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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北殿的人翻墙过来了,殿下快上望楼吧。”
直到这时杨秀清真正慌了神,他明白击鼓召兵已经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又无别路可走,只得由侍卫保护着奔往园中另一角的望楼,楼高五丈,分三层,每层有五名士兵看守,日夜瞭望,有警则击鼓,无事则敲更,当清军逼近城郊时,这座望楼起了很大作用,现在人员未撤,却仅仅是个更楼了。东王奔至望楼,他身边的侍卫喊道:
“望楼上众小听着,东王亲临望楼巡察,快下来迎驾!”
望楼上士兵慌忙下楼跪迎的时候,已经有侍卫登上三楼,击起了兵鼓,
“咚咚咚,咚咚咚!”
急骤的鼓声在夜空中嗡嗡回荡。
若在平时,一眨眼便有府内侍卫奔来应召,再过一会儿,宅外的千名侍卫也会全副武装赶来听令,可是今晚府内传卫早被杀绝或是禁闭在参护室中,府门外侍从馆的侍卫也正与北殿士兵展开生死搏斗,因为佐天侯陈承瑢此时从天王府赶来,宣达了天王的旨意,瓦解了东殿的军心,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士兵,在听到天王的旨意时,那里还会抵抗,无不是纷纷放下兵器,当他们缴出兵器之后,立即被看管起来。
身在望楼上的杨秀清见援兵没有到来,看到园中更是火把通明,只看到一彪人马簇拥着的得意洋洋韦昌辉地来到望楼下,而他仰首向上喊道:
“四哥,小弟给你请安来了,二哥有事和你商议,快下楼来吧!”
见韦昌辉到了楼下,杨秀清立即放声怒骂道:
“姓韦的,你兴师动众,闯入我府中,难道是想造反吗?
韦昌辉嘿嘿笑道:
“不敢,不敢,小弟是奉了天王诏书来收四哥的兵权。”
说罢,取出密诏扬了一扬,又藏入怀中,大声喊道,
“四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威风也享尽了。现在四哥你已经穷途末路,东殿侍卫都被消灭了,你下楼来束手就擒,去天王府向二哥请罪,尚可饶你不死。不然,嘿嘿,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
何曾受过这种气的杨秀清一听立即怒骂道:
“原来二哥和你串通一气了!枉我精明一世,到最后却倒栽在你们手中!天朝内外全靠本王在支撑,你们若是杀了本王,也就是毁了天朝,你们就不想一想吗?”
韦昌辉益发得意地大笑道:
“杨秀清,你不听众言,胡乱兴师北伐,断送大批英勇将士,任由北伐溃兵据占河南,若不然长江以南各省早就在我天军手中了,还用得着与妖军无休无止地厮杀!你又以下犯上,欺辱天王,竟敢逼封万岁,谋朝篡位,罪大恶极。**朝政,残害群臣,被你无辜杀死的忠勇将士不计其数,神人共愤,将士离心,到现在还想贪天之功,实在是厚颜无耻。你若死了,正是天朝的大幸!杨秀清,毋庸多言,若不下楼受擒,小弟就要下令放火烧楼了,难道你临死时还要连累众多将士跟你一块儿送命吗?”
“韦昌辉,你放火吧,休想哄我下楼,我若是死了,自有我的部下为我报仇,你决不得好死!”
杨秀清的固执让韦昌辉立即怒喊道:
“放火,烧死这个罪该万死的恶贼!”
几十支火把聚燃在一起,顿时把望楼烧着了,杨秀清则仰天大呼道:
“天父天兄为我作证,我东王对反清大业有功无罪,叛徒韦正,你烧,烧死本王吧,将来上了天堂,自有天父天兄惩……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等杨秀清说完,他就被几名侍卫抬了起来,
“九千岁,等到了天王那,天王自然会给九千岁做主,天王自不会加害九千岁……”
“快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不管他怎么叫着骂着挣扎着,一步步抬下楼来。望楼上所有人员都下来了,杨秀清刚被放下地来,说有士兵立刻上去将他两手反绑,韦昌辉狞笑道:
“杨秀清,你欠天王、欠我的债太多了,今天一总请你归还吧!”
于是下巴微抬,接到信号的一名北殿士兵跨上一步,从杨秀清背后猛挥一刀,头颅顿时被砍了下来,骨碌碌滚到韦昌辉足旁,犹然怒气未泄,怒目圆睁的模样。
看着这被砍下的脑袋,韦昌辉毛骨悚然,慌忙掩面回身,怒喊道:
“把奸贼的头颅悬挂到天王府前示众!”
“北王,你怎能……”
不等东殿侍卫忏悔不该把东王抬下楼来。
“全都杀了!”
韦昌辉手一挥,北殿士兵一涌而上,把这二十几个侍卫也一齐杀死。
“东王府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都杀掉!”
霎时间,在韦昌辉的一声令下,顿时这曾经富丽堂皇的东王府,顿时横尸遍地。只有东殿尚书傅学贤等少数几名官员初时隐藏起来,待北殿士兵奔向后园,急速逃出了东王府,振臂一呼,聚集了城中数千东殿将士在街上筑垒与北王对敌,与北殿兵撕杀起来,城内的撕杀一直持续了整个整个一天,最终这些人无不被北殿兵之围杀干净,或者遗尸街头,或者抛尸秦淮河中,顺水流入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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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剑锋所指(第一更)
“……万计尸体抛入江中,轮船于江上航行,可见江面上尽是无数太平军的尸体……”
即便是有了报纸上切切实实的文字,人们也依然很难相信发生在天京的太平军内哄,等许多在过去的三年间从南京逃出来的人们来说,他们公司暗自庆幸着自己当初的选择。或许他们历经磨难,抛弃了一切,当然,终究还是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自身的性命,同样也不会有与家人被迫分离的痛苦。
“幸亏当初自己离开了南京!”
看着报纸,宋嘉林暗自在心底庆幸着,庆幸着自己当初带着妻儿逃到了武昌。
不仅保住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而且还成就了个人的功业,曾经身为广东省巡回提刑使的他,因为负责“零丁洋鸦片案”起诉事宜而名扬全国——上百名外国商人、水手在他的起诉下被判处短则数年,长则十数年刑罚,这直接成就了他。
就在一个月前他接到了调令,与其说是调动,倒不如说是晋升,他被晋升为武昌提刑使。而这一职务往往是晋升为省提刑使的前提,这意味着在未来的一至两年内,他极有可能成为一省提刑使,负责一省提刑事宜。
因为刚刚接手新工作的原因,所以宋嘉林倒显得有些清闲,所以才有时间在这里看报纸,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庆幸着自己的运气之余,他又忍不住想到。
“也不知道府中会怎么应对此事?”
南京内乱!
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新闻,但是对于督府来说,当这个消息传来之后立即在督府内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是一个机会!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趁此机会横扫江南的机会,毕竟一直以来太平军是义军进入江南的最大障碍,他不仅仅只是障碍,太平军甚至阻碍了义军的很多行动。甚至正是因为考虑到太平军对长江的控制,所以义军才会放弃上海,任由上海为清军夺占。
而现在,太平军内乱的现实,则让大家看到了机会!看到了一举解决问题的机会。
对于从长沙来到武昌述职的左宗棠来说,他甚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置身什么样的问题之中,在来到督府的时候,听闻主公在开会。
“没关系,我到候见处等主公,你忙吧。”
左宗棠的脸上带着笑,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然后便独自走进主公办公室外的候见室,等待着主公会议结束后,向其奏报这两年湖南的变化,尤其是举办一年的湖南学院的变化,他知道主公在意什么。相比于湖南有限的几家工厂,主公更在意的是湖南的人才培养,更在意湖南的教育。
因为候见室中只有左宗棠自己,在他喝着茶,等待的时候。忽然隐约的听见另一旁紧闭地门扉里头,传来激辩的声音,仿佛发生争吵般,耐不住好奇,他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想知道会议室里究竟在吵些什么。
“……现在义军已经拥兵17。5万人,另有宪兵1。73万,近二十万大军,在兵力上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义军战斗力也远超过清军,太平军亦是拍马难及,这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我们再谨慎,动用五万军队从九江沿水路向南京发起进攻,也没有任何问题,舰队可以从崇明出发提供护航,这甚至不需要调动舰队主力,长江舰队就足够完成这一任务……”
尽管隔着房门,但左宗棠还是听出了说话的是谁,是张亮基。
进攻南京、舰队。
难道张石卿想要对太平军动兵?
“再者,发匪与全国士绅眼中本就是邪教,士绅无不耻与其为伍,当初迫于环境,我等不得不与其为伍,已经为士绅所不满,地方官员不得不向外界加以解释,解释府里与发匪之不同,即便如此,地方以及校中学生依然心存顾忌,若府中一日不与发匪决裂,府中治下便民心不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主公明鉴。”
此时张亮基显得有些激动,南京的内乱规模远超过他的想象,数万东王府精锐被悉数杀害。现在南京正面临一场前所未见动荡,而南京的动荡对于督府而言,就是一个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面对张亮基的谏言,朱宜锋只是眉头紧皱的不停的吸着烟,并没有立即给予回答。
“主公,臣以为张参军所言极是!”
骆秉章也适时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要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府里就可以控制江南,待击溃发匪之后,可从安徽、湖南以及九江,三路合围、直捣长沙,待江西平定之,江南数省,仅有闽浙尚为清妖所把持,此时可调动舰队,分别攻取杭州以及福州,届时江南必可平定,待江南平定之时,即是主公北伐之日,届时我中国大好河山,必将为之光复。而主公亦可于孝陵告慰高皇帝在天之灵!”
原本对于夺取南京,骆秉章态度并不强烈,但是最终他还是被张亮基所说服,原因再简单不过——南京有高皇帝的孝陵,而主公是高皇帝血脉,其若登基必先祭拜高皇帝。做为臣子,骆秉章自然很清楚,夺取江南之后,主公便有了登基的资本,劝进之功人人皆有,但于何处劝进,这其中却大有文章。
“是啊,当年高皇的正上于南京誓师北伐……”
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朱宜锋反倒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认了这门亲”,见他们搬出了高皇帝,他的心底只是一阵无奈。
其实这几天,朱宜锋也一直在关注着南京的变化,甚至特意派遣了一艘军舰驶至下关一带江面,不过军舰驶往下关并不是为了介入南京的内乱,而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武力示威——比如在韦昌辉想要炸大报恩寺琉璃宝塔的时候,在历史上,大报恩寺琉璃宝塔正是毁于南京内乱,毁于韦昌辉之手。
对于韦昌辉,朱宜锋可没有什么信心,毕竟是这个疯起来不但要杀石达开,结合杀了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