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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若不是大少爷要离开,四当家的船又岂会离开?”
船帮二当家的话,让陈方良的骤然变色,难道……难道说大少爷知道了?望着白茫茫的江面,他的心底不由的一紧,心下寻思着,这可怎么办的时候,那边船帮大当家询问他是否出船的时候,他则只是摆了下手,现在大少爷已经离开了,他又能怎么办?
“罢了。罢了,这,许就是天意吧!”
船队昼夜不停,继续沿着丹江向着陕西行进。时近傍晚的时候,就在陈方南于舱内和衣而眠,前方江面突现十几条船。船上的众人顿时大为紧张起来,伙计更是跑进舱内急道:
“二爷,不好,前面碰上了汉军!”
大惊失色的陈方南连声说道:
“不可能!没听说汉军已经打到这里!”
现在明明已经到了陕西了!
他快步走上船头,朝前方张望。前方木船越来越近,那船显然不是汉军的洋桅软帆船,而是这江上常见的船只,而船首处更是有一门数百斤的铁炮。
“是刘麻子!”
突然,有人惊喊一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抵近的船上便有一群人已经跳上船去,手中无不是提着刀拿着枪,那船帮的帮主连连鞠躬道。
“这位爷,这位爷,路过贵境,自然当时孝敬,还请这位代为通传一声……”
不等他说完,上了船的连拉带拽地将陈方南等人带上那般带着铁船。
“刘爷,刘爷……”
被带上船的陈方南连连做鞠,他瞧着面前那满面麻子匪首,甚至都不敢喘出大气儿。只是客气的打个鞠说道。
“小人是陈方南!”
先前去武昌的时候,他曾与刘麻子见过一面,当时还许给了他五千两银子。
“你们家那姓赵的呢?”
“他,他不在这船上啊!大当家的,我看那件事,就,就算了吧……”
就在陈方南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着那边便有喽锣嚷道。
“大当家的,这船上没娘们!”
娘们?什么娘们?难道是大少爷带来的那个女人?
就在陈方南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那边刘麻子的双眼却上一眯,盯着眼前的陈方南和那惶恐不安船帮众人冷冷一笑。
“哼哼,算了……这件事怕不能那般算了,”
是不能算了,有人出银子买这些人的命啊!谁买他不关心,对于刘麻子来说,他唯一关心的事,就是银子!
“来人,全杀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从日出到黄昏,已经从丹江转入汉江,准备从汉江回陕西的赵紫玉一直在船头翘首而望,然而江面上始终只有茫茫波涛,虽说两岸山景甚是壮丽,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两岸的景色。
“紫玉,你为何非要走这?”
走出船舱的张妤捷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摇摇头,赵紫玉直接说道:
“我也不知道,从离开武昌之后,我总觉得的有些古怪,可却也说不出来,所以才临时起念,改道从汉江走……”
也许是女人的直沉,从第一次见到陈方南的那天起,她便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在离开襄阳后,那种感觉更浓了,也正因如此,她才出用一百两银子让船家悄悄离开船队,转道从汉江进入陕西,虽说离渭南孝义又远了数百里,可这年头小心些总是没错。
“哦!”
轻应一声,张妤捷又忍不住朝着南方看了一眼,她知道自己这一走,恐怕再也回不了那武昌,回不到那人身边了。
“姐姐又想他了?”
闻言张妤捷呆了半晌,自己是在想他吗?
想着他,她又一次想到那个人待自己的好来,眼帘一眨,那泪水便流了下来,望着江岸的山峰有些痛苦地说:
“是、是我负了他……我怎么能这样……”
可此时纵是再过后悔,却已经晚了……此时内心的恼悔却全都变成了眼泪。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长江上,对于第一次踏上蒸汽船的郭嵩焘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让他好奇的,自从那日与曾国藩一别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岳州城北的汉军大营,而是在岳州城内等了两日后,方才去了长沙,于长沙先是拜见了左宗棠,然后经其的引荐方才见了大都督。
而对于郭嵩焘这位历史上的中国第一位驻个公使,朱宜锋同样是闻名已久,自然也知道先有郭嵩焘的几度登门,曾国藩才终为所动,创办湘军,后又将郭嵩焘于罗致幕中,出谋划策、募捐筹饷,成为曾国藩的得力助手。
对于像郭嵩焘这样的湖湘子弟的投顺,朱宜锋自然是双手赞同,甚至在还未离开长沙的时候,便于心下有了一番定量,想好了他的去处——出任驻外使节,准确的来说是作为派驻到国外的代表,毕竟,无论是英法等国将来的留学生管理,亦或进机器设备的引进,都需要有专人负责,朱宜锋并不想派去一位脑子里只有“之乎则也”的大使到英国去。
在现在的督府之中,没有谁比郭嵩焘更合适,历史上时清政府筹议兴办洋务方略,郭嵩焘慨然命笔,讲自己办洋务的主张和观点写成上奏。认为将西方强盛归结于船坚炮利是非常错误的,中国如果单纯学习西方兵学“末技”,是不能够起到富国强兵的作用的。只有学习西方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中国的工商业才是出路。其也因此名噪朝野,当然那名声更多的是恶名。
但是像这样的能够一眼看到只有学习西方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中国的工商业才是出路的读书人,于这个时代又何其之少?
此时,置身于舱中的郭嵩焘并不知道他身边的大都督已经将其去处做好了安排,而只是与其谈论着其“以严刑峻法整顿吏治”的主张,更是畅谈着“吏治崩坏是满清失以民心的根本”,对此,朱宜锋自然表示赞同。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以严刑峻法整顿吏治固然重要,但云仙可曾得洪武帝时,对贪官污吏行以剥皮填草之举,亦又威慑多少人?为何洪武在时,官吏不敢言贪,洪武去后,吏治既刻崩坏?”
“这……”
面对大都督提及的这个问题,郭嵩焘不禁一愣,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便如实的说道。
“在下不知,不知大都督以为,何至如此?”
朱宜锋当下端起茶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只是随口说道。
“云仙是胸怀大才之士,本督以茶代酒,敬云仙一杯!”
在郭嵩焘不明所以时,朱宜锋又说道。
“本督兴兵反清,所为者,一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二为恢复天下之太平,为了是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这吏治何时为清,本督不知,但以洪武之烈,尚不能令吏治清明,那仅靠以严刑峻法整顿吏治又岂能清明吏治?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说到此处,朱宜锋又颇有深意的说道。
“今人每每有不解之处,往往欲求问于先贤,先贤亦未曾答之,史书亦未曾载之,如此一来,何以求教?”
大都督的反问,让郭嵩焘连连点头之余,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他只看到了吏治崩坏导致的民心尽失,只以为严刑峻法整顿吏治便能还百姓一片乾坤,可恰如大都督所言那般,剥皮填草悬于衙内尚不止贪,那何以止贪?
“何以求教……”
于唇边反复念着这个词,突然从舱外传来的汽笛声却让他一愣,像是突有所悟似的抬头看着大都督问道。
“大都督,既然是求知史书所不能,那是否可求教于西洋?西洋可有良策?”
第193章 英国(第二更)
秋天的英国,常常有雾,湿蒙蒙的,可当太阳从云层里跑出来时,可雾却很浓,太阳虽说能将雾驱散许多,但是在其乡间尤其是林间这雾却依然弥漫着,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一片雾茫。 而于这雾间,只能闻得阵阵马蹄声。
西式的马车在碎石路上奔驰着,此时徐继畲总会用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徐树珊,自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此人之后,他便随着这个人到处奔波,亏得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奔波,若不然,这身子骨可就真就散了,不过从半个月前,再次踏上英国的土地,随其一路奔波中,徐继畲终于真正的叹服于西洋的达了。
在过去的半个月中,他们一路参观了多家英国企业,那一家家用蒸汽机作为动力的工厂,足以让徐继畲为之震惊,在位于曼彻斯特的车床和枪械制造商惠氏铁工所,徐继畲更是耐心的参观着工厂,将西洋人制造枪械的过程、步骤甚至材料尺寸,劳动组织都做了细致的纪录,在他看来,这西洋犀利全凭枪炮,这自然是他所看重的事物。不过,他现徐树珊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相比于枪炮的生产,这个与自己同姓的年青人更专注的铁工所炼铁,就像现在,他同这个叫比道斯的工程师谈论的问题就是铁厂,似乎其压根就不看重兵器生产。
甚至他们此行的目地的就是一座位于英国北部的铁厂,他们将在那里继续参观了解铁厂,不过虽是不能理解徐树珊不知什么是“当务之急”,但徐继畲却在英国感受到的是大规模钢铁工业给这个国家带来的达的铁路交通和工业文明,对于建立铁厂自然也不那么反对,甚至在他看来,这个年青人未能看到“当务之急”******国来说,反倒是一个好事。
自然的在这种心思下,徐继畲也就没有主动出言提醒,甚至偶尔的还会赞同着英国的铁路和工业,绝口不提英国的“洋枪犀利”,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保持对朝廷忠心的一种方式。
“……惠氏使用的炼铁设备相对落后,我认为我们应该考虑其它的工厂!”
作为炼铁工程师的比道斯毕业的普鲁士的弗莱堡矿业大学,他在那里系统学习了分析化学、采矿、钢铁冶炼和焊接,五年前更是来到英国留学,在英国学界和工业界享受极好的声誉,原本他是计划明年返回普鲁士。
但现在他却接受徐树珊的邀请,签约成为“矿冶顾问”,甚至还在徐树珊的要求下,邀请了十余名校友,签约为“矿冶顾问”,协助“中国建立现代铁厂”。
“我个人推荐米德尔斯勒的谛塞德机车厂,这虽然是一家刚刚成立的以钢铁、机车制造和其它工程制造为主要业务的企业,但是正是因为他刚刚成立,所以其采用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
当比道斯讲述着他的看法的时候,徐树珊却又一次看着地图——这是黄得勤从国内带来的地图——未来铁厂就设于地图上的沿江附近的一面靠山的一大片的土地。而比道斯等人也支持这一选址,他们的理由非常简单:铁厂紧临长江靠近水源;且又有充足的土地满足今后企业的扩展;在沿江开阔地带建设铁厂成本大大低于远离江河的地区建设,只需要修建码头,就可以将铁厂设备运至江口。而且未来运输铁矿石、煤炭都极为便利,
很明显,自己的那个妹夫的选址注重铁厂的建设成本,原料和产品的运输是否便利,以及未来展的可能性,基础铁厂在规划时所必须考虑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附近是否有铁矿或者煤矿,到目前为止,那里仅仅只有“水运之利”,仅凭些一点,又岂能满足未来铁厂的需要?在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