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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也不觉得罗老二;有这个能力替所有人做主……”
“相信支持这个想法;也不过其中部分人而已……”
“军帅真乃明察秋毫尔……”
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却是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是小人浅蓖冒犯了……”
“只是还请军帅助我些行路之资……”
然后他的脸有些泛红起来;露出某种难以启齿的表情
“令我辈得以且行回山去;与大家共进退存亡好了……”
“不过……我也没有说过要坐视不理的”
我无视了他一惊一乍的表情;继续道
“我可以青州经略的身份;给山上一个招安的名义;”
“就算别人不敢给你们这个名分;我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就地设立梁山临时粮台;为我军开春时;提供海路输送所需……”
“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的筹谋和打算……”
“是敌、是友;还是可靠的从属和衷心的部下;就看你们那位大头领的选择了……”
“多谢大帅垂悯。”
得到这个转机他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的忙不住想我道谢起来。然后就主动提出让自己留下来;作为常驻的居中联系之人;我自然无不可;反正不差这么十几个人的伙食开销。
然后;他又从随身的行李中;取来一份纸质的大部头;恭恭敬敬的睇到我的面前;郑重其事的道。
“此乃小人多年的一点心得;还请军帅赏鉴一二。”
“既然寄食军中;还望所有稍尽绵薄之力……”
我翻看了一下;却是一本厚厚的阵图郭;全是手工线描绘制出来的
既有号称只要原样照搬;就能应对一切情况的平戎万全阵;这种大而泛泛的奇葩;也有传统的一字长蛇;两翼、三才、四象、五花、六花等各种大小联阵变体和兵种配成式样。
在各种阵图、兵样的边;上还有相应的蝇头揩的注释和批语;看起来颇为用心和考究。没有相应的功夫和造诣;是鼓捣不出来的。
“你读过兵书?……”
我微微有些惊讶到;这个乱世之中想要受过此类教育;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不由有些揣摩起他的来历来。
“这些都是你的手迹?……”
“正是……”
得到我变相的确认和肯定;他的脸色都舒展开来恭声道。
“出自小人早年的一点师学渊源……后来又依仗古书;陆续增补起来的”
“话说;你上山之前;是做什么勾当的……”
我继续盘问到
“小人曾在静海军幕下;管当过架阁库……”
他回答道。
“这些图式;倒有是在管库的职分中;借机草就的……”
好吧;一番对答下来;我已经可以确认;这位又是一个古代版的图书管理员加军事宅;放在梁山那种地方;实在有些浪费了。因此;虽然身份背景还有些不明朗的地方;但已经不由让我觉得有些亲切和对眼起来起来。
“你若得闲暇时;可以去往我麾下参军杜士仪那里走动……”
当他拜别而出的时候;我突然格外吩咐道
“他亦是善做沙盘和图上布阵之演;相信你们会有所同好之处……”
“多谢大帅提携成全……”
他欣然从命道
…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战局14
“我不管你什么情由和苦衷……”
已经移镇城中的都统制王嵩;嘶哑着嗓子吼道
“也不要提什么道路受阻、行动不便……”
“天黑之前;神机军的重装器械;就算爬都要给我爬到皇城的墙根下……”
“为山九仞;断然不能功亏一篑在这一步……”
“南面兵马已经攻入南郭城了……””如今来自殿前军先锋人马;正在试图抢夺西天津桥……“
“难道尔等;就甘心将唾手的不世功勋;拱手相让不成……”
“打下皇城大内;历年集藏;各代珍宝;还不是尽由你们自取……”
“岂不是;比你们辛苦带人去洗街;更胜百倍否……”
“可是再说破天大的好处;也要有命才能拿到手啊。”
有人这么嘀咕了一声。
事实上;站在列里的军将们;已经少了好些人;有的是已经阵没或者伤不能动;有的则是作战不力被贬斥、夺职以白身待效。
事实上;虽然已经打进洛都两天了;许多部队只是象征性的派人;靠近城墙略作试探而已;在对方严防死守下丢下若于尸体后;就放弃了这处硬骨头;转身重新投入到外郭城坊的抢劫狂欢中去。
各种仕宦富室、商铺邸店、贾人工匠以至优伶倡妓、僧尼黄冠以及还有一点劳动力的无业游民;连同他们的金银财宝、物资用具、衣着粮食、器皿家生;都让这些先来后到的丘八儿们;给争先恐后一古脑儿席卷而去。
也无怪王嵩如此大光其火;他们都显然低估了这座北国大都会;对于这些南方将士的诱惑;
起码在让他们饱掠到心满意足之前;估计是很难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和秩序中来;继续攻克余下的内城部分。
可是人心若是散了;可又是那么好聚拢起来的;正所谓士气可泄而不可收。
事实上;就算是各军的正副统制官;左右统领;诸部统军的都监、正将;又何尝不是各自上行下效式的;各般公器私用占用宝贵军输运力;一车又一车的往自己的营地里;拉各种贵重财货呢
就算是这位义愤填膺的王都统;在城外的私帐里;短短时间内;就堆满半座帐蓬的珍玩器物;十几名娇滴滴的侍女;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座积攒了千载荣耀与繁华之都会;似乎只是他们饕餮的野望与欲念行下的一道大餐;就等用何等手段和方式去瓜分、品味了。
能够鞭策和催促他们打出十二分精神来;也就剩下来自别路友军的竞争而已。
比如出现在洛水南岸;正在努力将飞龙捉日旗;插上天津桥的那只;常年环卫禁中而在百余年后第一次出现在阵前的殿前军。
相比街市城坊之中;这点财货人口的得失;这些天之骄子;禁中健儿;显然更在意的是把旗帜插上洛都的皇城大内;紫寰殿和明堂至高处的无上荣耀。
战云密布;严正以待的皇城大内;比邻的东夹城承福门内;正在因为一场内部整肃;而杀的人头滚滚。
正所谓兵临城下;围困之局;总是不乏偷偷向做些什么;为自己将来和身后计的人们。
只是离开了外郭百万军民日常活动的掩护;随大众退倒内城之后;监控的力度随着目标范围的缩小;而一下子增强了数倍。
再加上一些私人的算计和恩怨;就自然再也无法藏住行迹;而被相互纠举着暴露出来;然后又牵扯株连到更多的
虽然其中可能、或许存在大量;只是被心口攀污或是依据不足的情形;但在今世今时之下;谁又会不知好歹的;在大元帅府跃跃欲试的屠刀下;为这些嫌疑之辈求情缓下;而引火烧身呢;
光是有这个嫌疑;就足够成为某些人的取死之道;或是引来杀身之祸。
“敕曰:……”
一名大嗓门的军将吆喝着
“鸿胪寺卿袁青山、卫尉少卿张迪以下二十六人……”
“里通外敌;特处族斩……”
随着一阵骤鼓响;手起刀落血光四溅;惨声此起彼伏之后;就剩下了一具具颓然仆倒;又被倒拖而出的无头尸身
而他们的首级;则像是一串串葡萄般的高挂上原本旗杆的位置
“这就是国朝养士多年的成果么”
“才不过;稍稍遇到些艰难时局……”
“这些首鼠两端之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生事了”
亲自监刑的灵宝公;几乎是对着一众被迫前来观临的文武大臣;公卿百官;有些恶狠狠的冷笑到
“南北两郭中;无数将士依旧在奋战……”
“大内依旧坐拥带甲数万……”
“含嘉、圆壁两城各仓;亦是足食年逾……”
“敢有言与外敌相谈者;皆以叛逆论处……”
“朝廷的恩庇;岂是那么好消受的……”
随着话音放落
更多的哭求和哀叹声;在城城墙下响起;却是那些所谓“里通外敌”者的家眷;他们像是货物般的捆成一串串;被强行驱赶上城头。
然后在森冷的刀枪逼迫和挤压下下;哭哭啼啼或是哭天喊地的哀呼惨叫着;像是断翅的鸟儿一般;逐一从城头跳下去。
在此起彼伏噗噗有声的粉身碎骨过程中;变成堆叠在雪地上;一片片新盛开绽放的血色花朵。
这个意外出现的结果;让那些零星盘桓在城墙附近;偷偷窥探和大量的南军士卒;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这一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成了前朝权相李林甫口中的“站班马”;努力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仅有少数敢怒不敢言的;也只能把自己的不忿和激荡的表情;努力藏在人群的影子中。
“这是要对我辈斩尽杀绝;剪除异己到底么……”
“天欲亡之;必使颠狂之……”
“国之将亡;妖孽辈出啊……”
站在人群之后的兵部尚书杨嗣;静静的听着这些悖逆之言;却是面无表情;不置一语。
至少灵宝公还是暗藏了最后的底限和分寸的;起码他下手处决的大都是文班之列;而没有任何一个在职的武人;
事实上早在城破之前;都尉以上领兵将领的家人亲眷;都已经被先行一步的“保护”在内城中了。
所以;他必须忍耐;继续留着有用之身;才有将来和后续之事;他如是告诫和提醒着自己。
同一个时间;皇城的左掖门外。
城南总领杨可世;正沿着洛水北岸;且战且退着。他本已经厚载门下突出重围;并一路杀过南郭的诸多城坊;带着仅存的部下度过中天津桥;但是迎面而来的不是汇合的友军;而是大股肆虐的敌兵。
他们不得不一边战斗厮杀;一边与那些逃散的友军汇合
方才一股偏巷中冲出的敌军;顿然将他们拉长的队伍截断小部;连带紧跟着杨可世一起突阵的几名亲兵;转瞬间都被这队强劲的敌军截留住;团团包围起来。
杨可世错眼不见就失去他们;立刻飞身回来。这时;他的眼腈和喉咙里都似冒出火来;他只见在敌人的包国中;两名护卫大旗的亲兵;已经被砍倒在地上;第三名仅存的亲兵;也被敌人用套索扯住拉倒;按地捆绑去了。
这些敌兵见得杨可世;居然亲自回身杀过来;倒也不慌不忙的;对他抛出数只套索来;似乎想着故伎重演一番。
只可惜;杨可世不愧为久经战阵的老将;他一看飞索抛来;毫不犹豫地标出手里的短矛;从腰间拔出宝剑;迎空一挥;就把套索割断。
接着是几名格外壮硕的敌兵;一齐上前攒住杨可世。几根套索好像几条张牙舞爪的恶龙;又从天空中飞来;杨可世奋起伸臂;挥剑四舞如银团;只见剑影熠熠寒光闪闪;把所有的套索一齐绞碎砍断在地下。
一名骑马的敌将不识厉害;又挺起一杆三棱尖枪奔前杀来;没料到像杨可世返身比他更快的;一阵旋风似地卷扑到他的身边;他来不及把钢矛掣回来保护自己;
杨可世已抢过他的马头;宝剑一挥把他斜斜地劈死在马上。发慌的马驮着他的半边尸体在战兵中乱闯乱;也掩护着杨可世当先领头;紧随其后大砍乱杀。
其余的敌兵;眼看见杨可世如此英勇;不由自主的发一声喊;纷纷转身就走。杨可世的亲兵们就势上去赶散残余的敌军;救出后队的剩余;抬起受伤的袍泽;重新转身向前进发。
因此;这只队伍有时是直线前进的;有时则像刚才发生的插曲那样;又是迂回曲折地行进着。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