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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许多藩领的地缘特点,若是真要要坐等广府派兵来援,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因此才有了这个事后追加授权,藩属各家当主及继承人就地便宜行事的堪乱律条。
因为南朝不但由征战大陆光复中原的需要,也有领导海外诸藩,在四夷诸蛮中扩张领土的需要,
虽然后来幕府收回诸多权力,但是这个条令,却在宗藩院被顽强的保留了下来,只是加上了诸多限制条件。
同时在关于举力北伐问鼎中原,还是继续按部就班,潜移默化的海外征拓上,历代沿袭下来的资源之争,所谓的海陆之争。
也造就了南朝内部,历代在国策方向上拉锯和反复的内耗,两个主要的政治远流,。
“你是婆罗洲罗氏藩分宗嫡子之一,自然也适宜这个条令啊。”
她有些兴奋起来继续道
“况且这个陈条,理论上通用的范围乃是环宇海内辖下之地,若无特别说明,自然也包括了本土的岭外七道啊。。”
“这样说服陈夫人的把握,又多了几分吧。。”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半天之后,我们多了一批跟班。
翻过山坡之后,我们见到了位于河源郡城外的一个战场,兵刃撞击,喊杀声,还有噼里啪啦火铳排射的声音,明显是旗号杂乱的叛军,和青色旗帜下的正规军,像是打翻的大染盘搅扰在一起,厮杀的难分难解。
我总算看到南朝的典型军队的战斗方式,虽然两边都是相似的布阵和战法,
作为远程压制杀伤的序列,基本都是铳在前排发,而弓手在后抛射的远程压制,然后抵近之后,两翼的刀牌手和矛兵顶到前阵,按照长短间距,列队突刺厮杀,算是某种混搭战术。
中规中矩的却很有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残酷美感,不是那种握着键盘鼠标,随便点点生杀予夺,杀得血流成河的二次元表现形式可比的。
“可以动手了。。”
片刻之后随着我的一声号令,上百名骑从护卫牵着坐骑小跑下了山坡,然后绕过树林暂时消失不见。
这一队人马,虽然只有百多人,可全是货真价实的披甲骑兵,不是南朝通常编列的那种骑马代行的步战队,**马都是北边带回来的淮上良马。
因此一旦给他们小跑着这绕过遮挡事先的树林,重新以骑乘姿态出现在战场中,蓄足势之后发起冲锋来,那遍是烟尘翻卷,奔如浪涌,用上百人硬生生冲出千军万马的错觉来。
迎着那些猝不及防的面孔,以及声嘶力竭怒吼的叛军军将,就像是在身体最柔软之处,拦腰重重一锤,破碎的人体,兵器和铠甲、旗仗,就像是被摧飞的稻草一样。
随着惯性继续长驱直入的骑从,从崩裂的列队中,凹陷这剥落开来,霎那间就相互拥踏争挤的,溃决了一大片。
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将他们的士气,打落到谷底。
“干得好。。”
我重重拍了一下拳头。方才我不过是给出,合适出击时机的建议,让他们按照各自的经验,做出最合适的战术,
如若有这个一队人马,哪怕只有上百人,依照他们的临阵经验和军事素养,在这个乱世中,也足够创出一番局面来了。
可惜这种片刻的成功和胜利,只是暂时性的某种虚假成就感,就很容易让我从yy中重新回到现实里来。
他们并非我指如臂使的部下,而是整个东南招讨行司的直属部队里,也为数不多的精英亲军,只是站在陈夫人的立场上暂且听从号令而已。
对阵的南朝军,再愚钝也不至于,不懂得抓住这个致胜良机,很快探究士气大振的穷追猛打,将侧翼崩溃,正面动摇的叛军,步步紧逼到哗然大啸,杀得大溃而决。
然后运兵两翼包抄,将大多数没能逃离的叛军,逼迫挤压在战场中很小的一块地域内,
他们哭天喊地,哀嚎呻吟的挤在一起,做最后的困兽犹斗,然后被弓弩手成片的射倒,直道成群结队的放下武器,跪伏乞降。
…
第八十二章 转变
晚春初夏,灼热的阳光下,
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俘虏,成团的蹲坐在一起,呆滞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许多伤员呻吟的声音,已经彻底停止了。
作为献功的战利品,缴获来的兵刃甲械旗鼓,虽然大多是破烂,但还是按照种类,被装上大车,准备送到广府去。
其中也包括了百多杆,还算完好的长铳,不过我颇感兴趣的检查了一只之后,就彻底大失所望。
比起骑从护卫那里得到的样品,更加不如的大路货色,粗大笨重口径不一什么的且不说,金属表面上的处理也是粗糙的一塌糊涂,居然大多数还是用火绳的,更别说那些因为保养不善,而容易锈迹斑斑的零件,能够在战场上打响,就是个奇迹。
他们所使用的火药时装在硕大牛角壶里的,看起来颗粒也更粗,更多杂质,用手直接可以搓出其中不均匀的大粒。
如此下来的精度和射程,可想而知了,估计在南朝火器发展程度,也是如此参差不齐的,因此才迟迟没法作为战场上的决定性力量,逐渐淘汰弩弓的存在,大多数时间编在防守序列里,或是扮演临敌不过三发的角色。
我只能有些郁闷的,回头去继续玩我的遂发手枪改良调试,顺便把抱头蹲和宇文萝萝都拉下水,让她们也习惯和喜欢上这种,对于女孩儿来说后座颇大的玩意儿。
不过有得亦有失,以一个阵亡十数人受伤的代价,协助官军击破了这股叛军之后,我们也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座上宾,
虽然作为东南招讨行司,与领内本土的东江道河源郡太守,本身没有管辖的关系,也没有日常的交集,但是不妨碍他们根据陈夫人的显赫身份,和骑从护卫表现出的战斗,而给予最大限度的礼遇。
有这场意外的参战结果,作为注脚和背书,我们似乎一下子获得某种高涨的人气和声望。
我们就地招募的脚力跟班之数,也达到了三百多人,都是从那些跟着我们的流人难民里,挑出来的强壮者,或是有一技之长之辈,分作两团人。
一团专门照看牲口和给骑从护卫,提供输送辅助的武装义从,由风卷旗及其一小队弟兄,按照十人一组,分领着的左团;另一团按照职业专门给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提供劳役和服务的右团,正好由伯符以下的五人众,暂时带着。
然后韩良臣作为唯一的监督,对左右团进行督导监察。这样在陈夫人旗下拉起的虎皮下,一个小团体的雏形,就基本成型了,虽然还不见得如何的可靠。
作为宗藩子弟,特别是八叶这样大藩的继承人,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永远一定数量的扈从,作为日常生活起居、出行随从,乃至护卫和排场的需要。
就像将来到了广府后,或许不得不解散他们,但也可以留下一部分经过考察人选,以我私募扈从的名义,继续充当我的班底的候补或是某种外围。
不过这样还不够,
这次,除了战死,受伤以及跑掉的,还有一千多名尚称完好的俘虏,其中显然包括一些老兵和军官,我不免打起他们主意来。
不过我得先过眼前这一关,
府衙提供豪华宅邸充作的客馆之中,这次旅行的主要成员,都齐聚一堂,因为我突然坦诚出来的身份。
“你是西婆罗洲罗氏藩南家的大公子,兵部职方司散授员外郎,四海卫外委经历。。”
这是我,或者我前身曾经的头衔,兵部职方司散授员外郎,听起来煞有其事倒没有什么,如果没有指名具体职事的话,也就是有一定地位的宗藩子弟,例行的挂职而已。
但是作为南朝序列中,最大且神秘的强力部门——四海卫,就未免让人有些闻之色变了,哪怕陈夫人这个层次,也不免笑不出来。
当然,外委经历这个身份,却是四海卫插手我的讲谈社后,给予的交换和补偿,或者说某种次数有限的护身符。
“你真是藏得好深,却又是瞒得我好苦啊。。”
宇文萝萝故作咬牙切齿,替我敲过旁鼓。
“一路同来,职责所付不好言明,实在是辜负了夫人的看重,”
我有些歉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对陈夫人施礼道
“早知道林生,不。。该是罗生的不凡之处。。”
经过了最初的惊异之后,她倒是表现的颇不以为意
“原来还是身负国朝使命的俊才,”
“是在愧不敢当。。”
“妾身却是谈不上怪罪什么,应惊喜更有之。。”
她辍了一口茶,淡然一笑。
“毕竟林生救助援手之恩在前。。”
“这一路,更多仰仗居中帷幄的功劳。。”
“却一直没有尽力报答的机会。说到底,。更当惭愧的正是我和我家夫君,”
不愧是封疆大吏的配偶,这么快就摆正心态,并且做出最合适的对策和态度。
“夫人但请放心,”
我也对于她某种对于我身份转变的潜在担心,做出足够的表态
“无论身份如何变化,我承诺却是不变的。。”
“妾身甚感欣慰,不知能否厚颜。。叫上一声阿弟。。”
她似乎有些感动,突然站了起来
我楞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宇文萝萝却在旁边踹了我一脚。于是,我就在一片祝贺声中,成了她新认下的便宜弟弟。
与此同时,城外官军驻扎的临时营地中,也迎来了一名访客。
这是一只轮换回本土休整的海兵队,正好应当地郡府之请,赶上了这场变乱。带队的郎将,乃是顾姓,有些不明理就的,对着前来拜访的风卷旗。
“将军可知,我家主上乃是婆罗洲的大藩宗子,”
风卷旗故作矜持道
“久仰久仰,多赖援手,正是不胜感激。”
顾郎将,客套的拱拱手。
“只是不知有何,可以效劳之处。。”
“主上遣我前来,正是想谈一笔生意而已。。”
风卷旗继续道。
“军中陋地,不只有什么可以做买卖的地方。。”
顾郎将楞了一下,有些狐疑道
“无他,只是领下颇缺些开山挖矿的劳力。。”
风卷旗颇有城府的笑笑说
“我家主上见,贵军的俘虏中颇有精壮辈。。不知可否疏买一二”
“这个啊,怕不好办啊。”
顾郎将顿时面露难色。
“干系不。。。”
随即他的话就卡壳在一张,轻轻滑过桌面的纸片上,它不大不小,只有三指宽巴掌长,纹理绵厚的纸面上,是精美花纹点缀的一组数目。
却让顾郎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这是一张带有大通字样的特殊印契,代表南朝屈指可数的几家钱票联合,所出具的一千缗面额飞钱兑票,却是宇文萝萝的私囊中提供的。
相对于那些陆师,顾郎将他并不是那种只会贪渎的无能之辈,也没有完全在太平岁月里消磨了志气和理想,但还是不免为这种一掷千金的豪气,所震撼和冲击。
这个数额代表了,在寸土寸金的广府一座中等宅院,或是城外至少半倾田庄的价值。
“这是我家主上抚恤将士的一点心意。。”
“反正还没有上请奏功。。”
风卷旗可以放低的声音,就像是一种不温不火的诱惑。
“只是勾销些许名额的顺手功夫。。”
“只做伤重不治埋了就好。。难道还有人会为他们这些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