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最大的收获;还是对自身价值和立场的再次认识。
虽然我和我的部下;依旧是国朝以世道为局;博弈天下的一枚棋子;但至少现今是一枚令人关注;值得他们放下身段来拉拢和争夺的重要棋子了。
当一枚棋子拥有了足够的重要性和价值之后;使用起来也就更加的慎重和细致;也更不容易在那些上位者;参杂了私心和立场的通盘考虑中;被人以“顾全大局”为名;随随便便的就牺牲掉。
不过;我的片刻闲淡和自得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被正式划归我名下差遣的刘延庆部;派来的第一波信使;就是赶来求助。
相比我攻略的郓州;以及这一路沿着济水;有惊无险的转战四方;最后还打了一宠苦卓绝的大战决胜作为收尾;然后就进入划水阶段的经历。
刘延庆所率负责攻略曹、濮一线的新军后锋部;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虽然他账面上的实力;还比我更强一些。
但他们这支人马;一路所遇到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各种因为汴州之屠;而激起同仇敌忾;愤然抵抗到底的地方武装。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他有足够的规模优势;一路硬碰硬的强推过去;但是情况在他拿下濮州的治所濮阳之后;一下子就直转急下了。
特别是在遭遇了;突然大举登陆的河北兵之后;这段时间他的部队真是被打惨了。
他的主力部队几乎是迎头撞上了;这些渡河过来刚站稳脚跟的河北军;在各自师老疲惫的情况下;狠狠打了一场恶战。
虽然刘部还稍占上风;但是他们既没有能击败对面之敌;也没能重创对方的有生力量;于是;仅仅过了一夜;力量对比就出现了鲜明的变化。
然后刘延庆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濮州境内;这些渡河过来的北军;与曹州后方当地闻讯蜂起的豪强和土团武装;给包夹在其中。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后锋部主动交替掩护着转进后退;但还是免不了几乎是处处接敌;各种乱战打的是焦头烂额;只能本能的向着最近一部的友军靠拢。
最后在来自雷泽县;第三营崔邦弼方面武装突出和扫荡数十里的接应下;才颇为狼狈的带着余部;退到郓州境内才站稳了脚跟;
重新收拢旧部;却发现各种装备器械也丢的七七八八;许多人是轻装;甚至是徒手跑回来。多赖我留在当地的缴获装备;才重新武装得当;没让部队散了架子。
然后是;负责前出追索的新军右厢;也派人急赶回来报告;至少有两路的北军;在郓州以以西的曹州境内会合的消息;
于是;我在兖州——徐州交界处;短暂的休整时光就此结束了。整军提兵向西;搜索和打击这只;活动在徐州的前沿军行司;与前沿大军之间的河北军。
汴州城下的围困已经解除;但是在汴州附近的广大地区;却是战火纷飞;激战连天了。
事实上;相对于微山湖畔这场攸关帅司的决战外;另一虫模更大的攻防拉锯;围绕着北朝腹心枢要的都亟道攻略;以犬牙交错的许州—汴州一线为交战区;早在数日之前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当来自河东的勇武军使杨可世;带着新征发补充完毕的籴阳兵;驰抵前线时;看见己方的防河部队挡不住敌方勇猛的进攻;正在纷纷撤下来。
直面第一线的河营漕军的统将刘正彦;亲率部曲在三面围攻中;也是一面抵抗;一面后退着。
卞水上的几座桥渡;早已经被焚毁;虽然这一段河面宽阔;中流有三、四丈深;人马涉渡往来都有困难。
但是架不住沿河的南军实在是人数太多;仅仅是负土投河;再搭以漕船;就轻易的制造出更多条的临时通道来;
而且他们还有数量不菲的神机军压阵;轻而易举的将各种火器投射到对岸来。
而在卞水的下游;更多的梁军渡河成功;一部分人早已乘坐木筏、竹筏、船只渡过河来;驱逐赶杀沿河的宋军。
还有一些南兵占据了一个桥头市;正在巩固和扩大阵地。另外一些南兵把木筏连缳起来;固定在一条由西北向东南顺着水流之势的斜线上;搭起一座浮桥来。
所有这些行动都是十分紧凑的;甚至浮桥还没有完全搭成;大队梁军已经利用它跑跑跳跳;歪歪斜斜地抢渡南岸
他们的靴底刚着陆地;就像出柙的猛虎般地扑入战斗;一时间卞河西岸和北岸;麇集着成千上万的人马;形成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想方设法地尽快抢渡过来。
杨可世下令部伍中的马队前出;由他的弟弟兵马使杨可胜统率着;向着那些盘踞在桥头市的南兵发起突击;阻止和阶段他们进一步向纵深扩展之势。
然后令后队;在远离河对岸边上火器威胁的位置;重新列阵构筑防线;随后杨可世既没有去招呼溃败的士兵;也不去解救在敌军包围中的刘正彦;
而是不假思索就催动坐骑。挥舞着丈长梢枪;直往桥头市边上的敌丛中冲杀过去。
他连对自己的部将和亲兵们也没有打个招呼;因为他相信;在这个严重关头;主将的意志就是全军的号令;他主将的马首所瞻就成为全军突击的方向。他自己冲到哪里;全军就会跟上来和他一块儿冲锋、搏杀。
只见他腾云驾雾般地冲进敌阵;被马蹄掀起的泥土尘埃既遮蔽了他的视线;也遮蔽了梁军的视线。他们好像隔开一道尘雾的屏障;在他还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时;四、五条矛尖已经一齐向他顶来。
他用稍枪奋力一格;就势把这些矛头都拨打开来;只听得“格嘣“两声;两条矛尖齐齐地折断了;还有一条也因为受到的压力过重;猛然脱手飞出;然后是噗哧噗哧;沉重踏裂和撞开的声响。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那些满面灰尘的南兵;惶然举着半截矛杆;或者空着双手;一齐扭头奔逃而去。
杨可世乘势飞追上去;吴革、高世宣两员部将紧紧护卫在他左右侧。高世宣挥舞长刀;一有机会;就腾出手来;彀弓搭矢;连连把敌兵射翻在地。
那边吴革骤马上前;补上一槊;把冲散的南兵牢牢地钉死在地面上。当他抽出带血的槊尖时;这边高世宣早已抢着大斫刀;迎面掠过厮杀起来了。
他们这一组三员的尖峰;好像从重霄之上穿入阵云的飞将;以掣电走雷的速度;急驰飞奔。远的箭射;近的锏打枪挑;大刀斫杀;一连杀死了十多名南军将校;逼退了其余的南军士卒;霎时间就把他们的万丈气焰压了下去。
然后又在对岸急吼吼射过来的飞火雷和炮石击坠之前;汇合着乘机杀出包围的刘正彦;在对面一片混乱的南军目送下;徐然退回了本阵。
随后他得到消息;卞军的步军都指挥何承矩、选锋将李继隆;副统制王禀、都已经战死;而都统制张俊;刚刚被下狱。
他成了最新一任的卞前都统制。
…
第三百六十七章 烈战
而汴河对岸;杨可世与带兵来援的辛兴宗;杨惟中部;合做一处同时从三面;再次向有所巩固的桥头市攻打起来
桥头市狭窄的地面上;一时间麇集着这么多的人马;大家都施展不开手脚;于是混战的双方都不断地向两翼展开
这时杨可世的全部亲兵都已整备齐全;参杂着撤下来重振旗鼓的防河部队;也返身回来加入战斗。这一部分人马;之前因为缺乏统一的号令和指挥;在敌军的压力下;被迫撤离阵地。
现今得到生力军的驰援后;又有生龙活虎般的五百名亲兵做他们的拄心骨儿;他们顿时勇气倍增;在刘正彦重新部署和领头下;奋力返身搏杀;
而桥头市的那些梁军背临着卞河;要退回去已不可能;他们只有拼死格斗;方能死里逃生。因此也是战意高昂;破釜沉舟之势。
一时间双方战鼓大震。喊杀声四起;展开了势不两立的剧烈的决战。
其中最为抢眼的无疑是杨可世的亲兵们;他们不但用双手;用兵刃和敌军搏斗;他们还利用骤马疾冲的冲刺力;三五成群的冲击那些避散的敌军;把他们连人带着兵器一下子就挤坠入河。
这显然是一种简单有效、因地制宜的搏杀方式。
他们从较远的地方觑定一个目标就猛冲上来;一些猝不及防的南军被他们冲坠河中了;也有的亲兵因为去势过猛;勒不住坐骑;自己和被他冲撞着的南军一起坠河。
也有的南军有所准备;轻敏捷巧地挪身;躲闪过亲兵的冲刺;反而转身到他背后;借他疾冲时留不住马蹄之势;轻轻一挤;就把他挤入河中。
一时之间;河水里就像是下了饺子的滚汤;仅是在挣扎的人体和甲马。
拒剧战还在进行;但是在亲军为首的马步大队;前赴后继的冲击下;形势显然扭转过来了;北**队完全控制住桥头市;把原来占据在那里的南军从北、西、南三个方向赶开去。
浮桥上的南军看见桥头堡被夺;他们的通道已被卡断而无法登陆;就抢着、挤着、挨着、混乱地退回北岸。
只有零星的船只和木筏还在继续载运人马过河;但是这段河岸的登陆点都被北军控制住了;难以上去。
这时;暂处后方压阵的射声将高世宣;率领部分正好以暇的弓弩手;面对河岸上的目标目标;手里的小旗一挥;万千弩弓齐发;箭雨到处就有成片成批的敌方人马;满身刺扎的滚落河下去。
那些强渡的船只顿时失去了篙手;滴溜溜地在河心乱转;筏子大幅度地向左右摇摆倾斜着;把中箭和没有中箭的人马一起晃进河里去。
也有个别南军奋力保持镇静;站稳身体;用盾牌挡矢;竭力保持筏子的平衡;还想抢渡上岸来援救南岸被围的战友;但是他们挡不走世宣这一批弓手一再瞄准;向他们施射;最后一个个都被消灭在筏子上、河中心。
南军增援的路线一条条的被卡断了;北军的后续部队却源源不绝地从后方开上来;聚在东岸的南军既不能渡河;他们的箭矢又够不到西岸;除了用少数射程较远的炮石和飞火雷;继续轰击着对岸;就只有瞪着眼睛于着急。
这时残存在南岸的梁军;虽然好像落入陷阱中的困兽般勇猛搏斗着;但在人数上已居绝对的劣势。他们被优势的北军切成一段段、一块块。再也没法把残存的力量集合起来。
他们就几个人围成一团;背靠着背;和身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宋军战斗着;哪怕他们的衣甲上已经溅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
有的受了七八处、十多处的创伤;血从创口里涌出来也腾不出手来包扎一下;有的兵刃已经残缺不全。
面临着如此迫近的死亡;他们还是毫无惧色地为了保护自己、掩护战友;为了守住这个一隅立足之地而奋力战斗
有时他们一刀把冲阵的北军砍死在地上;一枪把敌骑挑下马来;就欢呼一声;表示他已经捞回本钱;死而无憾了
有时他们英勇地抉围而出;沿着河岸疾驰;又受到前面敌军的拦击。看看前后受敌;实在无法脱身时;就迅速地卸下衣甲;涌身向河中一跃;企图泅水回去。
追上来的北军;就这么站在河岸边;一阵乱箭。一连串的血泡浮上水面来;结束了他的英勇的生命。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对岸神机军;发射过来的稀稀拉拉的火器;所溅射起的星星点点的火团和飞焰。
待到第二日正午;桥头市周围的南军已被全部歼灭和肃清了;南朝的又一轮攻势宣告受挫。
这时;杨可世本人也饮了一囊水;吃了点于粮。亲兵们牵着他的战马在河边饮水;他亲自在旁看着;不让饮得过
许多将领都围到他身边来;听候和请示他的命令;重新思量着战局。
杨可世指挥的这部分人马;确实毫无疑问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