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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挟着这两只小部队;继续向着梁山而去。由刘琦带路;接下来的的路程;自然又快上了许多;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我就得到了新的消息;前哨遇到梁山上出来迎接的人马。
梁山的大首领罗骠骑;也在某种期盼而坎坷的心情之中;带领着一于部下;早早在梁山水泊外
营养不良和面黄肌瘦;是他们最常见的姿态;就算是身为首领的数人;也好不了多少;
而这样就已经是他们所能凑出来的;整容最完好的仪仗了;更多的人已经饿的没有力气;出来站道迎接了;只能留在原地节省气力和减少消耗。
某些人身上还带有血腥和烟火的味道;因为他们之前再次镇压了一次内部的变乱;因为有人试图夺取;掌握在聚义厅里的最后一点救命口粮;而另奔出路。
因此;现在也可以说是梁山最虚弱的时刻;只要再来数千官军;也许就可以轻易攻下来了;因为有力气拿起武器的;除了外出的哨粮队外;剩下的大都集中在这里了
或许根本不用人来攻打;只要这冬日的时间再拖得长一些;他们也许就会不战自乱了。因为;现在实在是因为这大冬日无处可去;才抱着某种慢慢等死的心情;勉强维系着最后一点脆弱的稳定和秩序。
这段时间下来;几乎每天都有熬不过去的尸体;被丢进河里;因为他们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之前那是弟弟罗克敌的自作主张;但是他思虑再三;还是变相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假借这个名头;至少逼退了好几股;来自海上的侵袭力量;也多少保全了山后的海市周全。
本以为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未想到突然有一天;被寄予厚望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抵达了青州;并且亲自带队向着梁山而来了。
当今正所谓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的理由。梁山实在太需要这个外来的援力了;无论对方是如何的动机和企图。
他如此思绪浮想联翩着;直到看到前方道路上的马队和旗帜;急忙喊到
“迎宾……”
“奏乐……”
有气无力的鼓吹声;顿时荡漾在水泊之畔;毕竟;距离他们的上一顿的早食吃过;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光。
在越来越缺乏气力的鼓吹声中;径直走过了数阵的马队、步军和铳手;分作两翼齐列之后;才看见了马上那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梁山旧属……”
罗骠骑深吸了口气;率身大步走上前;高声喊着半跪在地。
“拜见经略大人;……”
在他的带头下;身后那些将领和部署;也有些惊异或是错愕的;迅速或者迟疑着纷纷拜倒下来。;顿时只剩下一片伏地的身影。
在这一刻;罗骠骑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身为关系这么多人的大首领;他必须以身作则;绝不能让对方看到任何轻慢之心和懈怠之意。
反正;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凭仗;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失去了;反倒是迫切需要这个转机和出路。
至于;昔日那些在山上的过往;反而不可凭据;甚至要有所讳言的;以免无形间得罪和触怒对方。毕竟以他所知的那些上位者;没人会喜欢一群潜在的下属;轰开口口声声自己落魄时如何如何的情形。
他宁愿当初次见面的贵人;慎重其事的来对待和处置。
“蒙经略不弃……”
罗骠骑按照事先构思好的说词;却发现有些卡壳了。
“罗某愿”
因为对方已经不按理出牌的;只身径直下马;快步上前将他扶住。
“骠骑大兄何必如此见外……”
“当年在山上承蒙照应;多有铭记……”
“所以这些尊卑之礼;就免了吧……”
“如今梁山既入得我麾下;自当是尽力保证周全的”
“日后还有更多相互护持;共同勉力的机会呢……”
随着这些很可能只是客套的话语;罗骠骑也渐渐安心下来;除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失落;还有某种如释重负的情绪。从此以后;就不用再为数万人的前程和日常生计操心了;可以安心下来做一个纯粹的武人了。
这时;随行前来的那些军士;也从马拉的大车上;掏出许多陶瓮装的罐头和纸包的大块压缩口粮来;分发到他们的手上。
“如蒙不弃的话……”
巡阅完这些出迎的队伍;对方继续到
“山上大多数人;完全可以去青州就食……”
“我这次带来的这些口粮;应该足供你们路上所需有余的……”
罗骠骑苦笑了一下;看着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部下;难道自己这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和机会么。
“但从军帅行事……”
然后;罗骠骑为我一一介绍梁山剩余的列位头领;其中大多数是熟人;比如罗克敌;那就会多叙旧上几句;说说当年的趣闻和轶事;稍稍缓解一下大多数人;有些谨小慎微的紧张情绪和气氛。
直到介绍到最后一位;我的心情才稍稍漾动起来;
他的年纪比罗克敌稍大;生的是方面阔脸;广额疏眉;目圆颊丰;鼻粱甚是尖挺;手掌握起来的骨节很大;掌纹像是砂纸般很是粗糙。说话动作;却自有一股子沉厚坚毅的气质。
“嗯;你就是鹏举……颇有大将风范”
我忍住某种两眼放光的神色和心情;故作平静的看着这位道
“可与克敌、与叔一起;入我本阵;添为部将否”
“多谢经略提携……”
一旁的刘琦反应的最快;当下拉着还有些惊讶和迟疑的鹏举;连同罗克敌一起半身行礼;算是应承了下来。
由此;我心中不由对很是知趣;能够及时见机行事的刘琦;要说各“赞”字;这样就算是入的我彀中了。
这就是我格外偷闲;亲自来梁山的最大动机和理由之一;还能有比亲自雪中送炭;更容易收获好感和忠诚度的事情么。
然后我又转过身来;对着隐隐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的罗骠骑道。
“我麾下散兵数十团;还缺一个居中协理统筹的都监官”
“不知骠骑;可否为我分忧呼……”
随着罗骠骑的应承;这也意味着梁山上最大的几只武装力量;对我低头和附从之意。
除此之外;梁山众人之中值得关注;还有一个登州人柯山梦;他代表了从覆灭的登州镇;逃过来的幸存者势力;在黄海和渤海一带海贸中颇有人脉和渊源;不过没有像样的武装力量。
至于另一个海陆贸易的代表人物平将门;其实是谜样生物的私属家臣;带领的一班来自夷州的手下;也是我的海陆生意无意间留在梁山的一步暗棋;在必要的时候作为内部呼应的奇兵;现在也到了回归的时候了。
这样下来;随着时间日久;梁山上的残余势力;就可以完成分化瓦解;尽为我所有了。
…
第四百七十七章 渐变7
初步接受了梁山势力投献之后;就是抽个闲暇故地重游;
只可惜;八百里水泊芦荡的风光;都被烧成了白地;网如棋盘的杏支巷;也给填成了一条条坦途;而变得支离破碎不堪。
再加上冬季的枯水期;原本河道的位置上;就只剩下一滩滩翻着泥浆的沼淖、水哇、泡子。从山上渊源望下去;就像是瘌痢头上的一块块疤痕一般。
更不用说;
山上那些年久失修的半截聚义厅;山前荒废的练兵场;被烧毁的水军码头;坑坑洼洼的盘山大道;烟熏火燎的城寨关口;乃至山后我呆过的杂库;还有如今萧条不已的海市;都已经物是人非的苍桑茫然。
关于当年的人和事;我也特意问过罗骠骑和刘琦;关于那只喜欢跑到后山来听我讲故事的“蘑菇子”事情;但所得有限。
以当初他们五军正将的层面;也是只知道这是梁山需要慎重对待的贵宾;拥有极大的权限和便利;所以才可以随意往来梁山各处。
却是由当初九曜头领之中的女性;别号“太阴星”的曲玲珑给带上山;具体身份只有大首领卢天君知道一些;并且亲自安排一切的;就算是身为实质上二号人物的军师风君子;也无从得知和插手。
而作为梁山唯一的女头领;那位熟女曲玲珑的来历同样十分神秘;大家只是知道她来自海外;在东海三大藩的诸侯之中;亦是拥有极大的能耐和门路。
就连梁山的重要外援——雄踞在胶东半岛的登州镇;都能直接搭得上关系。
因此;除却关系亲密的大首领卢天君;以及身份超然的军师风君子外。其余几位首领不管背后如何杯葛和勾心斗角;在当面上也不得不尊称一声“曲阿姑”“大阿姐”。
而随着这两位关键人物;在重九之变中的一死一失踪;贵宾所独居的拿出山头院落被烧成白地;这也变成了一出无头公案了。至少没有人见到具体目标的尸体;或是没能将其从那些累累尸骸中分辨出来。
事实上;在重九之变那尸横枕籍的血色之夜里;损失的梁山中上层和由此带来的间接影响尤为严重;以至于罗骠骑主导的后梁山时代;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抱残守缺而无可抑制的陷入衰败。
不过;当年负责过具体人物守卫的老营将士;却是还有人幸存下来。根据他们的努力回忆当时的一些口传风闻。
据说是大首领卢天君在酒酣耳热时;曾经对心腹有言过;说是山上这处贵宾;乃是他日后的重要凭仗和退路之一;绝不可以有所慢待的。
走马观花式的查看了山上的情形之后;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罗骠骑;为什么会答应的那么痛快了。或者说是他;生怕我不肯接收下这个大包袱;而做出的委曲求全姿态。
因为;如今的梁山除了少许的武装力量之外;几乎成了个大号的难民营了。里面全是各种嗷嗷待毙的人们;软绵绵的蜷缩在各种建筑和蓬窝之中;暮气沉沉的让人心里发咻。
就连我当初经手过的那个杂库;连同那个阿骨打临时藏身的地穴;里面也塞满了人;
若不是些许的动静;让他们眼珠子还在睁动的话;就像是一堆堆抱团取暖的死人;直到听说开饭了;才像是活了过来用最大的气力;最快的速度爬起来。
不过带我来说却也不完全是包袱;真正老弱病残早在冬天到来之前;就已经熬不下去了;剩下居于青壮年之间男女;几乎占了六七成的比例。
而且他们不似是普通百姓一般;多少有所纪律性;甚至是一定的战斗能力。
这对我来说同样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只要让他们吃饱和稍加休息之后;就可以马上派上用场。
因此;如今最好的安排;就是尽快让他们迁到青州境内去;然后在梁山留守少量人马;保护核心的山区和海市;作为我军在北边的前哨基地。
我心中如此盘算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想开口;就看见前方罗骠骑迎了上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手中捧着若于器具年轻人;
“当初经略在山上流下的些许事物;”
罗骠骑对我恭声解释道
“我等还好生留着权作纪念”
“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却都是我当初留在山上的一些手工制作的器具和小玩意儿。
而捧着这些东西的;则是一个颇为俊秀的男子;仔细再看却是男扮女装的西北货。
颇为健美的大长腿;高挑的身形;面深颊削而鼻翼坚挺;嘴唇很薄;看起来有些许外族的血统;只是那对略带褐色眼珠子;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她虽然穿的是寻常的男式衣袍;但是站在那里;举手投足自有一种健美修长的中性魅力;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模特身材式的天生衣服架子。
“阿姐……”
跟在我身边的阿骨打;已经热情开声招呼道。
“恩主带我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