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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湾中部,大凌河、双台子河和阳河的出海口附近,后世被称为营口的所在地区;漫长的海岸线上大部分土地,都还是被涨落起伏的潮水浸渍成,连绵不绝的盐碱洼地和咸水沼泽。
大片枯败的芦苇依旧带着冬天里的萧条和荒败的气息,迟迟未能解冻的浮冰,东一片西一片沉淀在大大小小的水洼和泡子里。
比邻着海岸线而穿过苇荡边缘的一条土路上,一只小小的巡逻队,也拄着老旧的木矛,挎着掉漆的弓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残留着浅浅积雪的泥地上。
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排成一条长队,一边缩着脖子抖着身子,一边探头探脑的观望这左近
作为附近自立的盘山城城主下属乡社,兼职的藩兵中的一员,他们需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出来巡逻,其实并不是为了防备敌人或是其他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防止和杜绝那些领下的民众,乘着天色稍微转暖之后的机会,冒险沿着海岸苇荡的掩护,而零星出逃到更东边的耀州境内去。
自从安东的宗主大罗氏内乱之后,地方上的这些代官和世臣,也在在不同背景和立场当中,交相攻击和侵并当中,不知道更迭了多少次。自称和僭称的各种头衔和官位,更是遍地开花又旋起旋灭。
连带这些昔日的领下百姓,也在兵火和饥荒、灾异中饱受折磨,也只有他们这些好狠斗勇,得以兼职了藩兵的少数人,才有勉强喂饱肚子的机会。
这一次冒着天寒地冻出来巡曳,每个人可以得到几两浊酒,一小块干腊的临时酬劳。毕竟,如果治下的人口逃走的太多的话,他们这些武装人员及其头领们,又到哪里去作威作福和寻求衣食的供给呢。
之前还是有些无暇顾及和阻拦,但是现如今辽东城那儿的纷争扰扰,也终于再次尘埃落定了;世代管领诸侯分藩的罗氏一族,在土崩瓦解的轰倒当中被打落在尘埃和污泥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辽东盟会的新存在。
据说大大小小所有的自立势力,只要愿意输诚都可以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而共同商议和决定,关于这偌大安东之地的将来和前程云云。
突然一阵强烈的海风吹过,连绵不绝的枯败苇荡似乎活了起来,领头的却有些惊觉的停下了脚步,做出一个让其他人靠拢到身边的动作来,只是还没有灯塔开口喊些什么。
只听得风中细碎的脆响声,这只小小的队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和做些什么,就像是被撕扯开的破布袋一般,在炸裂的血光绽射当中尽数被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身影了。
而在这片尸横枕籍的远处,大片芦苇被齐根压平的海滩上,
当初平卢军的十数艘大船相继搁浅和废弃的位置上,已经被排开的横木和联排加固下,变成了一大片不断延伸的临时码头和栈桥区了。
随着从不远处海船上不断转运装卸下来的建材和人员,一个营地的轮廓也在逐步的成型起来
留守辽东建安州的第五兵马使宁知远,也站在这片新填充出来的土地上,翘首以盼的望着南方海面的天际。直到一只更大规模的船队帆影,出现在了海平面上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作为距离辽东腹地最近的驻军将领,得到命令之后他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调遣船只和聚集人手,在青泥浦和永宁新港进行伪装和准备,然后数日之前突然聚集到建安州的水门,补给和再次装运出发,沿着海岸一路潜袭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这么一刻的到来。
虽在这片临时填平出来海边滩涂和咸水沼泽当中,像是炮车之类的重装备,依旧是没法通行,但是通过一只马步混合的轻装部队作为先遣的奇兵和偏师,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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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道的东南部,某种军事上的联动也波及到了这里;
随着往来与内陆的信使,不断有劳力和物资,沿着几个大河水系,最终汇聚到了鸭绿水出海口的冲积平原和河洲上。
作为淮地间接统治下比较特殊的飞地之一,目前,淮镇已经初步从经济命脉上控制了,乌骨水到鸭绿水流域内的数十家中小姓诸侯;他们大者不过数万口,地域上被分割的相对支离破碎,产出和资源也是相对有限的。
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切如常,和过去罗氏管领和荫蔽下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领下除了自足的部分之外,所有的产出和剩余,都被淮镇的供销系统包销收购走了。
而当地所需却无法自产或是营造成本过高的,各种民生日用和其他方面的生活享受,也需要沿着两大水系的河运往来,来到位于泊灼口和泊汋城下的分类市场,才能够采买和寻求到其中的绝大多数。
因此,在这里流通的不是真金白银的宝钱,而是淮镇出具的各种票据和凭证;而只有从这里拿到淮镇出具的商业许可和通行凭证,的相应商家和商队、行脚商人,才有可能深入到这片偏安于安东道东南的地域中,进行相应的商业活动。
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被各种因素和意外给淘汰掉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当地自给自足的手工业和农业经济,已经在外来淮地廉价商品的逐渐挤压下,已经变成了某种意义上从属、配套性质的附庸或又是潜在的倾销市场了。
虽然这个结果并不能让所有的人满意或是心悦诚服,但是在整体的大势之下,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反抗和试图改变些什么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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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立新
位于密州的一处大型港口,整齐肃穆的气氛当中;
背着行囊和铺盖卷,在浅灰色袍甲外挎着火铳和弹药装具,一批又一批列队登船的士兵,构成了此刻主要的风景线。
十数条延伸到海中的栈桥边上,每当一艘海船装满一个单位后就会鸣炮一声,然后在岸边高塔彩旗的指引下,相继的升帆起航出海。
“为什么是辽东,而不是平卢道。”
一身正装站在我身边送行的谜样生物开声到。 ”这不是舍近敌,而求远图么……“
“你应该知道的,无非是综合了利弊上的权衡考虑。”
我开口解释道。
“平卢道虽然被有所削弱,但是当地民风彪悍而很喜欢抱团。”
“再加上燕山山脉内外不乏险阻之处,又接边塞草原之通衢。”
“就算全力打下来,后续的处置和治理也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甚至有可能陷入到亢长的治安战当中去。”
我顿了顿又道
“但是辽东就不一样了,毕竟是我们作战过的地方。”
“各方面的地理民情各种资料和情报也就收集的相当全面了。”
“现在还可以打着应邀光复罗氏的旗号去,还是有所事倍功半的效果。”
“也可以说是投入大量军力后,最容易在短期内见效和活的成果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她又道。
“另一方面则完全是政治上的考量了。”
“如今河北的局面就是淮镇、平卢军和张邦昌的河北行台,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而随着局势的发展,居于期间缓冲和夹缝的地方势力,也被被兼并的越来越少……”
“如果一旦把平卢道打垮了,那我们又去哪来找一个足够分量的敌人,来满足那养贼自重的需要了。”
“所以平卢道方面的势力,固然可以进行侵并和打击,但是不能轻易的让他垮掉。”
“不然,南边那些蠢蠢之辈又会找到借口生事,质疑我淮镇存立下去的必要性了。”
“相比之下,辽东这东北一隅的边角之地,就显得更有价值的多了。”
“如果能够乘势将辽河流域全境拿下,而将辽东半岛和辽西走廊连成一片的话,”
“那也是一大片不亚于淮北道本身的战略纵深和大后方缓冲了,”
“属于棋局上的金角之地。可耕作的田土面积和城邑人口……也是不下于淮镇这么多年经营和积累的基本盘”
“这样,就算日后与朝廷摆明立场,也有足够的退路和再起的奠身之机。”
“你居然对朝廷的力量对比这么悲观,”
谜样生物再次打断我道。
“没有办法,居安思危啊,虽然国朝已经饱经战患疲弊不堪。”
我耸耸肩道。
“但目前依旧拥有朝廷中枢的大义名分,”
“同时具有岭内岭外十数道人口财赋的体量优势,还是十分明显的摆在那里。”
“除非在朝中出现什么重大问题,不然只怕大多数人还没有办法下定那个决心吧。”
“毕竟,追随我维持北地的事实自立,与公然扯旗造反”
“在许多人心里承受限度上,也是完全不用一样的。”
“所以我也只能抓紧时间,尽一切可能见缝插针的壮大自己了。”
“哪怕为此不惜再度招致……南边的忌讳和堤防……”
谜样生物再次接口道。
“虱子多了也就不痒了……”
我摇摇头道。
“眼下就算我什么事情都不做……”
“朝中那些人就会眼睁睁的看着,淮镇就这么继续壮大下去了……”
“只是暂且分身无懈,还抽不出手来而已,”
“这一次起码还有个受罗氏之邀,出兵光复故土的名义作为掩护……”
“因此,还是有一定概率,让朝廷在明面上交代过去的……”
“所以我更要快刀斩乱麻,尽早做成既成事实,让对方无法干预和破坏……”
“不过下一次恐怕就在没有这种便宜和好事了……”
说道这里,我突然想起一只藏在心底很久的一个疑问。
“话说,你真的就是个普通小白领么。”
“为毛能够知道和关心这么些东西啊。”
“在你这个层次,难道不该都专注于办公室政治?”
“然后顺便关注下娱乐新闻八卦时尚服装美食宠物旅游,”
“再时不时玩点自拍美颜微商博客什么的,卖弄一下似是而非的小清新,和转发过时不过时的心灵鸡汤什么的。”
“扯吧你,你以为时政军史类和工业党什么的,就只有你们这些键盘******和大棋党关心么,”
她却是
当然了,起运出发的可不仅仅只有我面前的这一处,在胶东半岛以北其他的几处港口里,还有相应的物资和装备的运输船,以及护航巡察的战船什么的,也在按照相应的时间和日程安排,逐一的向北进发最终汇集到一个共同的集结地。
正所谓是“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就算有海陆运输的加成和便利,以淮镇目前的生产力和后勤保障水准,能够在外线作战和目标战场上维持的总体兵力,还是有所限度的。
因此,我这次才差不多出动了淮镇四分之一的兵力,又调动辽西走廊和辽东半岛两路偏师,为呼应和佯动,最终动用起来的兵力可以达到四万五千人;其中由我亲率的主力近三万兵马,主战营头约占了三分之二,分作中军本阵和前后左右四个兵马使来进行统辖。
如果再加上随军调发夫役和来自新罗等地藩兵的话,则另外还有两万多人用来渤海沿岸,建立沿途的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