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真正动起来之后,这些防戍辽城的藩兵表现,也并没有我预料的那么差劲或是松懈;
因为对应城外变乱的需要,他们本身就处于被动员起来的状态,关实在东门内外的驻地,就已经集结了六个营,约四千多名藩兵;因此只要打开城门,跟着我的人马后面一起杀出去就行了。
同时相应城外发生动乱的区域虽然广大,但是陷入混战和乱斗的各方,显然没有办法,在我们面前取得优势和便利,就被当作必须扫除的障碍物,给正面抢攻突击溃乱过去。
因此,我们直接沿着后援的来路,再从城郊外一片大乱的营地里,以最短的直线距离给强行突破,一鼓作气向着安舜堡杀回去。
我麾下以火器为主的护卫部队,在其中充作了那突破和推进的尖刀,而罗氏的藩兵,则在两翼充做了收容和后续弹压的角色。
因此,当我带着先头人马,当先轻骑快马的击溃打垮了,聚拢在安舜堡周围的敌对武装之后,
跟在后头的那些辽城藩兵也没有闲着,居然利用这个局势和契机,迅速就把东门外这一面的混乱,给暂且平复了下来。
在城郊的各家世臣、分藩和代官的各自留守营地中,陆续收缴了堆积如山的兵器,编管了至少上万人。
而拷问攻打安舜堡的这些敌人,也不是别的来头,居然是来自新城的那部归遣部队;他们在半路上接到了来自本家的正式的信符和命令,就是协助一只本家的跳荡队,攻陷被“叛乱分子”盘踞的安舜堡。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明摆又被卷入到莫名其妙的阴谋与纷争中去了。
然后,我干脆一鼓作气,带着裹挟来的辽城藩兵,再接再厉的杀奔向南门和西门;一通淮军标志性的,火力开道加白刃突刺,骑兵迂回突击的驱赶和镇压;
再击杀了约莫上千名,又俘获了两倍于此,坚持负隅顽抗的可疑人等和敌对分子之后,也将那两向的混乱也给平复下来。
然后,才在重新建立了管控和秩序的夜色深沉下,向裹挟来的藩兵移交了防务,徐徐然带队重新退回到,占据下来东城门楼之内权做修整。
只是经过这么一通裹挟出兵的事情下来,我与罗藩的盟友关系,也就变得更加复杂和尴尬了,就算是因此翻脸也不足为奇的,因此我也再次萌生了某种去意。
只是,这时候帘外的当值虞侯,再次向我通报的一个消息,却让我有些惊讶起来。
虽然城外的局部混乱虽然还在继续,但是城内罗氏的高层,却差不多都汇聚到我这里来,要求会见了。
难道是希望我能够再度出手,仿照昨天东门外的故事,将城外的乱举给乘势逐一的平息下去了。
不过越俎代庖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对继续蹚上这滩浑水,已经是各种敬谢不敏了。
我一边走过短短的甬道,一边如此思量如何回绝他们,并且就此告别辞去。
然后,我就在临时的会客之所,见到了内宰朱彦年和管领张义新为首的三管六典,还有大司丞罗虞和国造温鄙在内的一干重臣,
仔细分辨下来,似乎当初接风宴会上的新老面孔,大半都到齐了。
但是从他们如丧考妣的语气和天蹦下来式的表情,我才知道几天前还坐在一起的饮宴罗允孝,居然已经死了。
就在为前藩主的山陵结庐守孝期间,被前家老罗湛容纠集的余党给袭杀了。
而在城外发生大规模变乱又被平定的期间,罗氏嫡系的一干子女,也在昨夜被刺客闯入,而连同保护他们的内藩卫士和奴仆一起,全部遭到了毒手,因此全城震动而大肆搜捕、追拿相应的凶手。
然后代藩主遇害的噩耗传来,这个追查也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因此,现在不管是内城还是外郭之中,现在都是一片大乱,城内新补充未久的藩兵当即散去大半,而作为家族核心武力的安东守捉军驻地里,也出现了各种不稳和人心混乱的迹象,
以至于,甚至有一部人马高喊着为代藩主报仇的口号,裹挟大半的驻留人马,已经自发冲出了城去而不知所踪了。
因此,眼下城内居然只余五六千,人心不安之兵,除了内城些许坚守岗位的藩卫之外,其中大部分还是被我带出去解围,而阴差阳错保留下来的东门守军。
而罗湛容为首的叛党军队,却似滚雪球一般的壮大当中,在迅速拔出了周边的几个子城,有吞并了聚集在周边的世臣、分藩的私人武装之后,即将逼近辽城摊牌了。
因此,他们在城内空虚而无人可以主持防务的情形下,就脖乱投医式的就想起,并找上了我这个,还算是本家比较坚定的外盟还远宗。
这简直是疯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种画风了呢。
…
第七百九十六章 肘腋6
一片巡禁森严而刁斗声声当中。
已经是一名选锋部将的李铁牛,也带一干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军士,游曳在内城的坊区之间,
正所谓凡是被冠有先锋、选锋、先登、先手、陷阵、跳荡之类字号的军序,代表的都是军中最悍勇最精锐的健儿之选。
而能够在战后,继续保持这个称号和头衔的;乃是一军之众上万当中,层层选拔和淘汰出来,百里挑一的百余人到数百人而已。
因此,他们也是拥有额外专属的津贴和补助,比同士官而高一阶福利和优厚待遇,以及在战斗结束后,优先挑选战利品和获得补充休整;在平时拥有自己的特色旗帜和徽章、标示,相对宽松而自主的休假,等一系列特殊荣誉。
而如今的李铁牛,正是隶属于前军军序之下,其中引以为豪的光荣一员,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暂时有些转不开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占地广阔的甲第宅院。
绵连起伏一眼看不到头尾的高墙,鱼逦连横的深宅大院之间,隐约可见的雕梁画栋和飞檐斗拱,红绿缤纷的园林馆苑;无不在昭示着,与众不同宏阔壮美的北地气派和昔日安东第一家的历史底蕴。
据说最盛时,罗氏一族按照主从嫡庶的远近亲疏,足足有上千家生活在这里,而世代追随和遵从他们的臣下部曲,负责侍奉他们的奴婢仆役,加起来更是有数万人之众。
只是如今,走在由大块水磨发亮的青石板,拼接敷设而成的平敞街道上,不见任何的行人和车马的行迹,到处都是封门闭户的萧条景象。
一些家宅门户之内更是普遍带孝,甚至有些乃是旧丧未除,新丧又起的双重,乃至多重的丧礼挂幡,在风中惨淡的招摇着。
看到这一幕,李铁牛忽然觉得有些寡淡无趣,正所谓乱世人命贱如土,就算是这种朱门甲地的大藩诸侯,也不能例外啊。相比之下他曾经的家乡,如今在淮东治下的青州,还真是难能可贵太平安乐的乱?一隅啊。
想到这里,他信手将一根**的鲸肉条给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动开来。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零嘴之一,极具南海地方特色的出产之物;据说每捕杀一只巨鲸,所得的肉脂皮胶动辄以数十万斤计,可以轻易满足数百家之口的一月之需。
而就算是腑脏和骨殖也是极有用处,因此,各色鲸类制品,也是淮东进口的大宗之一。
虽然,除了嫩比肥牛羔羊的少数部位外,鲸身上的大多数肉质,都是又粗又老的难以下口;但对于那些饱尝过饥苦滋味的人来说,好歹也是真正的肉味啊;
更何况军中的火头也在烹饪和加工方法上,努力无比的推陈出新的,因此这些大桶封装的鲸肉,经过酱料和盐的腌渍后切成薄片或是条子,无论是拿来和粮砖一起炖汤,还是和着板油炙熟了吃,或是炒熟成酥脆的肉松;都是不错的选择和口味。
突然,冷冷清醒的街巷内,有跑动的人影闪过,还有向内重物拖曳的声响,顿时从队伍中分出几名军士,上前探寻究竟。
站在巷口还没说上几句话,却冷不防迎面飞过来的细碎飞刀和弩矢,顿时打在过去问话和探视的几个巡逻军士身上,又在闷哼声中将他们贯倒在地。
“备敌……变阵”
李铁牛顿然大喝道,顺手拨打开一只散射的飞刀。
“吹哨……告警”
“余子予我,攻击前进……”
一连串口号喊了下来,这时候剩余的人也托举起手中的长短火铳,面对着刀匕投射过来的方向,短暂而急促的排射出去。
霎那间打得巷道中的壁板和砖墙尘土飞溅,还有零星的惨叫声,从背后透了出来。
然后随着被打得百孔千疮的,某处沿街壁板轰然倒下之后,飞扬的尘土之间,却有更多的人影绰约;就像是被捅开的蚁穴,又像是被打翻的蜂巢一般,蒙脸持兵的汹然向他这队巡哨反扑而来。
但是首当其冲的李铁牛却不怒反喜,只见他腾空翻手倒转过两只打空的尺半短铳,举重若轻的挥舞着锤头一般沉重结实的厚木枪托,大吼咆哮着迎面冲进这些武装凶徒之中,
只听得蓬蓬入肉有声的动静,当即如两扇风车一般的横扫砸倒数名对敌之人,有将他们崩碎而出的脑浆和扭曲变形的肢体,像是扫垃圾一般撩倒到边上去……
太子河南岸的旷野之中,涌动的鼓号声声和旗帜如林,也正在可见的距离内,逐步逼近辽城。
只是最新的发现,让前出军中的领头人有些错愕,又不敢擅专的火速呈递到后阵中军。
“可恶……之极”
罗湛容有些气结的,看着人影绰约的城头上,新插上的那几面风雷旗旗帜,只觉得怒不可遏又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有些头昏脑胀起来。
最糟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都怪博罗会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鼠辈,好歹自己托付了重任和信赖,却肆意而为把事情搞成这副德行。
现在,不但在城外牵制和呼应他的若干偏师没了,按照既定的方针他们应该一边制造混乱,一边伺机夺取门户之要,或是混入城中发挥里应外合的作用;
最后居然还让淮东军亲自上城协守,难道他聚势威压的夺城大计,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虽然他麾下看起来兵强马壮所聚甚重,但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追随他,谋取这一番大业;又有多少三心二意或是首鼠两端,纯粹了为了利益和许诺而追随近来;或是虚以委蛇,在强势之下不得不屈从他的……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对身后吩咐了几句;半响之后,一只仓促组成的攻城部队,高举着简单制作的云梯和挡车,缓缓加速向前而去。
直到越过了某个临界点和隐性的界限之后,一只蓄而不发保持静默的城头上,骤然轰鸣声大作,甚至还听到了炮击的震响声。
只见被拉长的攻城序列后部和中部,十几个火光点点之处,无不是血肉横飞被炸的人仰马翻,而已经前出的人马受此重挫和惊吓,却是争相溃逃都来不及了。
而最近的一处被炸裂开的地方,距离观望的罗湛容也不过是数百步,
这不由让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想到在军中曾经见过的情景和战绩,最后还是下令停止其他几路,陆续准备好的试探性攻势,收兵暂退数里择地立营。
眼下之际,看来只能乘势先整合了内部再说了……
东门墙头之外,
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对方还是被我的虚张声势给吓住了,
毕竟,连我的随行护卫部队在内,光靠城内这仓促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