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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一切都结束了,回家吧。”
记不得是谁过来冲张米米说话,浑浑噩噩,张米米好似一只迷途的羔羊,由着别人搀扶,送回了家门。
是的,这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家了!
张米米坐在家门,不开灯,滴水不沾,米粒未进。她的思绪定格在几个月前,那个张玉莲还活着的世界,不识人间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屋中。张妈妈的一切,不能忘也忘不掉。陪着她的是一只成年的杂色黄金猎犬,这是艾兮兮的主意,一早就送狗过门。艾兮兮觉得,这个时候让她静静是好的,这是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宝贝,陪着张米米也是好的。
是的,这一切是美好的,只是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张玉莲下葬的那天,张米米依旧无表情状态,生冷的仿佛要把周围所有人都冻住结冰。
大家都在哭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没有哭……
大家都在跪拜磕头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没有跪……
大家都在相互悼念,暗自缅怀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什么都不说……
众人一片惊悚,当下嘀咕:张米米疯了!
半个月后,还是如此。家里远方的亲戚坐不住了,提议到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然而这句话才出口,张乖乖就窜出来,瞪着珠子,龇牙咧嘴,掉着口水,活活要吞人。
于是没人敢再说什么,至此世界重回和谐,只留张米米一个人在回忆中,自娱自乐。
期间,刘凯瑞来看过她好多次,统统吃了闭门羹,莫小言也来过,艾兮兮也来过,所有认识的人都试过,但是没人再敲得开张家的大门。
“米米啊,你当真就要一个人这样活?人不人鬼不鬼吗?” 张乖乖心急如焚,半个月了,它也熬不住了。
“你说什么?” 张米米痴痴地回应。
“米米啊,你要怎么样吗?”
“你说什么?”
“米米啊,你……”
“你说什么?”
“……”
终于,张乖乖宣告无条件投降,从此它只好自谋生路,学会自己觅食了。
这样的情形又持续了一个月……
某天,沉迷多日的张米米,开了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天气变得这样的好?” 张米米回过头来,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愕,她一笑百媚,略去了多日的苍凉哀怨,眸子焕了从未有的光彩,梳洗完毕,换套新衣。
一番梳妆结束,解开了张乖乖的绳子。
“乖乖,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张米米露出迷人的酒窝,天使般的声音,柔和细腻。
“米米你好了?” 张乖乖一头云里雾里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了,它以为张米米不会再振作了。
“恩,你这傻狗。”张米米摸摸它的脑袋,怜爱万分。
没有错,张米米清醒了。她终于从张玉莲的去世的哀伤中,自己走出来了。
真是一个美丽的日子,十月长假才过,温度渐渐降低,正是菊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也是桂花香满人间的时刻。
出门的时候,张乖乖想,张米米到底活过来了。
他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街边公园,张米米给手机充了电,打了刘凯瑞的电话。随即在公园等他。
然后在这个午后,暖暖的阳光下,张乖乖亲眼目睹张米米在刘凯瑞的怀里,哭了一个下午。无尽的悲伤,汇成了溪流,她恣意释放一切,末了,眼泪干了,她再抬头的时候,明亮闪烁,言笑自若。
然后在这个午后,金色秋菊遍地开花的公园,张乖乖听到了张米米对刘凯瑞说了分手二字。赤诚相对,不逃避不客套,不说谎不欺骗,张米米承认从来没有真正对刘凯瑞真心过,也许有过感动,但那也是她的虚伪。
然后在这个午后,蓝天白云,如诗如画的灿烂十月,张乖乖亲自认证了刘凯瑞和张米米的和平分手,两个人,相视一笑泯恩仇。刘凯瑞说:“其实吧我也没有那么喜欢过你,也不算男女朋友,只是你让我想起了当年一个人。” 张米米说:“哦是吗?看来你也没有对我很真心啊,你珍惜的不过是一个影子,你该怎么补偿我?”他们两个人,短促的恋爱以“伪装”开头,以“盛宴”结束。结局的最后,张乖乖得了大便宜,在两人吃饭的路边摊饭庄,捡了N多根肉骨头。
事后,张乖乖问过张米米:到底是怎么从牛角尖钻出来,可以学的这样大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你能经历一切,醒了以后,其实一切就是这样的。” 张米米说的是真话,这一个多月来,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象张妈妈的存在,如何念叨,如何魂牵梦绕,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想象。
“乖乖,我几乎是天天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个场景,我妈在给我唱摇篮曲,我看着她,她也对我笑,然后就醒了。醒了又睡,睡了又梦,我觉得我妈已经唱累了,而我也听累了。”
谁说不是呢?人死了,血肉化为尘土,一切就放下了,放不下的其实是活着的人。张米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她醒了。
“妈妈,愿你一路平安!你放心,我一个人会很好的活下去。” 张米米给母亲的遗像点了香,重重得磕头,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妈妈,做完这一切,她觉得舒服很多,洗了个热水澡,喂了张乖乖,美美的上床。这个晚上,她再也没有梦见张妈妈唱摇篮曲。
秘密的黑白世界
第二天,张米米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切如新。
当她走过办公室的时候,很多双眼睛瞄着,大多都是带着有色眼镜,横眉冷对,面部表情出奇一致:不屑。她休假的这段时间,公司内沸沸扬扬的就是她和刘凯瑞的恋爱故事,刘凯瑞和张米米,剪不断理还乱,添油加醋各种版本齐齐上阵,传的最厉害的就是张米米一脚踏两船,最后被牺牲的当然是众人迷的刘凯瑞——刘王子。
谣言通常止于智者,没有智者出现的时候,则是越传越盛,大家似乎都不记得张米米刚过母丧的哀痛,飘荡在办公大楼的只有女主角漫天飞舞的八卦绯闻。
“我说张童鞋,你彻底把我给毁了,现在我走到哪里,总有人围着我,替我打抱不平,你说怎么办吧。” 刘凯瑞还是当初的刘凯瑞,一脸装辜,卖萌装憨。
“哦,那刘童鞋想怎么样,下午茶我请,该满意了吧。”张米米眯着眼睛,就看着刘凯瑞的反应。
“哎呀,米米童鞋真疼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凯瑞一个劲的点头,眼看着口水都得往下流了。
“我知道街角新开了一家甜品屋,中午就去那转转吧。”张米米微微笑了笑,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的笑容。
“必须的,没问题啊!”刘凯瑞做了一个鬼脸,回以更灿烂的笑容。
再度和好的两个人,仿佛昨日的一切只是云烟,飘渺的无从去向,若说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友情,张米米不敢说相信,但是有一个事情是肯定的,经历过风风雨雨,感情更显得弥足珍贵。有这样的朋友,也值了!
不过好事经常多磨,临中午休息的时候,张米米被叫去了办公室,白一哥甩给她一大堆报告。务必下午赶出来。
“我说米米啊,白一哥和你有仇不?需要我来英雄救美吗?”刘凯瑞想着中午的美餐就要泡汤,有点于心不忍。
“不碍事的,我会做好的,你就不必等我了。”张米米没有半分抱怨,一个人回到座位,慢慢研究起来。
刘凯瑞对她这种变化不解,换成一个月前,早就得跳了,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这样地安静……
“米米啊” 他一眼望去,正对上张米米的水汪汪的眸子,虽然沉暗的毫无起色,但是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豁达。
“豁达啊”刘凯瑞自嗔,张米米“宽容”不少啊……
没有了张米米的陪伴,下午茶变成KFC的速食快餐。刘凯瑞混了七八分饱,上了楼,原本还想问候下张米米,没料到张童鞋正聚精会神的批报告,眼皮都不多抬一下。
刘凯瑞叹气,想起中午吃的太油,喝了点水,看看时间尚早,舒展了下身躯,便向去天台做做操。
午休时间,天台几乎不会有人去。而他去的不早不晚,正是在大家不会去的时间,所以就看到了大家不会看到的一些事情。
刘凯瑞兴致勃勃上了顶楼,开门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两个人。
“啪!”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见清脆一声,下手干脆利落,手掌飞扬的瞬间,落下的是五朵金花印。
站的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被打了,而动手打人的也是一个女人,凑巧的很,这两个女人刘凯瑞都认识。
打人的是戴玲珑,被打的是艾兮兮。
刘凯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向觉得颜氏的花朵戴玲珑,是个娉婷矜持的有教养的女子,而艾兮兮是一个独立坚强的单身妈妈。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矛盾纠葛,居然能发展到动手打人的程度?
艾兮兮先看到了刘凯瑞,捂着红肿的面容,似娇柔藤枝,玉碎香残,眼泪都已经在框子里打转。戴玲珑皱皱眉毛,她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上来目睹了这一切,片刻恢复如初。什么都不说,从刘凯瑞身边走过,重重的摔了门,扬长而去。
“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刘凯瑞搀着艾兮兮,惶惶不安。
“没事,我们走吧。” 艾兮兮问路凯瑞要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颊,又问他:“我这个样子看上去还好吧?”
“挺好的。” 刘凯瑞想,难道还能不说不好,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这种小说情节,怎么都让他给看见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默默无语,快到大厅的时候,艾兮兮似乎想起什么,要求刘凯瑞对于中午所见秘而不宣,至少对张米米,什么都不能说。
刘凯瑞有点自嘲,难道他是那么八卦的人吗?!
“不管如何,米米不能知道这件事。”言毕,艾兮兮乌珠顾盼,轻轻一抿,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对刘凯瑞再三道谢。
“我有什么好谢的。” 刘凯瑞不明白艾兮兮的意思,晕乎乎的。
这件天台小插曲本可以不了了之,即使艾兮兮不说,刘凯瑞也会管住自己的嘴巴,可偏偏她这样一番提醒,他总觉得,还是得让张米米知道。
刘凯瑞的心意在这里,他知道张米米的那点心思,清楚艾兮兮是她的朋友。于情于理,知道了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刘凯瑞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觉得说出来,也许会帮到张米米,而帮到的是什么他不敢肯定。
很快,天台打架的事件便浮出水面。
这一切都来自一张请柬,一张颜总订婚的请柬,鳏居多年,年过半本的颜老六要结婚了,他学人家装脸面,先订婚后结婚。而订婚的女主角,舍戴玲珑还能其谁?
这个消息犹如在不温不火的熬汤过程中,加了一大把火力,刹那沸腾。一时间,公司上下讨论不休。张米米对这个事情以一个微笑一笔带过。而刘凯瑞则替她抱屈,在这种抱屈的劝慰中,他有意无意的说出了天台的见闻。
“米米啊,那时候她不是什么莫小言的女朋友吗,转身一边,就变他人妇了?”
“那又如何呢,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米米啊。其实你和莫小言是有机会的,戴玲珑肯定是为了抢老板才动手打人。这样的女人,她是在不算……”
刘凯瑞梗在心口的话呼之欲出,却被张米米的淡薄给阻断。
到底要不要说呢?刘凯瑞犹豫起来。
“凯瑞啊,其实我已经彻底决心忘掉一切了,以后的路我会好好走的。”张米米故作沉思状,转而又抬起了头,凝神注视着刘凯瑞,真就像是一个从摔倒的地方刚刚爬起来的角色,豁然开朗,大彻大悟。
“米米,你有点不一样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