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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怎么了?我正要赶去前厅跟广平世子见上一见,身为公主,且还是这沈府的女主人,这点礼数还是有的,你做什么这么焦急的把我截下,不等一会儿宴席结束了再说?”
这声音何梦锦也知道,正是今天早上被她听了一回墙角的安阳公主李婉然的,听这话里的意思是她正欲去前厅见客,怎的被李嫣然突然跑出来,将她拉到一旁没人的回廊处,似有话对她说。
想到这里,何梦锦心头一松,好在自己刚刚没有冒冒失失的走出去,不然还当真是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正想着,那头李嫣然已经开口道:“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啊,姐姐,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你再不帮我的话,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说什么胡话呢!”李婉然声音本是很温婉,此时也带了三分嗔怪道:“你还有母后,还有一母同胞的皇兄,竟说傻话。”
“阿姐!”似是被李婉然的话语刺激到,李嫣然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尖锐,“什么母后皇兄,他们是合起伙来要把我嫁出去!”
“这是好事啊,难不成你想一辈子赖在皇家做个老公主啊?”说这话的时候李婉然已经带了几分笑意。
对此,知道事情始末的何梦锦当然清楚为何现在的李嫣然要跳脚,她尚未来得及想李嫣然大半夜的赶来找已经身为沈相的夫人的姐姐做什么,只听李嫣然已经开口道:“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不同意我嫁给贺兰珏!”
“我说过了,我就是要嫁给贺兰珏,”说到此处,李嫣然顿了顿,带着无比的决心与狠戾道:“母后皇兄怎么阻拦反对,我都要达成所愿,阿姐,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
、第九十八章 惊魂
“要怎么帮?”李婉然的声音里已经含了几分紧张。
“让姐夫出面啊!如今他在朝堂位高权重,在朝堂上,也是一呼百应的,是皇兄最为依仗的臣子,若是他都提议要让我嫁给贺兰珏,我相信皇兄会考虑的。”
闻言,李婉然没有说话,似是陷入了考量,而月牙门后的何梦锦也不由得为贺兰珏捏了一把汗。
这刁蛮公主对他可是志在必得啊,只是若她真的就这样嫁过去,以这样娇纵的性子,只怕是要闹的整个广平王府都不安宁,而且,且不说贺兰珏会喜欢她不,就是老狐狸贺兰瑞也决计不会让她过门的吧?
“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他这个做外臣的,怎好参言?”李婉然站在沈洛的立场上,不无担忧的道,“贺兰珏虽好,但是妹妹应该知道,他身体不足,且意向也不在仕途不在朝堂,你跟了他去,又有什么好?”
“我不管他有什么好什么不好!总之我就是认定了他。阿姐,你笨啊,姐夫那等聪明的人,随意编造一个理由都行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皇兄同诸位藩王之间已经势同水火,我们可以让皇兄相信贺兰珏其实也心有不轨,对于他来讲是个危险的存在,然后这时候,由姐夫出面,提议让我下嫁给贺兰珏,用以牵制并注意广平王府一行人的一举一动,这样问题不是简单了许多?”
“虽然在那里有姑姑在,但是到底姑姑如今已是广平王妃,而且广平世子的位置还是她亲生儿子的,这时候,谁说的准她的心到底是想着咱还是向着自己的夫君儿子的?”
说到后面,李嫣然的声音已经放缓了许多,她轻声道:“以姐夫的手腕。让他怀疑起姑姑肯定不难,所以,我这才来找阿姐你帮忙。”
“话虽如此,但……”李婉然有些为难,“你既然是喜欢着贺兰珏的,又何必要在皇兄面前诬他一状让皇兄提防并针对他?你可知你的想法一旦实现,你嫁给了他,终有一日皇族要同藩王一战,那时候,你又将自己处于何地?是跟姑姑一样。还是如现在一样向着皇兄?”
这一点,也是此时何梦锦很想问的,若真如李嫣然所想。皇上同意了将她嫁给贺兰珏,那他的出发点,是以牺牲这个妹妹的幸福为代价的。
李嫣然倒也不恼这么一问,她浅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太长远。我只要眼下,我要嫁给贺兰珏,不计任何代价,不然当真在母后寿宴上被皇兄随意赐婚给哪个,那当真是要让我以死相逼了。”
闻言,李婉然没有答话。她只轻叹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李嫣然也没有再说话,只有晚风吹拂着竹林发出的飒飒声。良久,才听得她们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何梦锦也才舒了一口气,听了这么多,她倒是有些同情李嫣然的,她那般不计后果甚至不在意让贺兰珏处于险境不在意设计诬陷自己亲姑姑。都要嫁给他,这样的喜欢。太过极端,若是遇到贺兰珏冰山冷玉般的拒绝,不知道她又会闹出什么是非来。
为什么要想嫁给贺兰珏呢?想起这个传闻里极度娇纵任性妄为的公主,何梦锦实在想不通她会喜欢那般美好的贺兰珏,说美好,也只是在世人的眼中,天下第一公子,无双如玉,除了那双不利于行的腿,无论哪一方面,文采,气质,谋略,风华皆堪称完美。
这些,是天下人眼中的贺兰珏,而在何梦锦看来,那人太过可怕,同他待在一处,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她都已经觉得自己输了。
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会看上怎样的女子,或许,这天下间的女子都入不了眼吧,他的眼底,有的只是万里江山,帝业如画,何梦锦这样想着,所以对李嫣然才有几分同情。
估摸着那姐妹两人已经走的远了,何梦锦才挪动了下由于一直保持着倾身的姿势而有些僵硬发麻的腿,正想就此离开这院子,只是才刚提起步子,却听见哐当一声碎响在竹林深处响起。
那声音虽不大,在这悠悠夜风里转瞬消逝,但何梦锦却听的很真切,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隐约记得,这院子竹林里面是建一处小阁楼的,里面放着许多的书卷,早些年爹爹还喜欢在阁楼里看书消遣,她小时候也喜欢在那里陪着爹爹以及两位兄长一起看书翻阅典籍,但后来爹爹朝中事务越发繁忙,那阁楼都很少去了,而她自那一次被那青蛇吓到,也便没有再来此处,每次想要读书,都是叫仆人取了出来的。
虽然想过沈洛既然打理了这院子,便很有可能依然把这阁楼当做藏书阁一般用着,但却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会在这时候摔碎东西。
这地方如此清幽,看刚才李婉然两人说着私房话都躲到这里的情形,显然这里平时不常有人来,她们不怕被人听着,那么此时,又是谁在里面?
人的好奇心是最容易被勾起来的,而且一旦起了好奇心,便没有那么容易被放下。
何梦锦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状,也便轻声提着步子,以她所能施展的最好的轻功,沿着另一条鹅卵石小道,向竹林深处奔去。
绕了两个转弯,如同记忆中别无二样,那有些古朴的小阁楼,依然以其沉稳的姿态坐落在竹林深处,因为被前面茂密的竹林掩映,寻常人若不绕两下,进了这院子的月牙拱门是看不到这阁楼的。
阁楼仅有两层,今晚的月光虽盛,但竹林太过茂密,密密匝匝的竹叶将整个月色遮掩了个严实,而令何梦锦惊讶的是,这阁楼内并无零星半点灯火。
若是有人,又为何不点灯?
若是没人,那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进了野猫,被猫倒腾翻了?但这一猜想显然不成立,因为何梦锦清晰的记得这相府的女主人,安阳公主李婉然是怕猫的,不但怕猫,还怕一切带毛的动物,所以,有着金娇玉贵的公主在,哪里会容得下相府里出现猫猫狗狗,便是方圆几里的夜猫也是被扑灭了的。
因此,何梦锦才越发好奇,她止了步子,低头略想 一下,也不再纠结,便轻声的朝着阁楼走去。
阁楼前的地面被厚厚一层的竹叶遮盖,不必之前何梦锦看到的前面被打理的干净的样子,这里,显然很少人来。
鹅卵石都被扑了个严实,踩在上面软软的,几乎一点声音的没有。
到了门边,何梦锦并没有立即推门而入,而是先倾身用耳朵贴近了些许,仔细再听房内的动静,这一听,又是一惊。
刚刚还消失的碎瓷器声音再度自房内响起,说是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也不恰当,准确的说来是摔东西,一阵子乒乒乓乓。
她压抑着一颗就要跳出胸膛的心,在考虑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声音那般清晰,一声一声,而何梦锦的一颗心也似被狠狠的纠结到一起。
声音不是自阁楼的二层传来,不然的话,她还可以效法在三千繁华那般上房揭瓦,如今之计,也只有推门进去,才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可是,进去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她只身一人,会不会有危险?
有了上一次在望城只身一人被小五和天然楞挟持的经历,何梦锦遇事已经能多想几分后果,懂得量力而行。
可是今晚不同,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竹林深处,而且是她曾经的家,如今是沈洛的地方,这般诡异铁定跟他有联系,这让何梦锦如何不心动想要一探究竟。
她急的冷汗都要冒了出来,此时想着,要是萧冷在就好了,不是说贴身侍卫保护她安全吗?虽然宴席上他不得不随着其他侍卫一样候在外面,但至少看她醉酒离席的时候,他这个做侍卫的也该有做侍卫的觉悟要跟上吧,不然要是她遇到什么危险,那么他的这桩生意,他的声誉不是砸了?
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何梦锦不是一个怨天尤人只想要依靠别人的性子,靠别人靠不住,人最能靠得住的是自己,她狠了狠心,决计还是要试探这么一遭,不然回去了觉都睡不安稳。
这样想着,何梦锦当下便也不再迟疑,转身正想在四下找个石头一类的东西在竹林里弄出些响动,若是阁楼里真的有人,听到这响动也该警醒,出来看上一看,即便看到了那人,何梦锦也算不虚此行,若是那么大的响动都没人出来看,那么她轻声推门进去,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发觉。
心头这样盘算,动作也是在立即执行,只是,就在她这一转身的同时,手肘不经意碰到一物事,本就紧绷着一根心弦的何梦锦身子一僵,旋即在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人,被吓的一声惊呼就要冲破了喉咙。
好在自己反应迅速,也好在那人动作同样迅速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让那一声惊呼被她自己,被那一只手给双管齐下的堵在了喉头。
、第九十九章 女子报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梦锦之前抱怨其护卫不周的萧冷。
这阁楼四下在茂密的竹林掩映下,月光都显得暗淡,但他那半张银质的面具,依然可以让何梦锦看了个仔细。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刚刚情急之下,他抬手捂着何梦锦的嘴,修长的指尖按着她的唇,那一瞬,何梦锦除了难为情以外还多了一丝疑惑。
寻常习武之人也该是像唐铮一样,掌心指尖都带着薄茧的,看萧冷,功夫更在唐铮之上,而且身为一名剑客,常年过着的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怎的他的这双手反倒比她这个女子的手还要娇嫩的?
这念头也是一瞬,便被何梦锦心头冒起的气恼所取代。
看样子,这人早已经跟在了她身后,指不定那两位公主谈话他都是在的,偏生不出声不出现,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是想要吓死她么!
心头气恼,于是乎,对着还按在自己唇上的手便也不客气,何梦锦猛的一低头,张口便咬。
难得逮着这么一个报复萧冷的机会,寻常她那点微末功夫,哪里能近的了他的身,如此,不但报了刚刚吓唬她的气恼,也算报了那一日