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官们也没闲着,他们穿梭往来于前沿阵地间,不断检查士兵的准备情况。
所有的一切,都如计划一般进行着,在最前沿,第四旅的近万名官兵,正在与敌军进行对射,射击的频率与敌人基本上一致,但是,在他们的面前,却摆放着大量的弹药——只需一声零下,他们就可以像训练时那样,以每分钟十发甚至更快的射速朝着敌人射击。
当然,现在还不到时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战士们的心情有些复杂,即高兴又无奈。高兴是这场战役很快就会结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而无奈的则是,现在,他们不能尽性的射击。
相比于欧洲的同行们,两军的交战距离实在有些太远——相隔了足足400码!
看着两支军队相隔如此远的距离在那里进行枪炮对射,格兰特知道,他们都是在试探着对方,试探对方的火力。
双方都显得极为谨慎,这种谨慎是有道理的,上次与石达开作战的时候,就是因此统帅习惯了对叛乱军的优势,极度自信的一上来就发起了进攻,结果谁曾想石达开军队同样也是一支高度火器化的军队,进攻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如果不是多必阿当机立断,以骑兵攻击其侧翼的同时,投入其指挥的三镇步兵发起进攻,历史恐怕早已经改变了。
现在,双方都在试探着对方!
“叛乱军的火炮非常精准!”
从望远镜中看到叛乱军不断用实心弹攻击清军有胸墙,格兰特在心底暗自记下这一点。
“是的,你看……”
西尔蒂斯指着远处说道。
“几乎每一次,叛乱军都可以把炮弹准确的打在胸墙上,他们的炮兵非常优秀!”
“那是因为他们使用了线膛炮!”
格尔特给出了一个答案。
“不过线膛炮虽然精度高,但是却不能形成跳弹,实心弹的威力不如滑膛炮。”
因为清军也有线膛炮的关系,所以格兰特自然知道两种火炮的优劣之处,此时的他和西尔蒂斯以及其其它的几十名洋员,成为尽职尽责的观察员,从各个方面观察着两只军队作战,尽管并不愿意承认,但西尔蒂斯却不得不承认一点——洋枪队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
“相比于欧洲军队,他们更擅长使用胸墙,还有战壕保护自己,你看……”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即便是在作战的时候,一些士兵仍然在加固着胸墙,以使用其保护自己,尤其是当汉军准确的炮弹不断打在胸墙上的时候。
“确实,不过这样的对射是没有办法结束战斗的,他们必定需要有一方发起进攻!否则这场战役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
“你们看,叛乱军似乎开始行动了?”
但是所谓的行动,很快就停止了,原来叛乱军只是加强了一下自己的侧翼。
“他们是为了防范的多大人的骑兵,不要忘记上一次他就是用骑兵攻击了叛乱军的侧机翼,从而击败了石达开!”
有了前车之鉴,叛乱军增强自己的侧翼,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少校,你觉得的谁会首先发起进攻?”
置身于战争之外的这些美国军官们,显然对于接下来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谁会首先发起进攻呢?
“那要看,咱们的那位元帅,能不能等到他所期待的时机!”
因为参与了作战计划的制定,格兰特很清楚,现在这场战役不过只是刚刚开始,甚至主战场并不在这里,而在另一个方向——在汉军的侧翼有一支近四万人组成的军队,正在朝着他们赶来,那是和春率领的从山东增援过来的军队。
“只要和春将军按计划抵达战场,那么胜利极有可能属于多必啊!”
格兰特的语气并不那么肯定,因为这只是一种可能,而且其中充斥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当年拿破仑就是失败于这种不确实之中。
战场上充斥着太多的迷雾,只有能够看穿那迷雾的人,才有可能赢得战争的胜利,格兰特将视线投向多必阿,看着骑在马上的多必阿,他似乎正在凝眉思索着,也许,他两样也在等待着和春的援军吧!
如果和春能够准时到达的话,那么对于汉军而言,无疑就是一场灾难。可如果其无法准确到达,或者在半路上遭到阻止,又将会发生什么呢?
格兰特在心里这般思索着,他同样也在考虑着各种可能,尽管他并不是战役的指挥官,但是现在他却把自己置身于多必阿的位置上,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建立两个因素上,一个是和春准确到达,他们按计划发进攻,进而全歼这支汉军,而另一个因素就是其无法准时到达或者被其发,双方和兵一处,进而从正面强攻,重创眼前的汉军。
但是如果,和春的军队在接近战场时,就遭到强有力的拦截呢?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格兰特的双腿一夹马身,策马朝着多必阿走去,走到他的身边,看着神情凝重的多必阿说道。
“将军,作为您的顾问,我有义务提醒你……”
格兰特的话甚至都没有说完,那边骑着马的传令兵便跑了过来。
“大帅,和大人、和大人到了……”
————————————————————————————————
第474章 阻击(求支持)
“行军打仗,意外总是难免!”
端起茶杯和春呷了一口腾着热气的浓茶,此时,他的神情显得比较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惊慌之状。从7年前随向荣追剿长毛,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他,自然不会为眼前的变故产生任何失措之觉。
接着他看着周围的各镇统制说道:
“按大帅给咱们的命令,就是从汉逆侧翼杀过去,现在距离汉逆不过十数里,若是没有被他们发现,那才是不正常,既然被他们发现了,那倒也好办,无非就是强攻而已!大炮轰他娘的便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以后,站定好几秒钟,才坐下去。
各镇的统制们顿时浮动起来,然后交头错耳的交谈着。
“这不好办啊,咱们攻,他们守,即便是用大炮轰,只要他们守住了,大帅那边就难办了!”
“那也不一定,加上大帅那边的,咱们可是将近十万人!汉逆才多多?顶破天六万多,咱们差不多是两个打一个!”
“就是,这一仗打掉了汉逆六万多,没两年的功夫,他们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还喘气,到时候,咱们乘胜把河南、苏北拿下来,到时候直逼江宁,还和过去一样,在孝陵重建江南大营……”
因为和春所率领的部队有一部分出自江南大营。说话总会带着些昨日的“荣誉”,尽管江南大营早已经被攻破。
“就是不知道大帅那边怎么样!”
“可不是,咱们在这里被人给挡住了,大帅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两边同时压过去,我还就不信,那汉贼是三头六臂,还能挡住咱们?”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隐隐的可以听到空气中传来的炮弹爆炸声,还有步枪的齐射声。
“快、快……”
拿着步枪,朝着敌人开枪时,田成亮一边吼着,一边为步枪装弹,在他的前方,排成队的清军正随着鼓点,朝着这边行进,他们队列是典型的欧式线列,尽管不断的有人被子弹击倒,但是却没有能够阻挡他们的队列。
或许,洋枪队无法同欧洲列强相比,但是经过西洋军官的训练之后,这支部队多少总有那么几分欧洲近代军队的模样。即便是在枪林弹雨中,他们仍然麻木的朝着前方行进,任由身边的人不断的被子弹击倒在地。
嗖……
一声尖利的啸声,一枚实心炮弹从前排砸进了线列,前排的士兵甚至还没有来得急发出痛苦的喊声,身体就被打出一个大洞,其后的几个士兵也被炮弹击穿了身体,即便是一个士兵非常不幸的被炮弹擦了下手臂,也是肉碎骨断,在他惨叫着倒下的时候,左右的士兵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麻木!
在西洋人的眼中,这些曾经麻木不仁的国人,反倒成为了线列时代最好的士兵——他们麻木的敬畏权力,奴性使得他们不敢违抗上官的命令,就像是一排排木偶似的,麻木的在官佐们的指挥下,朝着前方行进。大有一副,任谁都无法阻挡的模样。
可实际上,当大多数士兵在顶着枪林弹雨前进的时候,在线列中,那些原本应该起到灵魂作用的军官,却显得有些迟疑。
军官从来都是军队的灵魂,对于这些军官来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荣誉的自知,只不过现在他们还在坚持着,但从偶尔游离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似乎都在等着什么人带头。
“没错,就是你了!!”
在装弹的过程中,项思禄扫视着眼前的敌人,他发现了一个目标——一个手拿指挥刀的军官,指挥刀是军官的象征。无论中外,皆是如此,因为在战场上,相比于吼声,指挥刀所指的方向更容易辩别。
瞄准,射击!
在那名军官被击倒在地时候,他项思禄注意到敌人的线阵顿时一乱。
“瞄准军官打!”
注意到这一点的田成亮立即大声吼叫道。
尽管他的命令下达的极为及时,但是在战场上,想要发现军官并不那么容易,枪口的白烟在战场上弥漫着,持续的射击,使得整个战场上看起来就像被浓雾所笼罩似的。
而这,正是战争的迷雾!
骑于马上的李元吉,从望远镜中观察着清军,透过那迷雾,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他的面前,至少有一万清军排着线阵冲锋。
“真是一个蠢货!”
确实,无论怎么看,和春的行为都是愚蠢的,尽管李元吉指挥的第二旅是临时投入战场,而且兵力只相当于和春的四分之一,但作为防守的第二旅却在不到十分钟内,用工兵铲挖出了散兵坑,并在随后的一个小时中,在和春将他的行军纵队转变成横队线列,准备发起进攻时,将散兵坑变成了战壕,尽管战壕并不算深,但是对于进攻方来说,无疑就是灾难。
而更为重要的是第二旅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四辆搭枪马车!
也正是因为拥有那四辆搭枪马车相当于四个营的搭枪马车,所以,李元吉才会把所有的兵力放在一线,至于这四辆搭枪马车和骑兵营则是他手中的预备队,随时可以投入到最危险的防线,而现在,和春大规模进攻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危险,甚至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击败这支四倍于自己的敌军。
“长官,迫击炮营询问现在是否投入作战?”
“再等一会,等一会……”
李元吉的冷笑着,现在还没到投入迫击炮的时刻,对于他来说,他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击退敌人的攻势,他需要是一场胜利,一场压倒性的胜利!
现在,既然和春这么配合自己,那又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蓝色的线阵从那迷雾中涌出来,他们的步伐并不快,他们排成排,举着步枪,枪头上明亮的刺刀在旷野上外,成了一片刺刀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