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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配上他此时的一袭红衣,这天地间纷飞的雪,层层叠叠的梅香暗影,都是陪衬,都是这人眉梢上微末的陪衬。
在何梦锦看着他的时候,他亦含笑打量着何梦锦,目光却有几分轻佻,只听他笑道:“好个美貌的舞姬,我怎的往日里不曾见过?”
说着不自重的话,而且还越发把何梦锦往自己身前带了几分,说完后,他低头,又靠近了何梦锦些许。
自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何梦锦就对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测,而他说的这句明显有问题的话,更让人觉得危险。
李泽宸,这江陵王府的主人,虽然后院子里女人要排在大汉诸侯权贵的首位,但到底也不会多到自己的舞姬夫人侧妃见都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地步。
而且,自己这一身妆容,分明是正儿八经的嫁做她人妇的样子,这王府里的侍卫都知道,而他这个主人没可能不知道。
先前她和贺兰珏抵达王府,下人们都说他去了前线视察,最快一要等第二日才能回来,此时,却如此闲暇的打扮,优哉游哉的出现在这王府内。
即便不确定他到底是出言试探,还是当真如传闻里一般十足的好色,何梦锦面色上却依然沉稳,她微微侧首,瞥了瞥那人很自然的勾搭在她肩上的手,笑道:“好个无耻的痞子,我怎的往日里没曾见过?”
说这话的同时,在揽着她的李泽宸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何梦锦身子一转,抬手就是一巴掌对着李泽宸招呼过去。
她反应极快,虽为了不暴露隐藏了轻功,但凭借转身这一敏捷的动作已经能让正常人来不及反应了。
但眼前这人,反应能力明显比正常人高了一截,何梦锦抬起右手,毫不客气的挥出去的巴掌在尚未到他脸颊时候,于半空中停了下来。
她的手腕被这人反手握住,力道不大,却也不是她能挣脱的开的。
看着她面色沉稳,丝毫不见该有的羞愧愤怒神色,李泽宸玩味道:“哦?我很无耻?你又能怎么办?”
他含着笑意的眉弯里,写满了挑衅,言外之意,似乎再对何梦锦说,手都被擒住了,看你还能怎么办?
何梦锦瞪了他一眼,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冷笑,道:“是,民妇不能怎么办。”
李泽宸听她如此一说,又是这样一副神情,眸色闪烁,正在思考何梦锦话里的意思,却见何梦锦身子反过来再一转,被他钳制的左肩一动,下一瞬,一声响亮的“啪”,就在李泽宸脸上响起。
趁着他被打愣神的一刹那,何梦锦已经狠狠用脚后跟将李泽宸的脚踩了个结实,他脚吃痛自然身子一退,而他这一退,正好给了何梦锦一个转身的机会,她身形一转,就离开了他禁锢的范围。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连贯,且还没有用上丝毫的功夫和内力,全凭借她的反应以及李泽宸对她的轻敌。
急急的稳住了身形,何梦锦再他身前一丈之外站定,继续在脸上挂上那一抹冷笑道:“官爷忘了,民妇有两只手。”
说着,她还特意转动了一下刚才扇李泽宸的那只手。
看着她面色沉稳,目光里笑意浅浅,李泽宸本有几分气恼的神色顷刻间没有了踪影,他学着何梦锦的样子,亦笑了起来:“果然名不虚传。”
何梦锦自然知道他所指。
在他刚开始那般不自重的试探开始,也即是他那一爪子刚一搭上她肩膀,何梦锦就在想,若换做寻常丈夫不在身边被人轻薄了的妇人该做如何反应?
哭?闹?骂?寻死觅活?还是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都很正常,但这些都不该是赵绾绾的,能将林昌永训的服服帖帖且有着恶妇名声的赵绾绾,却决计不可能任人这般欺负。
何梦锦清晰的记得在翻阅她的资料时候,有一段她陈述的话——人不犯我,我不一定犯人,人若犯我,管你是谁,我必双倍奉还。虽然多少有点睚眦必报的感觉,但这样的性子,何梦锦却也有几分欣赏。
李泽宸既然邀请林昌永夫妇赴宴,也必定一早就将这两人调查了个仔细,知道赵绾绾的为人。
所以,当下,管不了这人打得打不得,何梦锦只知道,自己是赵绾绾,是外界看似是泼妇悍妇,实则活的很有几分率性和真性情的赵绾绾。
本是想出言试探,亦或者开个玩笑,却没想到竟还被人打了一巴掌,这在李泽宸自出生到如今都是没有过的,所以,在那利落的巴掌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有些愣神。
就在他愣神何梦锦刚逃脱他牵制的时候,不确定他受了他这一巴掌会暴怒,会杀人,还是会发生如何吓人的后果,何梦锦都已经不那么担心了。
因为这时候,她已经能听到不远处响起的零碎的脚步声,以及有一人如玉抨击的声音,“大人,我夫人初来乍到,许是因为被王府的美景吸引,迷了路,真是劳烦诸位了。”
贺兰珏来了,她就更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虽然明知道此时危机四伏,莫名的,有他在,她就觉得很安心,这是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感觉到的,在意识到的那一刻,何梦锦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样类似与慌乱无措的心绪,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
对于未知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她自然要将之扼杀住,随即她甩了甩头,再不愿去细想个中原因。
而且,此时,看着李泽宸,预想中的暴怒,愤起,杀人等等行为都没有,他只是对她说了一句,果然名不虚传,而且,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
何梦锦心头暗松一口气,暗想,是不是这一关试探,自己过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悍妇发威
正想着,刚才还在远处的脚步声已经走到跟前,何梦锦抬眸,正跟步履有些匆匆面色焦急的“林昌永”打了个照面。
即使这两日将贺兰珏带着面具的样子已经熟悉,但这一对上,何梦锦还是有些不适应。
想着那般姿容的人,却偏生要带着这么一个蜡黄大众脸的面具,怎么看,也都让人觉得像是朵鲜花顶了一陀大大的牛粪。
虽然这鲜花把牛粪的角色已经演的如入化境,但正是因为如此,在知根知底的何梦锦眼里才更显得突兀。
“相公……”
愣神也只是一瞬,下一瞬,赶在李泽宸做出反应之前,何梦锦已经一个饿狼扑食的动作扑向贺兰珏。
许是她动作过猛了,或者是贺兰珏身子太过弱不禁风了,亦或者贺兰珏见了她本就要生出几分惧意,总之,这一扑,明显的让贺兰珏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
不过,这都不影响何梦锦笑颜如花的神色。
其实,在见到何梦锦的时候,尤其在听到她喊那一声酥软的称呼,贺兰珏眸子也明显一怔。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瞬,就见刚才还娇滴滴似是撒娇的何梦锦已经一手拽着他的衣摆,另一只手假意靠着他肩,实则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贺兰珏吃痛的嚷道:“你这泼妇,成何体统!快放开我!”
何梦锦柳叶眉微蹙,旋即含了一抹笑意在嘴角,她手上一用力,贺兰珏就吃痛不得不跟着她侧头:“相公。你刚才说什么?”
在听到那一声称呼,贺兰珏仍旧再是一怔,不过立马被何梦锦揪着的耳朵上的痛楚给引去了注意力:“我说你这泼妇,还讲不讲道理。我要休了你!”
“嗯哼?”何梦锦身子一转,转到贺兰珏面对面的位置,但揪着贺兰珏耳朵的手却没有松,她笑的好不温婉道:“你这么大半天的功夫去了哪里?莫不是被王爷府的大姑娘小丫鬟勾去了魂?”
闻言,贺兰珏那张蜡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带着隐忍的痛楚道:“府上有你这么一个美人还不够,我哪里还有老命去看其他女子,再说,这是王爷府上。话更是不能乱说的。”
这话显然让何梦锦很受用,她也终于将揪着贺兰珏的耳朵的手放松了些,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立马又是用力一扭,道:“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要休了我?”
“哎哟!”刚放松下来的贺兰珏显然没料到何梦锦回马枪的一拧,当即痛的惊呼出来,刚忙讨好道:“夫人!我知道错了,刚才是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何梦锦才终于松开了牵制贺兰珏耳朵的手。
这一松,才听到贺兰珏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
才听到周围侍卫们齐齐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啪啪啪”
有人鼓掌,何梦锦转头,就见到李泽宸一脸笑意盈盈的看向她道:“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
猛的听到巴掌声,再再看到不远处角门边上依靠着的那个一袭红衣的男子。贺兰珏脸上表情是极其丰富的。有惊讶有赧然有惭愧有老脸挂不住的不自在。
何梦锦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个清楚。暗自五体投地的膜拜这人的演技。
“下官林昌永,拜见江陵王。”
他这一出声。被这对奇葩夫妻吸引了注意力的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还站着王爷,刚忙噗通一声跪倒一片,而贺兰珏也似才发现李泽宸站在这里一般,慌忙的弯腰行礼,同时还不忘抬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何梦锦的衣角。
这些都看在李泽宸以及众侍卫的眼里。
何梦锦一边随着林昌永行礼,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偷看李泽宸,见这人眼底的笑意更深。
“都起来吧。”
说完,李泽宸上前几步,行至林昌永身前,笑道:“林大人不必客套,来本王这江陵王府也请随意,至于美姬姑娘们嘛,若是有林大人看上的,跟本王提就是了。”
话音刚落,李泽宸眼风一扫,果然见着靠在林昌永身侧的赵绾绾抬着的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搭在林昌永身上。
而林昌永的那只手,就几不可见的颤抖了起来,李泽宸眼光再往上,见到的,仍旧是那夫妻两人含着得体笑意的神色。
只听林昌永道:“承蒙王爷抬爱,下官福薄消受不……哎哟……是下官此生有绾绾一人足矣,再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
李泽宸转头,看着何梦锦的迷蒙如秋水的目光道:“林大人,尊夫人好生有趣,也确实值得你这般对待。”
不知道他这是话是讽刺还是话里有话,何梦锦也不好说什么,只跟着林昌永一同道谢。
李泽宸也不再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刚从战地回来,乏了,明日设宴款待他们,有事明日再议,就先行离开了。
何梦锦只得同贺兰珏一道回了下人们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此时夜色已晚,王府的下人服侍的也很细心,记得他们没有吃晚饭,他们前脚刚踏入房门,后脚就有丫鬟们捧着托盘端着饭菜进了来。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何梦锦又抓了一把贺兰珏的耳朵,恶狠狠道:“说,你眼神这么左飘右躲的,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了?”
“夫人冤枉啊,刚才为夫已经说了,王爷都可以作证,为夫的眼里,此生有夫人一人足矣。”
说后半句的时候,贺兰珏的眼底并没有如同先前一般带着演戏的成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写满的诚意,何梦锦看的分明。
不过,在她尚未有所感触,心神尚未慌乱之前,就见到贺兰珏的嘴角已经含着十足的戏虐笑意,何梦锦当下撂了筷子,一把提过贺兰珏的耳朵,“你就是看上人家丫鬟了,说是不是这个?”
说着,何梦锦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一个随侍丫鬟,吓的那压簧当即腿软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抬手再一指,随着她指尖所到之处,被点的丫鬟无一不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生害怕这无理取闹的悍妇将妒忌吃醋的火气洒到自己身上。
林昌永仍旧一脸的痛苦的想发火却又不敢的样子,何梦锦却不肯依,继续道:“是不是刚才王爷发了话,所以你越发色胆包天了?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是用吼出来的。
“够了,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