所看法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我对着他们;也对着自己如是说道;
火器配合新式战法用起来;固然各种便利和犀利之处;但是战斗力受制于火药的补充上这个缺点也很明显。
火器序列的加强;也意味着子药消耗量的大范围增加;特别是合格的精炼火药。毕竟;别的物资还好说;可以就地想办法或是寻找替代物;但是精炼火药就不行了;在北伐大潮中;越靠近北朝重兵防守的核心腹地;就越是不容易获得补充。
因此在后勤需求上;在很大程度上必须依赖前沿军行司;给我进行调拨和协调;特别是在我私属的陆路后勤线和商路上;也受制于人的情况下;
我还是必须用某种代价和妥协;来维持表面上的从属和服从性;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
“报;”
一名背旗的令手;飞奔而至;在我身前落马行礼道
“左前路的散兵一团在;遭遇疑似火铳的袭击……”
“请求本阵予以支援……?”
“哦;”
我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决定亲自带队去;会一会这有北朝特色的火器部队
结果;我的亲兵队还没走多远;就发现道路上迎面过来的;明显已经得胜而归的散兵团和他们押解过来的俘虏。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马背上惊讶的问道
“回禀将主……”
领队的都头;有些敬畏趋前抱拳的回答道
“本以为遇到了厉害角色;却都是样子货……”
按照他有些紧张和结巴的说法;
所谓的敌军火器;不过是虚惊一场;这只负责外围索敌和清理的散兵团;在某个名为鹿塘的携镇;遇到了潜藏的敌人;用火器的攻击。
因为是前段作为假想敌的劫色;被火器营大杀伤比的虐了多次之后;他们这些散卒听到类似火铳发射的声音;很有些大为紧张;顿时就地寻找掩体;然后派出信使去本阵求援。
但没有想到却是闹了个乌龙;此火器非彼火器;只是打起来的动静有些相似;领头的队官只是观察了一会;就发现对方的射击间序杂乱无章;也毫无准头可言;也就听个热闹而已。
于是于脆组织了一次;迂回到墙根下的突击;结果对方表现实在稀松平常;只是露头一个照面的冲锋;就将他们惊吓的;丢下武器溃散奔逃;倒是大半做了俘虏了。
紧接着;这些敌人所用的武器;也被呈送到了我的面前。
“这不就是突火枪么……”
我有些嘿然的看着;这只缴获而来的火器;活生生的就是一只粗长的竹筒;只是里面垫上铁片;外面用铸铁环箍住。
里面黑乎乎的十分粗糙;使用时塞进杂质颇多的自配火药;用来发射一些石子或是铁渣什么的;在十步以外的准头和杀伤;就毫无威力可言了。
从那些负责突击的散兵遭遇上;也可以轻易看出来;处了一个运气不好;正好被近距离打在脸的重伤员外;其他人虽然也挨了几下;但是连身上的甲子都没能被打穿。
不过我更看中得是;这背后的消息;那就意味着当地有火药的来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