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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籍着宅邸翻修增扩的机会;也带着一于人等;开始了到处巡查和流动办公的各地巡游旅程。
好在现如今以青州为核心的地盘;我也不用走出太远;最多不超过两个州的距离;与益都府衙的公文送达递交上的联系;延迟的也相当有限;就是丘陵山地多了点。
不过这一转下来;只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是被另时空的金三胖给附体了;不是巡视养殖惩民屯点;就是查看建设中的工地;矿山;或是生产中的工场、作坊。
忽然有些能够体会这位家天下的金氏三代;在大国博弈与恶邻相伴夹缝中;只能到处巡视来体现存在感和制造出镜率的无奈心情了。
如今在我的治下;民生状况虽然谈不上艰难;但也不算如何的安乐富足;因为大多数人的日常;总是被各种集体劳役和工作任务;给排的满满的。除了官办的年节佳庆之外;也少有休息的时候。
事实上;除了在我的治下;除了休整放假的在役编制外;还真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闲人。或者说;不容许乞丐、混混;这样游手好闲的存在;一经发现就抓去挖沙采石;或是海边制盐;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在通常情况下;正所谓男人当作牲口用;女人当作男人用则是一种常态;就算是相对比例较偏少的老人;或是数量较大的孩童;也必须参与力所能及的零散工作;才能获的一天所需配给。
因此;反倒是真正的牲口;过的比人还要好一些;作为地方相对有限的重劳力资源;需要小心伺候着。
唯一区别的是;在少有停歇的繁重劳作的前提下;至少大多数人能够吃各七八分饱;劳动强度也不是毫无上限;而是维持在一个平均水准的阀值;并有专人监督他们的身体状况;避免过渡劳损和积劳成疾的现象。
为此;我已经惩处十几例行事简单粗暴;不讲究方法和手段;只会一位催逼的中下层管理者。而大加鼓励在生产生活中;从改良管理方法和劳动技术入手;然后再辅以团组竞争机制;进一步提高效率和产能。
这当然不是良心发现;或是人道主义作祟;只是最基本的性价比考量。
毕竟从长远来说;他们是可再生和循环利用的重要资源;不是为了达成目的就可以肆意使用的短期消耗品。不能让他们连生养后代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这么做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更加持久而充分剥削和压榨剩余价值。有效减少地方日常维持的损耗和成本;而重点供应军队为核心的日常运作。
因此在;在兼顾了基本管理效率和运作成本的要求下;目前的政权架构还是相对简明扼要的。
拒如此;隔一段时间过劳死的例子;还是总有那么几回的。但是相对北方这个整体大环境来说;却又是难得与民休养生息的太平一隅。
至少不用整天生活在被流匪乱军抢劫;被的居无安定的恐惧与担忧之中;也不用担心自己辛辛苦苦流竟水;从土里刨出来的一点粮食;随随便便就就被人给各种个名目夺走
在这里只要能劳作;就不用担心饿肚子;至少在这个绵连持续的乱世中;偏安一隅的诱惑和魅力;还是大多数底层人民难以抗拒的。
当然;本军在日常的舆论宣传上;也会格外强调这一点的。所谓的幸福感都是通过对比出来的;不需要强调什么福利待遇;只要自己能够感受到;切切实实的过的比别人好;这就足够令人安心了。
因此;有了这个外部大环境的对照;那些被本军收拢回来的流民们;很容易就被安定的气氛所吸引;而迅速度过适应期而投入到军管下的生产劳作日常中去。
而有外部这些新血的竞争和各种消息渠道的刺激;原本编管下的本地人口;多少也会格外珍惜这个偏安一隅的机会;而努力工作。
因此目前总体情况和发展势头还是良好。
…
第五百二十五章 经略5
嗯嗯;又是五千字大章;不该表示哦一下么
黄淮平原之上;漕运南线的运河河畔。
连身明光与细鳞披挂;圆边铁盔的战兵;与锁子背甲蔽膝;宽檐笠帽的铳兵;前后列队在一起;构成了两种鲜明色调和森然进逼的分野。
在他们面前是且战且退;一边丢下尸体和伤员;一边努力保持着最后队形的北军大部;直到一处完好的营垒;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不要在野战中纠缠;退到营垒里去坚守……”
现任的怀庆军使;同卫节度留后李处温;也在马上挥臂高声嘶喊着。
“用掩体遮蔽来对付他们”
在营垒之侧冲出的数股骑兵;不计代价的拼死掩护与接应下;幸存的大多数人马还是得以退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营垒之中。
随后咻咻飞舞的灼热弹丸;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排射;密密匝匝的击打在栅墙上;
又崩裂溅射起一蓬蓬碎屑;时不时穿透了栅墙之后;而将后面的人体和手牌;一起掼倒在地;然后又被重新补上
因此;虽然伤亡依旧在增加;但是来自营外远程铳击的杀伤效果;还是被各种掩体与护墙;给相当程度上的削弱和遏制了。
依托着现成营防工事的掩护;这些北军总算是摆脱了溃亡中;光挨打而无力回头重整的颓丧与混乱;而就地重新站稳脚跟下来。
开始救治伤员和补充食水;同时拼命的加强起营防来。
不断有车辆和箱子;筐娄之类的物件;被堆积到了栅墙边上;构筑成新的掩体和遮蔽
物;进一步将那些远程投射的弹雨;给阻挡在外。
“稳住……”
喝了一囊水;吃了几口于饼;还没有来得及搽掉脸上尘灰的李处温;继续高声喊道
“牌手继续上前抵挡……”
“射生军再等一等……”
“拉近了再做反击。”
嗡嗡飞舞而出的白羽箭;就像是铺卷过天空的蝗群一般;落入正在缓缓推进的阵列;
在血花朵朵之间;顿时贯穿了带倒了好些身体。
那些踩着鼓点前行的南军;也终于停了下来。由队中的白兵向斜上前方;齐列举起了长条手牌权作掩护。然后在变调的鼓点节拍;与叮咚咄咄的挡隔声中;慢慢退后重新拉开放射的距离。
只剩下紧一阵慢一阵的哔剥噗噗;大多数击打在掩体上的着弹声响;虽然压制射击还在依旧;但是准头和密度都似乎变得稀疏多了。
但是好景不长;对方的阵列之中稍稍收缩之后;却又中道分来;缓缓的推出了十数架的黑黝黝的炮身来;
“小心避让……”
“敌军发炮了……”
“快快伏下身子……”
站在处哨台挡板后观望的哨兵;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喊声;荡漾在栅墙后的序列之中;
然而;他们的反应已经有些晚了。只听的远处通通的闷声震响;点点烟团绽起黑压压的南军队列前。
令人窒息而格外煎熬的瞬息等待之后;呼啸在风中的声响;终于掠过了他们的上方;远远的落入营盘之中;蓬蓬弹跳着炸起数团土浪尘雨;以及少许帐篷倒塌和牲畜的哀鸣声。
却是这一轮初射;明显有些偏高了;
“快快……”
这时李处温再度喊了起来。
“弩车何在;给我推上前去……”
“速速反击……”
在他的叫喊和鞭策下;七八架明显带有南朝风格的车弩;从营中的遮掩物后面推了出
来;然后沿着预设的位置;一点点的垫高上举;最后用石头杂物垫好稳住。
然后在齐声的号子中;逐一的转盘上弦;调校射角和准据。
这时远方排射而来的弹雨;再次撂在在栅墙和掩体之上;打在那些露出头身来;正在合力推动上弦的人群中;惨叫连连的顿然让三架车弩;失力翻倒在地。
上好弦的重矢也因此嘣的一声;乱射在低伏掩体后的人群中;每一只至少钉穿数人。
但是剩下的几具车弩;还是将五联装的粗大重矢;给放射了出去;只是冲忙之下大多影响了准头;而掠空之后斜斜落在了炮组外围边缘中;贯穿了前沿战兵队列;而造成些许伤亡。
但却距离真正的目标——正在装填的炮组;显然相去甚远;
“再来……”
李处温咬着牙齿怒喝到;
而此刻重新调校了试射参数的炮组;也再次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这一次的射击线依然被压低了许多。
只听得栅墙上蓬蓬的撞击和炸裂声;即接着连片的哀鸣与惨叫声中;着弹处的那些木制栅墙;连同后面的掩体大排一起;被轰个粉碎。
霎那间迸裂四散喷溅的碎屑;直接打倒了周围一片士兵;一时间只剩下满地已然淹没在血泊中;或是捂着插在头脸手脚上的木条碎片;滚在地上哀嚎着的人体;
再一轮炮击下来;顿时在外围护墙上崩出若于个;毫无遮掩看见内里的大缺口来;虽然很快;就被营中北兵冒死推上来的马车和土筐给堵住。
但是外面的南军阵列;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也顺势动作了起来;只见前沿的白兵;也举起了手牌;掩护着后队猛然开始向前突进;
他们几乎是时跑时停的间隔射击着;飞快的越过百余步的距离;而抵近了营垒之前;然后又迅速将拉长的纵队;变作数段横阵。而一鼓作气的杀入那些;被轰打出来的数处缺口之中;而进入血腥残酷的激烈白刃战。
而后方跟进的铳列;也顺势分作数列;改对那些墙后的北军集中攒射压制;令其抬不起头来。
而作为敢战队中先首;部将李铁牛黑衣黑甲;双持长柄大斧;像是一阵风一般率先杀入最大的一处缺口之中;霎那间被斩断肢体、首级;在血肉横飞与怒吼惨叫;并起齐落。
“好个黑旋风……”
后方压阵观战的车营正将张宪;也不由赞声道
“好个横冲直撞的大铁牛……”
而火速跟进其后的敢战士们;则在外围同伴的掩护下;纷纷举起引着的火雷弹和火油弹;向着左右抛投起来。
在成团的火光和爆裂声中;那些匆忙涌过来堵缺的敌兵;几乎是迎面被炸的人仰马翻;又被粘连的火团;烧得焦头烂额。
而在蜂拥而至的敌人之中;杀个数进数出好不畅快淋漓的李铁牛;突然觉得面前一松;却是汗毛站立的交横过斧面来;噎的重重震荡一声;却是架住一只大铁锏。
“居然是你。”
对方也认出他来;不由惊异的咦了一声。
“便是爷爷我如何……”
李铁牛重重哼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是没趣……”
对方扫了眼他身上的服色与肩领章之后;从面皮上扯开一丝笑容;突然抽回铁锏信手
反砸中一名北兵;将其兵器连同手臂敲成两截。
“不若比比;谁人的杀敌更多……”
“比就比。”
李铁牛看了对方的背影;瓮声道
“俺怕过谁么。”
随着不断涌入的南军;浩荡的厮杀与铳击声;也在不断向内延伸和推进。
后队的那些铳兵;甚至都已经越过了拒马河壕沟;冲到了栅墙之下而隔着缝隙;向着内里的攒射那些被冲散和分隔开来的北兵。
眼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少量骑兵簇拥着将旗和李处温;开始从后方营门猛然突出;抢先一步掠过那些绕墙包抄的南军;扬尘飞驰而去。
突出来之后;在骑行中清点人数;李处温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押衙都虞候李爽;并不在其中。亦是只能强忍悲痛与伤怀;继续前行。
只是;他们刚刚将一片纷乱的战惩营垒;抛在身后的天际线下;就听的前方号炮数响;竞得好些马顿足仰蹄起来。
微微起伏的土坡之后;突然冲出一只人马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喷射出一片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