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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淮东现有的经济体量,也不过是刚刚起步没有多久,就算加上婆罗洲和夷州的那些经营和拓展;短期之内,与国朝后方那些浙东、浙西、赣饶、管桂、交州等老牌的地域财阀势力,没有什么可比性;
但是想要凭借近水楼台的地利优势,在经济和贸易层面上轻松碾压和制服这些,并不怎么齐心的分藩诸侯势力,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按照商务部门的推演和预算,在足够入差积累的劣势之下,相信这些地方诸侯势力,会很容易接受淮东的引导和变通,而把损失通过私下的通商活动,转嫁到更北方的那些独立诸侯联盟中去。
虽然这一切是通过军事上的镇压和征服手段,以及籍以昔日罗氏的残余名义,在政治上完成移交和过场,所同步达成的结果。
显然在当地诸侯之中,并不是那么令人心悦诚服,也需要足够时间的要点驻军威慑和移民经营的双管齐下,才能取得一些武力之外的实质性效果。
但是第一批产生的效益,八万石的各色粮草,十几万缗的战利品和财货,已经被渡海输送到了淮东,并且大都转化成了相应后续生产里的燃料和催化剂了。
然而与此同时然人有些惊醒和惕然的是,地图上分作数处的飞地和间接控制区,已经足以让有所消减的淮东军力,被分散摊薄到了一个危险的水准线上。
以至于目前需要靠轮换交替,这些新入手地方出身的守备部队,来保持一种异地驻守下的相对平衡和稳定了。
所在在张宪和风卷旗相继两度出兵之后,我居然发现偌大的淮东治下,除了我直属资序作为种子的几个营团,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机动的主战兵力了。
而刘延庆带来的新部队,无疑将进一步加剧这种复杂的局面。这无疑是某种意义上后方因势利导,继续变相抑制我淮东自行拓展和壮大的阳谋啊。
想到这一步,我忽然又有些烦恼起来了。
阿琪酷似李十娘的脸蛋和外形,也让我稍微有一种补偿性的籍慰心态和狠狠凌虐的复杂情节。
“好吧,”
我对着阿秋吩咐道。
“坐上来,自己动……”
而带着束缚器具的阿琪,则只能继续跪在地上用口舌服侍和助兴。
然后就听着紧紧套在我身上,而随着肢体动作有些颤声的阿秋,凑趣式的唱起了我所教授的《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
第八百零六十三章 拨乱3
“神标军也败了……”
“后在本阵排除的马队接应下,仅有不足千余人逃归……”
“为了掩护这些残余,马队在佯攻冲阵和骚扰牵制当中,亦是折损了一百多骑呢……“
“也好……”
已经是东线主帅的张德坤,背着手微微点头叹息着,看着面前皮质大地图上的标识。
“这样就能对国朝有所交代了吧……”
在亟内道的部分,自钒县以东代表北朝的据点,已经尽数被敌军的青蓝色所占满;而代表他麾下人马的各只小旗,也在地图的分布上足足缩水了一大半。
虽然其中有大半都是本地调配到他手下,或是临时征募而来的守捉、团练兵,乃至土团乡勇之流,但是溃决和事先的这么快,还是让他有些肉痛的。
现在主动要求断后的神标军也败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依旧可能因为败退失地而遭到洛都方面的训责和惩戒。
但是有神标军的遭遇作为背书和对照,洛都方面想要临阵换将的可能性,也就无限的被推延下去了,身在大局为重支系啊,还要继续加强和支援他这方面的力量。
要知道如今从东到西,发生在都亟道广大战场上的各处战事,也只有他所在的汜水关一线,和杨可世所在的洢水战线,能够在敌军步步紧逼的攻势下,将成建制的撤退和保全下来;
而在其他几个争夺的要点和战场那里,别人的部队已经不知道被打散和击溃,又重组再编了多少次了。
然而,这一刻。
他的眼前却是浮现过一张傲然英凛的面孔,和那种舍我取谁的慨然决绝,真是可惜了这些方才在军中崭露头角而相继崛起的少壮之士了。
虽然这种结果和事实,其实也是他一力引导和推动的产物和反响……
与此同时的龙门山下的洢水夹谷之中,
昔日精美恢弘的龙门石窟,现在已经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场了。折断的杨字大旗,也被践踏在地面上
从西面规模最大的奉先寺,到东面潜溪寺诸洞,成群结队的南朝兵马,正在沿着一个个洞窟清理可能残余的北兵,而更多的敌军尸体,被从岸边丢进河水里。
而在河水靠近洛都的上流,与杨可世所部的战斗在却还在继续着。
退下来的部众们,一边增派人员缮修和巩固沿河的新防线,一边看着对岸的敌军把十几床蜂击弩搬到河边来,一字儿地摆定,对准渡口对岸的北兵猛烈地发射箭矢。
蜂击弩是一种利用机械发射的大型器械,每一床需要十多名熟手服伺它,一经彀弓注矢,弩手们用力一踏足,数十支五六尺长短,单单一个箭镞就有斤重的粗重铁箭就同时飞出,
最远处可达一千步。铁甲、盾牌、挡板、牛皮帐篷都挡不住它的锋芒,就算是两三尺厚的土墙也射得透,确是当时战争中远攻的有效武器,
实在不到紧要战斗关头,不肯随便拿出来使用。因为它有一个明显缺点,这种蜂击弩实在是笨重而行动不便。而且在两军相交,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怕误伤了自己人,
河畔的阵地上,弩矢猛发,急如骤雨。对岸的北军,无论在地面上、车马里都存不得身,就如串刺一般的被钉死在地上,只好纷纷散开,胆大的就匍訇在原地上,伺机攻击。
而那些南军趁此弩矢乱发的机会,在一名顶盔掼甲的高大军将率领下,一声呐喊,径自抢登上木排联成的浮桥,直奔彼岸的渡口。这真是千钧一发的重要关头。
那些北兵虽然挡不住弩矢,却躲在弩矢射不到的隐僻处发射箭矢来攻击浮桥上的南军。南军越是接近中流,箭矢就越加来得密集和有力,中箭的概率也就更大,
只见那些南军将士身体晃了晃,就纷纷被射倒在浮桥上或掉下河去带着血水。拼成浮桥的木筏一晃一晃地不住往左右摆动,给他们的进造成莫大的困难。
“哎哟!“
多个声音同时高呼起来。他们忽然发现距浮桥不远处的上游,有十多条已经着了火的木船,顺着水势,直向浮桥靠拢来。
火船上满载着油脂、干荻、硫磺、麦杆等容易着火的东西,乘着风势,倏忽之间就烧得十分炽旺,径驶到浮桥旁边,冲撞、打散和延烧着木筏。它像一条火龙似地阻挡浮桥上南军的去路。
浮桥上也出现一阵不可避免的混乱。
有人看看无法前进了,有人怕火延烧到自己身上,有人被烟焰迷了眼睛,都想退回去。术筏以更大的幅度椅起来。这种混乱的情形如果不加制止,就可能引起全面的溃败。
领头的大将交州制置使兼剽子军统制竺士高,一看形势不好,急忙顺着木筏椅之势,左右摆动着他的沉重的身体,然后站稳了,厉声喝道:
“俺们既已来到此地,有死无生,刀山能上,火海能闯。几条火船打什么紧?哪个兄弟跳下河去制服它?“
好像回答他的说话一样,对岸北兵一阵密集的乱箭向他射来。一个亲兵猛然跳到他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矢,虽然大都射扎在亲兵的甲衣上,但还是有一箭正好射中他的喉咙,颓然滑倒在筏子上,却还用颤抖的手举起盾牌来,试图掩护住自己的主将。
而另一个站立在竺士高左旁的亲兵,双脚一蹭,扑咚一声,顿时涌入河中。他似乎还没有考虑好用什么方法来制服火船以前,就抢先响应主将的号召,跳进急流中去了。
这时,仿佛勇气比智慧更重要,他投身在混浊的水涡中,拨开一层层的恶浪,直向火龙的方向泅去,想凭他一双空手去制服火龙。筏上的士兵大声嚷喊,替他出主意,想办法。
然后又有五六个亲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跃入波涛中,他们努力捞住一根正在水面上飘浮的长木柱,一齐扑入火海,企图用木柱拄尊船,不让它靠上浮桥。这是在当时条件下,他们可以想到用以制服火龙的唯一有效的办法。
这时污浊的河水已被烧得发烫,一股股的火焰,借着风势,直往他们的头面和身体上扑来,使他们近不得火船。北岸上的辽军,又对准他们,箭矢频发。他们几番上去,
几番都被逼退回来。筏子上的士兵大声呐喊,为他们助威。他们被逼退下了,又再次扑上去,屡退屡进。他们做出了好榜样,接着又有十多名亲兵跳下河去,几个人掮一根木柱——这些木柱是从被撞散的木筏上飘浮开来的,都有大口碗粗细,四、五丈长。
他们捞住木柱,就分成几个小队,拼命扑上去。他们凭着木柱,凭着****的身体,根本不顾北岸射来的乱箭,滚在火海里乱闯。火烫的水、一股股的烈焰、着了火的木柴和芦荻以及他们身上被烧得一溜溜的燎泡,都阻挡不住他们的猛扑。他们一寸一寸地在火海中挺进。
他们成功了,当他们靠近火船用木柱拄尊船的时候,大家不禁欢呼起来。他们把一只只火船在两边拄开去,拄得远远的,让它们自行烧毁,烧成灰烬,中间顿时出现了一段可以通行无阻的地带。
而着了火和被冲撞散的浮挢早被筏子上的南军扑灭扎缚稳固了。被堵在浮桥上的大队南军,乘机呐喊一声,通过这道横拦在河心,横在他们成功的道路上的火墙,直扑河滩。
他们来不及揉一揉被浓烟迷住的眼睛,已被拥在河滩边的北兵截住厮杀。这群被南岸的蜂击弩矢迫散的北兵,这时又阴魂不散从隐蔽处跳出来,与南军展开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人们克服了最大的危险就有权利藐视次要的危险。这些南军的勇士刚从河水中拖泥带浆地爬出来,许多人被烧得皮开肉焦,许多人被烧去头发和胡须,许多人在和水、火的搏斗中失去了兵器和马匹,现在又要跟人数比他们多得不可胜计的北兵接战。
他们只存在百分之一的生存机会,但是能够在地面上与辽军接战,就是他们的生机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成功地登陆的道路,北兵再强也强不过火龙,
火龙尚且可以制服,又何在乎也是血肉之躯的敌军!一个强烈的信念支持着他们,他们必须登陆,所有的障碍必须扫除,而且一定可以扫除。这一刻他们的勇气和神力都陡然增长了几倍。
一名空着双手的亲兵,刚刚爬上河滩,就被藏身在斜坡上的北兵当作目标,觑定他用力一枪刺下来。这名亲兵猛然把枪杆抓住。斜坡上的北兵生怕自己的武器被夺,本能用力向上一扯,抓住枪杆的亲兵顺着这一扯之势,耸身跃上一丈多高的斜坡。
他的双足还没有站稳,就尖声地喊道:
“俺第一个登上坡了,兄弟们快跟上来!“
所有在河滩上接战,在浮桥上抢渡的士兵们都看见这惊险的一瞥,他们不仅用肉眼,而且也用精神上的视觉看到这惊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