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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一个念头却不断的在朱宜锋的脑海中闪动着,他在思索着一个可能,收回这笔“投资”的可能。有什么办法能保证自己的投资吗?
难道真的要把他们当成“猪仔”卖到海外去?
海外,海外……
嘴上这般念叨着,突然朱宜锋的眼前一亮,他取出一份大幅的海图,对李子渊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
朱宜锋边说边在地图上找着,在翻了几张海图后,终于在其中的一张海图上找到他要寻找的地方——东非海岸。
“子临,你看这里,现在这非洲对于诸国来说,还是一片被忽视的蛮荒之地,我看能不能这样,我们把人运到那里,没准可以在那里进行垦殖……”
垦殖!
对,没错,完全可以在那里进行垦殖,盯着地图上的东非海岸,对于非洲朱宜锋并不陌生,之所以会想到非洲,正是因为直到三十多年后的柏林会议,欧洲列强们才瓜分了非洲,在此之前,那里只是属于土著人的“无主之地”或者说蛮荒之地。
可是对于中国人,这世界上有什么蛮荒之地?只要是土地,中国人总能开垦出来,就像中国在南洋开垦出的一座座种植园以及城市一样,对,完全可以这样!
“没错,我们可以把人运到那里,进行垦殖,我们可以建种植园,种香料、种橡胶……”
盯着地图上的东非海岸,想象着那广阔的非洲大陆,至少在西方殖民者注意那里之前,自己可以在那里进行数十年的垦殖,朱宜锋甚至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们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前进基地,将来,我们可以向非洲进军,在非洲安置更多的移民,这样,我们可以救下更多的人,而且……”
而且,在那里,不会再有满清的官府,也不会再有各国的殖民者,有的只是自己,自己甚至可以,在那里建立一个国家……
没错,自己完全可以在那里建个国家,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之后,自己可以从那里向满清统治的大陆实施“反攻”,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
相比于朱宜锋的激动,李子渊在片刻的诧异之后,却又冷静的说道。
“致远,别的不说,那,那里离这里有多远,这些人怎么运过去,咱们的船,不是要进行贸易吗?……”
“用船运过去,这次贸易结束之后,这里的市场基本上也就饱和了,短期内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没错的话,咱们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作为缓冲,到时候,没准咱们都已经在那里建成了属于咱们的城市!向非洲进军的城市!”
朱宜锋信心膨胀的说道,相比其它人,他更相信中国人的智慧和适应能力,毕竟,在随后的半个多世纪,正是源源不断的中国人将东南亚的一片片蛮荒之地变成了种植园、耕地以及矿场,甚至后来马来西亚的首都,最初都是由华侨在热带雨林中建成的。
既然他们能在南洋做到这一点,那么自己同样也能在非洲做到这一切,甚至,可以做的更好,因为自己能够获得更充足的劳动力——太平军可以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劳力。
“不过,致远,好吧,虽说咱们能他们都运过去,可……可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把那些人先运到上海吧!”
李子渊的提醒,让朱宜锋的眉头微微一跳,沉思片刻后,看着他说道。
“出海!咱们直接出海,去非洲!”
第54章 异心(求推荐)
相比于往年,今年江南冬天无疑更冷上几分,几场鹅毛大雪之后,这天寒更是一日甚过一日,,那江风一吹,更是寒风刺骨,天气似乎显得比北方还要冷上一些。
在这刺骨的寒风中,一队太平军押解五六百名衣着各异的百姓,朝着武昌的方向走去,这些百姓里有壮有少,他们的衣衫或是破旧或是整洁,但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是神情惶然的左右张望着,任由冬雨落在他们的瑟抖的身体上。
“长毛把大家带到那?”
在人群中,穿着一袭青衫的薛海龙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太平军,那些太平军的鞋子和裤子上沾满了泥水,斗笠下的脸庞和天空一样阴沉,在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先后砍倒了十几个试图逃跑的百姓,他们押着大家去那?
朝着身边的同乡看去,其中还有百多人还穿着练勇的号衣,搁先前像这样的练勇被长毛抓了,那可是要杀头的,而现在,薛海龙的心里却犯起嘀咕来,这次为何没怎么杀人。
反倒是用绳子把大家都捆了起来,瞧着方向似乎是朝武昌去,难不成是要攻城,拉着大家去上炮灰?
虽说自许为读书人的薛海龙当然知道,这自古攻城都是要掠民为兵,以民为蚁附攻城,可以说一但到了城下几乎必死,尽管心里头知道蚁附攻城的风险,可现在,刀在人家手里,他自然没有反抗的勇气,毕竟他已经见了太多的死亡。
“******,走快快点!”
或许是这湿冷,让这些太平军心生火意,嘴里骂着,其中一人更是拿鞭子朝着百姓的身上抽去。
虽是冬天穿着厚衣,可牛皮鞭打在身上,依然让被抽中的百姓嗓间发出一声痛嚎,其它人自然也走快了些,即便是那些受了伤的练勇,也急急的走着,生怕惹恼了他们,挥来的不是鞭子,而是刀子。
被长毛用鞭子一赶,薛海龙那里还敢再乱想,只是在加快脚步时,在心里寻思着,若是到了武昌也得寻个机会逃了,或许,村子里的其它人不知武昌城的模样,他当年可是进过府学,对武昌自然不陌生,没准能寻得逃走的机会。
绵绵冬雨下,数百名被长绳捆着的百姓就这样,在皮鞭的驱赶下,朝着武昌的方向走着。
久盘的乌云带在武昌上空滞留不去,时停时下的已接连下了两三天,还毫无停止的迹象。一场漫天的大雪停下之后,站在走廊下杨秀清看着雨中在院内的积雪,院内的积雪将地上的一切都掩于雪中,只有墙边的些许文竹露出些枝叶。
“九千岁!”
赵利山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腰身差不多躬成了九十度,说话更显得极为卑微。
杨秀清背对着他,轻声说道。
“人送过来了吗?”
“就在路上路,待来了,就送过去了。”
赵利山连忙回答道。
“送就送过吧……”
忽地杨秀清转过身来,神情很是平静。
“这样也好,总省得咱们的刀口了!”
东王的话让赵利山连忙恭维道。
“九千岁,您这也是活命心慈之举,若是不然,单照那些人勾结清妖之罪,也理当把他们全给砍了。搁在这里,也是费粮食,即便是拉出去砍了,那也伤刀口,这下好了,一个人顶二两银子哪,这几十个人,便能换上一杆上好的洋枪了!”
赵利山这么说着,倒是佩服起那洋人买办的精明,不单要银钱、丝货,还要人,这人要过去干什么?按他的话说是卖到外洋,这人还能卖到外洋去,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不管怎么说,过去那些连砍了都觉得伤刀口的人,这会却都能变成了银子了。
“你知道,他们被卖到外洋就能安生了?”
杨秀清突然大声说道,
“那些洋兄弟买了他们,又岂会……”
话声稍顿,杨秀清挥了挥手,对赵利山吩咐道。
“好了,你去一下码头,先把眼前这件事办好吧,至于眼下的这批丁口就不要收他们的银子!”
“九千岁,您这也太厚待那姓朱的了吧!”
“你懂什么!现在相比于银子,咱们更需要这些洋枪,有了洋枪,咱们便能夺了天下,到时候何愁没有银子?更何况,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一条船在后面,那艘船上,不是有两万多支洋枪吗?先把他们留在这里,明白吗?”
尽管东王没有明说,但赵利山从东王话里却听出了一些其它的味道,难道说……
“是,九千岁,卑职明白了,那卑职先告退!”
在杨秀清的面前,赵利山自然是显得极为谦卑、恭顺,可出了门,作为东王殿下的王府里的典官,虽说谈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即便是一般的旅帅、师帅什么的也是敬着,自然的走路时也就是昂着脑袋,全是一副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的神情。
“赵爷,咱们去那!”
亲随恭顺的弯腰讨好似的说道着,而赵利山则只是随口吐出一句话来,
“去码头!”
码头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去那码头却不是为了那“人市”买卖,而是为了另一件事,帮那姓朱的做成这么大一笔生意,自然要去讨些好处。
码头上,那时不知从那抓来的苦力们正踩着跳板将一个个沉重的木箱扛上船,因为春丝还未上市,加之上一次基本上把汉口汉阳两地的存货一扫而尽,这一次太平军支付的全是现银,这些银两都是在仓内由李子渊亲自点验之后,然后再运上船。
这次之所以会这般大胆,装了满船的银子,除了“快捷号”的火力“强大”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船上有十几位“心腹”。
“朱兄弟,这次,你们行可是要占了大便宜了!”
站在码头边,瞧着成箱的银钱被扛上船,赵利山的双眼都放出光来。
“一杆洋枪100两,你这来的时候装的是洋枪洋炮,这回去的时候可是装了满满一船银子……”
尽管对于太平军来说,这些银子都是沿途“征纳”来的,根本就是无本生意,可骤然将这么多银子交给他们,也确实让人心痛不已,而最让赵利山疑惑的恐怕还是为什么没有趁机把他的货吃下来!
“那还不是托您赵天官的福!”
说着话,朱宜锋便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备好的礼物,将一块金表悄悄的塞进赵利山的手里。
“朱兄弟,你这是……”
接过金表的赵利山却是摆出一副诧异状。
“天官大人,以后咱们可是要长处着,这将来,还要麻烦您老!”
将金表塞入腰边的钱袋内,赵利山不着痕迹地说道。
“这次,我来啊,九千岁又有了吩咐。”
朱子文一愣,难不成又有了什么变化?
轻咳一声,赵利山指着扛着银箱的苦力说道。
“九千岁念你不远千里接济我军,着实担了不少风险,除了枪给你开了高价,至于那些丁口,这次,就白送给你了!”
“啊……”
朱宜锋连忙装出一副感激状。
“九千岁仁义,小的岂敢相忘。”
嘴上道着谢,可心里头,朱宜锋却嘀咕了起来——这杨秀清未免也太“厚道”了吧!难不成土匪真的比官府还讲信用,这可是小两百万两银子,他们就那么任由自己拿走……余光盯着那银箱,这会他反倒是有些后悔了,这一次,自己似乎走的有些险啊!
“记住了就好,总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行真心为我天国采买枪炮洋货,我天国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哦对了。”
一边说,赵利山一边观察着“朱明宗”的神情。
“你们另一艘船什么时候到?你是打算在这里等他一起走,还是先走?”
对方的问题让朱宜锋心下一惊,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