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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发尽领下控弦之士;以七八千众南下;”
“又一路裹挟别部杂属;所聚得附从倍半;也堪称一路大藩了……”
“却未想折在了这里……”
“请治属下擅专之罪……”
张宪一本正经的对我请示道。
“你又何罪之有……”
我惊讶道;
“你处置的及时得当;堪称典范大可选入操条。”
“又以劣势人马;替本军守住了这个前出据要;当然有功无过才是……”
“属下……曾下令击杀阵前为敌所趋的友军”
他迟疑了下;随即又道
“这算什么过错……”
我更是不以为然了。
“难道让他们掩护着敌军冲进来;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才是正确的么……”
“当断则断;乃大丈夫尔……”
“属下还曾命人;阵前射杀了……”
张宪咬了咬牙继续道
“被俘的数位统制。都监……”
“身份查实了么;”
我有些惊讶看着他道;别看你平时低调不显;但未想还是个这么沙发果断的主啊
“已然查实安葬了……”
“这就不用说了……”
我断然打断他道。
张宪低头下去。
“属下这就。”
“此乃是我的主张和授意……”
我继续道
“军帅”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
“平日里;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战争之中的厉害关要和取舍之道么……”
我反问道
“战场无亲;只要威胁到本部将士存亡安危的;就算是天王老子照杀不误;没有谁人可以例外”
“我既然委你此任;自然就是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可是……”
张宪犹然想分辩着什么;却被我再次打断。
“这算是多大的事情啊……”
我很有些不以为然道
“至少他们不幸被俘后;能够死在我军手中;那也是体面的结局了……”
“你难道要他们的亲眷后人;背负着投敌卖国的身后骂名么……”
“至少我们可以在呈报中;给他们一个壮烈不屈的名声……”
“就算别人有什么异议;那也是我的于系;断然不会论做你的罪责……”
“我难道有那么不明是非轻重么……”
“或者说;你在质疑我这是用人不当么……”
这几个大帽子一扣;他终于不再多言和纠结了;表情也释然了许多。
“好了……”
我赶紧摆摆手;打住表情激动的张宪下面的话语。
“你退下了;随后自当论功的名录呈上来……”
忠诚度fl0认同感fl0个人声望变成崇敬;我仿佛看到如是的数据在他头上徐然升起。
不过;我用揉了揉脸部;这种伟光正的形象;果然不是那么好扮演的;这一番对话下来;我差点儿就要装不下去;而笑场出来了。
最后我们才知道那些拼死围攻的胡马儿;从头到尾却是将错就错的;闹了一个大乌龙;把严防死守的白马寺营地;当作了关键性大人物所在的;而不惜死力要攻打下来。
而被射杀阵前的数位高阶军将;无意又加深了他们这种猜测和错误认识;也只有足够高阶的人物;才有气魄和手段;对这些下死手。却未想到是因为互不统属;且胆大包天自行主张的缘故。
我自然要把这个下决定的责任背过来;难道帅司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拿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来找我的麻烦
随后召开的临时战地军议里;
“肃清和巩固了此地之后……”
副将辛稼轩问道。
“下一步;我军该如何去向……”
“自然去河阳桥南关……”
我心中早有腹案;示意着参军杜士仪为他们在地图上演示道
“先将前军的人马;接应出来再说……”
“北方来的胡马儿已经越过冰面后;所谓的河阳桥之险要;也再无任何意义了……”
“会兵一处后;我们对应不明敌势的底气和准备也更多一份……”
当然;这个决定我自然还是别有打算和私心的。相比送上门去;将指挥权置于别人的掌控下;还不如先去汇合便于配合和相处的别部友军。
然后再根据对方的态度和状况决定;是及时雪中送炭;还是乘机要挟。
…
第四百四十章 天倾6
“齐列……放”
站在队列前出位置的客营副将种师中;抹开面上被流矢刮到的血痕;高举起手中缠着丝带的短戟大声吼道。
随着指向的号令声;巍然肃立的队列里;顿时震响此起彼伏的连绵铳击;构成了铺天盖地的弹雨;一波又一波交替着浇淋在;那些奔走突进的散乱游骑队列中;
正所谓“弹丸共炮子齐飞;刀矛与铳炮共天际一色;”
就像是呼啸在风声中的无形巨镰;不停的击中掀倒奔走的身影;收割走人和马匹的生命;又将他们驱赶和逼迫的在战场中不由自主的狂奔乱窜;根本不敢稍作停留片刻。
而在这种气势被夺的情况下;就算是那些奋力从马上奔射出来的箭矢反击;也变得稀疏绵软无力;而缺少该有的准头。偶然有一些落在列阵的人群里;也只能造成十位数的零头伤亡。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更多的列阵;无数个长短冷兵和火器构成的;密集列队的小方阵;又组成了不怎么规整而交替行进的大方阵。
就像是一大块一大块缓缓游动在原野上的厚重铁毡与磨盘;将那些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蚊蝇一般;而蜂聚过来而无孔不入的胡马游骑;给拍碎绞烂在近侧之间。
在洁白无垠的河洛雪原之中;一路留下的大片人马尸体和不断蔓延的血色之路;缓慢而坚决的逼近着河阳桥的方向。
梁山派来的特使;神机子朱武;因为某种特殊的缘故;也被安排在在某辆移动大车的高台上;得以仔细打量着大军的队列和变阵。
却是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一团麻;而有些严重不够用了;因为;这明显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阵型和战法;却是自成体系与奇巧奥妙。
这些南朝新军的铳器;看起来与传统的弓弩;在使用原理和射程差别不是太大;甚至在小团体战斗时也有所不如
但是一亦上了规模之后;就仿若脱胎换骨了一般;依仗着基本的数层线列和中空方阵;就发挥出;比传统的箭阵和弩列;更加强大的集群杀伤优势和效用来。
起码弓弩俱以将士力臂所发;而力臂尽则不能再战;相比之下铳军所费的不过是列队面敌的胆气和心魄;以及取用子药的些许气力而已。就算是瘦弱之辈加以操训丨亦可胜长;乃至上肢健全的伤残者;亦可原地发铳击敌。
而铳发数十之后;仍断无气尽力竭之虞;反倒是因为操使娴熟放开手脚而益加准直;正所谓后发而至;绵连不绝
再加上刀兵、铳列之中;尚内置有炮队跟随;可以伺机轰击和压制那些及远的敌兵;以打断打乱敌军冲击的势头。近身更要承受列中掷弹兵投射的火油爆弹;然后才有长短兵器具列的战兵接战厮杀。此间之时;已经足以铳兵攒射多轮
而在侧翼的另一些方阵之内;则掩藏着正好以暇的骑兵队;未接战时他们就牵马步行大队之中;以减少消耗和节约马力。
一亦得到相应号令;则沿着各个方阵之间让出来的短暂甬道;小跑着转向和加速;而对那些贸然突入之敌;视情况予以迎头痛击;迂回侧击或是背击;化整为零的骚扰牵制;乃至长出追击那些败亡之敌。
稍落下风或是情况不利之下;则可以在铳射的掩护下;就近退入步队方阵的内圈之中;获得休整之后再来打算。其中的种种战术素养和配合;虽然还有诸多略显粗糙和生硬之处;但是应用起来已经算是相对娴熟了
因此;一旦结阵完毕;也只能用守若磐石;攻若山崩来具体形容了。
只是如此战阵间的消耗也是极大;因此需要重兵保护的大队辎重车辆随行;才能保证基本的战斗效率;但这些辎重大车也不是普通的车辆;而是轮轴车板都是经过额外加固的产物。
虽然有所牺牲负载和容量;但是也提供了某种遮挡远程箭石的屏护;一旦就地具列联结;就是一处现成的简易车阵;即可行军立营;亦提供战地休整。
只要有相应的木工和少量物料备件;就可就地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唯一可攻的弱点;就是拉车负重所用的马匹畜力;因此它们在容易收到攻击的空旷地形下;都被攻击行进的队形;给严密的逐段保护在中空的内里。
除非强行击溃外围的屏护;才有机会伤害和威胁到里面的辎重和骡马;但是这个耽搁的时间;却足够附近的友军方阵;进行援护或是包抄、截断式的战术机变了。
作为酷爱兵书军典的过往;他已经忍不猎心喜的在脑中如此推演着;如何对抗这些火器方阵的手段和方略;却发现大多数情形之下;还是无法可想;或是没有过多取巧的机会。
除非是抱有压倒性的优势之下;不顾牺牲和伤亡的强行正面突破;全力击溃其中一部而籍以撬动全局。
否则大多数在平原、河川的地形上;传统的上袭扰、奇兵和计谋手段;都很难动摇他们的阵脚和次序;而且代价不菲甚至是得不偿失。
现在;这些游击与战阵之外的胡马儿集群们;就正在犯着如是的错误和偏执。他们像是灯火吸聚而来的飞蛾一般的;被行进的大队军阵所牵引着;而陷入缺少合力的盲动攻击中。
虽然看起来数量极多;但是骑兵本身需要足够的驰骋空间来蓄势;又被战阵本身分散在多个点面上;难以在某处行成有效的合力和足够的集中优势;以承受和抵挡远程的投射。
然后就在反复的阵线冲击和驰骋奔走的过程中;被一点点放血和消磨着;直到彻底丧失斗志和力量;而不得不颓然退出战场。
这一路过来;大军已经缴获或者收捡了至少二十多面;各种部帐遗弃的战幡和大愫。其中的各色图腾造型;从狼头、貂尾、隼冠到羊头骨;牛角都有。
但是各种有些凌乱的攻击之势;却是一直没有停歇过;他们一**的连人带马被打翻在地;又一**的奔涌着攻过来;没完没了的像是在考验和消磨着;攻击行进中军阵的意志和耐力。
因此;
一些有经验的部伍;甚至会在阵前短暂的微调成斜面;来正对那些努力抱团;相互掩护突进的敌人;以提高每一次排击密度和持久性。
别要小看这细微的变化和呼吸间多出的短短片刻;在一个扇形的接战面;很可能就是新增数十上百的额外伤亡;和更进一步的士气压制削弱。
更进一步的则会邻近的列阵频次相配合;尽量打出交叉面的杀伤扩展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针对性集火。比如一只足足数百人的胡骑队;不小心陷入至少三个列阵横面的交叉射程之后;
霎那间交替的排击火力;把他们打的人仰马翻;几乎像是被淹没在了自己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水之中;仅有正中依靠层叠尸体遮挡的一小撮人马;才得以暂且幸免;却又头也不回失魂落魄的相继被击倒在奔逃之路上。
而更加经验老道的士官和老兵;甚至会尝试预判敌军奔走突进的轨迹;而进行某种提前量性质的射击;以造成更多的命中和杀伤。
这种事情看起来颇为奥妙;但其实远离也很简单;只是日常足够的射击偏移训练和足够的战阵磨砺;再加上军中的归结和经验推广。
这难道就是“满万不可敌”的真相和由来么;朱武再次满心复杂的想到。
“这是抵角阵?……”
朱武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对着身边的人解释道
“库莫奚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